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黃巾軍這樣的做法,涼州軍要做到貹而不易、敗而不傷,有點難啊」
李儒冷笑的表情卻沒能在賈詡心里激起半點漣漪,數十萬人注定的死亡也只是讓賈詡稍稍愣了下神而已。很快就想起了黃巾這樣的動作給涼州軍帶來的影響。
「是啊,原本打算是打攻城戰,拖延時r 來著。算了,其實影響也不大。」
收回了冷笑的表情,李儒拎起手邊的茶壺,給自己斟滿了茶。
「哦?」
「差不多,命令應該傳達各營了吧。」
雙手捂著暖和的茶杯,李儒看向了帳外,眼神的方向正是北軍五校,越騎營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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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猶如深山中的古木撞鐘一般,渾厚的金屬踫撞聲音在校場上響起。長劍砸到盾面上,濺出火花點點,巨盾上甚至因此出現了淺淺的凹陷,不過終究沒有破防。
「嘖。」
咂了咂嘴,張風感覺到手上的氣力漸漸消退,而下一刻,同樣感覺到盾牌上的力道減輕的漢軍士兵突然的裂開了盾牆。幾道長槍猛然刺出。張風被逼迫著抽身後退,而面對張風的退讓,漢軍沒有追擊,刺出的長槍收回後,盾牆就要合上,繼續逼迫張風輾轉騰挪的空間。
瞅準了盾牆合上的時機,張風腳下向上一挑,一桿長槍被挑起握在了手中,猛地扎緊了還沒有合上的盾牆,卡出了一道縫隙。
「給我開!」
以長槍為杠桿,張風一聲大喝,全身骨頭炸響,長槍粗糙的槍桿承受不了這巨大的力道節節碎裂,不過在長槍斷裂之前,傳遞過去的強大的力道,將這個小小的縫隙給撐了開來。等著這個機會張風毫不遲疑的閃身進去。
而被突破的漢軍驚訝了一瞬間,後排的槍兵馬上挺槍而出,試圖將張風逼出去,不過長槍刺出的瞬間,銀白的劍光閃過,削飛了槍頭。在槍桿間閃爍著突進到槍兵的身邊,借著槍兵們因為武器損壞而愣了一下的機會,將幾個槍兵一一揍飛了出去,而失去了槍兵的盾兵並沒有攻擊的手段,也被張風放倒在地。
頃刻間放倒了一隊漢軍並沒有休息的余地,張風知道如果不順著打開的缺口突破出去,很快就會有別的小隊補上這個缺口,繼續保持對自己的壓迫。
「小心」
校場上響起一聲大喝。張風心中一緊,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徐榮張弓搭箭正瞄著自己,而先前的大喝正是從徐榮口中發出。
弓箭離弦,黑s 的軌跡直直的走向張風的心窩。不得已,張風停下了腳步挑飛了弓箭,說實話,徐榮並不擅長弓箭,只能說sh 的準罷了。不過徐榮出手的時機卻是妙到毫巔,這一箭讓張風的動作慢了一瞬,下一刻,校場上游走的士兵抽出長劍圍了過來。迫于敵勢,張風揍翻了兩人後不得不後退。
而這一退再度抬頭看見的便是與先前一般無二的盾牆了。
「又失敗了嗎……」
看著不疾不徐壓過來的漢軍,張風氣喘吁吁的說道。從戰斗開始已經過了半個時辰,自從越騎營換了兵器之後,雖然張風說不上被壓著打,不過活動的空間被壓迫了許多不容置疑。張風現在被壓制到了校場的一角,而這個校場原本站上幾千人也還是相當寬敞的,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校場的原因,張風早就被逼的投降了。雖然現在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被逼到了牆角的張風不是沒有試圖突破過,可是大多數情況下就被漢軍樸實而有效的槍盾戰術給逼了回去,而少有的幾次突破就像是剛才那樣,被徐榮輕松地拉回了原來的節奏。到頭來只是讓自己的體力白白的流失,現在腦袋暈沉沉的;連看東西都有點模糊。
不過在張風感嘆的時候,漢軍同樣的驚訝。
這個世上不存在萬人敵的人物,在勇猛善戰的人物和訓練有素的軍隊正面沖突也只有飲恨沙場的份。可是雖然只是不傷人命的戰斗,這個新來的校尉大人在經驗豐富的百多號老兵中堅持了半個時辰卻是不爭的事實,而且不僅如此,先後有近三成的漢軍被揍倒在地。這個事實讓越騎營漢軍面無表情下的心,波瀾翻滾不已。
當這些時r 的怨氣因為這場戰斗而漸漸的被發泄出去以後,雖然張風年齡尚幼,但是想到這樣的將領帶領著自己征戰沙場,加上徐司馬洞悉戰場的眼光,越騎營定當所向無敵!
