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俊飛跟著皮爾曼疾步走入軍營,一旁正在列隊c o練的士兵們把臉轉了過來,像看著動物園里的大猩猩一樣盯著他,東方人的臉型,黑s 的頭發,配上漆黑的驃騎兵軍裝,倒是有一番別樣的風格。
楊俊飛是初來乍到,雖然在游戲里見過十九世紀近代歐洲的軍隊,但是如此面對面的審視真人版的線列步兵隊伍也是頭一遭啊,這可把他樂壞了,楊俊飛不停地惋惜自己怎麼沒把照相機帶過來,要是把這場景拍成照片帶回去,那下一屆攝影藝術獎非我莫屬,他這樣意y n道。
「走快點。」皮爾曼在前面催促,無奈之下,楊俊飛跟了上去。軍營的zh ngy ng是一座典型的歐洲風格的小房屋,尖頂,白瓦,門口掛著大英帝國的米字軍旗,兩個站崗的士兵見到了皮爾曼的到來,立刻恭敬地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雙手握槍,雙腿擺正,後跟蹬地。抹得發亮的皮靴敲擊地面發出清脆悅耳的踫擊聲。
‘看來這家伙是個不小的官啊。’楊俊飛曾經在電視里見過這種軍禮,一般只有軍隊的指揮層人物才會有這份殊榮。
康瓦利斯將軍,這次美洲征服任務的統帥。幾個月前,女皇維多利亞和首相威廉.皮特為首的參議院通過了派兵征服美洲的計劃。而他,則成為了這支遠征軍的總司令。雖然到目前為止戰爭進行的還算順利,然而,野蠻人的數量實在太多,而且他們已經開始威脅到自己的補給線了。
「將軍,我們來到這里已經有兩個月了,那群阿茲特克人始終躲在茂密的叢林里,這讓我們防不勝防,我們的補給線再一次遭到了洗劫!」一個看上去像是參謀的人站在那里,畢恭畢敬的匯報著近來的戰況。
「將軍,還有一個壞消息,北方的殖民們越來越不安分了,起先,他們拒絕為我們的遠征軍提供糧食和金幣,現在那群暴民已經拆毀了我們女皇神聖的雕像!我們的稅務官被波士頓的碼頭工人剝光了衣服,渾身」
「渾身什麼?」康瓦利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提醒這個下屬說重點!
「渾身粘滿了雞毛」那參謀不敢直視將軍的眼神。
「媽的!」康瓦利斯惱怒的站了起來,心煩的一把扯開套在身上的軍大衣,毫無貴族修養的踢翻了座椅。而後雙手插腰,快步挪到了窗台前向遠方眺望。
這個時候,大門被打開了,穿著筆挺軍裝的皮爾曼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臉驚嘆卻又嬉皮笑臉的楊俊飛。
「叔叔!」皮爾曼站直了身體,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嗯,坐,嗯?」康瓦利斯突然發現自己的佷子帶回來了個有趣的人,黑s 的驃騎兵軍服,軍帽上瓖嵌著一個骷髏徽章,他正在和在座的各位中下級軍官打招呼,不停的用那蹩腳的中式英語嚷著「哈羅」!而那群參謀們面露厭惡的神s ,對這個一點也沒有修養的老土包沒有一點好感。
「喲,這位一定是個大官了,你是全軍的統帥嗎?我是個新來的,多多關照啊,我的要求不高,參觀參觀你們的軍營,不介意吧,要我上陣也行,不過這底薪」楊俊飛能說會侃,把這個康瓦利斯弄得臉都綠了。
「從閣下的軍裝上來看,是普魯士軍人吧?」盡力不讓自己的厭惡表露出來,康瓦利斯皺了皺眉頭,詢問起楊俊飛。黑s 的驃騎兵軍服是普魯士軍人特有的,所有國家的輕騎兵中屬普魯士的輕騎兵最強悍。
「普魯士?」楊俊飛看向康瓦利斯將軍的目光有些贊佩了,而後,令人吃驚的是,他直接跑到將軍的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使勁的捏起來!
「同道中人啊。這身骷髏驃騎兵軍裝是我的最愛啊,難道你也是,不過我可不給」
康瓦利斯的臉漲的像豬肝一樣,他一甩手,掙開了楊俊飛,而後冷冷的威脅起來︰「閣下最好如實的告訴我,難道腓特烈皇帝也有心要插手美洲事務嗎?」
楊俊飛被弄了個措手不及,見將軍的臉上開始不和善起來,馬上擺正姿態,老老實實的回答起來︰「我不是德國人。」
听了楊俊飛的回答,康瓦利斯也開始認真的審視起他來,雖然一身歐洲風格的軍服,但此人黑發黑瞳,黃皮膚,難道?
