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心妖魔 05 天地之秘(2)

作者 ︰ 孫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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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覆冰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這屋子很小,大概只夠人來回走四五步的。布置卻非常雅致。牆上掛著一副字是「禪「。字不知道是誰寫的,寫的中規中矩,沒什麼新意可言。床頭有一個蒲團,蒲團有些舊了,漏出里面填充的麥桔。緊靠床頭放著一張茶幾。茶幾上擺著一套茶壺茶杯。茶壺茶杯應該不是瓷,沒有瓷器的圓潤感。緊靠茶具的是一個香爐,香爐上香煙裊裊,挺好聞的,聞久了能讓人心思平靜。

所有布置都在說明一件事,他是在一處禪院里。問題是當時村子周圍崩說禪院了,連個土地廟都沒有,那這是哪里。

覆冰起身,下床,打開門,眼楮一下子被刺眼的光線扎了一下,定了定神看去,眼前是一處極大的院落。院落里有一口井,四面牆壁上各有一個禪字。不過,最吸引他眼神的不是這些,而是遠處九層佛塔。

九層佛塔雖說是九層,卻很高,每一層斗角之處都掛著銅鈴,風吹過銅鈴響,一瞬間便令人寵辱皆忘了。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得睡到明天早晨呢。「門口聲音將覆冰思緒拽了回來,沿聲望去,見是趙彬進來。此時趙彬卻不是那副守財掌櫃的打扮,穿著更像是一個意氣書生,腰里配著長劍,胸前一個折扇搖啊搖。

從守財掌櫃成了書生,覆冰不知道這個京師執事又要搞什麼妖蛾子:「你這是……「

「阿彌陀佛,覆施主醒來真是可喜可賀。「覆冰這時候才發現,跟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個胖頭和尚。這和尚長的慈眉善目,披著袈裟,看上去真是有道高僧。不過一般越長的慈眉善目的,說不定越y n險狡詐,更何況他還是跟趙彬一起來的,顯然也是神荒道的人。

「可喜可賀?我就睡一覺醒來,有啥可喜可賀的。「覆冰看向這個胖頭和尚,越看越覺得不一般,最不一般的是他的袈裟。紅s 的袈裟用金線縫就。那金s 卻不是固定不動的,而是像水一樣在袈裟上來回。看的久了,他感覺看到不是袈裟金線,而是一片土地和土地上流動的河水。

「你還不知道把。你已經昏迷了七天了,多虧了慧善大師,你才沒事。「說到這,趙彬終于想起了介紹那胖頭和尚了:「哦,這就是慧善大師,是鎮魔寺的主持。「

胖頭和尚慧善打了個佛禮,覆冰趕忙回禮:「七天?我昏迷了七天?「他覺得,也就是打了個瞌睡而已啊。

「是啊,我發覺你暈過去之後,本來以為你是睡過去了,過一會兒就會醒了,沒想到後來你臉s 難看的可怕,就像死人一樣,連身體都冰涼了。幸好馬車還在,我趕著馬車來到離那個村子最近的鎮魔寺,慧善大師親自出手,發現你是中了毒。也幸虧有慧善大師啊。「

「多謝慧善大師。「覆冰口中感謝,心中卻疑問不斷。中毒?我是中了什麼毒?怎麼會中毒?既然趙彬和慧善能夠為他解讀,那必然不是他們下的毒。自己下了毒,自己再解,似乎是多此一舉啊。皇室?也不可能。別說皇室沒人,即便有人,在那種情況下,有宮笙和趙彬,也沒機會。難道是解風?

覆冰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到底是誰下的毒,而且還這麼j ng準,只有他自己一人中毒。

「貧僧這次來,就是想請覆施主一走鎮魔塔。「慧善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卻讓覆冰更家不解了。鎮魔塔?難不成要把我當魔頭給鎮了?

沒想到慧善竟然真的點頭:「不錯,正是如此。「

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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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魔塔沒有門。覆冰沿著鎮魔塔走了一圈,就只有磚牆,磚牆上有一個巨大金字是「佛「。每一面牆都是如此。

「這,你別是玩我吧。「覆冰回頭看一臉淡然的慧善和尚,想之前是不是在哪里得罪過他,竟然讓他走根本沒有門的佛塔,還是用那麼一個神經病的方式。

「出家人不打誑語,覆施主盡管朝佛字走就是,若與我佛有緣,與鎮魔塔有緣,必然能夠進入鎮魔塔。「慧善一臉的真誠,真誠得想朝他臉上踹一腳,給他一個鞋印。

覆冰抬頭看塔。九層鎮魔塔很高,每一層每一面都有一扇窗戶,按理說可以通過窗戶進去。可是不行。別說第一層離地面將近三層樓高,單說後面這個慧善就不會讓他這麼褻瀆鎮魔塔。更何況……他不會輕功。

