()「怎麼了,不換樣武器嗎?這點時間我還是可以等的哦。」
將大刀扛在肩上,華雄皺著眉看著搖搖晃晃站起的張風,對方手上拿著剛才的斷掉的木槍,顯然沒有換武器的打算。
「謝謝關心,但是不用了,說實話,現在好像身體也拿不動那麼重的武器的樣子。」
抹了抹嘴角的鮮血,但是胸口又馬上涌上了一陣腥甜,才擦干淨的嘴上又染上了新的紅s 。不過就是這樣一種完全重傷病員的狀態,張風卻一反常態的變得活躍起來,原本的沉默的形象也被嘶啞的聲音打破,帶著強烈的戰意。
雖然面對這樣的重傷的對手,難免會有勝之不武的感覺,但是華雄卻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勝就是勝,不論手段,這既是涼州軍的信條,更是涼州人的生活方式。
「是麼,那麼我上了。」
倡導閃爍著寒芒劈下,但是在要劈中張風的時候,張風用斷槍重重擠在長刀側面。厚重的長刀被改變了方向,劈在了地面上。
華雄沒有想過會劈空,畢竟現在的張風看起來實在是不堪一擊的樣子,所以這一刀沒什麼後招變化,在劈空之後,華雄不得不穩了一子。
而在華雄穩住身形的時候,張風順勢突進了華雄的身邊。
被張風突進到了身邊,華雄悚然一驚。當伸手去抓張風時,卻被張風靈活地躲過,以華雄超過兩米的身高,當張風微微貓著身子時,華雄面對著張風就變得非常難受。
欺近了華雄身邊的張風與之前的動作不一樣,拿著斷槍沒有試圖打擊要害,而是選擇了一些相對而言較容易下手的地方,用斷槍給華雄造成了傷害,這里擦掉一層皮,哪里挖掉一點肉。
幾合下來,雖然華雄沒有受到什麼實質x ng的傷害,可是滿身瘡口卻看上去分外可怖。但是比起身上的傷口,張風的作風變化更讓華雄在意。先前擂台之上還是堂堂正正的武者之風,可是現在卻突然變了,從張風的動作上,華雄就知道了張風的打算︰
不斷制造流血的傷口來削弱自己,竟是想要活活把自己耗死在這兒。
這不是武者的作風,也不是武藝的較量了。反倒像是一個劊子手,僅僅為了殺了華雄而已。而且張風的動作對他自己而言也極度危險,貼著華雄輾轉騰挪絕沒有文字敘述的那麼輕松。就像在萬丈懸崖上走鋼絲,一步錯,就是死。
長刀撕裂了地面,裂石飛濺。但是張風已經閃到一邊,順便在華雄身上挑開了一條淺淺的血線。華雄皺了皺眉,回身又是一刀,氣勢凜凜之余刀勢卻收了七分力道,在張風閃避時,在猛然發力,強行改變了刀勢,險險追上了張風的腳步。
不過在刀鋒追上張風的瞬間,張風一個前撲躲了過去,但是看著撲倒在地的張風,華雄不等對方起身,擎著長刀就沖上去補刀。撲倒在地的張風沒有急著起身,伏在地上,四肢用力貼著地面就彈了出去,撞在了華雄身上,重心隨著腳步抬起的華雄猝不及防,被撞成了滾地葫蘆。
猝不及防與早有準備,論反應自然是張風更加快一點,當華雄從暈頭轉向中清醒過來時,看見的便是騎在自己身上的張風獰笑著高舉著斷槍插向自己的眼眶。
「死吧「
鮮血飛濺,但是鮮血卻是從華雄的小臂上飛濺而出,千鈞一發之際,華雄用手擋住了斷槍,槍尖沒入了手臂卻沒能殺掉華雄。而張風用盡全身力氣刺下一槍後,一時有些月兌力,壓制不住華雄,被華雄掙月兌開去,一腳踹了出去。
「看起來就到這里了啊。」
從地上爬了起來,隨手把手上的斷槍拔了出來,華雄皺了皺眉頭,把染血的斷槍扔到一邊,拿起了地上的長刀。看著掙扎著卻爬不起來的張風,華雄如此說道。想想也是,本就重傷的身體能強撐一時,但是也差不多到極限了。華雄的那一踹也是不輕的。
走到了張風身邊,華雄舉起了長刀,嘆了口氣就準備了結了張風,本就說好了生死之戰,也算不上趕盡殺絕。
但是或許是張風命不該絕,在華雄正準備揮刀時,軍營里突兀的響起了急促的鼓點。與戰陣上的軍鼓不同,這一通鼓聲的含義卻是有大事發生,急召軍中將領,常年的軍旅生涯讓華雄听到這鼓聲時愣了楞來分辨這鼓聲的含義。而華雄的這一楞卻讓周圍圍觀的將士以為這位涼州猛將有意放張風一馬,一邊默默嘆服華雄的心胸,一邊把張風抬下了戰場。
所以當華雄回過神時正好看見了張風被眾人抬了下去,看著這狀況,華雄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只有恨恨的一啐嘴,向著中軍主帳走了過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鳥大事,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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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角……死了?」
看著手中整理後的關于北方的消息,李儒眼神說不出的茫然,他怎麼也沒想到黃巾匪首會在這個時候死去,而且按照消息上說是病死?忍不住的,李儒看向賈詡的眼神略為變的怪異。
