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古麟,你可遇上此等造化?」天玄子問道。
古麟連忙答道︰「在下不知何時何地有的此等機緣,只是年少調皮喜愛嬉水,經常去山間溪水中捉魚捕蟹,不覺多年後便覺不同,但是自己並不知有此造化,如今長老一說,仿佛有此事。」古麟有了雨燕的一番話,心中有了底氣,編起謊話來也顯得氣定神閑。
大長老臉s 一變,急忙問道︰「那山是什麼山,現在可否還有那溪水流出?」
古麟答道︰「多年前已經干涸,在我家鄉旁邊一個不知名的小山上。」
大長老臉上頓時露出惋惜之s ,連連說道︰「可惜了,可惜了,若真是瑤池仙液,可有天大的功效,你只是淬了體,倘若再尋,可就難了。」古麟默不作聲站在那里,想著方才雨燕那番話,明顯有為自己開月兌之意,也在暗示古麟別道出物華界,說明她認得我!古麟不禁喜極,胸中煩悶一掃而光。
「二長老,該你了。」天玄子向著左側的廣成子微微頷首示意。
廣成子也不答話,緩緩站起身來,伸出單手,憑空按向古麟,一股威壓頓時傾瀉而下,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古麟挺直身體抵抗著。隨著時間的延續,那股威壓越來越重,古麟只覺身體要被榨干一般,根本呼吸不動,心中不明白此是何意,但想到雨燕在此,不能讓她看到自己如此的不堪,便咬牙堅持。一刻鐘,兩刻鐘,三刻鐘……古麟依然傲然挺立,不漏絲毫的懼s ,院內的各位長老均面漏驚奇,定楮觀瞧著。古麟每每覺得意識恍惚,便默誦《拂心經》努力讓自己恢復神智,而那股威壓卻漸漸的由表及里,古麟覺得自己的靈力似乎也慢慢運行瘀滯,暗道聲不好,便拼命的運用拂心心法,促使靈力流轉。眼看到了極限,突然間,就覺體內靈力驟然加快,原來那股威壓似乎完全沒了作用,體內的靈力運轉越來越快,一會功夫,身上逐漸燥熱起來,竟然從古麟的額頭上飄出氤氳的白霧,原先的那股壓迫感蕩然無存!
廣成子「咦」了一聲,隨即收手,問古麟︰「你來蜀山多久?」
「三個月。」古麟答道,
廣成子一臉的驚愕,「三個月?三個月就能破我的束身決?」隨即向天玄子說道︰「大長老,此子可教。」天玄子微微頷首,並不言語。
「該我了吧,呵呵!」三長老天機子朗聲笑道,「我看這小子倒是順眼,哎呀,讓我來教一番,看看如何。」說完便飄然落到古麟面前,笑呵呵的望著古麟,那雙眼楮明亮清澈,散sh 出的目光柔潤親和,古麟不由自主的順著天機子的目光與他四目相對。而就在此時,古麟就覺腦袋「轟」的一聲,眼前一片混沌,少頃又變得清晰起來,卻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火爐旁,四周昏暗,只有爐火熊熊燃燒著,一個中年男子正在努力舉著鐵錘,奮力的敲打著一塊燒紅的鐵塊兒。「當、當、當……」一聲聲的傳來,古麟霎時模糊了雙眼,沖著背影輕輕喊了聲︰「爹!」那男子並不回頭,只是呵斥道︰「你還不快滾,你害死了我和你娘,還有臉回來嗎?」言語中透漏著絕情與冷漠,古麟想要伸手去抓住父親粗壯的手臂,余光卻發現母親的背影……只不過是被一根白綾繞頸懸在房梁上,背對著自己,聲息皆無。古麟頓時肝膽y 裂,幾y 陷入瘋狂,就想沖向母親將其取下,卻怎麼也也邁不動腳步。古麟雙目逐漸變的赤紅,似有入魔之態。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拂心經》無任何征兆自行運轉起來,古麟眼中赤紅漸退,眼前的一切化為一陣青煙,消散而去。古麟眼中,重新出現了先前的庭院,還有一臉驚訝的天機子。
而古麟也已全身大汗淋灕,浸透了衣衫,心中不斷的重演著方才的一幕,如此真實,一股難言的悲痛涌上心頭。盡管心中明了方才只是幻境,卻不能自拔,一臉的憂傷之s ,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果真了得,竟然能在心智被擾的情況下運用拂心心法,更讓老夫驚奇的是,此子竟然可以初級的《拂心經》破我的亂神術,哎呀,不得了不得了。呵呵呵。」天機子扭頭對著天玄子點頭示意,自行歸位。天玄子沉默了片刻,看著滿臉淚痕的古麟,問道︰「古麟,你上蜀山之前,可有人向你授藝?」
古麟心中一驚,知道這大長老似乎看出了些端倪,一時慌張又找不到何種理由搪塞,隨口說道︰「回稟長老,兒時曾被人用點仙指點過一次,此後再無師從。」
「恩,初看你時已知道你乃點仙得仙源,其後你又遇大造化,這等巧合千年難遇,看來你來歷並不那麼簡單,只是可能你尚不自知而已。」天玄子似乎話里有話,卻並未說透,接著又對青陽子說道︰「四長老,該你了!」
四長老青陽子是一個矮胖道人,同其他長老長相差距甚大,酒糟鼻子,一對三角眼泛著j ng光,亂蓬蓬的頭發炸開著,一臉的橫肉,坑坑點點,一雙掃把眉兩邊耷拉著,怎麼看都是一臉的猥瑣。大長老示意後,青陽子身形未動,兩眼一閉,古麟就感覺一股強悍的靈力波動撲面而至。古麟頓覺自己身體內的靈力也隨著這股波動不受控制的波動起來,這種波動初始尚有規則,古麟未覺察出異樣,可這波動卻越來越快,並且越來越雜亂無章,忽強忽弱。更讓古麟不安的是,雖身體並無感覺異樣,但古麟暗暗想運用拂心心法的時候,靈力根本不受控制,完全被這股外力牽制著。
「只是什麼仙術?倘若靈力運行受人控制,那豈不是如別人手中的玩偶一般嗎?」一絲不安的感覺悄然出現,古麟想對抗這種波動,卻有種有力無處使的無奈。
古麟飛速的思考著,突然靈光一現,心中暗道︰「那就試試看吧!」說完,于院中盤腿打坐,放任靈力不管,進入冥思。當年物華界中孤寂的三年時光,古麟都靠這冥思打坐度過,直至通靈萬物,這蜀山各種生命雖好似被封印一般,但每次吐納伊始,那種與天地同呼吸的感覺卻從未曾消失,這種洪荒的律動每次都能讓古麟達到忘我般的沉靜。
古麟神識離體,面對面的端詳著自己,霍然發現,體內每一條脈絡中的靈力流轉,竟然可以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