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下,米勒閑來無事,坐在一條不寬的河流岸邊靜靜地喝著酒。他身後的道路雖然寬廣,但此地身處臨玉區偏僻街區,好半天也看不見幾個人影,偶爾有,也是買菜之後急著回家做飯的人。米勒笑了一聲,看著河流的目光慢慢流露出了些許寂寞。
一個人從遠處走了過來,米勒沒有在意,以為又是一個買菜的婦人。待那個人走了過來,他輕輕瞥了一眼,卻不由一愣,表情相當驚訝。那人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根本沒注意岸邊米勒的存在。她從米勒身後走了過去,正要離開,米勒這時說道︰「好多年都沒見你了啊,蘭姐。」
那人停了下來,不是別人,正是白蘭。她看了米勒好半天,終于認出了米勒,不禁笑道︰「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只猴子。」
一听這個話,米勒不由怔了一下。那個外號已經幾十年沒人叫過了,所以听到白蘭的話,一幕幕往事馬上重現在他心頭。他抱怨了一聲,如同自言自語一樣地說道︰「蘭姐,還是別再叫這個外號了,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
白蘭來到米勒旁邊,看著眼前的河流說道︰「怎麼,璐頤一當上族長,你就舍不得離開火族了?」
米勒沒想到白蘭會如此打趣,內心一動,臉上卻沒什麼表現。他看著面前的流水,不動聲s 地說道︰「我也是昨天才剛回來,沒想到今天就踫上了你。說起來,自從槿軒去世後,你就沒有再回過火族吧?」
提到往事,白蘭臉上頓時露出了絲絲哀傷。她輕輕嘆息了一聲,回答道︰「斯人已逝,還回來做什麼?」
米勒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道︰「你這次回來,是因為鏡吧?」
听到米勒的話,白蘭不由哼了一聲,目光冰冷地說道︰「我一定要揪出那個叛徒,替喬恩清理門戶。」見她準備離開,米勒馬上問道︰「這麼快就要去找鏡嗎?火族這麼大,茫茫人海,你怎麼找那幾個人?」
白蘭沒有停,繼續向前走著,聲音這時傳了回來︰「用不著我找他們,他們自然會來找我。」
鏡的目標是白蘭隱藏起來的鎖芯,而白蘭也正想借此一舉干掉鏡,可是米勒明白,僅憑白蘭一個人要消滅一個組織,根本不是什麼易事,甚至根本不可能辦到。看著白蘭執著的背影,他知道在這件事上多說無益,于是轉移了話題︰「這麼多年沒見,你就不願敘敘舊啊?」
白蘭停住了腳步,看著天空嘆息道︰「有什麼好說的?畢竟槿軒已經不在了……」
米勒站了起來,邊走向白蘭邊說道︰「槿軒確實不在了,可是她還有一個孩子……」
話沒說完,白蘭便打斷了他的話︰「那個孩子,十幾年前不是已經失蹤了嗎?」米勒明白白蘭不想再提那些傷心事,可仍舊說道︰「那個孩子一直都在火族,而且現在還是我的學生。」
白蘭轉過身,難以置信地看著米勒,滿眼都是震驚。米勒看著她的目光,輕輕說道︰「他的名字,叫做周曉天。」
學校百亭中,米勒和白蘭正坐在一座亭子里聊天,周曉天和葉雪嵐這時從遠處走了過來。見米勒看向了周曉天,白蘭不禁問道︰「就是那個孩子嗎?」
米勒嗯了一聲,說道︰「沒錯。不過到現在為止,沒幾個人知道他的身世,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你心里明白,這對他沒有壞處,畢竟以前的你,可是深受紋楓叔的影響。」
白蘭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後說道︰「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預言之子。真是諷刺,喬恩離世還沒有多少年,新的預言之子又出現了,而且這次還是預言雙子。」
