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轟隆,這是在列車上的最後一個夜晚,明天早上將會到達銀海市。他還沒有告訴梅沁雪,明天早上他就會到達。沒有告訴她,他已經思念她到一定程度。俗稱茶不思飯不想。
他在下鋪睡得並不安穩,他聞道了商鋪丑女人身上香水的味道,感覺很是惡心。听見了她好似也輾轉難眠,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這麼丑的女人,還有什麼好睡不著的。她這麼丑都有了男朋友,還有什麼理由睡不著。
上鋪,他的男友呼嚕震天,旁邊下鋪的胖子與之伴奏中。胖哥本來是上鋪,奈何好像爬不上去,外加上中鋪和下鋪的也害怕這胖子掉下來,一下壓死兩個人。于是幾人商量,才有了今天的布局。
迷迷糊糊進入後半夜,蘇如劍感覺中鋪的那個丑女人從上面下來了。看那樣子,好像是去上廁所去了。蘇如劍沒有在意,準備繼續眯眼淺睡。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自己的床震動了一下,好像是有人坐到了他床邊。濃烈的香水味道漸漸進入他的鼻孔。想及那女人的面容,他更加感覺惡心難受,心道︰這個女人真是奇葩,長得那麼丑,還沒有一點兒覺悟。正想動一動,突然感覺自己無法動彈了。
「不好,迷藥!」蘇如劍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他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雙眼無法睜開,四肢麻木。耳中的呼嚕聲停止了,火車 轆的聲音感覺是那麼巨大。
有好幾只手在他的身上模索著,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手機,錢包,虎妞給他買的項鏈,還有最重要的,手上的那個空間戒指都被偷走。蘇如劍有心想要反抗,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
迷糊糊間,他感覺自己漸漸可以動彈了,他翻身站起,卻是感覺頭一痛,卻是撞在了上面的床鋪。模著自己的頭,倒在床邊。「你醒了!?」蘇如劍抬頭,看見一個坐在對面床邊的j ng察叔叔。
蘇如劍揉著自己的腦袋,努力思索發生了什麼事情。于是他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好像是中了迷藥。豁然站起道︰「j ng察叔叔,我要報案!」j ng察擺了擺手道︰「別說了,你先不急,和你一樣是受害者的,還有很多,這個車廂所有的乘客都被那一伙人給光顧了。」
「是我上鋪的四個人嗎?」蘇如劍問道。j ng察叔叔點了點頭︰「你還是先清點一下,你少了些什麼東西。順便做一個筆錄!」于是蘇如劍才發現自己居然被那伙人給扒地只剩下一條內褲。他想知道,是不是這節車廂的所有乘客都被他們扒了褲子。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于是蘇如劍越發氣憤。
他卻是不知道,當他上鋪的那個丑女看見他手上的空間戒指時,蘇如劍就已經成為了這幾個人重點下手的對象。說白了,還是蘇如劍的經驗少了點。雖然知道外面的壞人很多,但也想不到自己如此小心謹慎,還是被人給盯上了。想到那幾個人不過是御境的實力,自己一個自在游巔峰,隨時可以渡劫的人物,居然被他們如此羞辱和玩弄。
心中郁結難當,一邊穿著褲子,心中想著要是下次再見到這幾人,一定要好好揍他們一頓,尤其是那個丑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他們是什麼時候下的車?」蘇如劍問道。這個j ng察大約三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邊套蘇如劍的話,排除蘇如劍不是那伙小偷的人,一邊做著筆錄。「應該是上一站的事情,我們已經通知那邊的部門了,你也不要著急,我們會盡力幫你挽回損失的。」
蘇如劍對于他們的話,很不相信,于是他沒有說那些,你一定要幫我找到丟失物品的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嘆氣,覺得自己出門是沒有燒香,才會倒這大霉。撓了撓頭,那感覺就好像心里面有十萬根鵝毛在撓,格外難受。
j ng察問蘇如劍要了聯系方式,告訴他,意識物品被追回的時候,一定會打電話聯系他去認領的。蘇如劍根本就不相信他們的辦事能力。于是稍微收拾了一下,走下了火車。
身上一平如洗,沒有電話,沒有錢。走出火車站。他就聞道了各種的味道。有方便面的,有鹵肉和燒餅的,他甚至還聞到了雪菜肉絲,老壇酸菜,還有紅燒牛肉的味道。各種味道要是同時涌進他的鼻孔的話,那味道就很是難聞了。
大熱天的,人群中時而穿出一個狐臭濃密的漢子或女人。走過他身邊時,還努力扇了扇他們的短袖。蘇如劍抬頭望天,突然感覺他好像回到了一年多以前,在學校沒有一分錢的r 子。
