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途 第十三章 一個開始

作者 ︰ 山道煙雲

()我的世界沒有美麗的聲音,我的世界沒有美麗的風景。我看見的都有暗淡的s 調,我听見的都是刺耳的鳴。忽視,不該存在于我的世界的事,得到,不斷被鞭斥的魂。我用無盡的祈禱換取的卻是落寞孤成,沒有眷戀的地方,畏傷城。

左則明放下自己手中的筆,看著被鮮血不小心沾染的紙頁,閉上了自己的眼楮。耳朵里面回蕩這「孩子,記得吃藥。」藥里面的辛辣和惡心的味道直到現在他還是可以體會到。自己的臉部再次傳來了讓人熟悉的疼痛和瘙癢,他想用自己的手去抓撓,但是他知道抓撓之後的痛楚,比起現在還要不知道高出幾倍。漸漸地,他開始無法控制自己的手了。他看了看四周那些美麗的裝飾可擺設,他迅速打開法房門向河邊跑去。

那橋下的河水,沒有了上次美麗的風景,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回歸了那常見的灰蒙蒙天氣。他慶幸這個沒有月亮和星星的r 子。他不用看見自己丑陋的樣子,不用看見那些血淋淋的場面。空氣里面回蕩著他痛苦的申吟聲。他開始用雙手抓撓自己的臉頰。

周圍又開始起霧了,像毛毛細雨一般,掉落在大地萬物上,有美麗的山,翠綠的樹,痛苦的人,哭泣的心。

時間在他的申吟之中一點點流逝,許多的人和事在他的腦海里面出現和消失,許多美麗和丑陋的事物在他的眼前劃過,當最後呈現的還是那一座被無數的窟窿覆蓋的大山。低低的呼吸在這個橋下的河邊響著,就像是河里的波紋,在這空氣里面蕩漾開來。漸漸地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指可以動彈了,上面附著粘粘的液體。

還是這座山,還是那個山坡,他閉著自己的眼楮感受了一下四周的事物,似乎還沒有人來到。他來到山下,想去抱起石頭,這個時候才想起,這個山腳的大半石頭都已近被他抱到了山上,剩下的都是那些他現在無法抱起的,巨大無比的石頭。他揉了揉自己的手掌,撫模了一下那冰冷的石頭,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楮。深呼吸一口,猛然向那石頭拍去……

「你個鬼娘,啥子雞兒東西。」他揉著自己的手掌。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昨天在山上的那一幕,他把自己的真氣灌注到自己的雙足的時候,自己感覺到自己的雙足有無盡的力氣,從而感覺自己的身體輕盈無比。想到這里,他再次閉上了眼楮,深深呼吸一口,氣沉丹田,繼而轉向右手手掌。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力氣空前所有,他從來沒有體會到有這麼大力量的感覺。似乎這世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存在于他的手掌下面一般。感受這些,蘇如劍的手掌再沒有遲疑,他只覺得自己的手掌好像打在了豆腐上一般,他只听見 噠一聲,手下的石頭就化作了無數的碎石飛濺開來,不及防的蘇如劍在碎石飛濺中,臉上迅速留下了一道血痕。「這才叫做力量嘛!」蘇如劍笑道。然後撿起地上的一塊大概有八十斤的石頭緩緩向山上的路行去。「假如我的力量再可以大點的話就沒有什麼人可以看不起我了,我的目標也很快就可以到達了,現在我的臉越來越好了,那塊可惡的疤痕也慢慢地消失了,在有一個月,我就可以恢復一個正常的人了,再也沒有誰會厭惡我的臉頰。我要把這一頭討厭的頭發剪掉!」蘇如劍的心里這麼多年的悶氣在那一拳之間,漸漸疏導開來。

「今天你似乎不是很開心嘛!」蘇如劍淡淡開口。後面的黑影漸漸近了,不是那緩緩爬上來的左則明又是誰。左則明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在他的背後緩緩地跟著。蘇如劍沒有回頭,先前的喜悅之情在這安靜到詭異的氣氛下面消失的一干二淨。他突然想起這個左明碩不是以前的那個自己的影子嗎!或許他的身世比起自己的身世還要悲慘。他和自己是一樣的,自己和他在圖書館認識,一見如故的原因無非就是彼此都是一樣地丑陋,一樣的自卑。彼此的眼中都是平等的存在,沒有什麼美麗和丑陋,只有那默默不說的有苦難述。面對彼此的都是他們的笑容和開心,大家都是想讓彼此看不到彼此的那份自卑,不去提及。

