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希爾保特的話,周曉天頓時想起了自己的封印之死祭。他會使用的封印能力就這一種,但即使是這種封印能力他也不常用。他覺得封印能力是一種強大的防御能力,可以將對方的攻擊瞬間擋下,但與其花靈力將對方的攻擊封印起來,還不如用斗轉星移將對方的攻擊再還給對方。所以這四年里,他雖然在時空能力上下了不少功夫,成功創造出了自己的第四種時空能力y n陽錯位,但他的封印能力仍停留在原位,幾乎沒有任何提升。現在遇到希爾保特,他才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封印能力不止是一種強大的防御能力,同時也是一種強大的攻擊能力。
「會封印,為什麼不會解印……」周曉天細細咀嚼著希爾保特的話,覺得希爾保特似乎在預示著什麼。他想著自己使用封印之死祭時的那種感覺,想著封印之死祭出現時的情況,忽然意識到,凡是被他封印過的東西,無一例外不可能再次出現。他忽然很想知道,假如自己封印錯了東西,那究竟怎樣才能將那種封印解開,怎樣才能恢復那種東西本來的面目。
杰尼知道他們一時半會不可能離開紫羅蘭城,不由垂頭喪氣呆在沙發上,沒了一點活力。周曉天這時走到客廳中,開始嘗試起封印之死祭的逆向使用法。他不知道這種方法能不能解開希爾保特的封印,不由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嘗試。
紫羅蘭城一家醫院內,森在醫療室外靜靜地等候著蕭鈺彤的醫治結果,過了好久,蕭鈺彤終于被護士攙扶著走了出來,可她臉s 蒼白,身體十分虛弱。醫生來到森面前,將一張表單遞給了森,說道︰「先生,這位小姐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內要注意休息,否則一旦c o勞過度,恐怕會引起新的癥狀。」
森道過謝,見蕭鈺彤一個人慢慢向前走著,于是上前扶了她一把。蕭鈺彤一見,閃電般甩開了他的手,誰知用力過猛,不由向一旁倒去,反而倒在了森身上。見周圍有人看向了他們,森于是將嘴移到了蕭鈺彤耳邊,輕輕說道︰「如果你不想讓別人以為我們是一對剛吵過架的年輕夫婦,就乖乖走,別再隨意折騰。」
蕭鈺彤也發現了周圍的目光,加上她感到自己身上實在沒有力氣,于是沒有再掙扎。她向前慢慢走著,哼笑一聲,說道︰「年輕夫婦?你年輕嗎?」
听了蕭鈺彤的話,森馬上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說道︰「小丫頭,我只比你大十幾歲而已,現在才四十。一般各族族長六十歲之後,族長的位子才能輪到他們做,所以和他們比起來,我確實不怎麼老。」
蕭鈺彤听後切了一聲,目光又落在了森手中的皮箱上。她忽然問道︰「你為什麼一直帶著這個東西?」
森拿起皮箱看了一眼,笑道︰「因為這個東西關系著一個人的x ng命。」他看了蕭鈺彤一眼,又問道︰「你不想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
「沒興趣。」蕭鈺彤听後立即轉頭說道。森見狀笑了,然而那種笑卻似乎帶有一份苦澀,好像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一樣。
嘗試!
嘗試!
嘗試!
經過不斷的嘗試,周曉天終于解開了他體內一部分封印。當那部分封印消失的時候,他內心一陣狂喜,似乎看到了一場百年不遇的奇景一般。杰尼早在不遠處睡死過去,希爾保特的門也一直緊閉著,所以看著四周,他竟不知該把內心的那份喜悅與誰分享,一時感到十分失落。不過封印只是被他解除了一部分而已,剩下的大部分依舊封印著他的能力,所以短暫的喜悅之後,他又將心思放在了解印之上,嘗試繼續解除起了自己體內的封印。
房間里面,正趴在桌子上的希爾保特忽然抬起頭,看著門口微微一笑,接著又低下頭,趴在自己胳膊上睡起了覺。
隨著封印的不斷消失,周曉天越來越喜歡解印的那種感覺,也越來越覺得封印是個好用又好玩的能力。當他全身的封印快要消失的時候,他突然發覺,希爾保特似乎是根據他封印之死祭制造的封印。封印族的封印有千百種,每一種都與其他不同,進行封印之後,也必須用正確的解印方法才能將封印解除,就好像封印是一把密碼鎖,只有用正確的密碼才能打開密碼鎖一樣。使用錯誤的解印方法,根本無法打開別人的封印,周曉天一開始並不知道希爾保特用的是什麼封印,可他現在卻憑封印之死祭的逆向使用方法打開了封印,所以他猜想希爾保特的封印肯定和封印之死祭的內在程序相同。同時他也意識到,這個希爾保特極有可能認識他,因為他只使用過幾次封印之死祭而已。如果不認識他的人,別說見過封印之死祭,就連听都沒听過。
經過一天的努力,周曉天終于完全破解了他身上的封印。他站起來喘了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再看向身體時,發現除了他手腕上的白s 腕帶以及腕帶上的預音鈴沒被解印外,其他一切都已被解印。他見杰尼還在沉睡,于是來到希爾保特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沒人反應。
周曉天見門虛掩著,于是推開門走了進去,一眼便發現希爾保特正端著酒杯,失神地望著窗外。他走了過去,希爾保特這時也回過神來,可是只朝他看了一眼,便又轉頭看向了窗外。
「你在想什麼?」周曉天問道。希爾保特沒有回答,周曉天見狀坐在了他旁邊,說道︰「你在想,阿爾法的事?」
希爾保特沒有說話,依舊品嘗著手里的香檳,周曉天這時問道︰「你為什麼要離開阿爾法?」
酒在希爾保特手中的杯子里慢慢轉著,好像他那滿月復心事一樣,給人的感覺十分雜亂。過了好久,希爾保特終于說道︰「我和喬恩、沃爾夫一起創建了阿爾法,然而我這個人根本不適合戰斗。喬恩和沃爾夫都是很優秀的領導者,我知道阿爾法在他們兩人的帶領下一定能夠強大起來,所以在阿爾法創建之初便想離開。喬恩看出了我的心思,極力挽留,再加上阿爾法創建之初,要做的事情太多,所以我暫時沒有離開。可是後來……」
希爾保特飲光了杯中的酒,重新倒滿後,又看著酒杯的香檳,就像看著自己滿月復的心事一樣,說道︰「後來,在一次戰斗中,由于我看到對方那種可憐的眼神,不想傷害對方,便停下了手中的攻擊。可趁著那個機會,對方反擊于我,戰友為了保護我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那個人最終也死在了我的手下。從那以後,我開始厭惡一切戰斗,再沒心思參加任何一次戰斗。我的內心,時刻出現的都是那個人那種無辜的眼神,和戰友為救我而亡的身影,所以後來,我離開了阿爾法,從此流轉于半靈異城市間,不再關心靈界任何事。」
希爾保特放下酒杯,看了周曉天一眼,說道︰「所以,戰斗早已與我無關。」
「我也不喜歡戰斗,可又不能不戰斗。」周曉天想起了葉翰卿,想起了謝靖豪,想起了死神已經死去的西主和南主,想起了已經消失的鏡,也想起了現在已經成為S組織一員的歐文,眼中不由露出了一絲落寞。他看著腳下,語氣無奈又愁苦︰「在這個充滿戰斗的靈界,這已經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了。」
看著周曉天的樣子,希爾保特慢慢將酒杯移了過來。周曉天看著那杯香檳,突然拿過杯子,一飲而過,就像吞掉了自己幾年來一直沒有辦法消化的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