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續夢想 第一百一十節爭執

作者 ︰ 銘念

()中午的那一餐飯,是從廠外的小食堂做好的飯菜送進廠內.

"天天是蘿卜白菜,怎麼吃",一新來九零後,到送飯菜車前瞄了一眼,干了大半天的活,看到的是大桶里的白蘿卜片,他突的火氣起,將自已手中的鐵碗摔在地上,鐵碗在水泥地面滾出老遠。

"有本事你沖老板面前摔,你以為會換菜",一工人說。

那小子的娘見自己兒子調皮,婦人只好撿起碗,把碗到水龍頭那洗洗,打了些飯,白飯加白蘿卜,餓了的時候,能填肚,如果不吃,跟肚子較真。

在廠里,不可能出廠到外邊餐館買菜,因衣服穿的髒,不好出廠門,婦人只好將碗飯端給那小子。

老板不在廠里吃飯,十天半月見不得老板的人影,小食堂的菜是老板買的,老板為了不經常往菜場跑,只好大量批回蔬菜。

小食堂的角落里還有兩大網袋的白蘿卜,長的又白又壯,結實的很,白菜比蘿卜還好吃點,這下子煎炒煮都是蘿卜,那怕你廚藝高超,蘿卜里不加上肉或魚,終究還是蘿卜味,不是豬腳湯味。

辣椒炒蘿卜細絲,水煮蘿卜塊。

蘿卜能長時間儲存,不容易變質,又便宜,冬吃蘿卜,夏吃姜,蘿卜跟人參樣,多吃蘿卜對身體有益,跟樹根樣的長蘿卜,看著就沒什麼營養。

听老工人講,那年開廠期間,吃了一個多月的冬瓜,中午的冬瓜,晚上的冬瓜,听著冬瓜兩字就反胃。

工人在下班後,自已到菜場買些豬肉回來,沒有大油,怎麼干了重活,老板讓我們吃蘿卜,橫一頓蘿卜,豎一頓蘿卜,是想讓我們保持身材。

五號點的小槍工缺少,工人在年尾回家過年了,早回老家,火車好搭。

而廠里還沒放假,工作還要繼續,工人們是今走一個,明走兩個,車間里空了,少工人,輪子還堆在那。

車間里的第一道線少人,而上面的幾道線還有人,廠里的貨品在年底時更多了,廠里還規定了數量,必須在放假前完成廠里的任務,完不成,就會罰款。

主管老賈見六號車間的小槍工人眾多,還閑時休息,老賈就請六號車間的工人幫五號車間的忙,也有工人到五號車間觀看輪子,有幫忙的意向,做了幾個輪子,會給工錢的。

而李老板且私下里阻止了自己工人的舉動,老賈知道李老板的行為,非常氣憤,就跟李老板的妹夫小朱說:"明天不讓我們的人去給你們拋輪子」。

老賈叫住鄒強:"不去跟六號車間拋輪子,李老板他車間的小槍工沒事做,在家休息,讓幫我們車間打幾個輪子,他從中做梗,他先前修工具,沒倉庫,就用我們的工具或配件,我都沒建議,不就是打幾個輪子,不耽誤他們車間的事,他就不肯」。

鄒強不耐煩:"擋我們財路啊,你們的矛盾是你們的事,與我們何干,硬是想到六號車間去拋輪子。

被老賈攔住。

我和鄒強坐在桶邊烤火,五號車間沒幾個輪,只好在爐邊烘手,李老板見我們沒動,鄒強也反應了老賈的言語.

無奈之下,李老板只好讓自己的工人來我們車間做事.

老賈不樂意了,「咱的輪子堆在車間,就是沒地方放了,也不會叫你們車間人來做事"。

李老板只好跟我的老板打電話,進行溝通,我們才到六號車間拋輪子。

我在六號車間正拋輪呢,老賈進的車間對我說,「那個j ng拋車間的燈壞了,你去修下".

老板在廠里包了別個車間,離本車間一百米,我身後還不少輪,連上廁所小解的時間都沒,熬住,那有空閑給你修電燈.

我火了,向他大聲吼到:「廠里有電工,去請電工",我坐那不想動.

他一再催促,偏要讓我去,我僵持一會.

老賈一直在旁嘀咕,不願走,讓人惱火,我只好起身,去j ng拋車間.

我心中不平,大罵自己窩囊無用,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里,現在要忍,我的房子錢不夠.

老板沒給我電工錢,他給我電工錢,我還不要,他曾經給我的一百塊的電工費,恨不得讓我這天的工作不干,去修他的電燈。

他給的電工費太值錢了,別以為修個電燈,不要時間,要是電感器短路燒毀,要換,的半小時.