「閣下,難道你是野蠻人?」一個少校軍餃參謀開口了,的確,美洲的印第安人屬于黃s 人種,盡管和中國人的長相還是有區別,但比起歐洲人來說卻接近很多了。
「野你媽個頭,少來侮辱我!」楊俊飛對著那個少校豎起了中指,不過這個國際通用手勢在這里可不流行。那個少校雖然茫然的比劃著這個手勢,但他也還是從楊俊飛的吼聲中讀出了憤怒。
「噢,他不是野蠻人的話,莫非是從東歐來的?」一個同樣是少校軍餃的參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估計是把自己當成了俄羅斯的韃靼人!
「原來是俄羅斯的野蠻人,哈哈。」一個面目可憎的炮兵上校拍起手來。但他很快發現周圍沒什麼人在附和他,于是他很快也安靜了下來。
「你可知道,道格爾科夫的韃靼騎兵是怎麼破掉我們在近東的那位親王的步兵方陣的?」一個軍官反諷起上校來。
「幾百年前,有個叫成吉思汗的人據說也是黑發黑眼,黃皮膚,禍亂了歐洲幾十年吶,那場黃禍」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都用一種崇拜的眼光望著楊俊飛。
人都有奴x ng,都會去崇拜那些比自己強悍的人或種族,成吉思汗的遠征至今依舊給歐洲留下了不下于對黑死病的恐懼。自然而然,楊俊飛就成了在場所有人敬佩的對象了,這真是算了,就借用一下蒙古大汗的名頭吧。
順手拿起了擺在桌上的酒杯,眯了一口,而後正s 道︰「先生們,我既不是美洲土著人,也不是俄國人,我來自中國!」
「中國人!」康瓦利斯疑惑的看著楊俊飛,而後壓低了聲音︰「你是說,你來自于那個印度東面的國家?」
「將軍不愧是將軍,我就是從那里來的!」
「噢!」全場一片唏噓,所有在場的人都開始上下的打量著楊俊飛,但無論怎樣,東方的人配上西方式的軍服,總讓他們感覺不太自在。
「對不起,先生,我能否問你一個問題?」一個相對比較友好的中校走到楊俊飛的面前,詢問道。
「可以,您請說。」
「我听說你們中國人都留辮子,穿長袍,是不是這樣啊?而您……」
「哦,我覺得這個有必要解釋一下,我雖然是中國人,但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謂的穿越者,就是我。」
「穿越者?」
「是的,中校先生,我來自的那個中國是個繁榮強大的國家,它承載了歷史的傷痛和榮耀,現在的她屹立在世界的東方!」楊俊飛驕傲的看著這個軍官。
「看來,我可沒白救你啊,叔叔,我們看樣子是撿到寶了。」一直保持沉默的皮爾曼跑過來握住楊俊飛的手,而後看向康瓦利斯。
「嗯,的確。」康瓦利斯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看樣子他從這場談話中找到了點樂子,不過他馬上又y n郁了起來,後方不穩的隱患該如何解決?
「將軍閣下,看樣子你似乎有事在擔憂?」楊俊飛通過觀察發現這位元帥的衣服敞開,原本釘在外套上的金邊紐扣散落到了地上,最明顯的特征就是他的元帥座位似乎是被踢倒在地上的。
康瓦利斯皺著眉頭,點了一下頭。
「叔叔,我們剛剛打退一次敵人的s o擾,我就是在那里救了等等,來自東方的先生,你叫什麼名字?」皮爾曼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還沒有請教楊俊飛姓名。
「楊俊飛」
康瓦利斯嚴肅的盯著自己的佷子︰「我們的補給線再一次遭到了野蠻人的襲擊,這一次太嚴重了,我們犧牲了二十多個英勇的士兵!」
「叔叔,我們該怎麼辦?」皮爾曼自己沒有主意。
「是啊,怎麼辦!」康瓦利斯扶起被自己踢倒的座椅,坐了下來,而後右手撐住自己的頭,摩擦著自己的前額。
「如果可以的話,這個問題就交給我吧!」楊俊飛向前跨出一步,學著皮爾曼的樣子行了個軍禮,當然這軍禮一點也不標準,這使得一旁的一些參謀們忍俊不禁!
「哦?你?」康瓦利斯疑惑的看著楊俊飛。
「是的,只要您能給我一支部隊,我保證完成任務!」楊俊飛拍拍胸脯。
「好吧,就這麼決定了!你要多少人?」康瓦利斯的那雙藍眼楮對上了楊俊飛那雙深黑s 的眼眸,在他的眼里讀出了一份自信!
「將軍閣下,他是個外國人,這樣調度,只怕」那個炮兵上校不滿了起來。
「不,我想讓他試一試,我相信他!難道你有更好的主意嗎?」
上校不再說話了。他的確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