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傳 第一章 徐真

作者 ︰ 阿廖拔

()「阿母,你看,我又采到青棗了……」,一個仈ji 歲兒的孩子對著他阿母開心的說道,其阿母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牽強的笑容。

「真兒,乖。」

中年婦女從小孩兒手上拿過那幾個青棗,麻利的在自己的衣衫上擦了擦,又遞給了身旁的孩子和藹的說道︰「真兒,吃吧」

「阿母我吃兩個就夠了,我留幾個帶回去給阿爹吃…」

「你阿爹不吃這青棗兒的,不用留了,不然回去,你幾個哥兒姐兒要可就嘴饞了,保準你一個都留不下」

這個孩兒本名叫徐真,有一個哥哥,兩個姐姐,家在山下不遠處的徐家,徐家不只是有徐氏,還有其他三個姓氏,分別是王氏、韓氏和陳氏,听說是五十年前搬到徐家莊的。

今天阿母要上山砍點柴火去鎮上換點兒吃食,徐真就忍不住跟阿母上山了,因為山上有不要錢的青棗….

傍晚時刻,徐真跟阿母回到村莊,不遠處就看到王大爺在村口抽著悶煙兒,唱著小調兒。

「四兒,今天跟你阿母做啥去了?呦,四兒他阿母,今天可是要給孩子們改善伙食啊…」

「瞧王大爺您說的,這不是孩子們嘴饞了,砍點柴火去給他們換來的。」四兒阿母劉英輕笑的回答著。

「王大爺,我家那還有點酸梅酒呢,您老要不在去嘗點兒?」

「不了,不了,我這身子骨禁不起折騰咯」

被喚著四兒的徐真,因為在家里排行老四,所以村里人都叫他四兒。徐真長著一副很普通的面孔,黝黑的臉蛋,今天剛滿九歲,家里的生活挺貧苦的,一年里也吃不上幾頓帶葷的飯菜。

晚飯過後,徐真听到了一個讓他既歡喜又哀愁的消息︰他的阿爹打算讓他進城去做大戶人家孩子的書童。徐真歡喜的是他以後可以有機會讀書了,但愁的是以後就很少見到阿爹、阿母、阿哥、阿姐了。

為了以後讓家人能過上好一點的生活,徐真同意了阿爹的想法。

十天後,徐真在親人不舍的眼光中,坐上了去城里的小馬車。趕馬車的是村里的韓大叔,韓大叔偶爾會進城去賣點兒農家貨品,今兒剛好進城,就順帶著把徐真也帶到城里。

馬車十分的簡陋,走在路上還磕磕踫踫的,但是徐真沒有吭聲過,可能是離家的哀愁擾亂著他的心緒吧。

「四兒,今兒怎麼了,你應該開心點兒啊,你以後可是‘城里人了’。」韓大叔打趣道。

「韓大叔,你說的對,我應該開心點,我以後可是‘城里人了’」

「這就對了嘛,什麼事呢都不要想太多,有失必有得啊」韓大叔意味深長道。這可能是他幾十年人生經歷的總結吧。

徐真懷揣著對人生的憧憬和親人的寄望,還有父親給他的一封信進城了。

第二天的午後,徐真跟著韓大叔安全到達了遼安城。

徐真記得父親跟他說過,到了遼安城後,可以去一家叫「怡然客棧」的客棧去找一名叫黃瑾成的掌櫃,把信交給他,他會幫助你的。

四處打听之後,在夜晚即將來臨時分,徐真終于找到了這家客棧。

「大哥哥,你知不知道掌櫃的在哪里?」徐真用尚未成熟的語調問著一個面帶笑容的男子。

「哦,你說掌櫃的啊」

他用手指了一下旁邊的櫃台說道︰「喏,那個就是掌櫃的」

「謝謝」

徐真輕快的跑到櫃台附近問道︰「您是黃掌櫃嗎?」

黃瑾成抬頭一看,和藹的說道︰「是的,小孩兒你找我有什麼事?」

徐真從懷里拿出那一封信交到黃掌櫃手里,「這是我阿爹讓我交給一家叫‘怡然客棧’的掌櫃的手里」

黃瑾成從徐真手里接過那封信,打開看了一下。一會兒後,輕聲說道︰「你就是徐真吧!」

「嗯,是的,我就叫徐真」

「好孩子,你吃飯了嗎?」

一天的勞頓,徐真的肚子已經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哈哈,孩子,跟我來,我帶你去吃飯」

