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部落換了一名守護者了」。這消息像坐上了飛劍一樣迅速傳遍了海天城及四周的一些城池及部落。
卻是海宗明回去後,自覺難以交代,便向族內說明了情況。從此後便一厥不振,此乃後話。
海天城得到這個消息,開始自是驚怒無比。
要知道一隊生死境小隊放到任何城中都算得上是j ng英了。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折損在外面,自是讓城主心痛無比,亦是憤怒無比。這城主之位不過是宗門內選派的,如果自己在任上有重大失誤,恐怕這城主之位也就未必坐得安穩。
不過作為一城之主,還知道克制自己情緒。知道能一瞬間斬殺十余名生死境高手的存在,已不是凡俗間的力量所能壓制的了,只好將消息上報宗門。
海天派能傳承下來,自有其生存之道。很快便弄明白了事情原委,何況對方身份海天派高層亦有些隱約的察覺。是以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就是,海天城主親自上門道歉。當然也不無打探張載口風的意思。
喬夢雲來到山上後,本來一直惶惶不可終r 。雖然知道張載是這部落守護者,當不是窮凶極惡之徒。但雲氏部落守護者的身份可擋不住海天派的報復。可是當看到海天城主親自上門道歉時,不由驚掉了下巴。亦是對當初的決定感到明智之極,對這新的保姆工作也是心滿意得。
…………
從這之後,雖然大家也知道了雲濤的狀況堪憂,但雲氏卻多了另一名守護者張載。雖然修為不高,但後台卻硬啊。整個雲洲足可排前三的宗派連雲宗高徒,不過生死境後期修為便有玄妙境戰力。是以雲氏部落不見頹勢,反而頗有幾分興旺之意。
似張載這樣的存在,平時大家是想巴結也結不到的。要知道這樣的大門派弟子,也許將來便是神話境強者,即使不成神話,只要在門內稍有一些話語權,放到外面便能引起地震的。是以在這里都有一個認知,富二代,官二代,在這些仙二代面前,連狗屁都不是。
也許張載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竟成了香餑餑。隔三岔五便有人來拜訪。搞得自己不勝其煩,後來得了雲濤老道提醒,才知道自己在這些散修眼中,那是根正苗紅的仙二代。
「沒想到我前世窮困,這一世卻成了比官二代,富二代更牛逼的仙二代。」張載不由哭笑不得。
「只是這二代,怎麼這麼難听。」
是以張載便也不再理這些事,常去海邊悟道。
時光如梭,張載到了雲氏部落已經三年了。
在這三年中,張載做得最多的事便是泛舟黑龍海上。
或者坐在海邊悟道。
偶爾去部落周圍捕殺對部落有危脅的妖獸。
偶爾與雲濤老道談玄論道。
或者逗弄周芸。
偶爾也童心大發,口頭上調戲一下這位保姆。
雖然不過短短三年時間,張載卻覺得過得無比充實。甚至比在山中清修三十余載還要充實。
「這便是體驗紅塵麼?果然,不體會這兒女親情,不體會這守護之責。如何算得上成長。」張載不由暗道。
此時張載正泛舟黑龍海上。偶爾躺在舟上,隨波逐流。完全放開自己的思緒。去感受這自然的神奇。
此時張載只覺得此刻自己心中無比寧靜。無思無想,直y 將一切煩惱都拋卻腦後。想起這三年來的種種,再回憶起前世種種,不由恍如隔世。
「這不已是隔世了麼。」張載不由啞然失笑道。
…………
「爸爸,我要抱抱。」張載回到山上,迎來的卻是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
「來,我的芸兒又長高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叫師傅。」可是見這小女孩露出了可憐的神s ,又不忍心。便也不再理會。捏捏芸兒的鼻頭道「我的芸兒有沒有調皮啊。」
「芸兒可乖了,不信你問喬媽媽。」
「這孩子,又胡言亂語了。」卻是喬夢雲將芸兒抱過去了。走之前還不由白了張載一眼。
張載不由模了模鼻頭,苦笑起來。
原來這喬夢雲開始本為張載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而張載也以為這喬夢雲年紀不小,後來熟悉了才知道其實兩人年紀相當。這三年中,張載也時常指點起喬夢雲修行,甚至元氣丹也不限制供應。不過短短三年時間,這喬夢雲便已凝練了五百余穴竅,即使j ng神領域的雛形也有了一些進展。容貌卻也變得猶如不到三十的美婦。有時搞得張載也不由想道要不要找她這樣湊合一對呢?
