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之大航海 第五章 布瑞爾(修訂版)

作者 ︰ 沐泊

()費盡口舌,文森特才最終決定把雷爾迪斯帶到布瑞爾,然後上報給高層,由高層決定雷爾迪斯主僕的生死去留。

文森特和他的小隊是騎著軍馬來的,在文森特的安排下,有兩個比較瘦的隊員合乘一騎,空出一匹骷髏戰馬給雷爾迪斯騎乘。雖然騎馬時雷爾迪斯是被綁著免得他駕馬逃跑,但是綁的並不太緊,而且由于騎馬,省了不少體力。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骷髏馬太硌了……至于基爾里克,術士沒有再控制他,而是任由他通過相位變換進入另一位面,當雷爾迪斯召喚他的時候,他就可以直接出現在雷爾迪斯身邊。

文森特一行穿過山嶺,到達提瑞斯法林地,向東轉又走了小半天,遠遠的就看到了布瑞爾。文森特下令在這里停留休息一會,並派出隊伍中的一個哨兵先行趕到布瑞爾報告。雷爾迪斯趁著休息時間可以松綁,趕緊吃了點東西,從卡拉贊打包出來的食物在飛艇上已經消耗完畢,但是麥迪文做的魔法面包和魔法水還有很多,雷爾迪斯一邊自我安慰著「這是最後的守護者麥迪文做的東西」一邊就水往下噎著面包——魔法面包這東西就像軍用壓縮餅干一樣,沒吃過的不以為然,只有吃過的才知道這有多難吃——粗糙、口感極差而且沒有味道,吃上兩頓就要反胃了。

文森特看到雷爾迪斯吃東西,也念叨了一句︰「餓了,大家吃東西。」

雷爾迪斯趕緊表示關切,拿出自己感覺都要吃吐了的魔法面包和魔法水,結果還沒開口請文森特品嘗,一眾亡靈自己已經拿出食物吃了起來。看到他們大口咀嚼著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雷爾迪斯真的吐了……

再次啟程的時候,雷爾迪斯伏在馬背上,一條繩索隨意的把他纏繞在馬上。文森特已經完全不擔心雷爾迪斯駕馬逃跑,因為這時的雷爾迪斯已經吐的幾乎虛月兌了。之所以還用繩索,是為了把雷爾迪斯固定在馬背上,免得他掉下來……

到達布瑞爾以後,立即有一隊被遺忘者靠上來,將雷爾迪斯帶到小鎮內一座小房子的地下室里。隨後,一個梳著分頭的被遺忘者分開眾人來到雷爾迪斯面前。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暫時負責管理布瑞爾的執政官塞弗倫。」塞弗倫的聲音,听起來就像是一架老風箱外殼破損後在沙塵暴天氣里工作的聲音,說不出的難听。

「我是雷爾迪斯•炎鋒,奎爾薩拉斯海軍船員。」

「那麼,能解釋一下你出現在銀松森林的原因嗎?那里,可是個很亂的地方。」

「那我就再重復一次,我隨船隊前往荊棘谷采購物資,途中遇到大隊海盜襲擊,船隊覆滅。我是乘坐地j ng飛艇準備返回奎爾薩拉斯的,但是途中飛艇出現故障,經過修理後地j ng飛艇返回荊棘谷了,我就留在銀松森林,準備穿過提瑞斯法林地返回奎爾薩拉斯……」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講笑話嗎?」塞弗倫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雷爾迪斯,「你知道從銀松森林到奎爾薩拉斯有多遠嗎?你知道憑兩條腿步行回去需要多長時間嗎?告訴你,當初阿爾薩斯的亡靈軍隊從銀月城走到奧特蘭克山脈是不眠不休的走了好幾天——因為他們都是不知疲倦的亡靈。而活人要從這里走過去,給你三個月你也走不到銀月城!」(注1)

「即使走不到,我也要走!」雷爾迪斯盯著塞弗倫那死氣沉沉的爛臉,「因為我的家在那里!我的祖國在那里!」

「家?祖國?」塞弗倫听到這兩個詞,仿佛著了魔一樣,念叨了幾遍,突然一揮手猛的一拳打在雷爾迪斯臉上。

雷爾迪斯聞到塞弗倫手上傳來的爛肉的味道,臉上一陣扭曲。

「假象,剛才的都是假象……他們沒吃那麼惡心的東西……那只爛手沒打過我……那只是……假象……」雷爾迪斯急忙自我安慰著,但最後所有的話都化成了一個字,「嘔……」

「我的家已經沒有了!我的祖國也拋棄了我!」塞弗倫大聲的吼叫著,「我們是被遺忘者!我們被世界遺忘了!」

「不,還,還沒有……」雷爾迪斯啐掉一口膽汁,強打j ng神對塞弗倫說道,「你還有家——這里,布瑞爾,就是你的家。被遺忘者都是你的族人……嘔……」

「塞弗倫!」塞弗倫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這時一個沙啞的女聲阻止了塞弗倫。這個聲音不但沙啞,而且帶著些許像金屬摩擦一樣的刺耳。

