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每個人都感到難受至極。即墨黎文只是靜靜地站在講台上,他身上散發的那股氣息便令人感到恐懼,周曉天這才真正體會到,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幾乎比傳說中的還要可怕。
「第一次見面,我也多說兩句。」即墨黎文忽然說道。眾人心中一喜,看向即墨黎文時,只听他說道︰「我能告訴你們的只有一句話,相信自己,相信朋友。那麼,我們新靈賽後見。」
眾人以為即墨黎文要對他們講什麼大道理,哪知只是如此簡單的兩句話,一個個頓時目瞪口呆。見即墨黎文向外走去,凱瑟琳馬上問道︰「老師,這一個月您都不教我們嗎?」
即墨黎文停住了腳步,眾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只見即墨黎文看向了凱瑟琳,說道︰「我只教我的學生。如果你們想成為我的學生,就先通過我的考核再說。」
蕭鈺彤這時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班干部怎麼選?」
「班干部?」即墨黎文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眾人卻感覺十分寒冷,「等你們先通過我的考核再說。如果你們和以前那些學生一樣全被淘汰,自然不會存在什麼班干部的問題。」
門關上了,風系七班又重新回到了一片安靜中。眾人面面相覷,好長時間都沒有人說話。
夜晚回到家,周曉天閑來無事做起了功課。他小姑說這個功課可以強身健體,因此他從小便開始做,不管寒霜苦暑,天天如此。從小到大,他從來沒生過病,可他現在才明白,原來是若水能力將他所有靈力全部轉成了體能,這才令他身體比常人好得多。
做完功課,周曉天躺在床上,右手伸到枕下時無意中踫到了一個東西,拿出來後,才發現是那枚水晶石。這兩天他一直查不出水晶石的秘密,再加上大部分心思都在自己的靈異能力上,所以一時把這枚水晶石給忘了。現在看到水晶石,他忽然想起去澤林里遇到的那兩只豹子,于是翻身坐了起來,明白了那兩只豹子正是沖著這枚水晶石來的。可看著這枚看似普通的水晶石,他的心里充滿了疑惑,自言自語道︰「究竟,他要我交給誰呢?」
「曉曉。」
一個女孩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周曉天腦中,周曉天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五、六歲的女孩正站在蓮花池邊對著他笑。滿池的蓮花開得十分鮮艷,一片生機勃勃,一眼望去,就像翩翩起舞的少女。
周曉天向女孩走了過去,可就在這時,女孩身後那片蓮花池竟變成了一處不斷崩潰的懸崖。女孩對此毫無知覺,可周曉天對此大吃一驚,立即向女孩跑了過去。崩潰的懸崖蔓延到了女孩腳下,女孩馬上掉了下去,周曉天見此大叫一聲,迅速伸手抓向了女孩。然而他的手剛從女孩身前揮過,正好抓了個空。
「曉曉。」
女孩掉下了懸崖,卻看著周曉天笑著叫了一聲。她就像一只斷翅的鳥兒一樣,垂直落了下去,很快沒了蹤影。
周曉天突然坐起,大口喘起了氣,這才發現剛剛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可他全身像失去了所有力氣,躺回床上,想著剛才夢中那個女孩的身影,輕輕叫道︰「小籬。」
月光十分昏暗。
一座樓頂上,一個女人正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前城市,一聲鳥叫這時從空中傳下,接著一個人影從空中跳下,正好落在了女人身後。
「情況如何?」女人的聲音沒有一絲情感,她不是別人,而是東部秘靈組的指揮官。來者明顯是女人手下,他站了起來,看著女人回答說︰「他們確實不是普通靈異人,靈力恐怖得令人害怕。只有四個人,可當變形後,兩個小隊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這兩天,他們一直在臨玉區徘徊,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或者說在尋找什麼人。」
女人听後沉默了起來,那個人見狀也沒有說話。良久,女人終于說道︰「繼續派‘蟋蟀’進行偵查,一定要查出他們的據點和目的。」
即墨黎文雖說新靈賽前不會授課,可課還是要上。第二天上課時,前來上課的有三位老師,兩男一女。女的名叫柳晨瀅,和顏斌一樣,也是一個御音者。她以前生活在樂族,一直都是顏斌的老師,現在顏斌回火族,她也跟著一起回來,並且準備繼續教顏斌御音,所以才選擇了風系七班。一名男子名叫侯鑫,力神族人,力氣大得驚人,而且還會御火。另一名男的名叫邢俊譽,御金者,本來並不想帶風系七班,後來听說因為柳晨瀅才改變了主意。
老師雖好,可學生盡不如人意。班上坐的十個人里,除了雷新瑜是御火者之外,其他沒一個人會御火,所以侯鑫的御火也就教教雷新瑜。柳晨瀅唯一的學生是顏斌,可最慘的是邢俊譽,整整十個人,卻沒有一個御金者。雖說老師的責任是幫學生掌握並提高他們自己的靈異能力,但班里沒有一個人和自己擁有共同語言,邢俊譽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課上到一半,雷新瑜突然問道︰「侯老師,除了即墨老師外不是還有一位老師嗎?怎麼不見他人?」
五個老師共帶一個班,所以一听雷新瑜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落在了侯鑫身上。侯鑫本來想繼續上課,但見眾人一臉期待的樣子,他知道不答這個問題課絕對沒法上,于是輕輕嘆息了一聲,回答說︰「其實你們李老師很積極,只是以前每年剛教了一個月的學生後,那些學生便被你們即墨老師全部淘汰了。剛和學生建立感情,那些學生又無奈離去,而且這種情況還維持了好幾年,這對你們李老師的打擊自然大。所以幾年之前,他便在新靈賽前不再教授學生,說只等學生通過你們即墨老師的考核後再和學生踫面,免得傷心。」
眾人一片愕然,誰能想到那位李老師沒有來上課,原因竟會是這樣。李老師名叫李景皓,不過眾人不知道的是,他和即墨黎文是同學,也是七子那十一個學生之一,而且他和即墨黎文一樣,都只用了六年時間便突破了中靈界上層。他和即墨黎文一直在教風系七班,盡管每年都傷心y 絕,卻從來沒有放棄過這個班級。
正在這時,齊昕又喊道︰「侯老師,給我們講講‘死亡之班’這個名號的由來吧。」
听故事自然比上課有意思的多,眾人因此鬧了起來。侯鑫見實在沒法上課,只好擺擺手,點燃了一根煙,緩緩說道︰「‘死亡之班’,其實是由七子流傳下來的。七子也是跳級上的大學,而且還是風系七班第一屆學生。他們上學那年爆發了戰爭,畢業後學校里再沒設多少班級,風系也一直沒排到七班,而且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戰爭完全結束。不過他們中有五人出于懷念風系七班,于是破例注冊了風系七班教授學生。可他們也是等了好幾年才等到你們即墨老師那十一個學生,因為和你們即墨老師一樣,當時的班主任火靈子東方老師也十分嚴格。」
眾人听後一片嘩然。每個人都知道即墨黎文是七子的學生,卻沒人想到,第二個風系七班的學生竟也是七子花了好幾年時間才找到的,而且當時的班主任還是被人敬為神明的火靈子。
周曉天忽然明白了即墨黎文十年來為什麼如此固執。他想那或許不是固執,而是火靈子對即墨黎文的影響太深,也正因此,即墨黎文才完全繼承了火靈子的風格,成了和火靈子一樣嚴格的班主任。他不知道即墨黎文的做法是對是錯,卻明白老師對學生的影響,或許真會伴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