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塵決絕 第五十九回 暌別半載物成非(求收藏)

作者 ︰ 歧言

()第五十九回暌別半載物成非

北風從巷口處吹起,刮起了一層冰霜。柳臻縮著脖子,抱著雙臂在秋靜房門前不住地跺腳取暖。約好八點見面,誰知道來這兒的時候,秋靜卻說剛起床讓他先在外面等著,柳臻想等著就等著吧,這等就在風中等了半個小時。秋靜剛走出門,柳臻立馬沖了上去,氣沖沖地說︰「我說你這人,有點時間觀念可行?我……我這都凍死了!」

秋靜捂著耳朵,呵呵一笑︰「你這還不是沒凍死嗎?不過你也知道女生打扮起來很麻煩的。如果我漂亮,你和我走在一起,不顯得你有身份嗎?」

這話說得倒還不錯,不過……柳臻掃了一眼秋靜說︰「哎呦,別恭維了自己可行?我說實話你可別生氣,你就是再打扮也比不過溫馨。」

秋靜臉s 很快就是一陣y n霾,但她卻是嘿嘿一下說︰「是啊,你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咱哪比得過啊?」

柳臻作勢要打她,她捂著腦袋嬉笑地躲了開。「走吧,我們趕緊去一中吧。」

柳臻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秋靜的房子,問道︰「溫馨回家了沒有?」

秋靜搖搖頭,說︰「她現在睡得正熟,等中午的時候才回家。」

等兩人的打鬧聲漸漸消失在巷尾,房門吱呀一聲,溫馨披著外套走了出來,只見茫茫天地,萬物寧靜,是一片冬r 早晨的寂寥景象。她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覺得無比舒暢,像是萬物都被納入自己的胸腔之中。

這時旁邊響起一個人的聲音︰「嗨,早上好,溫馨!」

溫馨一猜便知道又是江本源,回頭裝作歡笑說︰「我說你這人怎麼一出現連點兒動靜也沒有,要是我有個心髒病什麼的,非被你嚇暈了不可!」

江本源遞給她一盒熱乎乎的酸牛n i,嬉笑說︰「那就太好不過了,我就可以給你來個人工呼吸,保證讓你幸福地活過來。」

「想得美!」溫馨很是坦然地接過酸牛n i,說,「那就謝謝你的酸牛n i啦!」

「甭客氣,咱倆誰跟誰啊!」江本源順手搭到溫馨的肩膀,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幾下,嗅到溫馨的脖子旁,才說,「真香,真香!我很喜歡你的體香。」

溫馨避開了他的身體入侵,說︰「我得要回去補會兒覺,Bye!」說著進了屋,吸了一口溫熱的酸牛n i又鑽進被窩里睡起覺來。睡夢中的郭菲翻了翻身,頭發上沒有摘掉的水筆掉落在地上,忽地她朝著上方虛空打出一拳,但依舊是沉睡不醒,嘴里嘀咕了一句︰「孫汶。」溫馨沒有听清楚,伸出腦袋,眯著眼楮說︰「你說什麼?」可是郭菲卻輕輕一笑,不再嘀咕了。

一中還是那個一中,一點沒有變化。籃球場上寥寥幾人迎著北風在打著球,食堂方向炊煙升起,大門口對面的實驗樓遺世d l ,只不過上面的大字出現了缺失,望鳳樓隱沒在了新教學樓的後面,只能看到一個牆角。不過有一點變化的是,女寢室正在施工維修,那個原本的大門換了位置,面朝了南邊,不再和男寢室遙遙相對,y n陽路也就只能成為學始路了。

柳臻和秋靜來到聚會的地點無涯亭,然而卻見那兒聚集的卻是另一伙人,好像也是在搞聚會。這個寒假,各屆各班的同學都在組織聚會,到處能看到一撥又一撥的人在一中笑笑說說走上一個來回。

這里面卻一直不見林夕潔的身影,似乎他們班聚會的時間不是在這一天。

柳臻和秋靜又往里走,發現老同學都已早早地來到y n陽路上等候。這條路一到冬天不見陽光,上個星期的雪到現在還沒有完全融化,所以這地方成為了學生滑冰玩耍的絕佳地點。

見了老同學,柳臻和秋靜分外高興,不住地寒暄問長問短。韓招弟和劉雪倩將秋靜拉到一邊,不住地夸贊她最近是否談了戀愛,怎麼變得這麼光彩照人!秋靜解釋了半天依然沒有讓她倆相信,最後只得讓柳臻前來澄清。王之躍一見柳臻,頓時興高采烈,摟著他的肩膀,什麼天南海北說個不停,但說到最興奮的時候,他頗為憂傷地說︰「要是穆乾坤在這里就好了。」不過話題的中心最多的還是圍繞著王之躍和慕容絮,一來兩人是在座同學之中唯一成雙成對的,二來兩人又是15班唯一兩個考上本科大學的。不過慕容絮依舊是端莊淑女,從頭到尾也都是在回答別人的話,很少主動詢問別人,倒是王之躍慷慨陳詞,有問必答。

