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r 清晨,白早早起床,洗漱一番,便穿好一身一恆留給他的衣服,一身紫s 布衣,內里有層層絲帛,穿在身上卻絲毫不覺得燥熱,衣服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聞起來十分爽神。
推門出來,院子靜靜的,白邁步進入了正廳,看到桌上放了已經煮好的飯食︰瓷盅里面盛著熱乎乎的青菜粥,竹籃的布下放著幾個包子,還是溫熱的,桌上擺著四盤小咸菜︰醋腌黃瓜、瓜皮咸菜、涼拌苦菊、甜醬萵筍,白立刻狼吞虎咽一番,而後收拾好碗筷,正看到飛雪從外面進來。
飛雪一改前些r 子的黑s 斗篷,今天穿著白s 繡紋斗篷,其下隱約可見斑駁的小臉,手里拿著一把還鞘的短劍,顯然是剛剛晨練歸來,白在恆雪谷小院的這些r 子,頗為熟悉師傅和師姐的作息,飛雪經常在太陽尚未升起,天s 灰白的時候就起床了,而後燒水洗漱,準備飯食,之後就會去後山練武,一恆起的也相對很早,一般匆匆吃過早飯,也會去看看飛雪的修行,晨練結束,兩人歸來,飛雪或是閉門靜修,或者陪伴師傅左右,一恆則是沏上一壺茶葉,品茗之余,在堂中看書。
當下白忙道︰「師姐。」
「吃好飯了嗎?」
「嗯,跟我去後山練武場吧。」飛雪說了一聲,轉身朝外面走去,白趕忙跟上。
恆雪谷是天然的小小盆地,谷內大多栽種著長針松,除了更替的枯針靜靜的鋪在地上,和泥土攪在一塊,映襯著純潔的黃白小花,樹上的松針看起來總是那麼青綠,跟著飛雪走在平整的碎石小路上,白四下打量,看到了右後方的一座大院,正是恆雪谷堂口所在。
「嗯……來到這里這麼久,還沒有見過谷內的其他師伯師叔呢。」白心中想到。
似乎感覺到白的舉動,飛雪淡淡的道︰「本來來到恆雪谷應該是拜見眾位師伯師叔,還有師祖的,不過門中的管理剛剛由一字輩弟子接替,很多積壓事情需要緊急處理,所以包括師傅在內的幾位恆雪谷弟子需要一直在各部理事,由于你需要盡快施術,所以代掌門一雲師伯首肯,師傅可以推遲一段時間處理你的問題,別介意,恆雪谷的師伯和師叔還是很友好的,起碼在聖雲宗內,也算如此,並不是刻意針對你不想見你的。」
「呃……謝謝師姐關心。」白有些慌亂,沒想到飛雪猜到了自己的疑慮。
「我無父無母,師傅在野外撿回了我,從小在這里長大,說起來,見到師祖和眾位師伯師叔的時候,也絕對佔了少數,這里和山下那個學院很是不同,你要學著適應。」
「是。」白一驚,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飛雪的事情。
一路無話,穿過一片松林,兩人來到了後山演武場,寬闊的平地上靜悄悄的,本應顯得空曠的地域被一座巨大的山壁阻斷,山壁平整高大,上面帶著很多橫豎不一的紋路,山壁的最左側,矗立著一塊石碑,上刻兩字︰修武!
「由于參加畢業考學員大多數都是在蓄氣階段,個別達到了拳師級別,為了安全著想,考試並沒有械斗,所以我主要教你兩招最簡單的拳技,和一些蓄力的運用技巧。」飛雪對著站好的白說道。
「第一招︰碎木,運用蓄氣通透五指,成拳打出,我給你演示一下。」飛雪放下短劍,走到一塊石頭前,單手虛抱球,下按到月復部,而後一拳揮出!
堅硬的石頭好像厚重的粘土,在飛雪拳過處,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印記,飛雪平靜地收回手,轉頭看著白。
望著那個淡淡的白印,白有些微微發愣。
「這就是武者巔峰的實力嗎?太可怕了,看來那天抽蔣由的時候師姐恐怕根本沒使什麼力氣。」
「就像它的名字,正常碎木在拳師的手里,能夠打碎木板,就算及格,不過演武場一般沒有木板,因為實在太脆弱。」
白有些無奈,是的,大派的演武場一般哪會有拳師訓練的地方?
「不過也不用擔心,因為碎木這招確實簡單,以你修煉引導術的情況來看,施展是不成問題的。」飛雪笑了笑。
「對了,師姐,我的氣海當時還有問題,為什麼也能修煉引導術呢?」白仗著膽子問道。
「呵,時間倉促,當時師傅沒有和你說明,引導術是師傅在整理醫典的過程中無意間發現的;引導術和蓄力的多少無關,倒是和天資有不小的關系,經脈天生阻滯小,沒有蓄氣,也能練通,阻滯大,蓄氣再多也沒有用,過猛的蓄氣,反而會傷害經脈;師傅發現這套引導術的時候,對之贊不絕口,說這門術法是一門奇術,雖然在修武的前期作用不大,但是越到後面,越能看出其不凡,不過經過門中幾個飛字輩弟子的嘗試,除了我還算能夠運行這套引導術,另外兩個人都不太順利,其中飛雨更是因為c o之過急,行功的過程中暈厥了過去。」
「飛雨?那是我們宗內的師兄嗎?」
「嗯,飛雨是代掌門師伯一雲和一雪師伯的女兒,在你們成為正式弟子之前,飛字輩有三位弟子︰主峰的飛雨、柳月峰的飛月還有我。我們三個都達到武者,雖然沒有經過畢業考,但是已經被授予弟子封號。」
「呼……真是了不起。」白由衷的感嘆,敢情聖雲宗內天才輩出,這一代,強大如武者的人已經有三位了!
