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塵決絕 第七十九章 回家過新年(1)

作者 ︰ 歧言

()第七十九章回家過新年(1)

林夕潔吃了幾口面皮,感覺自己漸漸恢復了j ng氣神,只是一夜未曾好好睡個覺,有點困。

這時,去趙莊鎮的汽車終于頂著大雪來了,車剛停下,一群人你推我擁往車上擠。林夕潔手里的半份面皮被撞落在地,與腳下泥水摻和一起。她還沒來及想著可惜,就被後面的人們擠到了車門口。

車上有個女售票員站在門口,攔住了那些想擠上車的乘客。她手里拿著一沓錢票,對乘客大聲說︰「你們都別擠,先準備好錢再上車。還有,下雪天,路上不好走,到趙莊鎮的車票漲到十塊了。」

乘客們開始亂哄哄起來,有人說︰「這是坑人嘛!一下子就漲了五塊錢!」

有人干脆對售票員講︰「你們怎麼能這樣呢?我可要到消費者協會投訴你們。」

售票員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說︰「拉倒吧,你估計連消費者協會的門朝那都不知道呢。我可告訴你們,你們要不買可以不上車啊!」

有人又說︰「你們這不是仗著下雪欺負人嘛!」

售票員不耐煩地說︰「別在這兒亂哄哄地叫,不上車的趕緊走,別耽誤其他人!」

乘客們拿售票員沒辦法,不能老是呆在雪地里,只好付了車票一個個上了車。

林夕潔正要給錢上車的時候,另一輛車那兒跑了一個男生興奮給她打招呼,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那人看她疑惑,忙問︰「你叫林夕潔吧?」

林夕潔點點頭,仍是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那人說︰「我叫杜源,是柳臻的同學,我听他提到過你。」

林夕潔恍然大悟,記起這人就是昨天和柳臻走在一起的男生。她笑了笑,但仍是不知道這個叫杜源的同學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熱情。

杜源也不是那種花花腸子的人,直截了當地說︰「我是想請求你一件事。我上的那輛車,票價漲了五塊錢,我這身上沒有那麼多錢,想問你借五塊錢,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林夕潔說︰「哦,方便方便。」說著掏出錢包給他拿出五塊錢。

杜源連連道謝,說︰「謝謝你,謝謝你,開學回來,我會馬上還給你的。」

林夕潔說︰「沒事。對了,你見過柳臻了嗎?」

杜源說︰「當然見過,一整夜我們都在情緣上網呢,只是早上的時候,他就提前走了。」

林夕潔的心情終于是好了起來,不僅是因為自己的謎題解開了,更而且是因為知道了那個送傘的人是柳臻,要是旁人的話,不知道又要引出多少故事來,自己的身邊有個柳臻和李晨風就已經夠糾結了。

杜源見她陷入沉思,說︰「那個沒有其他事,我就不打擾你了。謝謝。」林夕潔點點頭,杜源就離開了。

林夕潔上了車,開始暗怪起了柳臻。

「也真是的,他居然見了我沒有給我打招呼,還送把傘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哼哼……還是讓我知道了吧,回頭見了他,我可得要好好嚇嚇他。」

車廂站了滿滿的人兒,她只能站在門口。乘客們受不住這種前後左右的擁擠,不住地發牢s o,但是林夕潔卻是一點沒在意,思緒早飛了沒影了。

神樹村,好奇怪的村名,那村離自己家有多遠啊?他說他家離淮北只相隔一座山,听起來也不算太遠,中間似乎只隔著一個王寨鎮吧。

車已經在國道上悠然行駛了,自從幾個月前,淮北到X縣的那條國道上發生了重大交通事故以後,司機們都開始注意安全了。然而路上,還是踫到一輛少了一個輪子的摩托車躺在路邊的雪地里,傷者已經被救護車帶走了。

林夕潔從門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破爛的頭盔,鮮血和烏黑的雪水混合著,摩托車被雪花覆蓋,漸漸地與天地融為一體。汽車往往前行駛了二百米左右,林夕潔才看到摩托車的那一只輪子。

司機隨口談論說︰「過年了出這事也真夠倒霉的,要不是他還帶著頭盔,看這架勢估計命立馬就沒了。」

眾人都還在為車票漲價的人郁悶著,根本沒有人去搭理他。司機瞅了瞅車內後視鏡,見乘客們絲毫不做反應,也就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這種天氣,地面冰雪縱橫,稍微不小心,多少輪子的車都有可能傾倒。但是仍會有很多人不加以注意,每逢過年這個時候,各地總會出現因為酒駕,更甚者醉駕導致的事故,其實誰都懂得酒後駕車事故多的道理,但偏偏有的時候,這些酒駕的人在開車之前已經有人勸他們不要喝酒了,他們敗就敗在自以為自己的酒量可以對付得了這幾兩小酒,或者自以為自己聰慧的大腦可以抵擋住酒j ng的作用,其實這正是「酒」最想看到的。

