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城,位于破碎大陸最南端的風暴群島上,是一個只有二十來萬的小城。但這里卻和冰舞大陸遙遙相對,是離冰舞大陸最近的一塊陸地!
雖然擁有地利的優勢,但風暴群島遠離破碎大陸其他群島距離太遠,是整個破碎大陸最偏遠的角落。所以,南安城非但沒有地利的優勢而興旺繁榮,反而經常遭受海盜的洗劫,是不折不扣的窮鄉僻壤,極少有外來船只會光顧南安城。
南安城雖小,但做為沿海港口,依舊擁有一座簡陋的碼頭。碼頭上來來往往的,絕大部分是破陋的漁船,幾乎看不到任何商船的身影。
這一r ,碼頭上負責搬運的劉工頭,正餃著粗長的煙桿,百無聊賴的坐在街邊曬太陽。對于年過半百的劉工頭來說,這樣的r 子早已經習以為常。
在劉工頭身邊,還有幾個年輕力壯的搬運工,全都雙手枕頭,草帽蓋臉,在這難得的風高r 麗的艷陽天里,舒舒服服的打著瞌睡。在溫暖陽光的照耀下,不少人已經發出響亮的鼻鼾聲。
老眼昏花的劉工頭,抽完一鍋字煙,將早已經黑得發亮的煙鍋,在石頭上輕輕磕了幾磕,跟著將長長的煙桿,插到了腰帶上。
抬頭看著明晃晃刺目的太陽,劉工頭斑駁的臉皮上,露出了難得的絲絲笑意,跟著自言自語道︰「這狗入的黑暗紀元,總算是真正熬過去!接下去數十年的光明紀元,總能過上點好r 子了吧?」
身旁一個年輕搬運工掀開草帽,望著天空中的太陽。嘿嘿一笑道︰「劉叔。你說苦r 子已經熬過去了。會不會有更多的商船光顧咱們南安?」
劉工頭搖搖頭︰「咱們南安太窮了,願意來的商船實在太少了。這r 子,還得繼續熬啊!」
年輕人臉s 一暗,將目光投向了碼頭外寬闊無比的海面。
在這樣風和r 麗的r 子里,南安城外的絕望近海,也顯得如此平靜。往r 風高浪急的場景不見了終于,一群群的海鷗,在海面上盤旋飛舞。碧藍的海水和蔚藍的天空,仿佛融為了一體。一切顯得如此安詳而靜謐。
看著這場景,年輕的搬運工的心胸不由得變得無比廣闊,跟著自言自語道︰「這份碼頭的差事,實在是太清苦,就連自家的肚子都填不飽。要是有商船來,我就跟船出海,在海上謀一份生計。不管怎麼樣,也比這樣半死不活的強!」
老劉頭不置可否的微微搖頭︰「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不懂得惜福!海上的活計。哪有岸上來得平穩安逸?」
人人都知道,這老劉頭年輕的時候。也是闖過大洋、見過世面的。他這麼一說,年輕人頓時說不出話來。
但片刻之後,這年輕人眺望著大海的目光,卻陡然一凝,跟著呼的一下站起身來,伸手指著海天一線的地方,發出一聲低呼道︰「劉叔,快看,有船來了!」
老劉頭一听,頓時也來了j ng神,用手搭起涼棚,眺望著年輕人說指向的遠方。
果不其然,在海天一線的極遠方,一團黑影緩緩出現在視線之中。
這團黑影的速度不緊不慢,一刻鐘之後,終于露出了崢嶸面目。
只見,這是一艘從頭至尾、幾乎有兩百丈長的巨船!航行在海面上,這麼一艘巨船,簡直就如山岳一般龐大。以極其驚人的氣勢,向小小的南安碼頭,駛了過來。
「我的個親娘呢!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船!」年輕的搬運工一聲驚詫無比的驚呼。
就連見過大世面的老劉頭,也不由得目光陡然一縮,跟著伸腿踢踢身邊左右睡得正香的搬運工們,口中輕喝道︰「有船來了,還不快給我起來!」
一干搬運工一個骨碌爬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望著天邊的巨船,人人都陷入了震驚當中。
「愣著干什麼?趕緊去將周管事請過來。這麼大的一艘船來我們南安,是福是禍還不知道。萬一來的是海盜,那麻煩可就大了!」
老劉頭這麼一提醒,眾人這才醒悟過來,趕緊去請碼頭的周管事。
那艘巨船速度不緊不慢,但一刻多鐘之後,就已經駛入了南安的港口。這個時候,港口上已經人聲鼎沸,沉睡已久的碼頭區,因為這艘巨船的光臨,像是瞬間活了過來。
碼頭上擁擠著的不僅僅是賣苦力的搬運工,還有聞風而來的南安商人。甚至還有成百上千的南安士兵,將小小的碼頭圍了水泄不通。
南安屢屢遭受海盜的洗劫,看任何船只都像是不請自來的海盜船。尤其是這麼一艘造型古怪的巨船,更是讓所有南安人都心生j ng惕。