「其實達到武者很簡單,只要你肯努力,就很快,我听一風師叔說過,你為了積累蓄氣,整整堅持了幾年時間,憑借你的這份毅力不會錯的,好好學,早r 達到武者。」
「是!」白認真的應答著。
兩個人整整練習了一上午,飛雪又教了白一招「裂石」以及簡單運用蓄力護體、蓄力淬體的方法,盡管時值盛夏,但衣服上不時傳來絲絲微涼,讓白沒什麼炎熱的感覺,一直不斷的練習,糾正自己的小瑕疵,飛雪也非常滿意。
「今天就練到這里吧,裂石對于你來說,還較難掌握,短期內就不要使用了,一個用不好,說不定還會傷到自己的手臂。」飛雪靜靜地道。
兩個人中午回到小院吃飯休息,下午則是白單獨坐在屋子內運用蓄力淬體,按照飛雪的說法,蓄力淬體對身體影響不小,不能過于頻繁,不過由于修復氣海施術的影響,白比剛成為拳師人的經絡要強健,所以一天淬體兩次足矣,剩下的時間,飛雪則是鼓勵白勤加修煉引導術,所以白除了吃飯休息,倒也沒怎麼閑著,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時間過得飛快,幾天過去了,馬上就是畢業考試了。
推開廂房的窗子,不遠處,松針輕輕搖曳,白靜靜的望著午後夏景。
自從前些天突擊訓練開始,白一刻也沒有間斷的刻苦修煉者,雖然沒能像飛雪那樣夸張的早起,瘋狂的訓練,但倒也沒有偷過懶,今天師傅要回來了,為了迎接師傅,白和飛雪難得的停止了下午的修煉。
「不知道海賢和小卓怎麼樣了呢,海賢的父親是一海師伯,又是一雲師伯的弟子,在主峰應該沒什麼問題,倒是小卓,不知道她從哪來,她自己又不說,還好老師們似乎對她都不錯,不知道現在她在奕寒堂過的怎麼樣了。」白直直望著松鼠下一個白棕黑線條的小松鼠推著松果打滾,心里卻是遐思著兩位好友。
回過神來,剛要拿起一本《古思詩韻》翻看,白听到了小院的開門聲。
「吱。」
「是師傅回來了!」白趕忙跑出屋,結果看到好些個人走進了小院。
「師傅,一影師伯、一智師伯、一青師叔、一白師叔……」飛雪也走進院落,看到眾人之後趕忙行禮。
「哎呀,不要拘謹了,呵呵,師佷女兒還是這麼懂事」頭前和一恆並行的一位錦袍男子笑了一下,旋即轉頭,看到了一身紫衣的白。
「師兄,這就是我收的那個弟子,白。白,過來見過眾位師伯師叔,這位是我們恆雪谷的代堂主一影師伯、一智師伯,這位是一青師叔,,,」一恆介紹道,恆雪谷的一字輩弟子一共九位,除去一恆,一雪,今天也終于見到了另外七位,白知道這幾位是專程過來看望自己,心里暖暖的,當下一一行禮,眾人進入堂內,飛雪和白為八位長輩泡茶,一影和一恆談論起藥術方面工作,這位代堂主同樣j ng通藥術,不過卻是傷人的毒藥。
「白,你現在氣海修復,到了拳師階段了嗎?」一智一身白衣,顯得十分睿智沉穩,卻又不失風度,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說起話來讓人覺得如沐ch n風。
「謝謝師伯的關心,我這幾天訓練,按照飛雪師姐的判斷,我應該是拳師六段左右的實力。」
「呀!」一旁另一位身穿白衣,面容姣好的女子驚訝道「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境界,果然不凡,智哥,你說呢?」
「嗯,確實如此,晴兒,你說我們的孩子將來能有白甚至飛雪這樣的天賦嗎?」一智笑了笑,對著自己的妻子一晴說道。
「注意點影響,孩子還沒出世呢,听到了心里得有壓力了,況且當著剛入門的孩子面前,怎麼說起這些。」一晴不好意思的紅了下臉。
「唉~這有什麼,以後都算是一家人了,而且我這不是看到白的天賦過人嘛。」
又是一陣閑聊,恆雪谷的七位算是輪流把白問候了一番,天s 不早,而後都回到大院休息了。
送走了一行人,一恆和兩個徒弟吃過晚飯,在正堂一恆又和飛雪、白閑話家常了一番,一恆問了問白的修武情況,而後笑著對白說道︰「白。」
「嗯。」
「在畢業考試之前,師傅想問你一個問題。」一恆看著白,表情趨于平靜。
「你,為何修武,修武為誰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