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之前也曾與金丹修士對峙過,但被神念鎖定卻還是頭一遭。
這是最壞的情形,屆時那龜元宗主的所有攻擊,都將避無可避。而余南以前同金丹修士對抗的唯一依仗就是,可以靠著道心修為及隱靈珠的作用,保持不被鎖定的狀態。
此刻危險如同一只巨手,緊緊扼住了余南的喉嚨,一股寒意從脊背上直涌上腦門,看著站在面前不遠處的龜元宗主,余南只感覺到要窒息了一般的壓力。
龜元宗主並未立即動作,而是向無崖子方向望去,寒著臉道︰「請勿妄動,否則你徒弟必死無疑。」
無崖子投鼠忌器,看著場地中的余南,一時也不知如何應對。
龜元宗主伸手整理了一下華服衣襟,輕蔑一笑,道︰「一名築基修士,居然敢當著本宗主的面殺我宗弟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哼!」
此刻的余南已如同砧板上的魚肉,處于任人宰割的狀態,本應老老實實裝孬,靜待翻身良機。可龜元宗主面上那絲輕蔑,卻觸動了余南的傷心事。
仿佛又回到了艾小月死亡的那天,又看到金丹修士臉上那種透徹入骨的輕蔑,雖不張揚,卻真實的讓人y 哭無淚。
又是一名金丹修士,又是一樣的輕蔑,又是一次實力懸殊的對峙,難道又要再一次承受屈辱的無奈?
不!絕不!踏入修道之途的那一天,就發誓不再讓此情此景重演,怎能被一名散修金丹欺侮?
戰,當如猛士,當如j ng鋼,百折不撓,縱死無悔!
沖破壓力之下,心境驟然變化,余南周身瞬間浮現一層淡淡的光芒, 嚓一聲輕響,竟在生死關頭道心晉級,步入了《功德玄法》的鏡花水月之境,整個人在龜元宗主的神念掃視中,變得忽隱忽現,捉模不定,再也難以鎖定。
擺月兌鎖定的同時,余南口中輕喝一聲︰「動手!」
龜元宗主身後突然閃現出一個全身包裹在黑s 斗篷披風中的身影,雙拳閃電擊出,直直印在其背上。
出手的正是金尸黃東,余南一早就安排其繞後埋伏,剛才若非斷木劍訣出了意外,提前殺了那名龜元宗弟子,也不會還沒來得及發動攻擊,就先被金丹修士神念鎖定,差點成了俘虜。
那雙金s 的拳頭迸sh 出狂暴的蒼白s 火焰,一下子將龜元宗主的後背整個點燃。但這一拳卻也打的龜元宗主直直向著余南的方向飛來。
看到這一情形,余南只覺得渾身毛孔直豎,肚子里大罵︰「坑爹啊!害死老子了!」
為今之計,只有再施展出剛才那招莫名其妙威力暴漲的中平式,以期能夠稍微阻擋一下。這一次余南道心晉級入新的境界,神念也更為敏銳迅速,一劍揮出的同時,內視體內靈力流向,瞬間發現了招式突然變厲害了的原因。
原來在攻出這一劍的同時,靈基之中一縷細如發絲的尸焰居然也夾雜在其中一起攻出。之前根本無法隨意調用的尸焰,竟以此法發揮了作用。招式攻出後,木屬x ng真氣被其內的尸焰引爆,等同金丹階尸焰爆炸,才發生了瞬殺築基後期修士的效果。
察覺因由後,余南根本未曾猶豫,招式一變,又成了斷木劍訣中威力最大的一式——木斷山河,一劍橫斬而出,正迎上雙掌擊來的龜元宗主。
一團耀眼的白光在場地zh ngy ng亮起,轟隆一聲巨響,地上炸出了一個大坑,強烈的沖擊波將周圍的弟子拋的四散紛飛。而余南也被爆炸的反震力整個彈飛了出去,身體在空中如同一只斷了線的風箏般,飄蕩著……手中的木乙清風劍也被尸焰爆炸的力量整個焚毀,只剩劍柄還握在手中。
龜元宗主並不願罷休,身上金丹氣息驟然大盛,金光流轉,已撲滅了後背上的蒼白火焰。同時身體猛然下墜,躲過身後金尸攻擊的一拳,同時足尖點地,用了一個大角度折線,繞過了無崖子的攻擊,直追余南的方向而去。
余南吐出一口鮮血,同時察覺靈基火室中的尸焰已經損耗過半,體內也被震傷,再也無法使出剛剛那招用尸焰引爆版的木斷山河了。
看到追來的龜元宗主,余南從懷中掏出狂鯊老祖的金丹,對著他拋過去,口中高喝︰「看我的靈暴雷!」
龜元宗主自然認得那是金丹,也知道靈暴雷一旦引爆,威力可重創金丹修士,只得減緩速度,凌空一攝,將此物直接拋上天空。
只是這一停頓,一直在身後追趕的無崖子和黃東全趕了上來。
無崖子在前,站在余南同龜元宗主之間,黃東依舊是從後襲擊,一拳擊向龜元宗主後腦,似是不誅殺此人誓不罷休。
這次有了防範,龜元宗主並未中招,而是身體一偏,讓過了黃東的雙拳,同時向後揮肘,將正中金尸的胸口,將其整個打的倒飛了出去。
于此同時,無崖子的黃金羅盤也攻到了,洶涌氣勢,頗為驚人。
發現被打飛的金尸並未受傷,龜元宗主似乎察覺危險,竟不再戰斗,祭出一個巨大的黑s 龜盾,擋下無崖子黃金羅盤一擊後,御器飛行,迅速逃的無影無蹤。
一場同金丹修士的戰斗,兔起鶴落,如同電光火石,瞬息之間便已結束,而余南也在這短短片刻中,生死之間數度搖擺,實是險到了極點。若有一步決定做錯,此刻已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周圍的鐵犁宗修士有幸看到了這場戰斗,一個個看著余南的目光已經變得有些不同。以前就算認了他這個宗主,但大都是看在靈石的面子上,以及其身後的木葉真人。畢竟余南跟鐵犁宗淵源頗淺,嚴格來說,加入鐵犁宗做長老才沒幾天。
鐵犁宗眾多修士並不怎麼看的起余南築基初階的實力,表面上的恭敬也做到位了,心中卻大都將其看做一名依托師父福蔭拿好處的二貨散修。
今次龜元宗上門羞辱,島上眾弟子人人憋著一股氣。結果余南一回來,就瞬殺挑釁之人,甚至連其背後的金丹修士,也能擋上一擊而未身死。最終還依靠身邊力量,逼得一名金丹修士遁走。這樣的築基初期實力,簡直已到了駭人听聞的地步。
眾弟子覺得大快人心之余,對余南的認同感也增加了不少,同時也對其開始產生發自心底的敬畏。敢與金丹修士正面對撼,即便只是這股豪情,已感染的鐵犁宗眾修士熱血沸騰了。
余南卻沒理會他們上前的殷勤問候,而是快步走到金尸黃東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就是一通破口大罵。也不期望他能听懂,只為消氣罷了。
因為第一次安排黃東出手攻擊,余南下達的命令是從後抱住龜元宗主,同時釋放身上尸焰傷敵。結果這家伙竟未按命令執行,而是從後出拳將其打飛,結果差點害死了余南。
罵了半天,覺得這個死物也听不懂,又不會回嘴,有些索然無味。便y 轉身離開,剛轉過身子,背後一個結結巴巴,略顯尖銳的聲音想起︰「我……只……打,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