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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雅間是不設圍簾的,這樣可以方便看到台上的胡姬表演,眼下這會兒卻是出現了騷亂,正要準備登台的胡姬都圍向許辰隔壁的那間包間里。
可以听到隔壁包間里有幾個男人大呼小叫的,甚是囂張,而那位侍酒的胡姬早已淚流滿面,嚇得哆哆嗦嗦,忙賠不是。
這會兒看熱鬧的客眾都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湊個熱鬧,二樓並排八個包間早就坐滿了人,本來大家都等著看表演,沒想到來這麼一出,而二樓中間里坐著的竟是幾個著軍裝的軍人。
幾個軍人聞听外面熱鬧,倒是不為所動,自顧自的飲酒,為首的正是龍武軍統軍房毅,房玄齡的後代,也是龍武大將軍陳玄禮的心月復。
陳玄禮跟隨李隆基除掉韋後與安樂公主,立下汗馬功勞,隨後便被任職為龍武軍大將軍,龍武軍是御林軍分置出來的。
而房毅此時出現在酒肆里,實則是與朋友相聚,這幾個也都是軍中的將領,眼下來京述職,好不容易聚到一塊,之所以選在這樣一個酒肆里,主要是因為幾個人對這家酒肆太過熟悉,年輕那會兒放浪形骸,也是這里的常客,雖然換了掌櫃,倒也不影響幾人相聚的喜悅。
「而今幾個兄弟,實屬大哥混的最好!」說話的這人雖為軍將,長得卻是眉清目秀,儀表堂堂。
「三弟莫還夸我,哥舒將軍手下猛將頗多,倒是數你勇猛有余,說說看,最近又得多少戰功了!」房毅笑著道。
這「三弟」正是河西節度使哥舒翰的副將,名叫高初,當初石堡城一站,唐軍以六萬軍士攻城。而敵方守軍才幾百人,結果依險而守的吐蕃軍愣是把唐軍打的個傷亡慘重才棄城,雖然石堡城後來也發揮著戰略要地的作用,但李隆基傾國之力攻下來,可謂一將功成萬骨枯,而那次戰役正是高初起步的階梯,這些年高初跟著哥舒翰作戰勇猛,屢受褒獎,這才坐上副將之職,不過職權上並不高。相當于哥舒翰的親衛。
不過哥舒翰因為楊國忠的拉攏,權勢卻也不小,跟著他混前途自是光明一片,楊國忠拉攏他也是為了牽制安祿山,因為哥舒大將軍向來與安祿山不和。
前年李三皇帝還因為兩人的間隙,專門在宮廷里擺下宴席,希望兩人能夠冰釋前嫌,安祿山也是有意示好,便說了句「你瞧你爹是突厥人。你娘是胡人,我爹是胡人,我娘卻是突厥人,咱們兩個如此相同。怎麼能不親近呢?」
這麼說了句軟話,又有老皇帝在場,哥舒翰倒也表示了一番︰古人雲,野狐向著自己出生的洞窟嗥叫。是不祥的兆征,因為它已忘本,我哥舒翰怎能不盡心呢」。
哥舒翰熟讀史書。安祿山可沒那個水平,還以為是哥舒翰拽文諷刺他,當即跳將起來大罵︰「你這突厥狗竟敢如此說話!」哥舒翰哪能怕他,擼起袖子就要開打,幸虧高力士及時阻攔,要不然兩位大將軍就鬧出「宮宴全武行」的笑話了。
閑話少扯,在回到酒肆里,房毅是龍武軍將軍,總比高初地位高一些,兩人互相吹捧打趣,這也是年輕時候的貫習,幾人都身在行伍,相見的時候不多,便是頗為珍惜,即便上去把對方揍一頓都會滿懷開心。
不過這幾個好友在這里喝酒說笑,便也是察覺出有酒客鬧事,幾人都沒怎麼在意,這樣熱鬧的場所里,難免出現沖突,況且這幾人早過了年輕人的放浪勁,本不打算理會,實在是動靜鬧得太大了。
這才讓兄弟出去看清原委,算是當做酒後談資,不一會兒那人就回來了,講述了事情經過︰
是一個胡姬侍酒,又扭腰扭的,不慎滑了一下,竟是把美酒全灑在主客的身上,那主客也不是好惹的主,當即一個耳光給那胡姬扇過去,那幾個陪酒的酒客也是暴跳如雷,不依不饒,把那胡姬都給嚇得臉色發青,只顧道歉。
那里面的人非不願意,掌櫃的上來勸說無果,還被幾個隨從踹了幾腳,打的滿地找牙,那些酒客顯然是喝醉了。
「倒也有些欺人太甚了,這東市平日里也沒見過這般過分的人,誰家的公子,竟敢如此放肆?」
只是這麼一問,幾個軍汗都是而立之年的壯士,眼下又是這等身份,斷然是不會管這樣的閑事,只是外頭嘰嘰喳喳,那幾個醉酒的人囂張的很,軍人的暴脾氣還真就忍不了。
「若是年輕時候,我早過去把那些醉酒沒品的人打個滿地找牙了!」高初哈哈一笑,幾人舉杯又飲起來。
「三個只是不知道這鬧事的人是什麼身份吶!」
「這等匹夫能有什麼身份?!」
「嘿,那公子哥便是楊國忠的親孫子楊庭全,別說你個小小酒肆,就連王宮大院里,也敢做出這般舉動!」
幾個將軍一听這名號,不免嘩然失笑,這個公子哥的鼎鼎大名,早已傳遍大江南北,在酒肆里鬧一出,實在是不值一提……
