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邊界的小鎮,所以水晶鈴一行人住宿的旅店並沒有太好的食物,不過對于好幾天沒吃熟食的幾個人而言這已經是相當的美味了,按照行程,今晚要在這里住上一宿,然後第二天出發去拉曼斯城。
「浴室和房間都已經準備好了,兩位小姐可以一起入浴然後安歇,我們會在早上把早餐預備好。」
很是恭順地把二樓的浴室指給琉璃琴和水晶鈴,蛇女艾拉緹娜對于琉璃琴似乎還有點忌憚,說完話後便很快離開了走廊,只留下水晶鈴和琉璃琴面面相覷。
「算了,你先洗吧,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洗澡。」
看了一眼浴室門,水晶鈴搖搖頭,這倒不是她矯情,而是天生的一種j ng神潔癖。而听到水晶鈴這麼說,琉璃琴轉了轉眼珠,臉上頓時露出一份格外惡趣味的笑意︰「哦?難道說偉大的創世神大人在害羞?啊呀呀呀~~大家不都是女孩子嘛?有什麼好害羞的?」
「哼,你要是真想找人一起洗的話,路易斯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若你們發展良好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們做證婚人。」
對琉璃琴的嘲諷自動免疫,水晶鈴一句話就讓琉璃琴頓時被噎了個半死,打了個哈哈之後,琉璃琴悻悻地推開浴室門打算先洗完澡睡上一覺再說,現在斗嘴斗不過水晶鈴不要緊,以後有的是機會。
很快,四仰八叉地躺在熱氣騰騰的浴缸里被熱水泡著,琉璃琴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說不出的舒爽,不過在瞅了瞅自己胸口那兩座富士山後,她的嘴角不由得些抽搐,隨手抓了抓自己的胸口後頗為無奈地自言自語︰「切,手感還不錯話說回來我到底是在干什麼?」
枕著自己的雙手,琉璃琴百無聊賴地盯著蒸汽繚繞的天花板,仔細回想一下的話,這幾天的時間似乎有點太不真實了,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化形對了,化形!
想到這里,琉璃琴微微一伸手,而那把劍柄上帶著巨大鎖枷的雙刃大劍便出現在了她手里,這件名為毀滅之劍的神器在她接觸的那一瞬間就和她產生了心靈上的綁定,不過,雖說是可以隨意召喚它,但怎麼看這把劍都只是普通的一把劍,除了樣子別致點劍鋒銳利點之外也就沒有別的稀奇地方了。
「真是的,那個家伙不會是在騙我吧?這樣子一把劍就能讓我成為毀滅之神?」
隨手揮舞著手里的大劍,琉璃琴不由得有點嗤之以鼻,這把雙手大劍在她手里輕飄飄得就像沒有分量,但是同樣它也沒有給琉璃琴直接綁定一些類似于‘神羅天征’這樣子的神技什麼的,就只是像一把劍一樣。
「好歹你也像動漫里那些魔劍一樣給我說兩句話什麼的啊,真是的,這樣子不就完全只是一把劍了嗎?」
碎碎念的同時,琉璃琴努力地想和自己的武器交流一下,但是等了半響之後她還是選擇了放棄,因為她手里那把劍完全就是沒有任何動靜,有些賭氣地把這把劍靠到浴缸旁邊,琉璃琴捂著額頭一臉郁悶︰「該死的!劇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吧,難道說我還要成長學習?」
而就在琉璃琴嘟囔的時候,被她靠在浴缸旁邊的毀滅之劍卻突然發生了異變。一縷縷的紅s 就像是畫布上被暈染的污痕一樣從地板上由模糊到清晰地顯現出來,稀薄的s 彩也變得逐漸粘稠濃重,甚至紅得發黑,就像是濃厚的血污一般。
幾乎只是幾個呼吸,原本干淨清潔的浴室地板便被這黑紅s 的血污完全遮蓋,而這些血污就像是地板上蜿蜒爬行的毒蛇一樣自行流動著爬向毀滅之劍抵在浴室地面上的劍尖,仿佛那把劍對于它們而言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一般。
篤篤~~!
