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破道 第六章 麻煩再臨

作者 ︰ 花樣妖怪人間

()木鳳天現在近距離的看到那把刀了,刀把和刀鞘通體漆黑,渾然一體,像一根漆黑的棒子。刀鞘上隱隱有些紋路。不用說,這刀鞘都是以「丸鍛」法打制而成。刀把上篆刻著兩個古體字——「初雪」。一般來說,只有大師制作的名品才會銘刻上制作師的名字或刀的名字。尋常刀劍做了也就做了,哪有那麼多閑情逸致來一把把刻字。

而其中有名字的刀更是極品,因為給刀命名,又叫「命魂」。只有認為作出來的這把刀有了自己的靈魂才會給它取名。可以說所有有名字的刀都是獨一無二的刀。即使你按照同樣的材質,同樣的方法,也再打制不出一把同樣的刀。因為即使刀一樣,靈魂也不可能一樣。而這一把刀,顯然有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靈魂。

想到這里,木鳳天不由點了下頭,這刀確實不是凡品啊。木家近代雖然以商發家,但一直有一門祖傳絕學——鍛冶。不過到木鳳天父親這一代似乎就不怎麼打制兵器了。所以雖然家里有作坊,但木鳳天就從來沒看過他父親或叔叔打造過任何東西。不過即便如此,關于兵刀方面的見識倒是不淺。畢竟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嘛。

現在再看那把刀,木鳳天感覺就有點不一樣了,他能隱隱感覺到一絲藍s 的波紋緩緩由刀內散發而出。看來藍衣少年身上那種藍s 波紋樣樣的感覺應該是刀氣造成的。

再想到今天藍衣少年沒有拔刀,以刀鞘對敵。不由心中一動,三個字緩緩出口。

「活人劍!」

看著藍衣少年那略感詫異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所謂活人劍不是一種劍,也不是一種刀法劍法,而是一種流派。更準確的說是一種劍道j ng神,提倡所謂的以劍活人,不殺之殺。不殺人,以不被殺為取勝。

看那少年沒有接下去,木鳳天只能自說自話,「孫子有曰:凡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全旅為上,破旅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全伍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雖然他說不戰而屈人之兵是善之善者,但他也強調,該戰之時應果斷立決。所謂不戰屈人必定是建立在強大實力和充分準備的基礎之上。」

回頭看了一眼,見藍衣少年正認真的听著,于是木鳳天又繼續接下去。

「今天我一上來就立即重創四名黑龍寨的人,對他們是重創,但對其他的人就是不戰而屈人了。你如果一上來就露一手,震懾住對手,我想他們什麼壞水都只有自己咽肚子里去。也許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並不是說要以殺止殺,但今天這個局根本不可能善了。這些人實力較差我們還可以留下手,不致其死命。但今天沒有震懾住他們,如果回頭他們找來更強的人來報復,到時候我們想留手也留不住了。那時候就是因為不殺而導致殺人了。」

看了一眼藍衣少年若有所思的樣子,木鳳天心里有點擔憂。因為他隱隱覺得今天的事到這里應該還沒完,黑龍寨那些人不會這樣就算了。不過他也知道要改變一個人的觀念絕對不是一分鐘一番話就能做到的。不僅需要漫長的時間,有時候甚至還必須要付出血一樣慘痛的教訓才能做到。

說到不戰而屈人之兵。木鳳天想起那些傳說中的大高手,王八之氣一放,四海臣服。于是試著站起來運了下功,體內空空蕩蕩,依然感覺不到絲毫元氣的波動。看來體內的元氣還是要動起來才能調動。像這樣站著不動,放屁還行;放氣,那還是搖頭比較快。

再回頭看了下藍衣少年,也只能搖頭了。既然他修的是活人劍,估計也很難虎軀一震,放出什麼王八之氣。

人道功法雖然也修氣,修內功,但終究以提升運力的技巧和速度靈巧為主。畢竟以人的**,你內功再強大也不可能和魔獸扳手腕,比身體結實去。而攻之利,防之堅都可以通過神兵利器和防具來實現。畢竟人最強的是善于制造工具和運用工具。江湖不是有雲「板磚破武術,片刀破氣功」嗎。所以即使修行內功最終也是以提升速度敏捷為主要目的。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就是這個道理。

而劍法里其實也分劍宗,氣宗。前者以招式應變為主,後者更重內勁的修煉。這兩宗可以說各有所長。而活人劍不僅是人道功法還是劍宗的流派,講究以巧破力,以快制慢。否則今天早一劍鞘拍死那些瓜慫了。至于傳說內功修至大成,草木竹石皆可為劍,飛花摘葉亦可傷人,那也是以對手是人而言。拿把竹劍去單挑魔獸,那其實不叫單挑,那叫找虐。

