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所在的帳篷在先前那陣魔力震蕩之下,早已經被瞬間撕扯成碎片。而異常的伊芙琳,此刻似乎也恢復了正常。她眨了眨眼楮,茫然的環視了一眼狼藉的四周,最後目光停留在了對面的唐白身上。
「發生什麼了?那是什麼聲音?」伊芙琳兩手捧著亡靈聖經,一臉的呆滯,怯怯的向唐白求問了一句。雖然不清楚眼下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不過伊芙琳隱約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和自己逃不了干系。
「伊芙琳小姐,你可是給我放出了一個不小的麻煩啊。剛才的事情你一點都不記得了麼?」唐白沒有理會那陣越來越響,如同悶雷一樣的噪音。他滿臉古怪的看著伊芙琳,翻著白眼苦笑著道。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也讓唐白證明了一點,亡靈聖經,甚至是太陽金經,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若是制造它們的人是阿努比斯等神祗的話,那麼今天的這一幕,就很值得去深思了。
一件代表x ng的煉金物,不可能和制作它的主人沒有半點莫名聯系的。除非制作它的那個人,早已經魂歸地府,徹底死亡了。
但阿努比斯是神祗。
一尊可以肯定還沒有隕落的神祗。
「我剛才做什麼了麼?」伊芙琳一臉的茫然,顯然是不記得剛才發生在帳篷內的所有事了。
營地一片大亂,所有人都在拼命的邁動著自己的雙腿,向著墓穴所在的方向奪命狂奔著,驚恐和嘈雜的喧囂聲此起彼伏,營造出一種災難降臨前的場景。
唐白心里微嘆了一聲。
密密麻麻,鋪天蓋地不知從哪里飛來的蝗蟲,隨著肆虐的狂風,頃刻間就如一只洪荒猛獸,沿著哈姆納塔斷裂的城壁直沖了進來。那種黑壓壓一片,讓人感到絕望的數量,直接壓垮了營地內所有人抵抗的心思。
駱駝,馬匹,帶來的食物,還有因為恐懼和膽怯,腿腳生釘一樣挪不動腳步的人,霎時間就被肆虐的蝗蟲海吞沒。
人翻馬亂。
伊芙琳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
看著呆呆的站在原地,環視著四周的伊芙琳,唐白卻沒有心思和她一起發呆。魔杖輕輕揮動,將被魔力震蕩沖擊到遠處的太陽金經,還有歐康納和喬納森兩個拽到自己身邊後,直接使用了移形幻影。
啪!
四個身影猛地從虛空中閃現,翻滾著落到地上。伊芙琳用半只手臂從地上微微撐起了一些自己的上身,對著地面干嘔著。讓唐白驚奇的是,不僅僅是歐康納,就是一直表現的有些廢材的喬納森,也都像是之前沒有受到魔力震蕩的沖擊影響一樣,手臂撐著地面,晃悠著暈眩的腦袋,似乎想要從地上站起身來。
「這里是哪里?」伊芙琳似乎因為移形幻影的後遺癥,腦袋還有些發懵。
「大祭司伊莫頓的墓室。」唐白專注的注視著墓室內的石棺。
唐白的專注,顯然也吸引到了伊芙琳。在攙扶起了自己的哥哥喬納森後,伊芙琳也同樣將目光落到了石棺上。
砰!
石棺猛地顫動了一下。
伊芙琳和喬納森幾個的心也同時跟著顫動抽搐了一下,喬納森倒退著,一路退到後背接觸到了堅硬的石壁後,這才鎮定了一些。在歐康納拉著伊芙琳一起倒退到他身邊時,喬納森又從歐康納身上搶出了一把轉輪手槍,這才徹底的舒了口氣。
砰!
一道干枯的手臂,猛地自石棺上方穿透了出來。與此同時,心里本就緊緊繃著一根弦的伊芙琳三個,也在這個墓穴內同時 出了幾道刺耳的尖叫聲。
「你究竟在搞什麼鬼?」歐康納高聲向唐白叫喊了一句。他內心認為眼前這一切,都是唐白在c o縱和影響的。
不怪歐康納這麼想。
既然唐白能夠讓十六個黃金鑄造的人,像一個人類一樣的活動和戰斗,那麼讓一個石棺里死了幾千年的老木乃伊詐尸,似乎也不是什麼不能想象的事情。誰讓這種事情,在他們中間只有唐白一個人有能力做到呢?
對歐康納質問也似的叫喊唐白听而不聞,只是靜靜的看著破碎的石棺,被石棺內那個封印了三千多年的木乃伊伊莫頓暴力破壞。在歐康納他們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視下,一個干枯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和腐皮的木乃伊,猛地自破碎的石棺中坐了起來。
三道消失的尖叫聲再一次響起,甚至要比前一次還要來的尖利和凶猛。
砰!
砰砰!
連續的槍聲在墓穴內響起,順著出口和周圍的甬道,遠遠的傳了出去。
槍是由歐康納和喬納森兩個一起開的。子彈也都很j ng準的命中了目標。開槍之後,顧不得再看下成果,歐康納空著的一只手攥住伊芙琳的手腕,就想帶著她離開這里。
可惜的是,唐白不可能讓他們離開自己視線太遠的。所以向著墓穴洞口全力奔跑著的歐康納,直接撞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壁。本來身上來自魔力震蕩所造成的傷害,歐康納就已經是在強行忍耐了,眼下這麼一撞,身體內所有的傷痛,頓時就洶涌而上,瞬間蔓延全身。
吼!
歐康納和喬納森兩個的攻擊,除去將伊莫頓的身子擊打的更加破破爛爛外,毫無任何的作用。伊莫頓就像是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自石棺中站起了身子,而後,空洞的眼眶直盯盯的看著唐白,張口猛地歇斯底里的發出了一聲干吼!
而後,那具骨架高大的木乃伊,整個人陡然一個前沖,向著距離他最近的唐白沖撞了過來。然後,就是一陣骨架散落的聲響。一道無形的屏障橫隔在他和唐白之間。
零零散散散了架的骨架,以一種令人訝異的速度重新聚合,又再一次匯聚成型。木乃伊伊莫頓用手猛地錘了一下前面的空氣,就像是錘在一道無形無質的牆上。
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繞著石棺飛速轉了一圈之後,木乃伊似乎終于確定了一點,那就是他被困住了。自三千多年的詛咒中好容易月兌困而出的他,又一次的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