楊庭全的幾個隨從跳將而起,竟是把掌櫃打的鼻青臉腫,口中不時大罵︰「讓你他娘的打擾公子興致!踹死他!」
楊庭全面色不善,卻是酒醉通紅,褲襠大濕,那一壇子酒估計都給倒了褲子上,天氣又冷,又加之這等暴脾氣,終于親自動手揚著拳頭就上。
看熱鬧的眾人未免驚了一呆,東西兩市管理極其嚴厲,凡有偷盜,尋釁者皆都處以重罰,本來酒肆里這樣的事情就不常見,來的都是些有文人學士,即使多些富家子弟,也不至于動手打人的。
自然有人認得楊庭全,這廝在東市里混的太久,以至于一露面便被人認了出來,宰相家的這個大孫子可謂是惡滿京城,臭名昭著,又時常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想不認他都難。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卻不見有人上去攔阻,胡姬們大叫貴人饒命,卻那人卻毫不停手,許辰李也和張家兄弟坐在這屋里紋絲未動,許辰也沒打算動,他也不是s。b,縱然充滿正義感,但這種事,一招上肯定會生些不必要的麻煩,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誰能管的了?
「住手!」張玉兒本來就坐在雅間門口,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這一下沖出去打叫了一聲,張澤想拉都拉不住。
張澤最熟悉這妹子的品性,那會兒已經是很緊張了,他當然是怕惹麻煩,關鍵是駙馬與小王爺都在這里,惹了麻煩會惹得這兩人不高興的。
一看妹子跑出去,張澤尷尬一笑道︰「駙馬與王爺先吃著。」便也跑了出去,生怕出什麼亂子,許辰和李也一個王爺,一個侍郎,倒是不及一個女人狹義,未免有些失面子,但這樣的事,不干自己關系,許辰是不會管的,但既然張玉兒冒了頭,這還是要他來擦的。
果不其然,張玉兒這一聲叱喝果然管用,那楊庭全的侍從打的正爽,變冒了一句︰「那個狗眼不知好歹,我家公子的事你也敢管!」
卻是一抬頭看見面前的人清秀的很,便也是瞧出模樣,轉而回頭笑呵呵的道︰「公子!這還是個小娘子呢!」
楊家的下人,自是跟著楊庭全膽大包天慣了,還真沒遇上過什麼硬茬,前些日子還在秘書少監家門口把他那寶貝兒子叫出來打了一頓,鼻青臉腫自然不在話下,理由是︰他那兒子說過楊庭全的壞話!
楊庭全二十好幾的人了,行事卻與混混一般無二,他手下有一匹流氓,想當年武則天的面首薛懷義手下也有一幫流氓禿驢,那也是橫行霸道,豎著走路的主,這楊庭全雖然沒那麼牛逼倒也不是相去甚遠。
楊庭全的這個手下叫劉全,忠實的一條好狗,眼見人群里冒出這麼個二頭青,卻還是個姑娘,便想調戲幾句,往往這樣的場合,劉全早就等急了見義勇為的人,楊老大曾經教導過他這叫做「圍城打援」!,誰他娘的敢幫忙就揍誰,這才爽!
其實楊庭全名聲之所以這麼臭,全是拜他這幾個走狗所賜,偏偏每次都是他們惹是生非,楊庭全便享受這種空前權利的機會︰老子牛逼,權利大,你們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有老子罩著呢!
楊庭全的老爹楊暄,乃是戶部侍郎,進士出身,科考時考官們也是忌憚楊國忠的身份,這才把沒幾瓶墨水的楊家公子畫上去,楊庭全若想做官,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楊國忠不知出于什麼原因,愣是沒讓親孫子當官,為這件事楊庭全現在還和親爺爺鬧著別扭呢。
其實楊庭全這麼肆無忌憚的橫行霸道,成了人見人罵,殺人不眨眼的流氓,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報復楊國忠的目的,你不讓我當官,我就給你找麻煩!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過這楊大宰相拿那官位當菜市口白菜論斤賣,竟然不給孫子一個官職,這從何談起呢?
許辰和李也便也忙出了包間,一看圍觀的人如此之多,再看那包間里的人登時眉頭一皺,真是晦氣,偏偏踫上了這麼一個流氓,不過,老子正好要收拾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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