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界英雄王 第五章

作者 ︰ 霸天熊FRIST

()既不華麗,也不藝術……只有無盡的悲痛。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只有無盡的悲痛。如果這是一場夢,楊飛宇唯一的希望就是快點醒來。

不是錯覺,身受重傷的老騎士在彌留之際側過臉看著自己。那張臉上依然掛著堅毅的表情,雖然巨大的痛苦扭曲了他的五官,但雙眼的明澈不曾污濁。從那雙眼楮里看到的,既不是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的絕望,也不到對于戰敗的悲哀,而是希望……希望之光。

用幾乎枯萎的手抓住插進自己胸膛的黑劍,老騎士用盡最後的力量發出震天咆哮,然後揮舞起長劍,七s 彩虹閃過,黑騎士握劍的手臂齊根被斬斷。痛苦的叫聲立刻從黑騎士的偷窺下傳出。

所以說,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斗。誰也沒法全身而退。但很顯然,黑騎士是笑到最後的贏家。

用盡力氣的老騎士終于倒下。黑騎士用布條為自己急救之後再次用另一只手抓住黑劍,支撐著站起來。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很顯然就是老騎士的腦袋。

楊飛宇很害怕。害怕的心跳幾乎停滯。他是個沒用的人,自己也承認自己是個沒用的人。沒有長處,事實都比不過哥哥,不管如何努力也不被人認同。

楊飛宇很想笑。也許是怕的過勁了,反而無所謂了。

沒用的自己,就算死了也沒事吧。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悲傷吧。因為自己是不被需要的人。

于是,楊飛宇支撐起還在麻木的身體。晃晃悠悠的走到老騎士身前,用雙手握住那把沉重的不像是為人打造的武器的華麗長劍的劍柄……顫顫噓噓的擋在黑騎士與老騎士之間。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麼。哈哈,真是瘋了。

壓制住內心深處那蠢蠢y 動的那團東西,楊飛宇緩慢的前進。一步,兩步……

老騎士想說些什麼。

黑騎士說了些什麼。

楊飛宇則什麼也听不懂,也听不到。他只是從靈魂里發出聲音,還在顫抖的聲音。

「那個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你不能殺他。」

長劍是挑起來的,別說揮動,根本隨時掉下來也不奇怪。但這是楊飛宇用盡全力才辦到的,可以說已經是楊飛宇的極限,即使這樣也沒有戰士的樣子,在黑騎士眼里也許連跳梁小丑都算不上。長劍在上下顫動,楊飛宇瘦弱的身體也在顫動,心髒更是顫動的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因為跳動過快而突然停下……

但是,不想讓開。長這麼大,楊飛宇第一次鼓起勇氣,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一件事。

「你,沖著我來吧。我不會讓開的。不會。」

背後的老騎士,笑出聲來,一邊噴血一邊笑。明明是輸的一方,卻笑的那麼豪邁,好像是賺到了一樣。

黑騎士則依舊散發出殺氣,單手握著黑劍,步步緊逼過來。

他說話了。楊飛宇明明听不懂,卻知道他說話的內容。

「你必須死。」

不是老騎士,而是自己……必須死。

黑劍揮下,卷動著黑s 的漩渦,明明丟了一只手,為什麼還像怪物一樣強。

劍鋒只是在楊飛宇面前劃過,楊飛宇毫無感覺,肩膀上卻出現了一道很深的傷口。皮開肉綻,露出白花花的骨頭……血等了一會才冒出來,激流不止。緊跟著是劇痛,楊飛宇有生以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此真切的痛,撕心裂肺的痛。

黑騎士還在逼近,他是真的要殺掉楊飛宇。

這不是好萊塢的電影,也不是什麼該死的夢,而是貨真價實的戰場,剛才死掉的人也好,馬上要死去的老騎士也好,現在連自己也面臨著被殺死的窘境。一切都是真實的。

可以害怕了吧?這時候就算害怕,逃走也沒人說自己吧。那個黑騎士受了重傷,如果自己跑的話,說不定能跑掉。

「別開玩笑了。」

該往哪里跑呢?就算跑回去……不被需要的自己又能干什麼?

只有一次也好,就算死也好。楊飛宇希望能有個樣子,希望按照自己的意識來行動。

說不定……他只是想證明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

楊飛宇的全身都在顫抖,比剛才顫的還夸張,就像落水狗……只有雙腳,牢牢的定在那里一動不動。

黑騎士狂笑起來,猶如死神一般。黑劍被舉起……再次落下的時候,楊飛宇將人頭落地。

老騎士吹響口哨,在黑劍落下的瞬間。狂暴的煙塵突然從楊飛宇腳下卷起……塵沙蟄的睜不開眼楮。

然後,楊飛宇感覺到自己被什麼人拉著,在黑劍接觸的瞬間被拉開了一段距離,僥幸腦袋沒有和身子分開。他听到背後有人在對話,其中一個是奄奄一息的老騎士,另外一個則沒听過。他們激烈的爭論,在來騎士厲呵一聲後,爭論瞬間停止。

黑騎士揮動黑劍撕開障眼的塵沙……在黑騎士背後,楊飛宇看到黑壓壓的黑騎士正在源源不斷的趕來,聚集在黑劍黑騎士身邊……

這下……

只是咽了口水,自己就便抓著脖子跑起來。背向前,倒著向著相反的方向跑起來。與許許多多身穿銀s 盔甲的武士向著相反的方向,擦肩而過的跑起來。

「啊。啊啊啊。」

只是尖叫著,背後的黑騎士便越來越遠,離戰區越來越遠。同時數十,不,數百,也許是數萬支劍從天而降,黑壓壓的壓下來。就像雨點一樣落在楊飛宇身邊。

那些身穿白s 鎧甲的騎士,有的被刺成了刺蝟,有的則和黑騎士沖撞在一起,展開了肉搏戰。好幾支劍差點命中楊飛宇,都被別人用劍擋下來了。

被那個拉著自己飛快逃跑的人擋下來了。

「你,你在干什麼?那個老爹,要死掉了。快,快放開我。」

「你去了又能干什麼?你連劍都拿不起來。」

出乎意料的,對方竟然听懂了自己說話,還用同樣的語言回復自己。

「你什麼也不是。你只是個累贅……累贅,垃圾,掃把星,就是因為你突然出現。雷歐力大人,大人才……都怪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舍棄生命,救這樣一個沒用的人。為什麼……」

楊飛宇無法說話,無法反駁……果然,即使陷進了奇怪的地方,自己也是不被需要的……

楊飛宇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釋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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