雙手用力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告訴自己,那麼艱難的r 子都過來了,難道現在還會被餓死不成。
才走出火車站口子,就听見無數拉客的漢子道︰「小伙子,住旅館不,有好服務。」神s 曖昧,一副有什麼服務你懂的模樣。蘇如劍沒有理會,一張名片塞進了他的手中。低頭一看「包小姐!」這讓還是初哥的主角猶豫地和心中邪惡思想斗爭千余回合,才把名片扔進了垃圾桶。
「到哪里……小伙子,我送你,一公里一塊錢,起步價十塊,坐我的車,敞篷的,霸氣,風涼,全城就我一輛……」一個抄著北方口音的漢子吆喝道。
蘇如劍只感覺腦袋暈暈乎乎,心中向著應該到什麼地方去。這一會兒才埋怨自己怎麼沒有給梅沁雪打電話。弄得現在連打電話的錢都沒有。
一個小胖紙,在他父親的引領下,走進了傳說中肯德基里。蘇如劍看著那慈祥的父親,感覺自己的肚子也是怨氣滔天,于是聲音巨響。旁邊走過的人掩鼻而走,還以為這貨公然放屁了。
沒有錢,他只好漫無目的的向著東方走去。好在他曾經研究了一下銀海市的地圖。最東邊就是大海。長這麼大的蘇如劍,還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大海。反正現在也不知道梅沁雪在銀海市什麼地方,總要有一個目標,于是,大海成為了他的目的地。
太陽剛剛升起,蘇如劍朝著東面行去。哼著小調,不理會那些發傳單和拉客的人們。他穿行在人群中,面容沒有絲毫焦慮和不安。如果有人注意到他的話,定然不會認為這是一個剛到銀海市的人,而會認為他就是銀海的人。
街道邊煎餅果子,冒著滋滋的油聲,散發出雞蛋和熱狗的味道。揮舞竹簽的大媽揮汗如雨,還一邊聞著小伙子要不要榨菜和香菜。街邊店鋪,買包子油條的人,排著長隊。油條豆漿的味道加劇了蘇如劍唾液流動的速度。
高樓大廈下的人們,匆忙行走。他們臉上表情焦急,寫著再不快點就要遲到扣工資的痛苦表情。身穿絲襪熱褲的女子走過身邊,香水味道讓這個剛被香水迷了的小伙子惡狠狠看向那個女子。女子丟下一句神經病,消失在人群中。
路過一個廣場,悠閑的大媽,約著老大爺跳舞。有點詩情畫意的時尚老人,教導著畫友揮墨的心得。有練嗓子的,咿咿呀呀, 了半天 出一個破音。羽毛球不小心掉在一個遛狗的大媽身邊,身下雪納瑞對于羽毛球不屑一顧,昂起高傲的頭。
蘇如劍感覺這就像是一個兩極分化的城市,老年人清晨悠閑鍛煉完畢,然後買菜回家。年輕人匆匆忙忙起床,焦焦急急上班。很多人臉上寫著疲憊和辛苦,還有很多人臉上寫著幸福和開心。
他心目中的銀海市,是高樓林立的國際大都市,車輛川流不息,人們彼此不相識,不打招呼,只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呼吸。現在仔細觀察,除了條條款款稍微多點,樓房稍微高點,人再稍微密集點。這里實際上和青石市真的沒有太多的區別。
這讓蘇如劍很失望,于是,他才發現。實際上他對于這個城市並不是以前那麼期待。因為他的眼中似乎只有一個身穿白s 運動服,長頭發,尖下巴,大多時候都應該戴著眼鏡,拿著書在看的女子。也不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離開了高考的她,還會有什麼樣的目標。
太陽漸漸身升高,蘇如劍領略銀海市的繁榮,品味著那些人生百態。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什麼時候才可以吃飯。現在的他,不希望有什麼山珍海味,只要一個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就可以了,不管是烤番薯也好,白饅頭也罷。
無論是什麼,在這個城市中,都需要你用足夠換區它的金錢去支付。沒有錢得他,于是把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腳下。他企圖在這茫茫人海中,撿到一兩塊錢,然後去換半個包子,或者半個白饅頭。
原本昂首挺胸的他,到了這個城市,瞬間和犀利哥氣質吻合。他有些感概大海的遙遠,又或者是銀海市居然這麼大,他走了這麼久,居然還沒有到達海邊。到了海邊,興許就可以捉到一點海魚海蝦什麼的。那些東西應該可以下肚。
想起高考時候,他讓田雞去看守的那個包子攤位,他突然想痛哭。突然,他听見了「叮」的一聲脆響。
他耳朵一動,因為他听出了這是一塊錢落地的聲音。那聲音是那麼清脆悅耳。他瞬間有了j ng神,尋著聲音的位置看去。就看見一個一塊鋼兒,在一個身穿時尚小短裙,腳踩細高跟的辣妹身邊打轉。那優美的弧度,看地蘇如劍雙眼瑩然。
他彎下腰正要撿起,就听那個女子突然尖叫,然後大罵流氓。蘇如劍還沒有反應過來,撿硬幣的那只手就被狠狠踩了一腳。接著,他感覺背部傳來痛楚。
「這個流氓居然看我下面……」蘇如劍明白了,于是,更多人參加了討伐流氓的行列中。眾多想要再美女面前表現地男人,更加是不遺余力。于是,為了護住一塊錢不丟失的蘇如劍,身上出現了無數腳印。帥氣的臉上,全是污泥。秀氣的頭發凌亂如鳥窩。上好的衣服,瞬間成了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