不一會兒,一桌豐盛的晚餐就端到了徐真的面前。從小到大沒見過這麼多葷食,頓時讓徐真嘴饞的不行,肚子反抗的更是激烈了。

「哈哈哈哈,真兒,吃吧,這是黃伯父專門宴請你的。」

徐真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掌櫃在看完那封信之後會對他那麼好,但是他已經忍受不住食物的誘惑了,手忙腳亂的開始吃了。

「真兒,你肯定很疑惑為什麼我會對你這麼好吧!不著急,你邊吃邊听,我慢慢告訴你。」

「我和你阿爹,二十年前就認識了。那會,我跟你阿爹一起在遼安城里的碼頭做幫運工,有一次,我的阿母病的很嚴重,我已經沒有錢財在給我阿母看病拿藥了,而你阿爹這時候毫不猶豫的把他所有的積蓄全部給了我…」黃掌櫃回憶著往事,眼眶不禁有點紅潤了。

「不久後,你阿爹回到你們徐家莊,說有人給他說媒,回去成親了。而我的阿母在那不久後也過世了。經過這些年的努力,我掙下了眼前這份家業。我也曾去過你們徐家莊,想給予你阿爹一些幫助,但是你阿爹拒絕了,無奈之下,我就跟你阿爹約定,來r 如果有需要我黃某人的幫忙的地方,一定要來找我」黃掌櫃噓唏的說著,一個人突然間也年輕了些許,可能是因為可以有機會還徐真阿爹的人情吧。

徐真听到這段往史,也噓唏不已,阿爹在心中的形象頓時又高大了許多…

「明天我就帶你去親王的府上。」

明天就要面對未來的生活了嘛!徐真心中不禁有點期待…

親王府坐落于遼安城西北方向,听黃掌櫃說這兒都是住著一些官宦人物,所以這里的環境也格外優雅。黃掌櫃熟悉的走到親王府的小門,輕輕的敲打了幾下,不一會兒,有一個小廝打開門,看到黃掌櫃,頓時一個黑臉變紅臉,親切的問候道︰「原來是黃掌櫃啊,您今兒可是來找管家的?」

「嗯,是的,小樂今天在嗎?」

「在的,在的,我去給您吱個聲。」

「有勞了。」

不一會兒,一個面露慈容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姐夫,你怎麼來了。這孩子是……?」

「哦,這是我好友的孩子。親王府上最近不是在招書童嗎?我想著,這孩子怪伶俐的,所以…,你看成不?」

管家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徐真,點了點頭,「孩子跟我來吧」

原來這管家小時候也是個窮孩兒,父母早亡,是他姐夫帶大的,所以對他姐夫也格外的感激。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徐真。」

「嗯,不錯,如果小少爺滿意你,你以後就可以呆在這親王府,陪小少爺讀書嘻玩,不愁吃不愁穿,但是呢,親王府有著寫規矩,你可不要去觸犯這些規矩,等會我叫個丫鬟教教你。」

徐真跟著這管家走到府邸的後院,不禁為這一路上的風景所震撼。「不愧是大戶人家啊,一路上的花花草草,那就得多少人是照顧修理啊」徐真心里不禁泛起一陣浪花。

「少爺,您要的書童,我給您帶來了,你看,滿意嗎?」

這時,這個被稱作少爺的小孩兒轉過身來。映入眼簾的是穿著一件小馬褂,長的壯實有力,面s 紅潤的孩童,「你叫什麼名字?」這孩童的聲音里充斥著一種好奇的味道。

「徐真」

「嗯,還成,就你了,你以後做我的跟班了」

不知是孩x ng未泯,還是天x ng使然,這個小少爺就一眼相中了徐真,就連徐真本人都感覺到一點意外,但是管家和其他幾個下人卻無一不感覺到意外,好似如果不相中徐真,那才叫奇怪了。這其中的原因可能只有與這個小少爺相處久了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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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跟著一個小廝走到了一處較寂靜的偏房處,那個小廝指了指邊上一間看起來不怎樣的小房間對徐真說道︰「你以後就住那兒吧。」

不等徐真答謝他帶路之勞,那小廝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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