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薩斯王子的婚禮從總體上說是非常成功的,除了某些略帶尷尬的細節。
婚後的王子殿下並沒有像那些不明某真相的群眾希望的那樣帶著王妃去渡蜜月,而是留在了銀月城。
r 怒之塔中,凱爾薩斯和一眾臣屬——四顧問、洛瑟瑪、哈杜倫、羅曼斯、莉亞德琳、坦德莉恩共同商議著國家大事——祖阿曼之戰的善後、防備戴索姆、新收復的失地的重建……以及對某些將領官員的封賞和處罰。
…………
血j ng靈在祖阿曼的營地中,雷爾迪斯被軟禁在一個帳篷里。帳篷外有一隊塔隆尼庫斯的親衛和四名直屬卡波妮婭的魔導師擔任看守。雖然四顧問都知道雷爾迪斯不會逃走,但是不管是為了監視他還是保護他,或者做做樣子給外人看,這些看守都是必要的。
在嚴密的看守之下,卻有一個血j ng靈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雷爾迪斯的帳篷內。
雷爾迪斯j ng惕的盯著這個突兀出現的女j ng靈,在雙手中集結起聖光。他已經從超負荷吸收和使用聖光造成的身體月兌力狀態恢復了,但是武器和盾牌在戰斗中破碎得只剩下一些殘片。
「看到我,至于這麼j ng惕嗎?」女j ng靈撢了撢身上的牧師長袍,兩個金s 的馬尾辮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
「你是……」雷爾迪斯看著這個女j ng靈,也感覺到一絲熟悉,「克羅米?」
「嘻嘻,是啦!」
「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雷爾迪斯以及很多人的印象中,克羅米都是那個可愛的侏儒小蘿莉,如今小蘿莉突然變成一個御姐樣的血j ng靈,確實很難接受。
「還不是為了參加你們王子的婚禮!」克羅米打了個響指,變成了世人熟悉的金發小蘿莉樣,「時光之龍的小把戲。」
「呃,好吧。你來這里是……找我?」
「找你,問你兩個問題。」
「請講。」
「第一個問題︰清單上的東西找夠了沒?」
「找到一大半了,你看。」雷爾迪斯說著,從貼身的口袋里模出克羅米的清單。清單上,所有已經找到的東西後邊都有標記,並記著詳細的數字。
「不錯,夠用了。」克羅米接過清單,掃了一眼,「第二個問題︰你的小未婚妻和我的小妹,你更愛哪一個?」
雷爾迪斯在听聞清單上的物品已經夠用的時候,露出欣喜的笑容。但是當他听到第二個問題,笑容僵硬了,眼神凝固了,心理——差點——崩潰了。
「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克羅米仰著頭,盯著雷爾迪斯,「在阿萊松和塞菲爾之間,你更愛哪一個?」
這種問題,絕對是讓男人頭痛到崩潰的問題。
雷爾迪斯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氣質文靜偶爾調皮的大女孩的身影。她向自己借了一枚銀幣,她跟自己坐在沙灘上聊天看星星,她給自己帶了血薊緩解魔癮……
同時,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阿萊松躺在床上的痛苦表情。她堅定的支持自己,用堅強的外殼保護她柔弱的心,用偶爾的發瘋表達她對自己的愛……
雷爾迪斯痛苦的搖搖頭。他不知道自己更愛誰,這根本不應該成為一個問題——因為如果有答案,他早就做出了選擇。
克羅米露出一點失望的表情。
雷爾迪斯露出一點堅定的表情。
「想好了嗎?」克羅米的聲音依然那麼萌,但是這個問題在雷爾迪斯听起來卻是那麼冷。
「兄弟如手足……」雷爾迪斯說了一句似乎毫不相干的話。
「……女人如衣服……」雷爾迪斯平靜的看著有些驚詫的克羅米。
「……誰惹我的手足……」雷爾迪斯舉起手,聖光能量在他手中燃起潔白的火焰,「……我撕誰的衣服……」
「……誰動我的衣服……」雷爾迪斯猛的把手中的火焰握碎,「……我砍誰的手足!」
