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存生靈 第二十四章 森林之魂 第四節

作者 ︰ 墨間

()「你在等我們?」周曉天看著四周問道。那個聲音听後嗯了一聲,回答道︰「沒錯,我一直在等你們。」

「你是誰?」歐文冷冷問道。那個聲音呵呵一笑,說道︰「我是森林之魂,能夠預示命運的神聖之物。」

周曉天眼中出現了一絲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會來?」

「凡去過未知的人都會來森林之魂,你們去過未知,自然會來這兒。」森林之魂淡淡地回答說。听了森林之魂的話,歐文馬上冷笑一聲,說道︰「你能預示命運?」

「當然。」森林之魂毫不掩飾地說道,好像這是它的職責。周曉天和歐文眼中滿是疑惑,只听森林之魂又說道︰「對于你們的命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周曉天沉默了一下,問道︰「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這是你們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森林之魂回答說,「你們想得知自己的命運,所以才會來到這兒。」

听了森林之魂的話,歐文問道︰「那好啊,就麻煩您告訴我,我們的命運究竟如何。」

一陣笑聲傳入了周曉天和歐文耳中,兩人疑惑地看著四周,卻听森林之魂緩緩說道︰「在未知里面,你們選擇了自己所要走的路,從那時起,你們的命運便已注定。歐文•西門,你選擇了影之路,這是一條虛幻之路,沒有盡頭,也沒有結果;周曉天,你選擇了暗之路,這是一條黑暗之路,這條路有盡頭,卻是你最不願意面對的現實。」

影之路和暗之路,歐文和周曉天兩人從沒對別人提起過,所以見森林之魂輕易說出了這兩條路,兩人才逐漸相信了森林之魂的話。歐文這時抬起了頭,看著星空問道︰「你說影之路是一條虛幻之路,沒有結果是什麼意思?」

听了歐文的話,森林之魂馬上笑了。周曉天也看著星空,他同樣想知道,森林之魂的話有幾分真實。

森林之魂的笑聲漸漸消失後,只听它說道︰「難道不是嗎?你所追求的,只是一個幻影。你想建立自己想要建立的世界,但這樣的世界是不存在的,你想建立的,只是你自己的一個夢境。在這個夢境里,你可以控制一下,控制戰爭,控制和平,你可以讓那個夢境變成一個和平的世界,同樣可以讓那個夢境變成一個充滿戰爭的殘酷世界,只要你自己願意。不過不管你怎麼做,那種夢境最終都只存在于你的幻想里,從來也不會實現。」

「你說不會實現嗎?」歐文抬頭看著星空,目光冰冷地說道,「那我就建立給你看看!」

歐文話音剛落,森林之魂便哈哈大笑起來,而且長笑不止。歐文心里疑惑,于是問道︰「你笑什麼?」

森林之魂的笑聲終于停下來後,它緩緩說道︰「可憐的人啊,終究要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完全不願意接觸現實。歐文•西門,現實是殘酷的,沒錯,不過現實也是可以改變的。理想的世界只有不斷改變,慢慢發展才能形成,你想毀了這個世界,在歸零的基礎上重新建造你自己想要的世界,這是不可能實現的。即使你毀得了這個世界,也不可能建立一個新世界,因為一個世界的形成,並不僅僅只取決于你一個人的努力。」

歐文看著星空沒有說話,目光中的冰冷卻越加明顯。森林之魂這時嘆道︰「你可以建立一個新世界,不過那個世界只是夢境,並不現實。所有的人都生活在夢境里面,你確實可以在短期內做到這一點,然而只要有人覺醒,你的世界就會崩潰。」

「如果沒人醒得來呢?」歐文反問道。森林之魂呵呵一笑,說道︰「那你建立的不止是個夢境,還是一個冰凍殘酷的夢境。不過既然你這樣說,那你是不是已經承認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歐文冷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森林之魂這時又說道︰「周曉天,歐文•西門的影之路是一條虛幻之路,而你的暗之路是一條黑暗之路,一條真真正正的死亡之路。」

「我知道。」周曉天回答說。森林之魂隨之一笑,說道︰「這一條路並不好走,因為走下去需要極大的勇氣和毅力。這條路的盡頭便是死亡,如果你真要走到盡頭,等待你的將會是自我毀滅。」

周曉天沉默了一下,忽然抬頭說道︰「然而走下去,是能夠改變一些事情的,不是嗎?」

「對,確實可以改變,甚至可以說,你的決定,能夠改變整個戰爭的局勢。不過當那一切得到改變的時候,你所付出的代價,便是你的生命。」森林之魂說道,聲音雖然平緩,卻透露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無奈。

歐文眼中閃過了一絲吃驚,可他背對著周曉天,終究沒有動一下。周曉天忽然笑了,說道︰「有些事,總要人去做的。即墨老師對我說過這句話,他說是我父親留給他的,所以他希望我能夠記住這句話。現在,我記住了,也準備實踐。」

森林之魂笑了起來,笑過之後,說道︰「這便是你們的命運,一個由影之路造成的終究要生活在虛幻中的虛幻命運,一個由暗之路造成的最終以毀滅自己來改變其他的死亡命運。不過你們的命運之路能不能走下去,不止要看你們自己,還要看對方。」

周曉天和歐文眼中同時充滿了疑惑,只听森林之魂的聲音從星空之間飄了下來︰「歐文•西門,你的影之路會被周曉天阻礙,周曉天,你的暗之路也會受歐文•西門的影響。你們是朋友,也是敵人,你們的成長既要看你們自己,同時也要看對方。歐文•西門,你能使用天道,命運便注定了周曉天要以魔道來對抗你的天道,這便是你們命運的交織。」

歐文眼中充滿了震驚,他也听說過魔道,卻沒想到周曉天會以魔道來對抗他的天道。森林之魂的聲音十分平淡,平淡的話語卻令兩人內心波濤洶涌︰「命運不可以被改寫,命運存在于任何角落里,只是無法接觸。你們不可能戰勝命運,不可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你們只能沿著自己的命運之路走下去。你們是朋友,同時也是對手,戰斗便是你們之間的共同語言。命運早已由神注定,命運同時掌握在你們自己的手里。那麼,祝你們好運。」

溫柔的光芒籠罩了周曉天和歐文的身體,那片星空也逐漸消失了。兩人忽然一起轉身看向了對方,最終消失在他們眼中的,都是對方眼中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神。

祭台前,南主看著星光球,說道︰「森林之魂,能夠預示命運的神聖之物?哼,真有人會相信這鬼東西嗎?」

南主向星光球伸出了右手,然而當他的右手即將踫到星光球的那一刻,星光球便從原處消失了。他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剛剛縮回手,星光球又重新出現了。他對此感到好奇,正打算再試試,哪知一道光芒竟從星光球上散發而出,照得他們幾人同時退了幾步。

光芒消失了,待三人抬頭看時,才發現周曉天和歐文已經出現在祭台旁邊。然而那兩人背對背站在原地,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過了好長時間,他們也沒有動一下。

「喂,巴赫,石門在那東西里面嗎?」南主看著歐文,指著祭台上的星光球問道。歐文沒有回答,只是和周曉天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其他三人心里十分奇怪,豈料在某一刻,強大的靈力從歐文和周曉天身上同時散發而出,逼得三人再次向後退了幾步。

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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