隨著聲音,一個窈窕的身影走進這間地下室。一身黑s 的衣甲,以及黑s 的連罩帽斗篷,身後是一袋j ng致的羽箭,腰間一把長弓,一把短刀。再看臉龐,白皙j ng致,長眉尖耳,只是那臉s 白的過分,完全沒有一絲血s ,眼神也空洞洞的,毫無生氣。

來者似乎身份很高貴,執政官塞弗倫剛剛還憤怒無比,一听來者的聲音,立刻低頭不語。

「你好啊,我曾經的同族。」來者沙啞著跟雷爾迪斯打了個招呼,「怎麼,他們對你用了什麼藥劑嗎?」

「大人!」塞弗倫不等雷爾迪斯開口,急忙說道,「他的身份和目的尚未辨明,我們怎麼會隨便對他使用藥劑?何況……」

「沒問你!」來者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塞弗倫,「我曾經的同族,你說。」

「呃,你是?」雷爾迪斯並沒有回答她的提問,他只覺得眼前這個曾經是j ng靈的被遺忘者甚是眼熟。

「我叫恩雅。」

「恩雅,恩雅•恆歌?」雷爾迪斯猛然站了起來,可是連續的嘔吐使他耗盡了力氣,剛站起來又跌倒在地,但是他依然大叫道,「你是恩雅姐姐?我是雷爾迪斯啊!雷爾迪斯•炎鋒!」

「雷爾迪斯?」恩雅那死過一次的大腦顯然也當機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是米莉亞姨媽的兒子雷爾迪斯?」

「是我。」雷爾迪斯的語音里夾著喜悅,但同時還有一些說不明的東西。因為此時,雷爾迪斯那剛整合不久的記憶里,一邊回想到了曾經的親戚,一邊卻在感嘆著「真狗血」。

恩雅是雷爾迪斯的姨媽家的孩子,比他大很多。很小的時候雷爾迪斯見過恩雅,後來恩雅長大加入了游俠部隊,那時候雷爾迪斯還是個到處淘氣搗蛋的小鬼頭。恩雅剛參軍的時候還和炎鋒家經常走動,後來她調動到常年駐守在奎爾薩拉斯東部邊境地帶的一個軍營,兩人就再也沒見過。再後來就是天災入侵,恩雅的父母、雷爾迪斯的家人都被天災殺害。此間恩雅一直杳無音訊,沒想到她已經死亡,還成了希爾瓦娜斯手下的黑暗游俠。

事情的過程有時候就是這麼巧合,就在雷爾迪斯在陷入解釋不清的尷尬局面時,恰逢恩雅奉命到布瑞爾公干,听說這里抓到了一個身份不明的血j ng靈,就過來看了一看,結果就解救了雷爾迪斯。

時來運轉,有時候就是這麼容易。

恩雅向雷爾迪斯打听一些銀月城的近況——身為曾經的銀月城守護者,她依然惦記著自己的故鄉。雷爾迪斯把一些恢復重建的事情簡單講了講。姐弟兩個就這樣聊了很久,直到晚飯時間。

有恩雅擔保,雷爾迪斯終于不用受到監視和審訊。執政官塞弗倫還答應再下一次派遣斥候隊到瘟疫之地的時候就把雷爾迪斯捎帶上,想辦法送他回銀月城。

雷爾迪斯對此十分感謝,但是他非常堅決的拒絕了塞弗倫的另一個友善之舉——共進晚宴的事情,還是免了吧!

但是到了晚上的時候,雷爾迪斯還是和恩雅、塞弗倫等共進晚餐了。因為恩雅保證其他的被遺忘者不會吃那些「特殊食物」。

在塞弗倫等一眾被遺忘者去準備食物的時候,恩雅悄悄告訴雷爾迪斯,其實她和其他的黑暗游俠們都很討厭那些亂七八糟的食物。因為只有希爾瓦娜斯自立之後死亡的游俠,在尸體尚未腐爛時蘇醒成為被遺忘者,或者曾經的女妖找到自己尚未腐爛的尸體,才能成為黑暗游俠。這也是黑暗游俠的數量極少的原因。也因為這些黑暗游俠是死亡不久就蘇醒的,他們也保留了很多生人一樣的特x ng,比如保留了一定的生前的能力,比如吃新鮮的和熟的食物。

晚宴在太陽落山後開始。布瑞爾的被遺忘者們拿出了珍貴的新鮮食物。文森特甚至還洗了個澡,又把自己身上的爛肉清理了一下,還罕見的穿上了一套相對比較完整的衣服,把骨頭碴子什麼的遮擋了一下。