周曉天和葉雪嵐走了過來,看見米勒後馬上打起了招呼。他們見米勒身邊站著一個陌生女人,于是找了借口準備離開,然而剛向前走了幾步,米勒便看著周曉天問道︰「曉天,現在有時間嗎?」
「 啷」一聲,門開了,周曉天和白蘭一起走進了他家。卡其正在沙發上睡覺,一見周曉天進門,它立即跳起來撲進了周曉天懷里。周曉天一手拎起卡其,對白蘭尷尬地笑了一聲,聳了聳肩,又將卡其扔回了沙發。可他剛剛離開,卡其又跳了起來,跑到白蘭身邊後一躍跳到了白蘭肩上。白蘭輕輕一笑,抱著卡其在周曉天家參觀起來,可看著簡陋的屋子,她鼻尖不禁微微泛起了酸。
周曉天端來一杯水和一盒點心,不經意地問道︰「蘭姨,你以前一直居住在火族嗎?」
白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笑道︰「沒有,我只是來火族求學而已。」說著拿起一塊點心遞給了卡其,哪知卡其只是看了點心一眼,又將頭轉向了一邊。白蘭有點驚訝,周曉天則抱怨道︰「你不用理它,蘭姨。那只死貓,除了魚糕之外什麼都不吃。」
「是嗎?」白蘭听後反而笑了起來。她將點心放了回去,說道︰「那正好啊,我經常做魚糕,以後拿給小貓就行了。」
一听這話,周曉天立即問道︰「你要在火族長住嗎?」白蘭將卡其放在身邊,看向了窗外,說道︰「本來沒這個打算,現在,改變了。」
周曉天噢了一聲,沒有在意白蘭臉上表情的變化。白蘭這時看著他,聲音似乎帶有一絲期盼地說道︰「說起來,我以前也有一個佷子,和你一樣大。」
「那他現在呢?」周曉天听後問道。白蘭看著腳下沉默了起來,周曉天以為自己觸到了她的痛處,連忙改口道︰「蘭姨,那個,你和大叔是在上學時認識的嗎?」
「是啊,」白蘭沒想到周曉天如此善解人意,臉上不由露出了絲絲笑意,又像回憶一般說道,「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十分調皮的小鬼,經常被七任罵。不止是他,其他幾個也一模一樣。」
風車牧場內,伴隨著一聲巨響,一大片塵土馬上飛揚了起來。塵土散去後,歐文手持問天劍的身影慢慢浮現了出來。他拿著問天劍,手指輕輕滑過劍脊,如同在觸模一件心愛的寶貝一樣。見地上留下了問天劍極深的痕跡,他抬起頭,自言自語道︰「這就是神器的威力嗎?」
「神器雖然厲害,不過反噬力也十分強大。如果掌握不好,對使用者產生的危害會很強。」巴赫從遠處走了過來,看著歐文手中的問天劍說道。歐文臉上出現了一絲疑問,遲疑了一下,問道︰「玲瓏珠,不也是神器嗎?」
巴赫停在了歐文面前,說道︰「玲瓏珠確實是神器,不過它和問天劍不一樣。神器有剛柔之分,至柔的神器沒有反噬力,可是十大神器只有三件至柔,其余七件都是至剛之物。玲瓏珠是至柔之一,所以才沒有反噬力,況且它被時空族人放入了那個孩子體內,現在已經與那個孩子完全融合,已經與那個孩子內心完全相通了。現在的玲瓏珠會隨著那個孩子的意識慢慢變化,絕不會越過她的意識自己行動。可是問天劍就不同了,問天劍在三角猙魔體內存了那麼長時間,如今早已融入了三角猙魔的戾氣,其本身又是至剛神器,強大的反噬力加上邪惡的戾氣,想控制這樣的神器是十分困難的。如果把握不好,使用者不止不能掌握問天劍,還會被問天劍c o縱。」
問天劍的反噬力有多大,歐文心里十分明白。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叔父,我的幻仙眼,是我父親的吧?」
巴赫嗯了一聲,他明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歐文根本不可能將幻月眼進化成幻仙眼,而且歐文幻仙眼的用法還和風靈子使用時幾乎一樣。他看向了天空,說道︰「你父親的幻仙眼名為‘斬魂’,和我的‘舍神’一樣,都是十分厲害的武器。好好把握它,不要辜負你父親那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