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說慢也慢,說快也快,
個人的心境不同,所以在時間的感覺上就有了很大的差別,就像是現在劉璃的處境,這剩余的兩天和平時比起來,好似如一刻時間一樣,眨眼就沒了,還有好多事沒有做,還有好多話沒有說,就已經結束了在家的最後的時光了。
出征的早晨在集合的廣場上,前面是上次來的軍前將軍,劉璃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方臉闊嘴,濃密的絡腮胡子,幾近七尺高的魁梧身軀,看一眼就給人一種久經沙場的感覺,讓人肅然起敬。他現在正在給這幾r 征調的士兵講解基本的軍營規則,劉璃和張順也在其中。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一切都已經講述完成後,在將軍一聲令下,幾百人的新兵隊伍就浩浩蕩蕩的向村口出發而去了,身後只留下淚流滿面的親人,一直目視著隊伍漸漸的遠去。
張順由于以前參加過軍伍,又立過戰功,所以此次被任命為他們村子這十五個人小隊的隊長,暫時管理他們,由于劉璃意外的也參加了軍伍,所以張順的托付也就落到了大柱的身上,因為有這層利益關系和以前較好的交往,在沒有出發的時候,張順就已經被劉璃家的人千叮嚀萬囑咐過了,所以張順便將劉璃時刻拉在身邊,對劉璃是照顧有加了。
秋天的天氣一天天的轉涼了,滿山的綠樹漸漸的開始落葉,他們的隊伍是一路向北走的,所以天氣變冷的尤為明顯。
一轉眼,劉璃他們已經離開村莊有十五天了,這期間每當到一個村莊就會有一些人加入進來,幾天前隊伍到達都城的時候,和另外的一支征調來的隊伍進行了一次大的整合,一下子就有兩千多人了,以前帶領他們的那一個將軍變成了偏將,又來了一個上面的做了將軍。
這些其實和劉璃沒有多大關系,這不是他一個小士兵能關心的了得,不管是哪一位當將軍,他們都只是一個听命令的小兵而已。
不過由于這一次整合,張順卻正是的被任命為了兩司馬,一下子升了一級,劉璃作為張順的小兄弟也一下子水漲船高,每天跟著他倒是沾了不少的實惠,不用再像其他人那樣過于辛苦勞累了,還可以和張順一起開小灶,這樣子的軍伍生活反而就不是那麼苦了。
在都城楚丘整頓了兩天後,軍隊就繼續出發北上了,現在他們已經離開了衛國的疆域了,隊伍浩浩蕩蕩的穿行在趙國的領土上,作為他們這些最低層的士兵,沒有人知道目的地是哪里,他們只要听指揮就可以了,所以事情反而簡單起來了。
這次征召的大部分都是新兵,沒有什麼打仗的經驗,由于前方戰事比較緊,本應需要月余的排兵和適應陣法的訓練時間也不得不取消了,以提前趕赴戰場,所以在路上有時間的時候,老兵便負責訓練和教授新兵的任務,張順作為兩司馬對自己手下的人自然而然的擔起了訓練的職責,每天是忙的不亦樂乎。
現在他們的隊伍已經是離開國都楚丘的第五天,由于一路急趕錯過了村莊和營地,隊伍只好在一處背靠土山前臨河邊的地方扎營。
這里已經里離齊國的邊境很近了,所以在營寨扎下後上邊便派了很多斥候在方圓三十里範圍內布防,連身後的禿山上也設了暗哨。這樣的安排馬上讓趕了幾天路本已疲憊不堪的士兵,一下子陷入了更加極度緊張起來氛圍中。
天s r 漸y n沉,一輪彎月靜靜的掛上天稍,y n冷的月光伴著澀澀的秋風,迅速的籠罩上這處不是很大的臨時兵營,雖然氣憤一下子被搞得很緊張,但是一個小士兵並不能主導任何事情,所以大家在匆匆的吃了口飯後,便迅速的找的自己的位置睡覺了,整個兵營格外的安靜,只有小溪擊打河岸的流水聲和不是傳來的鳥鳴。
劉璃在這十幾天的時間里已經基本上適應了這里的生活,本來剛出來的時候還時常想念家人,後來由于張順盡心的照顧和經常地開導,近幾天也就慢慢的想開了看淡了,本來自己就是為了給家里分擔困難的,只要自己在外面過好了能活著回去就是給家人最大的安慰,所以他現在是一心一意的努力增加自己的實力,以便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