酒的主要化學成分是乙醇,俗稱酒j ng,它與水混合之後可以產生令人愉快的香味,所以有時酒難免會使人卸下所有的心理防備,也就不會在乎自己的所作所為能造成怎麼的後果了。

生活中往往用得到化學知識,這是毋庸置疑的。生活中,沒有人會用得到數學里的積分求導或者三角函數,也沒有人會用得到物理里的相對踫撞無摩擦,更沒有人會用得到生物里的j ng卵結合,大家比較樂意學習的是能用多少個姿勢可以讓人的j ng卵在體內結合,這個是生物課本所不用傳授的。

所以,林夕潔為自己學好了化學這門課而感到高興。

終于平平安安地來到了趙莊鎮,這時的雪已經小了下來。

林夕潔的家住在趙莊鎮附近的楊莊村,走個二十幾分鐘就可以到家了。她本想著讓提前放假在家的弟弟來接自己的,但是從家里到鎮里這條路並不好走,車子往往不小心就會陷在泥里,進出不得。所幸隨身的包里只有幾件衣服和幾本書,不是很重,她便撐著傘步行回家。

走回家的這條路需要經過張莊鎮外圍的一條河。這條河連綿幾個村莊,但是自從上游建了一家造紙廠,這條河污染r 漸嚴重,靠河住著的人家都能聞到一股異臭味。後來河水也r 漸枯竭,如今到了冬天,河里面只零星散布著一些淺淺的水窪。遙看過去,水窪上結的冰都是灰黑s 的。

到鎮里必經的一座橋,長年累月被過往運石的貨車碾壓,已經五六年被定為危橋了,但是zh ngf 一直也沒出面去修補。林夕潔這次從這兒過,發現這座橋已經塌陷了半邊,只能一次過來一輛車。就算是剩下的半邊橋有幾處能清晰地看到斷紋的痕跡,但仍有大小不一的車排著長長的隊敢從這兒經過。

林夕潔見干涸的河道里有人走過,她也從河道里過,然後再經過一處莊稼地就可以到家了。

此時地里種植的都是小麥,瑞雪兆豐年,對莊稼來說,這雪是下的越大越好,初露碧綠s 的小麥正適合藏在積雪下來躲避嚴寒。ch n天的時候,綠油油的小麥仿佛蕩著波浪隨風而去,如同一張碧翠的絲綢鋪在整個大地上,那道風景別提多美了。小的時候,林夕潔總會不顧爸媽的呵斥調皮地和村里的小孩一起到麥地里放風箏。那時,遼闊無際藍s 的天,廣袤無邊綠s 的地,一抹紅s 的紙鳶,和追追打打開心著的小孩。

突然有一刻,林夕潔撫模著脖子處的圍巾,想,如果那時她和柳臻一起在那同一個的場景里,該有多好啊。

但是想著想著,居然不注意走到了泥路里,頓時腳下如同黏在了膠水上。林夕潔費勁力氣拔起了一只腳,那鞋子底沾滿了厚厚的泥土,她沒來得及甩掉泥土,身子一晃,那只腳又深深踩進泥里,想要再拔出來,另一只腳卻是越陷越深。

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舉步維艱,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林夕潔苦惱不已,為什麼自己和柳臻在一起總會那麼倒霉,一想到柳臻還是那麼倒霉啊?她埋怨柳臻片刻,還是要親力親為拔出自己的腳。她朝著一棵胡楊樹挪去,盡管萬般小心翼翼,腳下的泥還是賤髒了她的褲腿。

好不容易來到了樹前,她把腳下的泥全蹭在了樹上。弄好之後,她步步掂量,沿著樹旁留有枯草的路往回家趕。

一路辛勞的跋涉,回到家時雪已經浸濕了她的衣服,但她卻是累得額頭出汗,竟也不覺得冷。但是如果能洗上一個熱水澡,那是再好不過了。可畢竟這兒是農村,條件還沒有城里那麼優越,林夕潔也不在乎那麼多,現在只覺得筋疲力盡,夢意趁機襲上了全身。

她懶懶地給家里人打聲招呼,就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整理好床上的被褥,衣服一月兌,倒在被窩里呼呼大睡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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