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客根本不知道此時對方身上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此時司徒自己心底也有些訝異。
他發現自己眼前再次出現了那種景象,那種上次在面對元奎初試身手的時候,就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奇怪景象。
其實自從那次之後,當時他還感到驚異,後來卻是迷惑,然後在修煉藏劍訣的時候卻一直找不到了那種感覺,也就差不多也是將其歸類為偶然一見的現象,沒有再放在心上,但沒想到的卻是在他已經不想的時候,這次就再次出現了。
和上次同樣地,在此刻司徒的眼前,所有事物的運動好像都在一瞬間,成倍地變得緩慢了起來,而此時對手的動作更是在自己眼前被分解,分解成了一個個連續的圖像,看上去,就讓他不由想起前世小時候看過的「走馬觀花」,而且這圖像中不僅包含有直面的陳三客,還有旁邊的薛丁山等斧頭幫眾也囊括在其中。
就在下一刻,陳三客一斧砍來,那原本看似凶戾異常、無可躲避的招式在此時的司徒眼中卻一下子變得破綻百出,盡管就是他本來也不會懼怕,躲不了大不了就擋,他自信憑借手中利劍以及同等修為下陳三客也別想要傷到自己,可是在有了這幅「圖景」之後,面對這樣的情況應對起來變得容易了許多,短短時間內他甚至能夠想到十數種應對之法。
他只取其中之一,于不可能中造出可能,在陳三客驚異的目光中,欺身向前來,看似直接迎著他的斧頭過來,但偏偏在眼看著斧頭就要踫到司徒的時候,卻以千毫分之一的距離貼著他的臉擦過去,而後同樣是在陳三客驚異的目光中,他的身體居然就從其張開的腋下如同靈活的泥鰍一般鑽了過去。
司徒是在驗證這些圖景的真實和可靠x ng,他不會認為眼楮看到的就一定是正確的,不過現在事實證明的確可行。
斧頭幫人此時都已經下馬,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本來他們騎馬只是為了趕路,胯下的坐騎都不算多好,在戰斗中非但不能起到什麼作用反而可能成為拖累,畢竟騎在馬上靈活x ng多少會受些影響,類似轉身之類的動作就不是那麼容易做出來的了,而以司徒展現出來的靈敏和速度,瞬間繞到他們背後來個襲殺完全不是問題,所以騎在馬上還不如在地上更有利于他們使力,出于對司徒的忌憚,他們干脆便在一次司徒稍退喘息的時刻一齊紛紛下得馬來,而後所有斧頭幫眾將司徒包成了一個包圍圈,包圍圈中除了司徒還有此時同樣下馬徒步與他對戰的陳三客。
不過即便是站在地上,陳三客的身長也有接近九尺,在十歲年紀還未到快速長高之時的司徒面前都如同一個小巨人,從他腋下鑽過去完全不是問題,而這麼一下不僅陳三客那一擊落空了,他現在還是背對著司徒,司徒冷厲一笑「點寒梅」就如同毒蛇終于張開了自己的獠牙一般,直刺向了陳三客後背。
現在是生死交戰之中,司徒可不會迂腐到放過這樣的機會。
眼看著他的劍就要刺中陳三客,這個時候陳三客轉身都已經來不及,他後面也沒有眼楮,雙手更沒法做出往後背抵擋的高難度動作,這一下就成了必死之局,但就在此時那旁邊眼見得薛丁山卻突然大叫了一聲「幫主小心」,同時整個人生生撲了過來,竟然擋在了陳三客的後背前,正好受了司徒這一劍。
畢竟是破石境中期武者,以燃燒生命的代價爆發出來的速度令司徒都不得不側目,而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不僅擋住了司徒的劍,甚至還反彈出一股力量作用在劍上,讓司徒握劍的手都不禁感到一陣發麻。
武者之間對決,哪怕一分一秒的遲緩,都可能徹底改變局勢,現在也正是如此,就在薛丁山以自己x ng命幫陳三客擋住了司徒這一擊的時候,陳三客本身也已經轉過身來,而司徒此時因為視線被薛丁山暫時擋住了,並沒有注意到陳三客的動作,同時他也在解決自己手上突然發麻的麻煩,等到他恢復過來並且反應過來的時候,陳三客的銀板大斧伴著「受死」的怒吼已經近在眼前。
此時的陳三客心底憤怒異常,其實他很清楚憑借司徒的實力若不是有自己纏著他自己手下這些幫眾早就已經死光光一片了,可當薛丁山就那樣死在自己面前之時,當看到薛丁山漸漸倒在地上仰望天空時那不甘的眼神,他還是抑制不住的憤怒,這畢竟是追隨了自己數年的兄弟,此時又是為了救自己而死;他更感覺到自己的武者尊嚴似乎也被羞辱了,自己一個神經百戰的江湖老人,還斗不過這麼一個十歲的雛兒,這簡直是恥辱。
羞憤交加之下,陳三客這一下含怒而擊,卻是將他的大斧隱隱演繹出了新的一個套路來,不知不覺中,他好似也從這場戰斗中收獲提升了。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司徒一下子就從佔據上風和主動優勢的攻方變成了被動挨打的一方,那一斧避無可避,竟是隱隱將司徒的幾處閃避死角都堵住了。
旁邊都被眼前來來去去這一番弄得眼花繚亂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的其他斧頭幫幫眾已經不知覺揪起了心,額頭上更是滴下冷汗都渾然不覺,可面對這種情況司徒居然笑了,他笑不是因為他有把握躲得過去,而是他根本沒有想要躲,眼前的景象分解同樣出現,但他很清楚自己這一次不是單憑基礎劍法就能夠解決危機的。
「能夠死在我的劍下,你也該感到榮幸了!」說出這句話,司徒心中也有一些奇怪的感覺,這好像是那些反派龍套被虐狂們最喜歡說的話吧?
旁邊的斧頭幫眾終于有些看出情況來了,听到司徒這句話險些笑出聲來——誒話說,少年你確定你沒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