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山石林立之地,一約三十歲的白衣青年對著三人負手而立,此人面目英俊,但眼眶微陷,目光中流露出一絲y n鷙的氣息,一身白衣勝雪,凝立風中卻紋絲不動。仿佛要一尊固定的雕塑一般,冷冷注視著對面三人。
對面三人服飾各異,手持靈器卻也各有不同。一四十多歲蠟黃面孔大漢,手持一把三尺見方的黑s 盾牌,盾牌表面浮刻一猙獰獸首,透出一股張口y 噬的凶狠氣息。另一個三十多歲的書生模樣修士,手持一本棕皮厚重書籍,顯得頗為怪異。站的最遠的是一名三十來歲的矮胖漢子,一臉橫肉,渾身肌肉虯結而起,隱隱散發著淡金s 的光澤。顯然是一名罕見的煉體修士。
持盾大漢首先將盾牌豎于身前,那盾牌上的獸首猛然張口,一道黑s 的波紋從其中奔涌而出,直朝對面的白衣青年而去。那書生卻是同時拿起手中書籍,運使靈力催動,書頁無風自動,翻飛不止。而每翻動一頁,都會飛出一個小法術來,火焰,水箭,土塊,冰刃……每個威力近乎中級符篆,聲勢端是威猛。
最後一名煉體大漢,卻是凝神屏息,如同一只蓄勢待發的毒蛇一般,一副擇機而動的形象。
面對攻擊,白衣青年不退反進,一步跨出,已經到了三人身前。那些波紋攻擊,以及符篆攻擊落在其身上,居然如同沸湯沃雪,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見他伸出白皙的手掌,一掌摁在那黑s 盾牌之上,口中輕叱一聲「破」。
盾牌微微一顫,其上光華頓消,持盾大漢一聲怒吼,卻是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
那書生見機倒也甚快,立即向後撤去。
白衣青年並未追擊,而是手腕一抖,從袖中飛出一枚銀光閃閃的梭型靈器,那靈器在空中一聲尖銳的嘶鳴,猛然加速,一下子追上了書生。
書生立即祭出一件龜甲形狀的防護靈器以作抵擋,卻听砰的一聲,那龜甲被銀梭完全洞穿,接著透體而過,將那書生帶的飛起身來,落地後,已是死的通透。
那煉體修士正y 搶上,看到兩人如此快落敗,虎吼一聲,全力一拳擊出,頓時一聲靈力爆空的聲音,直直朝那白衣青年而去。
白衣青年伸手一抓,一把將那煉體修士的拳頭拿在掌中,手臂輕振, 嚓嚓一通響,那煉體修士的臂骨居然就此寸斷,不能抵御分毫。
煉體修士抱著肩膀痛呼不已,白衣青年卻是跨進一步,右肘豎起,正中那煉體修士的喉嚨,頓時那名煉體修士便揚天倒地,嘶吼著漸漸沒了聲息。
這時,白衣青年卻開始一步步走向那名受傷倒地的持盾大漢,那名大漢已是嚇破了膽,高聲呼叫,要用出賣情報的方式來求活命。
白衣青年卻根本不听,而是走上前去,對著此人打出一張赤紅s 符篆,頓時,那大漢身上燃起一團火光,痛叫著滿地打滾,不一會兒就被燒成了一堆焦炭。
白衣青年看著那人燒完,方才轉過身去,也不撿拾地上散落的法器,而是扭頭看向駐影石方向,輕蔑一笑,左手在脖頸上比劃了個切過的動作,便就此離去。
看完這一幕,余南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個白衣青年就是乾元宗的天才修士築基修士蘇芒,為人心狠手辣,囂張跋扈,連金丹修者都敢不放在眼里。
當然,並非修為強過金丹,而是其有個爺爺,是乾元宗的元嬰中期老祖,屬于標準的元嬰親族,金丹修士哪個也不願得罪此人。
他爺爺極為護短,從小就對他寵溺有加,視其為繼承人,各類丹藥,靈器供給都是一等一,功法也是乾元宗最好的。這小子天資也是極佳,一直是同輩修者中的佼佼者。戰斗之時,則狠辣犀利,隱隱有東臨州築基第一人的名聲。
余南觀察的倒不是這些,而是此人的裝備。那身白衣,是一件極品防護靈器淨雲天衣,手上戴的是一雙透明手套,也是攻擊型極品靈器,名為清波琉璃殺;那枚銀梭還是一件極品靈器,名為洞天梭;一人隨手就同時用出三件極品靈器,也說明其神念以及靈力極強,控制力也極高。
而他與人爭斗過程中,用的卻是頂階煉體功法,菩提金身,且修為已經至頗高境界。菩提金身配上清波琉璃殺,其近身戰斗力近乎等同金丹初階。據說他修習的主功法還是乾元宗的天階法決,太一混元經,可以鍛造經脈,混合各種靈力,施展法決威力可超過同階修士三成。