「張角的身體一直很好的,詡沒必要在這個地方撒謊吧,軍師大人。」被李儒盯得心里毛毛的,賈詡撇了撇嘴回了一句。不過同樣的在賈詡心里也是非常的疑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傳出張角身死的消息?誘敵之計?可是從探子回報的黃巾軍的混亂來看不像是假消息啊。
「怎麼了,我涼州軍的兩大智囊也有計窮的一天嗎?」
在兩人苦思不解的時候,柱位置上卻是傳來了一個豪爽的聲音。坐于主座之上的人身材有些微微發福,但是卻並沒有發福之人常有的慈祥,臉上橫肉滾滾,面相頗為凶惡,不過倒是與那豪爽的聲音相得益彰。不用說,此人就是涼州軍統帥,北方防線主將,大漢中郎將兼涼州刺史的董卓,董仲穎了。
「主公說笑,詡哪及得上軍師大人。」
對于董卓的調笑,賈詡回了一句,不過其實在董卓看來,李儒也確實比賈詡多智,也就笑笑沒有多說。
「不過這樣一來,黃巾大亂,我等也沒有理由再縮在這邊了。唔,文柔(李儒沒字啊,隨便取了個,儒者,柔也;),北軍五校的接收工作如何了?」皺眉想了想,董卓向李儒問道。
「進行的還算順利,除越騎營外其余四營校尉皆在,所以主將之職難以更替,不過在關鍵職位上安插進了我們的人,從現狀來看,北軍五校對我等的做法也並不排斥。如果在有些時間的話,北軍五校就可以落入我等之手了。嘖,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
說著說著咂了咂嘴,涼州軍的一些布置需要的就是時間,原本大軍對峙,時間多的是。可是張角的突然病死竟是讓決戰時機突然成熟了,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呵呵,文柔無須在意,世間事人謀天算,沒有一個人都夠滴水不漏。不過你說除了越騎營?」安慰了李儒一句,董卓接著問道。
「是。兗州之戰,越騎營為盧植前鋒,被近十萬黃巾直接沖垮,八千人的編制現在不足兩千之數,校尉戰死,現在暫由營中司馬徐榮代為統領。原本我想直接安排校尉掌握此營。不過後來發現因為兗州之戰,此營與其余四營頗有過節。所以考慮了一下,先安撫其余四營再說。不過現在看來沒那個時間收編此營了。」
可惜的搖了搖頭,李儒是真的感到了可惜,能做盧植前鋒,越騎營士兵乃北軍五校中最為j ng銳的一支。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不過算了,有些事強求不得,接下來就是決戰黃巾,那種不堪一擊的對手,早早打完收工吧。」
「主公萬萬不可勝!」打斷了董卓的豪氣迸發,李儒臉s 嚴肅。
「唔,這是為何?」
「因為涼州的董仲穎才是涼州軍的統帥。」說著話時,李儒看了眼賈詡,賈詡的臉s 倒是沒什麼變化。
「何解?」
「主公,軍師大人的意思是說,如果主公大勝的話,朝廷必然明升暗降,以清貴閑職來奪了主公兵權。」賈詡接過了李儒的話頭繼續說道,不過董卓雖然明白了此二人的意思,不過還是有一絲不解。
「可是朝廷為何要這麼做?」
「主公忘記了嗎,前不久主公讓袁本初襲擊黃巾軍糧,袁本初敗陣而歸。考慮到主公一向仇視世家子弟,袁家人或許會以為主公是故意加害。在袁家人的推波助瀾下,朝廷開始j ng戒主公也不足為奇。」
說話的還是賈詡,而一旁的李儒冷冷地看著賈詡,倒不是因為被搶過了話,而是本能的覺得賈詡不太對勁,可是分明賈詡的話與自己所擔憂的一模一樣。
「如此說來,我涼州軍要敗了?」董卓皺著眉頭說道,一百個不樂意。
「敗也不可。︰等了一會兒發現賈詡沒有繼續說的意思,李儒接腔道︰」軍中尚武,涼州軍更是以武勇收北軍五校之心,如果敗了,那麼北軍五校就再也不會歸心了。甚至連涼州軍對主公的擁護也會出現動搖。」
「這……勝也不行,敗也不可。這如何是好?」
面對董卓的疑惑,李儒與賈詡對視一眼笑道︰
「很簡單,貹而不易,敗而不傷即可。「
說完,李儒、賈詡兩人相視一笑,只是互相之間比起惺惺相惜,更多的是深深的戒備。
當會議完畢時,走出了主帳,天幕已是紫黑一片,望著天上繁星。李儒和賈詡駐足靜靜地看著天幕。
「我擬讓那張風接任越騎營校尉,文和覺得如何?」
「我倒是無所謂,只是那個叫張風的還不滿雙十吧?這樣年輕就為一營主將,嘖嘖,少年英才啊。」
說著贊嘆的話,可是賈詡臉上卻是面無表情。
「是啊,英才嘛,天妒英才啊」隨口感嘆了一句,李儒望著北方皺起了眉頭︰「為什麼張角那廝會在這個時候身死,他這一死,黃巾之亂可就算結束了啊。其他的人誰又能撐起黃巾的大旗?」
「是啊,為什麼?」難得的和李儒產生了同樣的感想,賈詡望著北方,憊懶的臉第一次真正的嚴肅的起來,和張角打過幾次交道,賈詡深知此人不是無謀之輩,那麼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死去?賈詡堅信張角的死,不是由于不可抗的原因。那麼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時候?
黃巾大業在你看來難道不值一提嗎?
還是,
想要做的已經做完了?
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