閑聊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王之躍拉過柳臻,說︰「你是不是好久沒有逛過咱們一中了。來,我帶你四處看看。」說著,對慕容絮打了招呼就要離開。慕容絮害怕一個人對著那麼多人,想跟著他一起離開,但王之躍生怕她在場,柳臻不會和自己傾心交談,呵護了幾句,又讓劉雪倩照顧一下慕容絮,這才拉著柳臻瞧瞧離開眾人的眼線。

望鳳樓依然是不該往昔,新一屆高三的光榮榜刺眼地掛在樓前,自我的炫耀乏善可陳的實力。在望鳳樓的前面自然是他們高三那年開始施工的教學樓,此時已經竣工,四周是粉白牆壁,地面有半米寬的草坪環繞,總體還看得過去。

王之躍指著這棟樓說︰「這棟教學樓有五層,名字叫寒水樓。」

「寒水樓?」柳臻微微一愕,說︰「這個名字放在教學樓有點兒怪。」

王之躍笑著說︰「是啊,不過听這兒的學生說,這名字取自咱們學的那篇課文《勸學》︰‘青,取之于藍而青于藍;冰,水為之而寒于水。’寒水,就是寓意學生要成大器,青出于藍。」

柳臻微微一笑說︰「原來如此,那看來是我見識短淺了。」

這時王之躍還是想弄懂一事,問︰「你和你家林夕潔還好吧?」

柳臻停下腳步,過了半晌搖頭苦笑說︰「不好。這事已經揭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了。」

王之躍表示理解,雖然對于他來說,並未感受過這份痛苦。他為了想讓整個氣氛緩和下來,笑著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和慕容絮接吻了。」

柳臻一听,極其高興,想慕容絮那個淑女,能吻到她簡直就是等同于上了一女的︰「你小子,厲害著啊!給兄弟說說什麼是感覺?」

王之躍仔細回想那個吻上慕容絮嘴唇的時刻,嘆了氣說︰「她吐了……」

「啥子?」柳臻尚未明白狀態,驚愕地說,「吐啦!她怎麼會吐了啊?!」

王之躍聳聳肩,說︰「唉,還不是吸煙吸的嗎?她一聞到我嘴里的煙味,立馬就吐了。」

「那的確是你的不對了,平常男生在接吻之前,都偷偷地吃一塊口香糖,何況是你還經常吸煙。」

王之躍點頭稱是,說︰「現在慕容絮每次見到我都會讓我嚼塊口香糖,嚼得我兩腮直疼。」

突然這時柳臻猛地停住腳步,臉s 大變,只見他茫然地急轉身子,環顧四周,像是在找尋著什麼卻遲遲找不到。王之躍見他突然間驚慌失措,忍不住問︰「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啊?」

柳臻對著一處空地,語氣極其慌亂︰「不是……這……這兒的梧桐樹怎麼不見啦?」他感覺自己頭疼無比,像是有一件利器從他的大腦透穿而過。「王之躍,你快幫我找找,幫我找找!這兒本來有一棵很高很粗的梧桐樹的。每次秋天,這兒就會落葉紛紛。每個星期,我都會來到這個樹下撫模的。」

王之躍哪里會記得這兒有棵梧桐樹,只是茫然地環顧四周,說︰「我還以為種的都是楊樹呢。」

秋靜和劉雪倩這時听到柳臻的著急聲,趕過來詢問,一問之下,劉雪倩才想起這兒的確有棵梧桐樹,皺起眉頭猜測說︰「不會是平安夜那天被風吹斷了吧?我老家屋後的樹就全部被掛斷了。」

秋靜疑惑說︰「不就是一棵樹而已嘛,吹斷了也沒人在乎啊。」

柳臻苦笑一聲,並不回答。這個梧桐樹見證了他每天星期五都會去找林夕潔,它的存在無聲地承載了他對林夕潔的愛。如今梧桐樹斷,象征著他們之間再也難以相見,豈不是天意使然?連天意如此,自己一個人又如何卑微奢求?斷了,只有他在乎,恐怕連林夕潔也不知道,這個梧桐樹的重要。

秋靜指著第二層的一間教室,說︰「那就是我們高三15班,我好像到里面坐一會啊!」

隨後而來的杜源,說︰「還有誰想到里面坐一會兒啊?」

韓招弟和劉雪倩很快舉起雙手,喊︰「我願意!我願意!」

王之躍笑著問︰「想又怎麼了?門都鎖上了,你有辦法帶我們進去?」

杜源神秘地一笑,說︰「切,這點小鎖還能難得了我?!」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鐵絲。「就這便已足夠!」說完,揚手帶頭跑到二樓。

大家暗想暌別這個班已有半年,要是能和老同學一起呆在里面片刻,就已經足矣,頓時興奮起來,環顧四周,沒見任何可疑的保安,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王之躍見柳臻紋絲不動,說︰「你怎麼不去啊?」

柳臻笑了笑,說︰「你們先去,我過一會兒就來。」說完,朝著一樓的最西邊的19班走去,那是林夕潔曾經所在的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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