坐在篝火邊,木鳳天一邊撥弄著篝火,一邊想著白天的事。今天總體策略還是對的,但細節上還是欠缺了經驗。至少手上那些鋼針算是白挨了。

而且果奔有道,確實用不著事無巨細,什麼都準備好帶著。但至少常用的一些藥物,裝備應該備上。否則急用的時候你光有銀票也只能頂個球用。要是落今天這荒山野嶺,無人地帶,銀票連個球都不頂。

以前听說那些高手白衣如雪,玉樹臨風,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好像超江湖就跟玩兒似的。今天才知道好漢架不住人多,英雄也遭不住暗算。這年頭,你身上不揣個十萬八萬的紅瓶藍瓶,確實沒法混了。說白了,英雄就是藥罐子。即使現在不是藥罐子,曾經也是用藥罐子堆出來的。

自己自然是談不上闖蕩過江湖,那藍衣少年看來也是女敕鳥一只。想著嘴角不由泛起一絲微笑。木鳳天一抬頭正好看見藍衣少年也望了過來。

「我叫木鳳天,你呢?」

「原義心」

木鳳天簡直有種想沖出去放鞭炮的沖動。尼瑪!這麼久了!!終于知道藍衣少年的名字了!!!

下午的時候,木鳳天手中扎著鋼針,痛得心慌暴躁,完全沒注意藍衣少年的聲音。現在听來藍衣少年的聲音並不想木鳳天想的那麼生澀。雖然有點冷冽的感覺,但還是有著少年的稚女敕。听起來雖然算不得好听,但很清脆。聲音雖然冷冷的,但卻能讓人感覺到他內心的善良純白。這聲音的感覺和人的感覺很匹配。

听說話的感覺,他應該並不是不常說話的人。沒有那種發聲很艱難的怪異感覺。不過到目前為止,不論和自己接觸,還是打殺,一點聲音都沒發出。甚至自己曾一度認為他是不是啞巴。另外,這聲音也確認了他是個男人!木鳳天又想起了那雙細長的雙眼。

這麼惜字如金,不知道他在客棧點面的時候是怎麼和店小二交流的,是眼神還是手勢。白面的手勢該怎麼比,木鳳天有些邪惡的想著。

第二天,由于兩人都是向西而行,所以就一起上路了。不過雖然木鳳天不是頭一次在野外過夜,但是頭一次過得這麼不舒服。沒有野外住宿的裝備,甚至沒有毯子,就這樣抱著膀子靠著樹睡了一夜。雖然樹林中風要小很多,但不斷從脖子灌進去的冷風還是讓他整晚失眠。

就這樣,木鳳天空著肚子,掛著一幅黑眼圈和j ng神抖擻的原義心一起上路了。

剛轉上一條主道,木鳳天就遠遠地看見一群人站在路口。黑龍寨的人起得可真早啊。木鳳天估模著應該是附近各條路上和各個路口都有黑龍寨的探子,看他們走這個方向,就提前在這條路上等著了。

按木鳳天的意思,肯定是掉頭就走。黑龍寨的一幫幫眾實力一般,難以形成有效堵截。而寨主自持身份,漫山遍野的追著一個後輩小子也不雅觀。他才不信如果他要跑,黑龍寨能每次都擺個這麼高深莫測的樣子在路口提前等著他。

不過原義心似乎完全沒有看見似的,仍然毫不猶豫的直接向前走。木鳳天也只能搖了搖頭,跟著原義心一起對著黑龍寨的人走去。心中暗暗在想,早上起來,我牙還沒刷呢。

木、原二人三步兩步就走到了一眾身穿黑衣的黑龍寨人跟前。

昨天那個臉s 青白的曹海白也在人堆里。今天他臉上更白了,從胸前衣服的位置露出一些白s 的繃帶,看來昨天那一腳確實踢碎了他的幾塊胸肋。不過那群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三十多歲許的青衣男子。雖然他側身站在那里好像不關他什麼事一樣,但黑龍寨的人卻明顯是在拱衛著他。

曹海白收回死死盯著木鳳天的目光,對著青衣男子恭敬的一拱手,然後指著木鳳天咬牙切齒地說道,「啟稟葉副門主,昨天就是這兩個人打傷了屬下。我們已經報上了黑龍寨的名號,他依然下重手把我和其他兩位護法打成重傷。」

木鳳天看著曹海白那充滿怨毒恨意的眼楮,心中一陣冷笑,難道你報出黑龍寨的名號我就要讓你任打任殺。

听著曹海白那咬牙切齒的聲音,那暗青長衫的男子依然側身負手站在道中,好像毫不關心似地,輕輕說道︰「刀留下,再留下一只手,你們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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