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局里八點開門營業,書華六點多就起床。反正早的很,搭公交車要兩元,有七站路,早去了,也要等到八點,可以選擇步行,能節約兩塊,都像書華這樣,公交公司要倒閉。
書華走到郵局,郵局門緊閉,要慢慢等待,時間沒到.
我給小叔家打一電話,接電話的是小媽,告知我正在郵局門口,小媽讓我j ng惕些,郵局靠火車站,小偷很多,要注意,龍鼠混雜,不與陌生人接觸。
好歹我在外混過幾年,不是三歲小孩,像沒見過世面.好像個個都是壞人似的。
書華耐心的等待郵局開門,書華的班是晚了,有理由遮,終看到郵局開門。
書華忙進郵局填寫帳單,把錢匯回,出郵局,到俯近報亭撥一電話給小媽,告知完成寄錢任務,返回就須乘公交車,節約時間,快些回廠里上班,來的急。
太陽光四sh ,天氣悶熱,身上出汗,不舒服.燥熱,j ng神不太好,把五百瓦的三相風扇開起。輪子輻條間太窄,老賈沒打好,背面全是研磨紋,張師傅就搬過輪子仔細察看,對書華說:"輪子沒打好」,書華就只好將他的兩個輪子推過去重拋。
老賈卻發了脾氣,大聲對張師傅說:"我跟你打賭,如果說這個輪子你是一次x ng交進,晚上到館子里,你隨便點菜,隨你拋幾好,就會返工…」,說了幾籮筐話,張師傅爭辯到,厲聲說:"我跟你打什麼賭,我沒吃個東西,你本來就沒拋好」。
他倆隔著五米大聲說著,書華坐在他倆中間的輪子上,怕沖突升級,書華沒說什麼。
老賈也太囂張些,既然沒拋好,有意思有臉說話,又夾生又固執,一張嘴擱在別人身上,以為自己傲,書華又重新打,老賈確實沒拋好,能什麼。
書華按自己的方法施行,應該還行。
在檢驗員檢時,隨便在兩個輻間點了幾筆,有些粗絲,來返工.老師傅的輪子做得好些,質檢畫的少,而有些輪子被質檢畫的很慘,成地圖,要重拋。書華看後,六氣生煙,黑煙燎繞,心髒受不了。
黃毛,我與你前世無怨,近世無仇,又沒挖你家祖墳,把幾個輪子死畫.讓書華不得閑,腰酸背疼的,還要加速返工,累的不行.
書華的肚子有點隱隱作痛,書華猜測思量,小病可醫治,若是大病,就完玩,死都死的不甘心.
大業未成,劉家未興盛,書華依舊抱著輪子,天哪,天道不公,疾病你來啥,我不怕死,死只是種解月兌,如果死了,什麼事都不用c o心,名利是過眼雲煙。
如果僥悻活著,就該發奮努力,報仇雪恨,以雪前恥,榮耀歸鄉是書華期望。
死要轟轟烈烈.絕不窩囊,快活是一生,勞累也是一生,何不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不妄來這世上走一遭,瀟瀟灑灑,痛痛快快,無怨無悔。
不為以後打算,只想現在今天,不管那麼多,想的太多,太累,想的太悲觀,人生早看穿.
想的夠甜蜜,人生很美麗.又見夕陽落,今r 輪子多,不知是福禍,希望總是錯.
過了一會,漸漸舒緩,先前的小痛自然恢復,要斗爭,不斷斗爭,我這條亂命,扔那是那,無任何作為,有何臉面對欺負你的人,他們看不起你.
下班時,老賈得意洋洋的說:「老張的輪子還是返工,沒一次x ng吧」。書華說:"有點粗絲」。邊上人插嘴:"誰不想整一次x ng」。這是公道話,黃毛來沒好r 子過,那有不返工的輪子,燒香拜菩薩無用,老賈那張嘴很討人厭,又開始講理論課,為己辨解。
老賈是個外行,當起狗頭軍師,他跨行了,跟工人出主意,總以為自己的觀點正確,外行看熱鬧。
本來有兩個檢驗員,工人們都在一個人手里檢,冷落另人.老賈閑著沒事做,指導上一線的徒弟,他過界了,他在上一線沒做過一天。
那麼多人都在一個質檢員手里,要檢到何時,另個質檢干看著,不好意思,老賈滔滔不絕,陣述自己的意見,而工人依然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想法,你說你的我做我的,老賈的苦口婆心成耳邊風,老賈c o淡心,費口舌,軍師吳用喲。
平時夜宵攤上,賣五元一個的鴨腿,今怎賣二塊五,書華暗自高興,佔了便宜,鴨腿有些瘦,小也可多買一個,反正才二塊五,值得。
到了食堂後,書華打開餐盒,一看,再近看,傻了眼,是個鴨頭,長長的硬鴨嘴,鴨頭上沒什麼肉。
花了錢不能扔,只能硬著頭皮來啃,我用筷子去夾鴨嘴,鴨嘴一開,露出舌頭,書華實不敢下口。
能看到鴨子眼珠,看著就吃不下,這那能吃,一口沒吃就扔掉,真是掃興,虧吃大了,怪我口齒不靈利,買鴨腿時別人誤認買鴨頭。
攤前燈光昏暗,攤主撈了一個,咱沒看清,空歡喜一場,還竊喜,搞半天是自己吃虧,一下子心情就低落許多。
桌邊說起建松兩口子,今來車間轉了一圈,八零年生的建松即懶又好賭,上回輸了三千,他婆娘肯定很生氣,而她仍然在干活。
他婆娘長的苗條又漂亮,干活很勤快,總看著那女的在默默的工作,而建松就溜到別的地方去閑逛,聊天。
一工友說:"那女的真好,要是我娶了,就享福,嫁給他,糟蹋了.十次有八次看到建松躲的遠遠的,同他人閑談,什麼男人」。
一婦人厲聲說:"世上男人都絕了,找建松那樣的」,有人打圓場說:"他以前是老板,經營不善,倒閉了」。
世上的事說不清楚,有的夫妻倆,要麼男強女弱.要麼女強男弱,能克的住,男的賭女的省,當年看走眼,人到中年湊合混下去,老婆是別人的好,飯是別人家的好吃。
車間里粉塵在陽光下粒粒可見,無數粒塵埃在空氣中飛舞盤旋,像霧一樣,無聲無息.書華是拋麻輪的,麻被擠碎後,也有無數渣絲,容易吸進肺內,戴了口罩,自己冷笑,總是死的比別人早,人家研磨工有些人還一邊抽煙一邊干活。
他們都活的好好,不怕死,真是亡命之徒,總有一天會生大病,唉,有什麼辦法,怪自己不夠聰明,家境又不好,只有干又髒又累的活。當然,大部分工人都戴布口罩工作,休息時,還一邊抽煙一邊笑,跟工友聊天,互相逗樂,很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