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考已經開始,城市里因此十分熱鬧,到處都是人影。學校沒課,周曉天又不樂意去看上考,于是坐在公園里一條長凳上仰頭曬起了太陽。雷新瑜走了過來,看著他問道︰「曉天,干嘛悶悶不樂的?」
周曉天搖了搖頭,回答說︰「沒什麼,只是有些事想不通而已。」
「什麼事什麼事?」一听這話,雷新瑜頓時來了興趣。見周曉天不搭理他,他馬上抱怨道︰「曉天,沒你這樣吊人胃口的,話都說出來了卻不說完……」
「先回答我的問題,有關于那個朱迪的消息嗎?」周曉天听後問道。雷新瑜一擺手,回答道︰「哪能啊,今天早上才找的我,哪有那麼快。哎,曉天,你不是因為朱迪的事吧?」
周曉天微微嘆了口氣,拖拉著聲音說道︰「一個是因為她,另一個是因為鐘學姐。」自從歐文和項青庚御劍對戰那件事後,鐘玲瑯便沒再理過周曉天,搞得周曉天很郁悶,而且他連鐘玲瑯如此對他的原因還不知道。他苦笑一聲,說道︰「自從歐文和青庚對戰過後,她便再也沒理過我,現在感覺她比路人還路人。」
「你得罪她啦?」雷新瑜試著問道。周曉天一把推開了他伸過來的腦袋,滿臉無奈地說道︰「我要是知道怎麼得罪她的話就好了,至少還可以彌補自己的過失,可問題在于我連自己做錯了什麼都不知道。」
雷新瑜低頭想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怎麼越听你的話,我越感覺你的情況和俞學長一樣,鐘學姐對待俞學長的態度不也是這樣嗎?」
經雷新瑜的提醒,周曉天才意識到他的處境確實和俞季同一樣。正在這時,雷新瑜的手機響了,接過電話後立即向周曉天擺了擺手,屁顛屁顛離開了。周曉天知道他只有在聶文浠面前才會這個樣子,不禁笑著搖搖頭,起身準備離開。
鐘玲瑯這時從遠處走來,周曉天看見後不由愣在了原地。鐘玲瑯看見了周曉天,可她看著周曉天的神情沒有絲毫改變,簡直和看見空氣沒什麼區別。見她從自己身邊走過,周曉天終于忍不住叫了一聲︰「鐘學姐……」
鐘玲瑯沒有停下,也沒有回頭,只是繼續向前走著。周曉天見她一副完全不理自己的樣子,心里一急,三步並作兩步沖了上去,擋在她面前問道︰「鐘學姐,我能問問你……」
「讓開。」
周曉天話沒說完,鐘玲瑯便冷冷地說道。周曉天一愣,站在原地沒有動,鐘玲瑯見狀立即一把推開了他。當她從周曉天身邊走過時,周曉天突然意識到了俞季同眼中那種常見的憂傷,于是一咬牙,拉住鐘玲瑯的胳膊說道︰「鐘學姐,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鐘玲瑯冷漠地看了周曉天一眼,聲音沒有感情地說道︰「松開。」看著她那冰冷的眼神,周曉天完全明白了俞季同的處境,因此抓著鐘玲瑯的胳膊繼續問道︰「那你告訴我,俞學長究竟做錯了什麼?」
鐘玲瑯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忽然一把甩開周曉天的手向前走去。周曉天上前攔住了她,說道︰「我不知道你和俞學長之間究竟有什麼誤會,也不想知道我和你之間有什麼誤會,不過我實在不願接受你現在的眼神,也不願意俞學長再繼續接受你這種冷漠的目光。告訴我,你對我們有什麼意見。」
鐘玲瑯低頭沉默了起來,周曉天看見後也站在原地沒有動。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就像兩座雕像一樣,在原地一直呆了好久。
「曉天,你是個御劍者。」
鐘玲瑯突然說話了。周曉天沒想到答案會是這個,不禁一愣,可還沒反應過來,鐘玲瑯便繞開他,繼續向前走去。他轉身看著鐘玲瑯的背影,一臉疑惑地說道︰「是啊,我是個御劍者,這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什麼不對。」鐘玲瑯停下後背對著周曉天說道,「只是在我的世界里,容不下‘御劍’這兩個字。」
周曉天終于明白了,可在他看來,這個原因又是如此荒唐。他向前走了一步,聲音激動地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恨御劍者?」
「這和你無關。」鐘玲瑯聲音冰冷地說道。周曉天听後笑了一聲,抬頭看了天空一眼,又看著鐘玲瑯的背影,說道︰「和我無關?什麼叫和我無關?你僅僅只是因為我是個御劍者,就如此憎恨我嗎?」
「沒錯。」鐘玲瑯的聲音沒有一絲改變。她看著天空,說道︰「我憎恨所有的御劍者。」
「那以前呢?」周曉天听後沖著鐘玲瑯喊了起來,在寂靜的公園里,他的聲音顯得十分響亮。他向前走了一步,看著鐘玲瑯的背影說道︰「以前那些事呢?我不是御劍者之前,你的心地不是那麼善良嗎?明知道使用憶舞仙晶會使自己的傷口崩潰,可為了讓我完全掌握御火,你不是依舊毫無遲疑地將憶舞仙晶展現了出來嗎?明知道和青庚的戰斗會加重你傷口的負擔,從而終結你的御火生涯,可你為了畢業生的尊嚴,不是依舊忍受著傷口上的疼痛與他對戰了嗎?」
「夠了。」鐘玲瑯背對著周曉天喊道。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那只是以前。」
「以前又怎麼了?」周曉天听後激動了起來。他張著雙手,看著鐘玲瑯的背影說道︰「以前的你,難道和現在的你有什麼不同嗎?沒有!從進入學校認識你之後,我就發現了你隱藏在冰冷外表下的那份善良,並且它到現在也沒變過。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有變過,而且俞學長也沒有變過……」
「住口!」
鐘玲瑯突然轉身朝周曉天吼了起來,可周曉天听後也跟著吼了起來,而且聲音比鐘玲瑯還大︰「我必須要說。你也知道俞學長喜歡你,他喜歡你幾年了,對你的感情從來都沒變過,可你呢?你僅僅因為他是個御劍者就如此對待他。我是不知道你為什麼對御劍者有這樣大的成見,可每個人都是不同的。你可以恨一個人,可你不能把那份恨強加到其他人身上。」
「御劍者都是一樣的。」鐘玲瑯冷冷地看著周曉天說道,「自私,冷漠,根本不懂什麼叫**。周曉天,你也一樣。」
「自私?冷漠?根本不懂什麼叫**?」周曉天重復著鐘玲瑯的話,忽然笑了起來。他看了四周一眼,又看著鐘玲瑯,說道︰「如果那樣的話,俞學長為什麼要對你那麼用心?我又為什麼拼盡x ng命去治療你已經毀掉的左臂?」
「你是在為自己炫耀嗎?」鐘玲瑯听後問道。她慢慢舉起左臂,看著周曉天說道︰「因為治好了這條手臂,你便覺得我欠你的人情,便要站在這兒听你的大呼小叫嗎?」
周曉天沒想到鐘玲瑯會這樣說,一時發起愣來。正在這時,鐘玲瑯右手通靈出了一把刀,看著他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把這條手臂還給你。」
話音剛落,鐘玲瑯便將刀砍向了自己左臂。一滴血掉在了地上,又一滴血跟著掉了下去。只見一滴滴鮮血連成了一條線,落在了地上,頃刻之間便將地面染得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