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正坐在床頭,背靠床架子,看電視節目.
老板高興的推門進來,對我說:"同事孫師傅在老家給你介紹個媳婦,她剛才打了電話給我,你就按這個號打電話過去"。
我听後也是驚喜,有了房就是不同,媳婦就來了。
老板給我報出號碼,我就按下手機號,撥通電話.
是孫師傅老婆的電話,她的音我听的清,曾經在我們車間工作了幾年.
"小劉啥,你外面有女朋友沒",孫夫人說。
"沒有,你有合適的人選,為我牽線"。
"你回老家後給我打電話,讓你跟對方見面"。
"馬上放假了,過幾天就回",我說。
"你回後,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我掛了手機,這會有人記得我,也不知我的那一半長什麼樣,我也有相親的時候。
我的手機又響了,是ど媽的號碼,"書明的一萬挪給你,我家也沒多少,明年,孩子要上學,也沒多余的錢"。
我說:"沒事,有一萬就夠,我哥借我一萬,就夠了"。
孩子上小學,要得多少錢交學費,幾百塊壓的一歪,不就是個小學,這是沒有錢借給我。
我以听明話意,不是你ど媽讓我買的房子嗎,先前的那間說是十八萬,問我要不要,好在沒要,現在連十五萬都湊不齊,還十八萬,幾千就是個擔子.
李老板的工資明天去領,錢老板的不見下文,明天去問問.
今吃晚飯時,張叔也問過房子的事,"讓你哥借三四萬給你啥,我借給別人的錢,想著他會年底還錢給我,那知沒還,家里有個存折是個定期的,如果可以,明年的上半年借錢給你"。
我听明其中話,現在沒有錢借給我,度過難關.
我先前就以料到,誰願意借錢給我,這兩個親戚不是正親戚,隔的有些遠,就看我的一叔伯的兄弟,還有一親兄弟.
我就不願買大房子,買房時,一個個說借錢,到真拿錢時,就扯理由,想著是個圈套,我跳進去了,這下子好了.
李老板的錢還沒到手,錢老板還沒听響,我剛才只顧打電話,說相親的事了,把工資的正事忘了。
前些年,我每年都借錢給張叔周轉,幾千,幾萬的拿出,到我關健的時候,且不施以援手,算了,他不信任我,我本來就不指望他。
滴噠,滴噠,有大滴的水珠落到我頭上,有些水滴被床板擋住,水花四濺.
那來的水,這可是床上,全是棉被,我一驚,以為是水瓶倒下,轉而一想,誰能把水瓶放在床頂,根本沒水瓶擱在上面.
我趕緊下床察看,數滴水珠從天花板上落下,還有數滴水珠沾在天花板上,搖搖y 墜.
天花板上有裂縫,四樓的住戶,大晚上掃什麼地,灑水干嘛,圓滾透亮的水珠不斷從窄縫中滲下,落在床板上啪啪作響,我趕緊把床上的被子揭了.
好在架子床有兩層,水落在第一層板上。
咱的床無法挪,房里太小,共放了三張床,房頂的縫,恰在中間,我的床無法左右前後移,床又重,什麼被子,衣服,書,—時之間,只有把被子一卷,免的被水打濕被子,臘月天的。
水正好落在床的一端,一排排水滴直下,趕緊的,上四樓家打招呼,以防別人用自來水管沖冼地面,那就更加慘,我的床頭真成了水簾洞。
我急急忙忙拖上拖鞋,往四樓跑。
我敲開四樓的房門,開門的是一名小個男人。
我在門口往里看,在我房所對應的那間房,地面水汪汪,家里沒什麼家具,好像是剛搬來不久,他家正在打掃,地上是水泥面,沒地板。
"你不要往地上倒水,下面漏水了,你稍微灑點水就行了」。
男人驚疑:"這房子還漏水,真不知道,我會注意的」。
我下了樓,地面有明顯的裂紋,有點水就會從縫中溜走。
第二天早上,鄒強給李老板打了個電話,在李老板的租住地附近踫面。
在村路上,李老板停下車,搖下車窗。
李老板苦著張臉,歉意滿嘴,"我的工資在昨天發完了,把別人的錢結清了,你們的沒有,要是你們昨晚來,幸許還有錢給你們」。
"不是你說讓我們今天來領工資」。
我听到李老板的一席話,我很想唾罵他,更想錘他。
為了工資,咱只好站在車邊。
鄒強將輪子數報給他,差不多兩萬。
"我看廠里能不能拿到錢,實在不行,只好找我親哥借些,我所存的幾十萬,昨天都發的差不多了」,李老板意味深長的說。
"他家買了房子,又要娶媳婦,急著用錢」,鄒強說。
"要是缺錢,我還能借錢給你們,明年你們還來跟我干活啥」,李老板說。
你只要把工資完整不欠的結給我們,我們就千恩萬謝了,還想你借錢,連想都沒想過。
"明年再說吧,看情況」,我說。
沒說跟他干活,也沒說不干,你這錢也結的太不爽快,失信于人,你就等著我給你干活吧。
"你們把車票買好啥」,李老板從口袋中掏出幾張十元二十元的錢給鄒強,"你們去買些東西,把票買上,明天,我就把錢拿給你們」。
李老板又數了一小疊錢,"三千,我現在只剩這麼多了」。
鄒強收下錢,我倆一前一後回宿舍,將三千元分了。
而李老板給鄒強的額外費用,鄒強也沒分我一半,我也沒吱聲,幾十元事,是小事,我要是那一萬,沒辦法,只好等。
我又來到錢老板的居住地,錢老板不在家,老板娘在.