「路易斯,在嗎?」
敲了敲路易斯的房門,水晶鈴很是不意外地听到了後者溫和迅速的回答︰「啊,我這就開門,小姐。」
隨著房門的打開,路易斯很是客氣地將水晶鈴讓進房間︰「怎麼了?小姐?這麼晚了還有事嗎?」
「嘖,沒有外人就不用這種稱呼了我听著不舒服」
搖搖頭,水晶鈴瞅了一眼室內,雖說是旅社的房間,但還是能看出內部設施已經被這位十分遵守‘執事美學’的少年重新整理了一遍,這倒是十分符合一個嚴謹認真的人才有的作風。
「廢話不多說了,我是來和你說一些事情,當然,這些事情目前還不適合那個笨蛋知道。」
隨意地坐到屋內的椅子上,水晶鈴說到這里後停頓了一下,顯然,這才是她故意錯開和琉璃琴一起洗澡的目的,而听到這句話之後,站在她身邊的路易斯也微微擰了一下眉頭,隨後微微撫模了一下自己脖頸上掛著的那把鑰匙——真理之鑰。
「您的意思是,您原本的設定還有隱瞞?」
「沒錯,實話告訴你,在原著里沒有我們出場的話,這三樣神器全部都是那個笨蛋的。你應該也注意到了,現在的毀滅之劍和創世之書根本就沒有發揮出原本萬分之一的力量,因為它們的枷鎖還沒有打開,而打開這兩者枷鎖的鑰匙,就在你手里」
看了路易斯一眼,水晶鈴並不打算隱瞞這個問題,這是三樣神器之間最根本的聯系︰「真理是追尋創造和毀滅的鑰匙,亦是解開這兩者封印的最終之物。只不過,在解開封印的同時,就會成為這個世界真正的‘神’,就要真正負擔起身為‘神’的職責和重任。」
說到這里,水晶鈴也有些無奈︰「雖然,我自詡為編撰這個世界的作者,但是真要讓我作為這個世界的‘神’的話,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與此同時,浴室里的琉璃琴終于覺察到了些許異樣,原本清新的空氣就像是摻雜入了粘稠的蛛網,變得沉重而壓抑,在呼吸的同時絲絲縷縷地將人在不知不覺間層層捆縛。
「怎麼回事?」
下意識地張開雙眼,琉璃琴漂亮的瞳孔頓時猛然收縮,她看的很清楚,在不知不覺間她所處的浴缸內部的水全部已經變成了鮮血一樣的黑紅s ,而她現在就是泡在這樣子的一缸血水中。
「我草,有點太刺激了吧老娘就算是來大姨媽也流不出來這麼多吧」
微微眯起眼,琉璃琴當然不會以為這是什麼正常情況。在打量了一圈室內之後,她的目光便落到了浴缸旁邊的毀滅之劍上,方才還無害尋常的劍鋒此刻赫然閃爍著淡淡的血腥紅光,就像是在指引某些東西靠近自己一樣。
而在這種光芒的照耀下,浴室地板上流淌的污血突然向著地板中心匯聚,一只腐白s 的手臂猛然從這個污血的漩渦中伸出,就如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這只手臂的身軀也很快從其中掙扎著爬出,讓琉璃琴看清楚了它的全部。
那是一具被從zh ngy ng劈成兩半的少女身軀,布滿血污的身體上赫然還能看到無數的鞭痕和傷口,足以說明這具尸體的主人生前承受了怎樣可怖的折磨。而這具尸體就像是奮力為了抓住什麼一樣歪歪扭扭地爬向浴缸旁邊的毀滅之劍,是什麼支持著它做出這種行為,浴缸里的琉璃琴不知道。事實上她已經被嚇傻了,如果說發現突然被泡在一缸血水里還勉強處于她的心理承受範圍內,那麼這具猶如地獄里出現的尸體,已經完全讓她陷入了徹頭徹尾的恐懼之中。
終于,這具尸體爬到了浴缸旁邊,那只剩下一半的身子也慢慢抬起頭,厚重的血污已經讓琉璃琴看不清楚它的樣子,但是,那一半腦袋上的那只眼楮里,卻閃爍著一種足以點燃任何事物的東西,那是徹頭徹尾毫不保留的怨恨!!