今天的蘇如劍,沒有像昨天那樣飛奔,一直用那不緊不慢的速度向上爬著。本來一個小時就可以解決的距離硬是用了兩個小時。即使是再慢的速度也會有到達峰頂的時候。當蘇如劍站在山頂的時候,不禁想起當初那個沒有目的,沒有目標,四處游蕩的時光。在沒有遇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前,自己的生活就像是一盤渣子。這里一塊那里一塊,也不知道最後會被分解到什麼地方去。

「我感覺好痛苦,每天都在受著折磨,我想在這里跳下去。!」左則明的一句話把蘇如劍從擾亂的思緒中驚了出來。

蘇如劍把石頭放下嘆了一口氣,道︰「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我每次走到懸崖邊上的時候,都覺得,這樣的我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有什麼意思,但是,我轉念一想,假使我這樣跳下去了,有人會來同情我嗎?會有人來可憐我嗎?不會,那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冥冥之中自有上天的安排。我要找到我自己的目標,擺月兌我現在的困境,也許現在我還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法,但是我相信在也許某天的哪個地方,我會找到的。」蘇如劍來到左則明的身邊,「知道嗎?我已經離開了那一段我彷徨無助的r 子,我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我現在還在追求我目標的路上,但是我不遠了,我很快就要實現我的目標了。」他吐了一口壓在心底的濁氣,又道︰「在追求自己目標的時候,你又何必去看待別人的想法呢?你會忘記你這些年受到的侮辱,謾罵,譏諷。因為我們沒有必要去和一些無關我們目標的蚊蟲叮咬計較。你呢?你不等待你的轉機嗎?也許不是今天,但是卻有可能是明天的將來。你要有等待的耐心,你要有努力的決心。」「啊啊啊……」左則明趴在地上痛苦的哭泣著,「為什麼?你們把我生下來卻讓我受這樣的折磨,啊……」左則明痛苦長嘯。蘇如劍站在他的後面,沒有再說話,這樣的情況,說再多的話也是多余的。輕輕拍了幾下左則明的肩膀。

「等我們都強大了,我們可以擺月兌那些痛苦的事情的,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強大自己。」蘇如劍安慰道。「強大?我要怎樣才算強大呢?我有什麼東西可以強大,我的心,還是我的**,還是我的靈魂。我真的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了,每天吃著各種各樣的毒藥,你知道嗎!我現在的身體里面全部是毒藥,我的血液,我的每一個細胞都帶著有毒的分子。在痛苦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身體快要爆炸,皮膚奇癢無比,我臉上,我的身上,全部是我自己的抓痕。我好羨慕那些有著完美白淨皮膚的人啊。」左則明輕輕地嘆息道。在這樣氣氛里,蘇如劍也不知道說一些什麼安慰的話語。

看著左則明這樣的情況,他覺得自己何嘗不是這樣的情況,他決定,只要自己臉上的那塊疤去掉之後,他就去找徐靈,那個在自己寂寞無助的時候給了自己無數的安慰和鼓勵的女孩。只要她還願意,他一定會對她好的。夜,又開始起霧了。黑暗之中,朦朦朧朧霧氣,像是黑暗中的幽靈飄蕩著。「你考慮好了嗎?要是考慮好了我今天就開始教授你一些簡單的口訣和吐納安心之法,對于你現在的狀況有很大的幫助。我不是騙子,我也沒有必要騙一個和我處境有所相同的朋友。」

「我需要做些什麼?」左則明說道。「你需要做的就是和我一樣,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每天出現在這個地方。和我做著同樣的事情,你要是覺得累,以後可以退出,我不會說什麼的。不過我相信我這次的眼光不會錯的。」蘇如劍抱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向山下走去。「今天就到這里吧,那塊石頭上的是幾頁對你現在有用的東西,圖文都有,相信你一看就明白的。我先走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先走一步。」說完,蘇如劍抱著石頭就向來時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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