我拋幾個輪,還爭分奪秒,那有時間給他修電燈,還要立刻第一時間的去修,老板發工資怎麼沒那麼積極過,一個月往後拖一月,這都快年底了,幾個月的工資,還沒有落實。

下午六點鐘,夜暮就降臨,洗澡時,先前在車間撿了些紙皮點燃,取暖。

風還一個勁的刮,火苗轟隆,燒的很旺,桶中紙殼燒完,快熄了,我又往桶里加了些厚箱紙。

反正廠里的輪子的包裝盒又大又寬,有的是,堆的老高,這大個公司,燒不窮。

才蒼促洗完澡,臉干的生疼,用濕毛巾捂臉,從袋中拿出瓷瓶裝的潤滑油,低價的油,我從瓶中摳了一坨,擦在臉上。

從袋子底部模出鏡子和小梳,將雜亂的頭發梳理順。

過道邊沒燈,就有些黑,我火急火燎的向前,一手提空桶,一手拿小盆,隱約看到一些大物件,不至于踫到門。

突然,咱的身體失去重心,控制不了,向前傾。

我趴在水泥地上,才知是路邊的半米多高的鐵桶絆到我,我趴起後,到燈下,見左腳趾被擦破一塊皮,膝蓋磕在地上,疼的厲害。

我在摔下時,有失重的驚慌,才體會到我不在年輕。

我見車間外有火光,紅s 垃圾桶燃了,紅通通的火苗不斷漫延在桶周圍,垃圾桶底部有可能被燒穿。

我到的垃圾桶邊時,一燃火的大膠桶以廢了,底沒了,焦油亂流。

邊上有一好桶,兩桶挨的很近,我怕牽連燒到另只桶,趕緊將邊上的桶往外挪。

那有火的桶還在燒,以癟了,變形的遢掉,我懶的管,旁邊沒易燃物,又不是我倒的熱灰,以經燒的不成型,余事無補。

還有小風吹來,風助火力,誰往垃圾桶里倒的火灰,太魯莽了,有可能是鄒強,我看到他在沒洗澡前,將一鐵桶里的余灰燼,有半桶木灰,全倒進拉圾桶里。

鐵桶里的灰表面看不到火星,內里有溫,鐵桶的溫度也察覺不出,手拿桶時沒感觸到,要是紅通通的鐵桶,被火烤紅的,水濺上高溫桶,會出滋滋的響聲,手若貼上桶,人要先叫,因為燙。

到廚房吃飯時,听的他們議論,"六號車間的小朱是李老板的妹夫,小朱腰疼休息兩天,再月尾發工資時,李老板還扣了小朱的兩天工錢,沒上班是沒錢的.

李老板的妹妹負責車間里的衛生,在廠里人員下來檢查衛生時,有些髒,罰了錢,沒極時清掃,在發工資時,也扣了他妹妹的工資,這人也太做的出來」。

我們所拋的輪子數量,一般是小朱報給我們,鄒強有些不相信,還特意問了質檢員的數目,賬上有些不準確,少了幾個,也是沒法解決。

本來是發工資時間,鄒強也去詢問了工資的事,李老板承諾:"還有十來天,就放假了,到時,我會把幾個月的工資全部結算給你們」。

李老板手里捏著我兩個月的工資,兩個人的兩萬,所以既使是不滿,也要忍著,必竟錢在他手中,咱還要帶微笑,心平氣和的詢問。

我遇見錢老板時,也提前打下招呼,"我家里買了房,錢還差,我的蕪湖的七千多工資該給了,半年過去了」。

"你放心,在放假後,我會把工資給你,錢老板說。車間里的電燈不亮,你抽空去維修下,錢老板說。

晚上臨睡前,我就覺的頭痛的厲害,以為是坐久了,或在戶外被風吹了所遺留下的,休息一晚,頭痛的毛病就會消失。

那知夜里,身上發燙,燥熱難耐,中途幾回醒來,睡的不踏實。

待的早晨醒後,連爬起的勁道都沒有,勉強支起身子,站立床邊時,眼前一片黑,發暈,倒在床上。

一會才掙扎爬起,肚內不舒服,好在這個月完了,休息兩天,我在六號車間硬是撐了兩個月。

鄒強先前說:"一人到六號車間做十天」。

我有些後怕,不習慣,怕自己懈了那口堅持的氣,如果抗不下去,我的房子錢就更加不夠。

我昏昏沉沉的步行幾百米到廠內醫務室,廠里的醫務室是非營利x ng的,藥價便宜,以經是八點多了,醫務室的門緊閉,從透明玻璃外往里看,醫務室內無人,這會,怎不見那女醫生來上班,才想到是今是星期天。

只好到社區醫院拿藥,我臉s 蒼白,步行緩慢,听覺不靈敏,到醫院拿藥,吊瓶水就不用了,有些貴,拿些便宜藥,自己年輕,熬熬病就好了。

拿了兩種藥,治頭疼醫肚痛藥,花了二十七塊,也許廠里的醫務室的藥價比社區的藥價會低,如果為省幾塊錢,再把病熬一天,實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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