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寬敞的四合院兩片小小的藥田內種植著各種各樣的五顏六s 的草藥,在陽光的滋養下,花草隨風搖曳,為這個有些燥熱的盛夏帶來絲絲涼意。
院的東廂內,一道身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已經整整兩天。
片刻過後,幾聲細小的悶響從這人體內傳來。
「呼……」白長出了一口氣,睜開了眼楮,眼中卻是有著無法掩飾的喜悅。
「終于,憑借著現在凝聚出的一絲蓄氣,我把浸透在體內的藥力理順在師傅要求的三條靜脈內了,下一步,就是重新續接氣海了,如果失敗,也就意味著我以後無法修武了,自己的期望恐怕還是要落空。」自言自語著,白的表情也有些凝重,旋即又甩了甩頭,苦笑道︰「白啊白,你應該知足了,要知道,一恆老師為了給你續接氣海,花費了多少心思,老師待弟子如此,就算不成功,弟子也應該知足了。」
距離入宗儀式結束,白來到恆雪谷已經半月有余,期間自己的老師一恆對白照顧頗多,而那位長相特異的飛雪師姐同樣十分關照自己,讓剛剛從學院中受到過不少冷眼的白心里有了很多溫暖,他也是真真正正將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除了教授了自己一部分基礎的藥術知識,一恆還教了白一中特殊的引導蓄氣的方法,並鄭重的告訴他︰等白將這一方法練好,一恆將開始嘗試修復他的氣海!
盡管告知白修復氣海的可能x ng不大,百多年來未有一例成功,但是看到為自己幾乎盡心竭力研究著續接氣海的一恆老師,和看似冷淡的師姐隔天一問的默默關心,白心底更是感激,反而並不過于在乎真正續接成功與否了。
「如果這次真的失敗,還是不要讓老師為難,我主動請求退出宗門吧。」自嘲般的模了模自己的小月復之後,忽的一陣咕咕聲從胃部傳來。
白也不禁失笑,看來自己真是練習了很久,應該出去和師傅師姐打聲招呼,順便再吃點東西了。
「師傅……」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
院的正堂門大開著,暗金漆的座位上坐著一位銀灰錦袍的年輕人,黑發玉簪別頭,皮膚白皙,看起來和藹可親,此刻正眯著眼,細細品味著剛采摘下來的鮮茶葉,身旁則是站立著一位一身黑袍遮蓋全身、十五六歲年紀身體有些發育的女孩,女孩旁邊的小桌上也是擺了一盞未動過的鮮茶,不過女孩顯然沒有心思品茶,正站立在年輕人身側詢問。
「不要著急,他沒事,而且看樣子,引導術第一階要練成了,不得不說,這個孩子的天資和毅力真的很不錯,憑借著一絲蓄氣居然能將這套功法初階練得七七八八,這份表現……」年輕人微笑著抬頭看了看前面黑袍遮蓋的身影,「大概也就我們家飛雪方能與之媲美了,呵呵呵。」
「嗯?」年輕人微微挑了挑眉毛,「來了,看來可以吃飯了。」
此刻白打開了廂房的門,呼吸著院內帶著淡淡花草香的新鮮空氣,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尚略顯僵硬的筋骨,隨即走進正堂內,正看到一恆和飛雪在堂中張羅飯食。
「師傅、師姐……」明知道已經過了中午很久,可見兩個人是在等著自己吃飯,心中又是一陣溫暖,白不好意思的打招呼。
「啊,白,趕快過來坐,吃飯了。」一恆微笑著招呼白吃飯。
飯菜非常豐盛,涼拌芹菜,五香花生,竹筍卷香菇,香菜配土豆絲,甜醬豆腐,藥膳湯……足足擺了一桌,雖然沒有葷菜,但每道菜都j ng雕細琢,獨有一番風味,雖然來這已經半個月多,但是每次白都對著這些s 香味俱全的美味贊嘆不已,暗中沒少感嘆有這樣兩位手藝j ng湛的老師和師姐,真是自己有口福,連帶著,也是對著這位平r 有些少言寡語的師姐的好感度大漲,少了許多畏懼,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欽佩。
兩天沒吃飯,白也確實餓了,雖說一恆給他浸潤的藥液其中不乏能夠補充的成分,但是哪里比得上這些好吃的飯菜呢?
