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火之樓的路上,葉雪嵐邊走邊打著電話。明媚的陽光下,叮咚一會兒跳到她背後帽子里,一會兒又在她頭發下面鑽來鑽去,十分不安靜,直到葉雪嵐敲了它一下,它才漸漸安靜了下來。可它趴在葉雪嵐肩頭,又盯著葉雪嵐扎在頭發上的粉紅s 發帶看了起來。它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向發帶伸出了前爪。一陣怪風忽然吹過,那條受叮咚搗鼓而松開的發帶馬上隨風飛起,葉雪嵐見狀向發帶伸手抓去,可發帶卻像躲著她一樣,在空中上上下下閃了好一會兒,終于隨那股怪風飛向了遠處。見發帶漸漸失去蹤影,葉雪嵐不由跺腳生起了悶氣。
遠處一幢樓上,見葉雪嵐又轉身向火之樓走去,時昱羽轉頭看向了空中那條飛向遠處的發帶,在原地化為了一片雲彩。
火之樓族長室里,溫璐頤對葉雪嵐一臉愁悶很奇怪,叮咚卻偏偏不停地撥弄著葉雪嵐的頭發。葉雪嵐使勁在叮咚腦袋上拍了一下,叮咚終于安靜了下來。她氣呼呼地坐在溫璐頤對面椅子上,用手順著自己的頭發說道︰「溫姨,剛才不知道從哪兒吹來了一陣怪風,將我剛買的那條發帶吹跑了,追都追不上。」
那條發帶是葉雪嵐上周和凱瑟琳一起買的,這幾天一直帶在頭上,所以溫璐頤听後不由笑了一聲。她眼中閃過一絲回憶,說道︰「我以前也有那麼一條發帶,和你的那條一模一樣,不過後來也丟了。」
「也是被怪風吹跑了嗎?」葉雪嵐听後好奇地問道。溫璐頤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不是,不過那都是年輕時的事了。頭一晚上還洗干淨晾在外邊,第二天早上就不見了。或許,是被哪只野貓叼走了吧。」
叮咚輕輕叫了一聲,用腦袋蹭起了葉雪嵐的臉。葉雪嵐這時叫了一聲,站起來叫道︰「哎呀,我都忘了下午還有課呢。溫姨,我放學後再來啊。」說完立刻拿起包跑向了門外。
風的速度確實快,不過時昱羽的速度更快,只是一剎那,他便追上了葉雪嵐丟的那條發帶。他看著手里粉紅s 的發帶向學校走去,剛到校門口,便遠遠望見雷新瑜、顏斌和凱瑟琳三人從遠處走來,于是立即將發帶塞進包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準備進學校。
「昱羽。」雷新瑜離得大老遠便大聲喊道。他和其他兩人來到時昱羽面前,問道︰「昱羽,上考期間要去哪兒玩啊?」
上考期間,上靈界的老師都很忙,所以學生幾乎每天都不上課,即使上課也是特別時期。時昱羽和他們一起走進了學校,正要回答,忽然看見葉雪嵐正和江少凌在遠處聊天,不由一怔,腳步馬上停了下來。其他幾人也看見了葉雪嵐,正要同葉雪嵐打招呼,時昱羽卻搶先一步,來到葉雪嵐身邊後面不改s 地說道︰「葉雪嵐,即墨老師找你。」
葉雪嵐冰雪聰明,時昱羽雖然面不改s ,她依然明白了時昱羽的意思。她噢了一聲,對江少凌說道︰「不好意思啊學長,老師找我有事,以後咱們再聊。」說完等顏斌三人走了過來,和他們一起走向了教學樓。
雷新瑜看了一眼江少凌離去的背影,突然一把摟住了時昱羽的肩膀,看著他一臉驚訝地叫道︰「昱羽,我可真沒想到,你這家伙居然是個老手,說謊時臉不紅心不跳,比我還厲害……」
雷新瑜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時昱羽臉卻變得通紅,不好意思地低頭看向了地面。葉雪嵐本來也不想和江少凌聊天,不過拒絕的次數已經太多,所以她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時昱羽今天雖然解救了她,她卻明白和江少凌不及時說清楚,以後肯定會出現很大的麻煩。
臨玉區內,幾輛車停在了一間酒店前。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從車里走了出來,看了四周一眼後剛準備離開,一個四十幾歲的人便從車里走出,看著他問道︰「弛航,你要去哪兒?」
男人名叫項南,是匠族中鑄劍族當家,項青庚的叔父,而少年便是項青庚的弟弟,名叫項弛航。他回頭看了項南一眼,回答說︰「去找我哥。他已經來火族快一個月了,可一直都沒有消息……」
「別跑丟了,火族可是很大的。」項南听後說道。一個快五十的男人听後走了過來,笑道︰「放心吧,阿南,弛航是不會走丟的。他的方向感,可比青庚還要靈敏。」
公園里,即墨黎文和谷剛站在一片草坪上,一直在閑聊。一枚小石子被谷剛高高拋起,又正好落回了谷剛手中。他玩著手中石頭,看著天上飄過的雲彩,說道︰「說起來,自從上次y n陽族一別後,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時機再與他們相見。」
即墨黎文嗯了一聲,站在谷剛旁邊同樣看著天上的雲彩,說道︰「這次的機會也確實不易。或許這次相聚後,以後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見即墨黎文一臉平靜的表情,谷剛忽然笑了,說道︰「黎文,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每次想事情都考慮得那麼遠,這點不錯,不過有時會給人悲觀的感覺。」
谷剛輕輕彈出了手指,他手中那枚石頭立即飛向了坐落在遠處的一塊巨石。平凡的石頭,卻在谷剛手中如有神助一樣,偌大一塊石頭居然被那塊頑石擊得粉碎。碎石塊飛向了天空,雨點一樣落得滿地都是。即墨黎文何等人物,他怎麼會看不出谷剛的意圖。頑石上布滿了離刃,那剛才由頑石傳遞的離刃威力自然比普通的遠程攻擊型離刃強大得多。谷剛一直要他與自己對戰一場,他卻三番五次地拒絕,所以他明白谷剛這麼做,正是想激起他的戰斗y 望。然而他只是看了那些碎石一眼,便暗中轉移了話題︰「你還和以前一樣,那麼喜歡搞破壞。」
谷剛明白即墨黎文又一次拒絕了他的請求,不由哈哈一笑,笑聲中卻帶有絲絲失落。他看著碎石說道︰「現在可比以前強多了吧?以前血氣方剛,看什麼都不順眼,直到父親去世後,才真正開始用心看待這個世界。」
「叔叔是個很有智囊的人。」即墨黎文听後說道,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絲毫改變。谷剛苦笑一聲,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說道︰「再怎麼有智囊,還是逃不了纏人的病魔啊。替人看了一輩子病,最終自己卻因病而逝。醫者不自醫,這話一點都沒錯。」
即墨黎文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也落寞了一分。谷剛似乎也覺得話題太沉悶,于是轉口說道︰「上一次,項大哥和鐘大哥一起去了y n陽族。鐘大哥這次可能沒時間回來,不過不知道項大哥什麼時候能來。」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便傳了過來︰「是在談論我嗎?」兩一起轉身看去,只見項南向他們走來,笑道︰「沒想到,這些年沒見,你們兩個小鬼還真沒怎麼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