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天空飄來幾片鳥雲,雨下的不大,下的不長久,只淋濕地皮,雨停後,地面隨即干了.
主管將有問題的輪型,有針孔的面積用沙紙先做一遍,然後將輪推到我身後,讓我拋麻輪.
這類問題輪子一個五十多斤,有三十多個,又是免費服務,雖拋的地不多,也要人出力.
一些計賬的,算進工資內的輪子,以被我們拋完,主管還在磨剩下的幾個輪,我有些不情願拋,不給票子誰干,同事老賈在邊上觀望.
咱倆合伙拋輪子,平分輪子款項,看他樣也不想動手,又是白干.
正好一工人來找我,跟他去接電風扇,實在太熱,他抗不住,你來的正好,恰是時候,給我解圍,我求知不得,借此機會我趕緊閃,看老賈怎辦.
半小時內,我故意拖延,慢慢接線,包線,找工具,讓老賈去拋那幾個不值錢的玩意.
當我把線接的夠完美後,原想那幾個破爛輪早被老賈拋的差不多,那知,三十幾個輪擺放齊整,正待我回.
老賈這家伙袖手旁觀,一個輪都未拋,連一點虧都不想吃,算了,我比他年輕,主管點名,讓我拋輪,跑不開躲不掉,只好硬著頭皮抱輪子.
我把輪子拋完後,無事可做,能小睡一會,有兩小時閑散時間,我不會在車間找地臥下,車間里灰塵多,噪音大.
我到車間外撿個y n涼干淨地睡,一張躺椅空著,似為我預備,風扇開起,我才安心合眼.
可恨的蒼蠅頻繁s o擾,不厭其煩,把我的臉當成它的飛機場,肆意的不斷盤旋停靠降落,我的手一刻不停地揮趕。
蒼蠅順勢而去,又凱旋歸來,我也懶的掙眼,沒隔幾秒,蒼蠅重新飛回,在我頭邊嗡嗡低語。
它還伺機親我的臉頰,這一定是母蒼蠅,真是癢,還讓不讓人睡,我火了,我不是蒼蠅的同類。
看我怎麼對付你,打不著,躲的起,我將躺椅移近風扇,風大些,蒼蠅見環境惡劣,無法著陸,不能糾纏我,我能睡個踏實覺.
我在熟睡中被亮子推醒,"睡的好死」。
我睜眼一瞅,我手臂上有紅筆描的烏龜,把我的姓名在上面寫了兩遍。
我大聲責備,"你寫了就算啥,還把我弄醒」。
剛才是蒼蠅不亦樂乎,他報了先前的仇,他積極專心工作時,我在他手背上畫了幾筆,我畫的可不是烏龜.睡個安穩覺怎這難。
輪子都掉到針孔堆里,四種輪型有三種輪型有毛病,還有一種輪型剩五個,但難做,要時間磨,機靈點的工人寧願做難輪子,多花些時間也行,也有不怕死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質檢員都曉的那個輪型有問題,不會容易放過此輪,質檢員用細砂紙擦問題地段,仔細瞄,連一個針孔都不漏,工人喪氣的抱輪子回工作台,用針孔槍在針孔地密密麻麻走一遍,再開沙,再研磨,花了二十多分鐘,來拋麻輪。
天殺的,針孔還是沒弄掉,有些針孔是頑疾,修了一遍又一遍,還存在,工人束手無策,無可奈何,無能為力,把輪子拿來撒氣,將輪子高高提起,猛的摔在地上,交了幾遍,交不上,費多長時間。
有四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見輪子不好,干脆就不上班,不急等錢用。
搞兩個小時輪子廢了,干窩一肚子火,當然有鐵腦袋的硬著頭皮干活,有什辦法,家里有負擔,有老有小。
一同事說的開心,"我老婆一生了一對雙胞胎,是喜事還是壞事,孩子多了難養」。
有幾個同事家孩子上高中,上大學,再難也要磨出來,見到輪子滿臉愁容。
一人投機取巧沒做問題輪,是興災樂禍。
做了問題輪的工人的輪子被質檢員畫的一塌糊涂,想辦法把輪子交出去,發脾氣,牢s o不管用,要淡定,解決實際困難。
老賈看到通知,研磨工漲工資,是獎金,做180個輪子獎二百元,做200個獎三百,做220個獎四百,做250個獎五百,做270個獎六百,做300個獎七百,做320個獎八百,一個輪子也有十至十三元的單價.
老板也是技窮,唯有加工資提高產量,帶動積極x ng。
老賈心中不舒服,研磨工人的工資比我們高,老賈又動心思,來到我身邊跟我說:"別個廠拋一個輪都三塊,我們的還二塊一個輪,你們讓老板升工資啥,我是他親戚不好講價」.
我沒有說什麼,這是老板什親戚。
新的螺絲不行,內絲前面是好的,後面不行,拋了幾個輪子,螺絲上不滿,要加三個墊片勉強用,一個小螺絲根本不能用,只能找些舊的湊合,把肚子能氣穿。
臨到午後又下起大雨,廠里又停水.
廠里維修管道,把咱們一段水關掉,可恨,沒自來水流來洗澡,研磨工的輪子交完,我和老賈也可收工。
我換上拖鞋,老賈有要求,讓我把拖鞋借與他穿,我反問:"你的呢」。
他說:"我的拖鞋在澡堂,你去穿我的」。
我當然不肯借。
後面的簡陋澡堂離我站的地有五十米,外面嘩啦下著大雨,我準備到離此五百米的地運水來。
先洗手,拿傘,我還要洗把臉,免的去接水的路上,遇到一些坐辦公室的人,看我們跟看耍猴的,我到車間外地溝勺了一點水,回車間拿毛巾。
毛巾不翼而飛,定是老賈拿的,我氣不打一處來,什麼人,他毛巾丟了,拿我的毛巾用,我用啥,我是惱火,跑到澡堂找人,沒見老賈影。
又跑到屋外棚子里去尋,也沒見人,他不會回家洗,他燒的一桶熱水也不在,我找了一圈,沒見他人。
我急忙翻桶,找了件厚衣洗臉,慌到外面去弄水。
風大雨細,木板從拖車上掉了幾次,板子又長,把板子重搬上車,事不順,小事就攔人。
我是冒雨從外將水運到車間,老賈以洗好澡,奔我這邊來,他手里拿著我的干毛巾。
他假惺惺的說:"你還沒洗,毛巾拿錯了,還給你」。
我大聲說:"你拿我毛巾干什麼」。
老賈早接的屋檐下雨水洗,我沒多的桶。
毛巾雖小,關健時候,沒他不行,找的衣服洗不掉身上污跡,拿別人的毛巾洗不放心,擔心有傳染病什麼的。
老賈都四十多歲人,搞這樣的事,欺人太甚,有什麼不滿,你當面挑出來,搞個雕蟲小技怕誰不知。
他先前躲在距此不遠的暗地洗澡,隔一堵矮牆,我一時沒找到,沒想到他在那地洗,他可能是故意的拿我的毛巾,這人要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