「不是我對那個笨蛋不信任,而是毀滅之劍這樣神器的設定的確有些危險。」
與此同時,還和路易斯攀談的水晶鈴也有些苦惱地嘆了口氣,都怪自己之前為了追求主角的血腥度,所以才刻意塑造了毀滅之劍這樣神器,現在看來的確是自作自受。
「您是說,琉璃琴小姐現在還沒有駕馭那把劍的能力,對嗎?」
體貼地為水晶鈴倒上一杯熱茶,路易斯若有所思地握了一下自己脖頸上真理之鑰︰「所以,您才對她如此約束?」
「唉你知道毀滅的燃料嗎?我是指可能導致人類傾向于毀滅的情緒。憤怒、怨恨、絕望、憎惡,這些是人類天x ng中可能觸發毀滅傾向的罪惡思緒,而毀滅之劍便是以這些情緒為食的魔劍,也就是說,雖然平時它可以保持封印狀態成為無害的普通佩劍,但是一旦接觸到強烈的毀滅情緒,它就會自行短暫覺醒,賜予持有者以毀天滅地的能力,直到那些激活它的情緒消耗殆盡。」
水晶鈴有些煩躁地喝了一口路易斯倒給自己的熱茶潤了潤喉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剛才開始她就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危機感,但又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因此,必須要讓琉璃琴小姐學會駕馭自身的情緒,才能夠完全使用那把劍。否則的話,就會淪為毀滅的傀儡,將這個世界都悉數焚毀,對吧?或者說甚至不需要那些情感是不是來自于持劍者本身?」
就連路易斯也頓時皺緊了眉頭,按照水晶鈴所說的話,毀滅之劍的燃料就是人類的負面情緒,遠遠不止是持劍者本身的問題,哪怕是一個負面情緒過重的區域甚至都可能導致這把劍的暴走,想要將其壓制住的話,勢必需要極為強韌的意志和j ng神。
「正是這樣子力量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即便是在這個世界里也一樣。說句實話,我們仨現在的實力和普通人幾乎沒什麼區別,就算是神器在手也一樣,這之後我們到達拉曼斯城後,就要老老實實地進入魔武學校進修了呢唔,說實在的這倒也不錯」
想到這里,水晶鈴還是松了口氣的,但就在這時,很是突兀地,一陣敲門聲在外響了起來,其中還夾雜著一個听起來讓人格外不舒服的聲音︰「可愛的水晶鈴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
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路易斯,水晶鈴還真不知道有誰要在這個時候見自己,但下一刻,被關上的房門赫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映入兩人眼簾的正是下午出現過的墨菲特,這個當時看起來滿臉憨直的青年此刻卻完全是一種極度邪蕩的表情,那雙眼楮就像毒蛇吐信一樣地上下舌忝舐著水晶鈴的身體,從中毫不掩飾地流露著危險。
「我不記得開口叫過你,請馬上出去。」
下意識地感到一絲不妙,水晶鈴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家伙是什麼目的,因為在她的寫作中根本就沒有提到過這個家伙,但是從架勢以及時間上來看,對方這麼晚了闖到自己房間里來,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好事。
「啊呀呀,正在和自己的小情人親熱嗎?那可真是抱歉啊不過沒關系,我們來玩一個更刺激的游戲吧」
墨菲特邪蕩而毫不掩飾的話語讓水晶鈴和路易斯臉s 齊齊一變,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墨菲特的意思了,而且從對方那毫無顧忌的神情上來看,無論是呼救還是逃跑都是不切實際的行為。
「哦,真是好表情,這種努力壓制內心驚恐不安的神情,就像是那個以前陪我玩過的大小姐一樣」
惡心地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墨菲特的表情也隨之扭曲︰「過了這麼久,我還記得她那美味的身體和慘叫,甚至在我把她切成兩半的時候,她的表情都帶著那種高高在上的鄙視嘿嘿嘿嘿,那麼,您會是什麼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