"有沒有工資發啥」,我大著膽問老板娘。
"等老板回後,才知道,也許還要等幾天」,老板娘說。
我走出錢老板屋,老板娘在屋里喊:"你們把賬算算啥」。
"又沒錢發,算什麼賬」,我對鄒強講。
鄒強拿著賬本,到老板娘屋里,老板娘從抽屜里拿出賬薄來,兩邊對的上,先把數對準,把錢數寫在紙上。
我從錢老板屋出來,正好遇上錢老板。
"要到十五號才拿到錢」,錢老板說。
十五號,臘月二十二,今才臘月十六。
"你要麼先回家,等我回老家後,我把錢送到你家」,錢老板說。
我沒氣暈,我的房子首付五萬,還有十萬,回去就要付錢,你這里就有一萬多.
蕪湖三個月的,七千多,這邊三個月的.
你可是保證了的,年底給我算清,一月,兩月的往後遲延.
老板又在別個市承包了一個車間,資金挪過去了,過年時,工人可是討要工資過年,這節骨眼上,五個車間的,五六十人,必然跟著錢老板身後追討.
也不知十五號拿不拿得到工資,還真是打了個大問號,錢不在自己手中,難免擔心。
這下子,掉大了,買大房子干什麼,我先前就後悔,現在更悔。
還給我找了對像,買了房後,就身無分文,怕把別人耽誤,底氣不足。
第三天早上,我和鄒強來到李老板的租住地,敲開了他的屋門,李老板問:「你們吃飯沒,票買沒"?
飯當然是吃了,廢話不要談,要的是錢,那有心思去買車票。
李老板愁眉苦臉,「本想在廠里拿些錢,書記說,要等三天後,等大老板簽字,三天後一定有錢給你們,你們放心"。
這人又拖,昨天說明天有,今天說,三天後有.
我們空手而歸,我氣的咬牙切齒,想把李老板的牙全部敲掉,再把他打殘。
一男工人見我們半躺在床上看電視,外面沒太陽,有些冷,窩在被子里暖和些.
這名男工人請同事們吃飯,在大屋內炒了幾個菜,邀上他們,順叫上我和鄒強。
鄒強不講客氣的去他屋坐,男工人也來喊我,見我遲遲未去,我不肯去他家吃飯,畢竟跟這名工人不熟悉,而且這名工人還患了病,脊椎出了毛病,頭不能大幅度的扭動.
男工人來拉我,我往後縮,推說肚子疼,男工人見我如此客套,也不在勉強。
我走出房間,到的戶外,有些失落。
李老板的工資一推再推,不知到那天給,這是一萬,缺口之大,到那里去借。
錢老板的是五天後,他的錢跑不了,他的老窩,我就知道。
最擔心的是李老板溜之大吉,我的房錢就湊不齊,真是要郁悶死。
我又繞到李老板的出租地,以防他搬家或者準備回老家過年,咱的工資怎麼辦,李老板若不打招呼,偷偷的在凌晨或在夜晚不告而別,咱的房錢要在今年年底前結,怎麼辦。
李老板不會把他所包的車間退掉,然後卷走我們的工資,悄無聲息的離開。
應該不會,李老板的車間,工人多,出貨量大,不會眼睜睜地把賺大錢的買賣扔掉,就我們屈屈幾萬,李老板看不紅,現在只有等,我回家的火車票不能買。
鄒強跑了趟火車站,排了隊,用了大半天時間,整了張站票,還是傍晚到大市,要在大市內呆一晚,租車回,劃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