看著白略有些狼吞虎咽,一恆笑著告訴他不要著急,飛雪則是默默的為他盛了一碗藥膳湯。
很快,吃過了飯,白和飛雪收拾好碗具,三個人又坐立在正堂內,一恆也是問起了白的進展。
「師傅,您告訴我的五條脈絡我已經打通三條,不過第四條還略微有些阻塞,弟子慚愧,倒是體內的藥力已經按照師傅所說,將之滯留在了三條脈絡當中。」白認真的說道,臉上微微帶了一點紅。
「哦!」一恆雙眼微微睜大,旁邊坐著的飛雪遮蓋著的黑袍也是不經意間動了動。
「孩子,其實你做的很好,尋常弟子如果這種引導術恐怕勉強打通兩條脈絡就算不錯了,要知道,」一恆指了指旁邊的飛雪,「以你師姐出眾的天賦,當初在你這個時間之內也僅僅是勉強打通第五條。」
听到一恆還算滿意,白輕輕出了口氣,不過旋即听到飛雪師姐恐怖的修煉速度,震驚之余,也是充滿的羨慕。
一邊感嘆著師姐天資罕見,白也听著老師對自己的說話︰「既然你引導術已經練的差不多了,那麼,今晚,我們就開始續接氣海的施術吧,夜晚寧靜,正合適施術,小家伙,趁著現在,好好休息一下,應付晚上的施術吧,不要小瞧這個過程的痛苦,我知道你x ng子堅韌,可是我可是親眼看到過一個和你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因為過度疼痛暈厥過去,間接導致了施術失敗。」
白聞言一驚︰「是,師傅,我這就去了,請師傅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堅持。」嘴巴又張了張,白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好了,師傅也相信,我不會看錯人的,趕緊休息吧。」一恆笑道。
看著白走出正堂,回到廂房休息,飛雪轉過身來,向著一恆詢問︰「不知道師傅能有幾分把握?」
「我也不知道啊,因為之前我看過的都是失敗的例子和記錄。」
一恆品了一口手上的茶盞內的鮮茶,旋即盯著青綠s 的茶水,茶水清澈,幾片茶葉在水中輕舞,淡淡的白氣縈繞其上。
「唉」輕輕嘆了口氣,一恆臉上不見了笑容,認真的道︰「非要說一個把握,五分吧。」
白躺在床上,雙眼一動不動,盯著天花板,鼻子長出一口氣,閉上雙眼,睡去了。
等他醒來,已是入夜。
屋子內有些暗,接著窗口透sh 而進的清冷月光,白起床穿好鞋子,將被子弄得整齊,輕輕的推開門,往正房走過去,正看到正廳燈火點燃,坐著四個人,除了一恆和飛雪,他曾經見過的叫做一風、一奕的兩位也都在,三人都坐在座椅上,飛雪則是站在一恆身後。
一恆正與那位一奕師叔交談,看樣子,像是在商討施術過程,而一風也在旁邊認真旁听。
「白休息好了嗎?來的正好,差不多也要開始施術了,這兩位你也見過了,一風、一奕你的兩位師叔。」一恆看到白走了進來,便向他簡單介紹了下兩位師叔。
「師傅,白見過一風師叔,一奕師叔。」白趕忙和兩位師叔問候。
「你一風師叔很是關心你的情況,非要來看看,至于你一奕師叔,也是關注你的情況,這次也是為你而來,施術的過程中,說不定還要麻煩你一奕師叔。」一恆笑著介紹道。
「多謝兩位師叔的掛懷。」
「你師傅總是這麼客氣,其實我也幫不到什麼忙,一會,我更多的是學習一下你師傅的施術手段。能有這樣關心你、肯為你傾盡心力的師傅,真是你的福氣,希望你不要浪費你師傅的苦心。」一奕微笑點頭,看了看白。
「哎我說,小家伙,我可是對你抱以厚望啊,今天一定要撐過去,男子漢,沒什麼可怕的,你這次要是撐過去,我還有獎勵相送,哈哈。」一風還是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語。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開始吧。」一恆也收斂了笑容,正s 道。
正房後面的房間是一恆休息的地方,這次為了保證絕對安靜,施術地點被定在一恆房內。
「放松身心,一會施術的過程當中你可能會感覺到渾身發燙,或者劇烈疼痛,j ng神如果過度緊繃的話,很有可能會讓你的身體抽筋,這對施術非常不利,特別是可能間接導致你自己昏厥,不能自主控制蓄氣流動和氣海,那樣的話」一恆凝重的叮囑著白「恐怕就會失敗,記得,至少要保持自己的神志清醒!」
「是!」白坐在一個大木桶當中,半桶溫熱的血紅s 藥液剛剛淹沒白的雙肩,緊緊露出一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