士兵的變化,徐榮看在眼里,盔甲下輕輕舒了一口氣。看來事情是向著最好的方向發展。當听說了張風在演武場的事情後,徐榮就有了這樣的一個計劃。說起來,其實越騎營的怨氣要先出也很簡單,只要有個發泄的途徑就好。只是越騎營與北軍五校的關系錯綜復雜,導致了很難發生斗毆之內的事件。而作為j ng銳,越騎營也有越騎營的驕傲,違反軍紀的事情也做不出來。怨氣憋在心里才變得有些麻煩。
不過新任的校尉大人倒是個很好的發泄怨氣的目標,只是徐榮終歸是以軍人自居,刻意引導仇恨的事情,徐榮一直很猶豫。但是越騎營的狀況也不能再拖,所以當听見張風武藝不錯的時候,徐榮就給自己找到了引導仇恨的借口,因為如果張風能撐過漢軍士兵發泄怨氣的階段,那麼這份勇武自然會為接收越騎營打下良好的基礎。
而如果沒有撐過的話,就像戰斗前說的那樣,完全將張風排斥在外,將張風樹立成越騎營仇恨的對象也能夠讓越騎營擺月兌現在的狀態,至少在黃巾決戰時,不至于一盤散沙。而黃巾之戰後,按徐榮所想,將兵不合將是涼州軍接手越騎營的好借口,而越騎營從北軍五校並入涼州軍後,這樣的情況也就自然地消失了。
說實話,徐榮原本以為第二種情況發生的可能x ng更大一點的,畢竟在徐榮看來張風現在只是個未滿雙十的小孩罷了。
「不過這樣也不壞。」
看著越騎營的士兵偏執的表情變成了混合著敬重的凝重,徐榮笑了笑。而此時張風再次做出了突破,只是被盾牆擋了回去,再度縮小的包圍已經讓張風沒了回轉的余地。于是徐榮搖了搖頭,舉起手準備事宜戰斗結束。
「都……」
「越騎營校尉何在!」
在徐榮出聲之前,營門處走進來幾騎,看著略顯混亂的校場皺眉著說道。看來人的服飾,應該是涼州軍的傳令兵來著。
徐榮發現了的事,越騎營的其他人也發現了,相互對視了一眼,收好了兵刃,校場上的越騎營士兵主動裂開了一條道路。露出了人群後的張風。
而這時候張風才發現了越騎營的士兵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什麼不一樣,不過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收回長劍,張風走到了傳令兵的身前。
「某是越騎營校尉。何事?」
那傳令兵拱了拱手繼續說道︰
「黃巾軍與我軍約戰廣宗城外,具體時間暫且未定。不過奉軍師令,將我軍為分為左、中、右三部,越騎營校尉為左軍統帥。這是具體的分軍布置,請將軍收好。」
接過了傳令兵手中的事物,張風還有點回不過神來。自己做越騎營校尉就算是破格提拔了,現在卻還要加個左軍統帥的職務?雖然左軍統帥只是戰時臨時授命,並非是什麼具體的官職,可是這也太過了吧,與自己平級的不是還有其他四營嗎,論資歷來說也輪不到自己啊。
抱著滿腔疑惑,張風展開了從手中事物抽出一張紙箋,是左中右三軍的大概布置。
「唔,中軍果然是涼州軍本陣嗎,涼州軍約有四萬人吧,統帥自然是董中郎。右軍是北軍五校的其余四營?唔,是因為越騎營和北軍五校現在的關系才做了這樣的安排麼。這樣的話右軍也有三萬人左右吧。統帥是……華雄?」
當讀到右軍統帥是華雄時,張風愣了愣,北軍五校的統帥卻是涼州軍的人,這樣的信息怎麼看都有些意味深長。
誒,等等,除了涼州軍和北軍五校之外,軍中還有可用的部隊?不會左軍只有越騎營的兩千號人吧?
突然想起了這事,張風趕緊繼續往下看。
「左軍以越騎營為主,合義軍袁紹所部,及原北方防線巡防部隊,共計兩萬人有余……」
看到這里,張風突然想起來了,因為張牛角的戰敗,黃巾轉攻為守,北方防線的威脅已經消除,所以原本用于巡防,協助各地郡兵抵御黃巾的幾支騎兵部隊被調回了大本營中。而這幾只騎兵的統帥則是盧植老將軍的弟子,為首的好像是公孫瓚和劉備率領的兩支騎兵。特別是後者于青州北海打敗黃巾渠帥管亥,聲望倒是不小。
「麻煩啊,不會又要打吧。」
嘟囔了幾句,張風感覺微微頭疼,可以預見的是除了本初兄長率領的義軍以外,自己的這幅稚女敕面孔多半壓不倒這些驕兵悍將吧。就像現在的越騎營一樣。
想到這里,張風嘆了口氣,回過頭看著將場上的眾人,不過這一回頭卻是嚇了一跳,只見原本桀驁難馴的越騎營士兵在徐榮的帶領下在校場上跪了一地,見到張風回頭,齊聲賀道︰
「恭賀校尉大人榮領左軍統帥之職!我等先前多有失禮,望將軍恕罪!」
被這異口同聲的道賀嚇了一跳,張風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越騎營士兵,明明之前還是劍拔弩張的,怎麼一瞬間就變成了這幅樣子,預期中的心悅誠服可造不了假。
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