難道真的跟神經病一樣朝牆走?「我要撞牆怎麼辦?「覆冰問。

「撞牆,說明覆施主與鎮魔塔無緣。「慧善面無表情。

「能不能不進。「

「不能。施主若想早r 解毒,便需要走一遭鎮魔塔。若施主與鎮魔塔無緣,則貧僧也無能為力。「慧善這話卻把覆冰驚著了:「我體內毒還沒解?!「

「只是壓制而已,解此毒非鎮魔塔不可。貧僧還無此佛力。「

自己x ng命可不是開玩笑的,覆冰決定丟人就丟人吧,即便是撞牆也要進這鎮魔塔。說來,如果進不去,那自己豈不是沒救了?必須進,哪怕撞破頭也要進。即便進不了,大不了趁和尚不在,找個繩子從一層窗戶怕進去。

下定決心,排除萬難。覆冰一閉眼一咬牙,認準前面那個巨大的「佛「字,沖了上去。

踫!

幸好覆冰下意識的沒把頭伸出去。幸好覆冰先天功有些火候。幸好他激活了龍族血脈。總之,幸好以上種種原因,雖然臉丟光了,並且灰頭土臉,但除了渾身散架的疼,還算平安無事。

慧善看著渾身一個激靈,剛才那一沖,真是有股自殺的架勢啊,生怕自己撞的不狠。他隱約感覺,鎮魔塔都晃了晃。不過可惜,進鎮魔塔可不是有自殺的覺悟就能進去的。

「罷了,施主與鎮魔塔無緣。「

「不,我再試試。「覆冰站起來。慧善想該不該阻止他,自古能進鎮魔塔的,還沒有一個生生撞進去的。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覆冰又一次自殺壯舉完成了。身體撞在那個巨大的佛字上,然後橫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暈了?慧善不忍目睹了。就在他要上前,想把覆冰扛到臥房讓他休息一下的時候,覆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又朝那個巨大的佛字沖去。之後,還沒待他有所反應,他的身邊,覆冰又一次被撞了回來,躺在地上哎吆哎吆地喊疼。

哎吆哎吆地喊疼,覆冰動作卻一點沒耽誤,晃晃悠悠地又站起來,再次沖去。

接下來,慧善眼前地場景可以定義為,一個神經病加自虐狂地自殺過程。覆冰瘋狂地朝那個巨大地佛字沖去,每次都被無情地推了回來,哎吆哎吆地喊疼但每次又毫不遲疑地沖去。簡直是……簡直是……

慧善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前覆冰還推三阻四,這才一會兒功夫,就上癮了?

慧善繼續看著覆冰自殺,表情漸漸地從驚愕轉變成若有所思,從若有所思轉變成凝重。隨著覆冰不斷地沖擊佛字,覆冰開始了一系列詭異地變化。他頭上頂出一對肉包,即便濃密地黑發也無法掩蓋。他全身有細密地鱗片,鱗片散發著淡淡地青s 。他地眼楮漸漸地不像人類地眼楮,里面充滿了暴虐和荒y n。

每一處變化都很小,可是合起來,簡直是天翻地覆地變化。即便慧善也不由得要問一句:「這還是人麼?!「

這還是人麼?鎮魔塔給了最好地回答。只見隨著覆冰之後地一撞,鎮魔塔大震,接著金光大放,視覺效果極為壯觀。慧善卻一點也不覺得壯觀,心涼了半截。這是鎮魔塔特有地鎮魔之力。據說是鎮魔塔地主人,一位西天活佛特有地神力。這神力只有一個作用——鎮魔。據說鎮魔剛成的時候,就曾經鎮殺過上界妖魔。一直以為是傳說,想不到在此時得見。

「阿彌陀佛。「慧善表情虔誠,神情莊重,盤膝閉眼而坐。他卻沒看到,覆冰在最後一撞後,被那個巨大地金s 佛字所吸納,消失在鎮魔塔外。

覆冰怎麼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第一次撞擊之後,他覺得自己體內地什麼東西松動了一下。他能感覺到,體內有股強大地力量,只是這股力量被什麼東西鎖著。可是那一撞,讓這把鎖松開了一些。之後地事兒,便詭異地連他自己都害怕了。盡管他知道不應該自殺了,盡管他知道,這一切地感覺都說明自己身體真的有問題,盡管想停下來問一問慧善這到底怎麼回事。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地身體。

我地身體里,原來一直住著另外一個人麼?他問自己。

他看到自己身體地變化,越來越不像人,越來越像龍。他明白了,那個不听話地意志,那個另一個自己,就是身為龍族地自己。人族地靈魂,龍族地血脈,根本無法調和。

最後一撞,他感覺那個佛字傳來一股舒服的氣息。這氣息雖然舒服,卻狂暴,幾乎瞬間將龍族意志封印。覆冰重新支配了自己地身體。

他第一件事就是睜眼。可是映入眼簾地不是想象中地台階,神像,香爐,甚至不是木質結構地佛塔。而是一個人。

一個穿著袈裟,眉目清秀地和尚。這是誰?!還不等覆冰問,那和尚先言語了:「覆冰小子,多r 不見,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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