在眾人的注視下,這艘巨船終于緩緩靠岸。
碼頭上的南安人,這才發現,這艘巨船雖然體型龐大無比,但卻遍體鱗傷!船舷上、甲板上、桅桿上、船帆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有的傷痕足有二三十丈之長,幾乎穿透整個船體。
一般船只,遭遇到這樣的重創,肯定早已經解體沉沒。而這艘船卻整體用j ng鋼鑄就,再加上體型如此巨大,或許才能硬撐著沒有沉沒。
但就算如此,這艘遍體鱗傷的巨船,顯然已經經過了修補。所有傷痕都用亂七八糟的材料、已經粗糙的手法填補上。這樣一來,反而讓整艘巨船顯得破破爛爛、如同一個遍身補丁的叫花子一般。
這艘要多淒慘有多淒慘的巨船,緩緩靠攏在南安碼頭上。看著這麼一艘破爛的巨船,碼頭上所有人都大失所望。
巨船剛剛靠岸,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在兩個三四十歲中年人的陪同下,快步從舷梯走下船來。
這個一身白衣的年輕人,雙足剛剛站到碼頭上,不理會眾人好奇的目光,閉著眼楮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自言自語道︰「破碎大陸,我雲圖來了!」
這個白衣年輕人,赫然正是在絕望海上漂了足足半年之久的雲圖!他身後的巨船,當然就是黑珍珠號!
自從上次擊潰血骷髏海盜團、收編了血骷髏殘部之後,時間足足過去了一個月又十天!在這四十天的時間里,在一萬多名黑珍珠成員的共同努力下,歷經無數次的修補,終于在絕望海的狂風巨浪中支撐下來。
有了數百頭巨型海怪的拉動,再加上恢復了基本航行能力的黑珍珠號自身的努力,一路緊趕慢趕,終于是趕在食物和淡水耗盡之前,趕到了最近的陸地。
在海上漂了足足半年,終于踏上了陸地。這一刻,就算雲圖的心智無比堅毅,也同樣感慨萬千。這種心情,恐怕只有同樣在海上漂許久之人,才能體會得了的。
正當雲圖還在感慨的時候,碼頭上一個四十歲左右、紅光滿面、身材略胖的中年人,幾步上前,沖著雲圖笑呵呵的抱拳道︰「敢問這位小哥,可正是這艘大船的船長?」
雲圖睜開眼來,咧嘴還了一禮,跟著伸手一指身邊的姚驚帆︰「這位才是黑珍珠號的船長!至于我麼,勉強算是這艘船的船東吧。」
「哈哈哈,那就更好了,船東和船長都在,說起話來就更方便了!敢問這位公子高姓大名,您這艘船又從何而來?到我南安城有何貴干?」
只听雲圖感嘆一聲,貌似悲苦道︰「唉,在下復姓令狐,乃是冰舞大陸令狐世家之人。不知道這位大人可听說過?」
這中年人面露驚喜之s ︰「哈哈,令狐世家的大名,怎麼可能沒听說過呢!令狐一族和鮫人族的淵源,在我破碎大陸可是傳位佳話呢!而且人人都知道,令狐世家可是不折不扣的財神。令狐家的船走到哪里,哪里就跟著發財!可惜,我南安城之前卻從未有幸迎接過令狐家船隊的光臨。令狐公子此來,真是大出我等的預料啊!」
「唉,說來慚愧!家族將這艘黑珍珠號交給我打理,半路上卻因為狂風巨浪,偏離了航道,月兌離了家族的船隊。偏偏一個月前有踫上了海盜,雖然歷經血戰僥幸逃月兌海盜的毒手,卻已經是危在旦夕!所以,這才取道最近的南安城。若是因此打攪了南安城的安靜祥和,實在是抱歉之至!」
說著,雲圖將目光投向周圍上千虎視眈眈的南安士兵。
「呵呵,令狐公子說到哪里去了!令狐家的船能光臨我南安城,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何來打攪一說?」
說著,這中年人沖身後輕輕揮揮手,周圍的南安士兵,頓時ch o水一般的退了下去。跟著這中年人又道︰「在下南安城城主許志安!因為這南安城地處偏遠,所以經常遭受海盜的洗劫,不得不略加防備,倒是讓令狐公子見笑了。」
「好說,好說!」
這位許城主繼續道︰「令狐公子此來南安城,不知意y 何為?」
「一來是想在南安補給食物和淡水;二來是想修理我的黑珍珠號;三來麼,既然來都來了,不妨做點小買賣。」
許城主一听,立刻喜上眉梢︰「歡迎歡迎,歡迎之至!」
雲圖說的這三個目的,盡皆能給南安城帶來財富。身為一城之主,這許城主當然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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