今天由于氣氛有點緊張,所以劉璃雖然是倒下了但是並沒有睡著,他總是感覺心里很壓抑,于是他輕輕的喚了睡著身邊的張順一聲︰「張順哥,睡了沒。」
由于是暫時營地,所以張順是和五個伍長在一個帳篷里的,因為劉璃和張順的關系,所以也被安排在了他們一起。張順轉過身回道︰「有事嗎,」
「事倒是沒什麼事,就是睡不著,心里一下子感覺不著地一樣。」劉璃說。
張順笑了笑說:「第一次當兵都這樣,以後習慣了就好了,我以前也是一樣,只要軍營里氣氛一緊張,我也就跟著緊張,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嚇自己的,慢慢的就好了。」
「嘻嘻……」劉璃齜牙笑了笑,感覺自己是有點杞人憂天了,就算有事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得。
「但是,」張順話鋒一轉,又比較嚴肅的道「一定的j ng覺還是要有的,不然自己的小命可就要危險了,所以說在平時一定要該睡的時候睡該吃的時候吃,必須把自己的狀態保持在最好,只有這樣在危險的情況下才能增加活下來的機會。」
劉璃很肅敬的點了點頭,在這幾天張順不但很照顧他而且教了他很多軍伍和戰爭中能夠增加生存的本領,其實在以前他們一些小伙伴也和張順學本領,可是那時候張順教的多是強身健體的武術,而現在是真正的保命技巧,通過這些技巧,劉璃明顯能感覺到戰爭的殘酷,能在戰爭中活下來的艱難程度。雖然張順並沒有什麼學識,幾乎可以理解成連大字都不識只會幾下拳腳功夫的大老粗,可是就是這種在戰爭中磨練出來的生存本領,已經讓劉璃深深地佩服了,這是在任何一個典籍和書卷里學不到的,劉璃已經感覺道有時候在現實中學來的東西其實要更實用。所以對張順的的話他是比較听得進去,因為他知道張順是教他活著的技能。
見劉璃很認真受教的樣子,張順轉而說道︰「其實就我這幾天的觀察,我感覺離開戰應該沒幾天了。」
「真的嗎?」劉璃本要詢問的,可是在他後面一個聲音比他還快的發了出來。
劉璃張順一看原來是張順手下的伍長李菜根,李菜根人長的比較j ng鍵,單線眼薄嘴唇,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那種比較狡猾的,其實他也是人如其名,在張順的這些人中他是最能左右逢源的了,要不然以他一個地痞小頭,沒有參加過軍伍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當上伍長的。
大概是大家心里都留有戒備,沒有睡得太實,听到劉菜根的驚問,也就索x ng都坐了起來,想听一听張順的分析和判斷,看到大家都起來了,張順笑了笑︰「倒是從戰場上回來的,
j ng覺x ng都比較高。」
「張頭,你就別夸我們了,我是真的沒睡著,而他們是j ng覺x ng高,還是和我一樣,那就要問他們了。」李菜根笑嘻嘻的趕緊表白道。
「嘿嘿……張頭其實大家都是心里有事,想睡實也難啊!既然你有消息就給大家分析分析如何。」另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笑回道,此人叫山北,以前也參加過軍伍,練就了一些武藝,所以此次征調當了張順手下的伍長,而另外三人和山北的情況都是大同小異了,都是有軍伍的經歷的。
「不行,哥幾個你們都不是第一次上來軍伍了,這事能瞎聊嗎」張順立時反駁道。
「張頭我們大家不說誰會知道,你就放心吧,我們只是不想稀里糊涂的,想明白一點而已。」山北一臉誠懇的表情說
然後大家也一起反復的游說起來,最後張順實在不好再服了大家的臉面,畢竟這可都是自己以後戰場上x ng命相托的弟兄,搞得關系太生分可沒有什麼好處的。
于是張順最後很是勉強的道︰「既然話都到這份上了,那咱們就扯扯蛋,瞎聊一下。」
眾人看張順答應了,于是大家都興沖沖的圍了過來,因為是臨時扎營,只能和衣而睡,所以也省了穿衣的麻煩,一下子幾人就聚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