前來爭斗的三人,雖是散修,但手頭也是有些中品靈器跟靈石的。那蘇芒居然自傲如此,連撿拾都不屑為之,顯示根本看不上眼那些東西。
最後他向駐影石看的那眼,充分說明其靈識敏銳程度極佳,甚至比余南現在還要強上一籌。顯然,其神識也是修的極好的頂階功法,且修為不低。
蘇芒根本不問那三人是誰派來的,展示出他無比強大的自信。像是在向幕後謀劃者示意,有什麼後招,盡管來。所有y n謀詭計在實力面前,都會被化為無形。
而關于他的後台,乾元宗的元嬰中期蘇老祖,也是一代風雲人物,早年時築基、金丹期都是天才級別修士,也就到了元嬰期,方才停滯在中期境界一直無法突破罷了。之後他就開始著手培養下一代了,也就是這個契機,才讓他尋到一資質極佳的族孫,過繼為親孫子,撫養教導,令其迅速成長為年青一代第一人。
只是這蘇老祖似乎因老來得孫,對這蘇芒寵溺的過于狠了些。以至于此人養成孤傲囂張,y n毒狠辣的x ng格,鬧得連一個朋友都沒,名聲也不是很好。
正是他的強勢求親,方才讓魏嫣提出了比試招親的要求。而他用以求親的聘禮,居然是元嬰老祖蘇早年搶到的一眼靈泉。雖然靈泉品質只是中等,但對地玄宗來說,得到這樣一眼靈泉,其低階弟子的修煉會加快許多,整個宗門所獲好處極大。這也是地玄宗難以一口回絕的原因。畢竟魏嫣也到了突破金丹的瓶頸時期,修士雙修男女皆有好處,說不定能令宗門多一個金丹女修呢。
魏嫣面對求親,提出自己的夫君只能是東臨州最強的築基修士,所以必須舉行一場比試招親,然後方可風光出嫁。
蘇芒極為自信,當然不會拒絕這個提議,且恰好可以借機展示一下自身實力,再給自己的風光添上個彩頭罷了。
本來這個招親是自願參加的,也有幾個宗門的築基巔峰修士卡在突破瓶頸,所以想來搏一搏運氣,看能否僥幸獲勝,娶得魏嫣繼而突破至金丹境界。結果魏嫣卻修書一封,寫的情深款款,邀請大陸二十三大宗門中排名末尾的功德宗一個築基初階修士參加,甚至許下生死與共的誓言。
這樣一來,李多福這個名字算是在東臨州各大門派中出名了。特別是幾個報名參加招親的修士,近些r 子來,總覺得周圍人對他們指指點點,一些同階修士看到他們時,那無所避忌的眼神,讓他們不禁都覺得自己頭頂有點綠油油的感覺了。
去參加別人的比試招親,結果人家早就有了小情郎,還如此赤果果的表白,即便是為了魏嫣的爐鼎體質,但所有參與者還是心中很不是滋味。
其中最為惱怒的就是蘇芒了,本以為十拿九穩的求婚,被以比試招親為借口拖延,原本就有些不爽了。如今卻被這個築基初階的小修士活生生削了面子,背地里議論他傻乎乎的找破鞋求婚的傳言已經有好幾個版本了。為此他甚至動手殺了幾個亂說話的,但終究難以讓那些風言風語平息。
因此蘇芒早就在心里發誓,要在比試場地上,用最殘忍的方式慢慢殺死那個李多福,讓全天下的修士都看看得罪他蘇芒後的下場會有多淒慘,
余南此刻心中也是一片y n沉,這蘇芒,居然比想象中還要厲害很多。以前練氣期時,余南練氣巔峰橫掃同階,即便後來被明玉宗的人打敗,那也是對上十幾件極品靈器加十個同是練氣巔峰的修士才出現的戰果。
如果單對單,余南憑借傾靈一劍和洪祖拳的融合,以及近乎永無枯竭的靈力,練氣階根本無人能敵。這樣的經歷也讓他有些小瞧了東臨州的修士。至于暴風演武場目前還是散修參與居多,很多有實力的宗門修士似乎都不怎麼來參與。也讓余南看低了東臨州築基修士的整體實力水準。
據駐影石中的景象,余南目測那個蘇芒若去參加沖關的話,六道關卡可以輕松通過,最後一關跟小藤妖打斗,輸贏也是在五五之數。如果這還是他未展示所有實力的話,小藤妖甚至會輸多贏少。
除非余南暴露所有的實力,同他硬拼一場,或還有一線生機。不過拼完後,怕是身份暴露,全大陸追殺的結局。現場那麼多高階修士,或者根本就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難不成要不戰而逃?可若是逃走,等若扔掉一座靈石礦,還有目前創下的大好基業,實在是太過可惜了!如果混成散修,沒了宗門作為依托,結丹的道路恐怕更為艱難。
一片慘淡的未來,讓余南不禁有些愁腸千結。
正發愁之時,突然收到功德宗掌門的傳喚,余南有些奇怪,卻依舊前往天心殿,看看掌門突然找自己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