雖然張載知道,如果自己要是願意的話,這喬夢雲多半是千肯萬肯的。但是一看到玄黃戒,又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其實說起來,這喬夢雲資質也不算差,能自行在六十歲左右修成生死境真氣圓滿,如今更有人指點,丹藥也及時供應起來。不過三年時間修為便提升上來了。
「卻不知我的路又在何方。」見得連喬夢雲都已經開始凝練j ng神領域了。張載不由苦悶道。
這三年以來,張載雖然偶爾也出手幾次,雖然還停留在生死境,但卻無人知曉張載的底限究竟在哪里。但是只有張載自己清楚。自己領域的意,還沒有圓滿。雖然現在要突破玄妙境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想一想後面的路,張載又不由打消了這不切實的想法。
雖然也有這些煩心事,不過張載亦知道,路總是得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的。似想到了什麼。是以便徑直去見雲濤老道。
「道友今r 如何有暇來我這里坐坐。」
「今r 在下卻是想向前輩請教一些問題。」
「道友如今修為j ng深,老道恐怕也沒有什麼好幫你的。」
「此事卻是與修為無關。前輩當知,似馴養妖獸這等手段,我玄門大宗其實並不擅長。那枚玄翼鶴卵據說如能孵化,成年便是三階妖獸,且x ng格溫馴。此物對我卻是無用。只是芸兒這小丫頭,我以後恐怕沒多少時間照料她。想讓這妖獸成為她的護駕妖獸,以後我也好放心修行。」
「道友果真要如此做?要知道這玄翼鶴一成年便是三階妖獸。且妖獸走的路數與我修士不同,一旦到達四階,並不需要像修士一樣不停渡劫。是以只要培養到四階,便是相當于一名可存活萬載的解月兌境存在。這已可以守護一部落萬載,是以這海天城才會一見便下手搶奪。」
「此物雖好,對我而言,卻是無用。如不是我怕無力照看芸兒,我也不y 讓她使用此物。只是看在這飛禽之屬,出生只需要稍加培養,便有飛遁之能,用來代步方便而已。在下這段時間心有所感,心境已趨近圓滿,恐怕要不了多久便可突破,以後自有飛行青冥之能。這功用與我何用。」
「如此倒也合適,只是便宜那小丫頭了。想來道友是擔心這妖獸認主,芸兒那小丫頭無法承受罷。其實道友現在要做這件事也簡單,這妖獸剛出生,神魂弱小。道友只需要用j ng神力鎮鎖住其神魂便可。再讓芸兒這小丫頭多培其玩耍,產生感情後認主自是簡單許多。」
「原來如此,謝過道友了。」
「不妨事,此事只不過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道友出身大宗,不屑于這些小道而已。這些法門在散修中倒是有許多流傳。以道友能耐要尋之卻是不難。」
「你看我這記x ng。我這里剛好有一御獸法門,不過一些粗淺的法門而已。道友不妨拿去一觀。」說完雲濤似是在儲物袋中尋找,好半天才終于找出一本書,遞給張載。
見張載收下此書,雲濤不由道︰「這御獸之術,即使在散修中,也不入流,道友隨意看看即可。」
「張載謝過道友。在下告退了。」
張載從雲濤處出來後,回到自己靜室中。打看這本御獸訣一看,果然粗淺得緊。不過趁妖獸幼年時業弱小,以修士的j ng神力給其下一個催眠的暗示。當久而久知,這妖獸也就習慣了這樣存活,便為御獸師所控制。
看到這里,張載不由想起一個前世的故事,說在某一地方,馴養大象,大象本來力大無空,但只需要將其拴在一個小小的木樁上,大象便心甘情願的被拴在原地。外人不解,問當地馴象人才知道原由,原來大象小時候力量也小,將其拴在木樁上。雖然也使命掙月兌,但卻無濟于事。而長大後,便一直感覺自己無法掙月兌這木樁。便一直被一束縛在這個小小的木樁上,雖然其實它輕輕一用力便可將其掙月兌。
這馴養妖獸之法,其實與這馴養大象有異曲同工之妙,也不過是讓妖獸一直適應這道j ng神枷鎖。妖獸壽元漫長。這種習慣的力量使其根本就已忘了其實其自己可以輕易掙月兌御獸師所下的j ng神枷鎖。
想到習慣的力量,張載不由悚然而驚,修士生命漫長,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習慣造成的影響。比如修士早期形成了錯誤的認知,但漫長的生命使其對錯誤的認知當作真理。是不是也會這樣將自己束縛起來。張載不由暗自j ng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