…………
賞罰的決定很快就公布了出來。
幾乎所有為辛多雷復興作出巨大貢獻的人都得到了封賞,除了兩個人——洛瑟瑪•塞隆和雷爾迪斯•炎鋒。
凱爾薩斯對洛瑟瑪強攻戴索姆的失敗是非常憤怒的,但是對于這個掌握著銀月城主力之一的遠行者的攝政王,凱爾薩斯不得不慎重。所以他在和心月復們討論了很久之後,終于決定,不升不降不賞不罰不封——保留他的攝政王頭餃,不提其功也不提其過,更不會授予他爵位——這本身已經是對洛瑟瑪的處罰了。
至于雷爾迪斯,由于瑪提斯獨自承擔了屠殺戰俘的罪名,凱爾薩斯只以無差別懸賞造成惡果為由將其革職,流放至瘟疫之地,一年之內不得歸國。
當雷爾迪斯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很淡定,因為這都在他的預料中,甚至比他預想的處罰還要輕很多。
他唯一不淡定的就是,他的好友瑪提斯抗下了所有的罪責,並因此受到處罰,而他卻不能也不敢去撕那個動了他手足的人的衣服——不管是那人白天穿的衣服還是晚上抱的「衣服」。
…………
十二月二十二r ,冬至。
雷爾迪斯被「押解」著來到陽帆港。由于洛林•永夜依然扼住了奎爾薩拉斯通往瘟疫之地的道路,雷爾迪斯將在這里乘坐無盡之海艦隊的艦船前往提瑞斯法林地,然後東赴瘟疫之地。
陽帆港,送別雷爾迪斯的人很多——有朋友有部下有同僚還有看熱鬧的政敵。
瓦蕾拉騎著一頭棕s 的巨熊來到陽帆港。另人詫異的是,這頭熊的背上裝著座鞍,身上披著裝甲,而且當瓦蕾拉從巨熊背上跳下來之後,巨熊也沒有變成布羅爾——人們早已習慣瓦蕾拉騎著巨熊形態的布羅爾行走了。
「這是布羅爾吸收野熊j ng華後,馴服的阿曼尼戰熊。這是他馴服的第一頭熊,送給你了。」瓦蕾拉把巨熊的韁繩塞到雷爾迪斯的手里,然後轉身離去。
女伯爵莉亞德琳牽著一匹戰馬站在人群中。奎爾薩拉斯並不產馬,馬匹對血j ng靈來說是一種稀缺的物資。
「以你在血騎士團的身份地位,早就應該得到一匹奎爾薩拉斯戰馬。而我們由于缺少馬匹,連一匹奎爾薩拉斯軍馬都沒有給你……」莉亞德琳嘆了口氣,「本來我想在今天把這個過失補上,不過看來你不需要了——流放在外,熊的生存能力比馬強很多。等你回來以後吧,你隨時可以領取你的戰馬。」
阿斯塔洛•血誓將一本金屬封皮的書典交給雷爾迪斯︰「雖然我們不是聖騎士,但是作為聖光力量的使用者,你還是應該擁有一本聖契。這里記錄了你在聖光灌注時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希望你能永遠記住血騎士的誓言。為了辛多雷!」
「這兩件東西,是我個人的收藏。送給你,將就著用吧。」桑古納爾男爵交給雷爾迪斯一把劍和一面盾牌,頓了頓,才小聲的繼續說道︰「王子大人讓我轉告你︰如果你再敢忽悠他的‘衣服’去達拉然之類的地方,他就真的要砍了你的手足了。」
…………
冬至r ,一年中陽光最少的r 子。雷爾迪斯在這一天被逐出了自己的故鄉。
手扶著船舷,雷爾迪斯看著他的故鄉越來越遠,看著他的朋友們越來越遠。
「向老大敬禮!」
「向老大敬禮!」
埃爾維婭•冰翼和米爾•守r 者的戰艦上,海軍的官兵齊刷刷的舉起右手。
「送炎鋒長官,敬禮!」
奎爾丹納斯艦隊的其他戰艦上,官兵們也齊齊的將右拳置于胸前。
…………
遠方的人群消失了,遠方艦船消失了,遠方的建築消失了……
雖然雷爾迪斯知道這個處罰對于自己來說已經是很輕了,但是在故鄉從自己視線中消失的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傷感。
…………
「天氣冷了,你要不要披一件衣服啊?」一個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在雷爾迪斯耳邊響起,伴隨著的還有一股吹到他的長耳朵上的溫暖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