晚宴上觥籌交錯,對被遺忘者來說甚為珍貴的酒都被他們一杯杯的灌進雷爾迪斯的肚子,其中尤其以文森特灌的最多。一時間,雷爾迪斯暈暈乎乎的,眾被遺忘者也被酒j ng麻痹了他們那所剩不多的神經。身為執政官的塞弗倫,甚至在宴席上跳起了極富搖滾感覺的舞蹈。

場面越來越熱鬧,席位也亂了。文森特悄悄靠近雷爾迪斯,小聲問道︰「雷爾迪斯兄弟,你和恩雅大人的關系……呃,很近嗎?」

雷爾迪斯迷迷糊糊的答道︰「是啊,她是我姨媽的女兒。不過我還小的時候她就加入了游俠部隊。」

文森特又問︰「那你知道她喜歡什麼嘍?」

雷爾迪斯眯起眼楮,想了好一會。文森特緊張而安靜的看著雷爾迪斯,甚至忘記了呼吸——好在他是被遺忘者,偶爾呼吸一下就足夠他那爛掉五葉半的肺給身體提供氧氣了。(注2)雷爾迪斯想了好一會兒,緩緩的開口說道︰「她最喜歡……」

「喜歡什麼?」文森特緊張的豎起耳朵。

「她最喜歡……」雷爾迪斯緩慢的說,「喜歡……打我……」

噗通……

…………

時光之穴。

克羅多姆——她在侏儒形態下自稱克羅米——巨大的身軀降落在時光之穴zh ngy ng,盤臥在zh ngy ng平台上的扎拉多姆睜開眼楮,兩頭巨龍互相點了點頭。扎拉多姆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一條體型相對較小的巨龍身上。克羅多姆點點頭,化身為侏儒的形態,拿出一個小沙漏。

安多爾姆用低沉的聲音咕噥著︰「時間之樹又發出了新枝。」

言畢,扎拉多姆又閉上了眼楮。

旁邊,兩頭青銅龍飛出了時光之穴,很快消失在塔納利斯的天空中……

…………

雷爾迪斯從宿醉中醒來,睜開眼楮卻是一片漆黑。

「天還沒亮麼?怎麼連月光都沒有?」雷爾迪斯自言自語了一句,伸了個懶腰。

「哎呀我勒個去!」雷爾迪斯的手踫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左右一模,似乎是兩堵牆。模模頭頂,也有一堵。怎麼有這麼小的房間?再一模,竟然是木頭!

「我靠!哪個王八蛋把我扔棺材里了?還他妹的給蓋上蓋兒了?」自己竟然是在一副棺材里!

雷爾迪斯伸腿想踢開棺材蓋,結果棺材蓋沒踢開,腳踢的生疼。趕緊伸手去揉揉吧,結果一動彈,頭又撞棺材板上了……

好半天雷爾迪斯才手腳並用的推開棺材蓋。隨著一縷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終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活著的感覺,真好!

看看時間,竟然已是中午了。雷爾迪斯去找恩雅,被執政官塞弗倫告知說恩雅已經去執行任務了,不在布瑞爾。雷爾迪斯只好返回自己居住的屋子。屋子里沒有桌椅床櫃,雷爾迪斯無奈的坐在棺材上,一個不小心向後一仰——又躺進棺材了!

郁悶的雷爾迪斯模著腦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昨晚是誰把自己弄進棺材的。既然想不起來就先做點別的事情吧,比如填飽肚子。雷爾迪斯隨身攜帶的食物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塊魔法面包。雷爾迪斯無聊的晃蕩著,此時的布瑞爾還處于「建設」當中,給活人用的東西都十分匱乏——畢竟此時的提瑞斯法林地里,能需要活人用的東西的基本都是被遺忘者的敵人。

雷爾迪斯晃了半天,突然看到一個被遺忘者扛著一把魚竿往東北走。小鎮的東北方向就是澈水湖,湖里還有很多魚——那些魚是沒有被污染的。雷爾迪斯追了上去,經過一番交流,這個自稱馬丁•塔布雷的釣魚愛好者把他的魚竿送給了雷爾迪斯,同時還教他烹飪美味小魚和滑皮鯖魚。雷爾迪斯向這位被遺忘者表示了感謝,帶著魚竿直奔東北方的澈水湖。

注1︰塞弗倫在計算時間的時候並不仔細,而且算上了可能遇到的阻撓以及因此產生的隱匿、戰斗、休整等時間,所以會和之前計算的時間有所不同。

注2︰被遺忘者也需要呼吸。魔獸世界中可以看到選擇人物界面上的被遺忘者是有呼吸的,而且被遺忘者也會被淹死,只是速度慢。所以我推斷認為除了骷髏和靈魂狀態的亡靈,其他亡靈生物都需要呼吸,只不過需求量極小,小到呼吸一口就能支持一兩個小時甚至半天時間都不用再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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