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皇廳以異端之名封鎖所有舊文明的遺產和傳說百年之前,民間一直流傳著這樣的傳說。
當末世界到來,各種勢力揭竿而起,將世界劃分成多個板塊之時候,生靈將遭遇涂炭,戰火將永不停息,世界將化為人間地獄。
而在那時候,‘英雄王’就會覺醒,並且從異世界來到這里,憑借一己之力,將生靈從地獄烈焰中解救,終結末世界的浩劫。
分崩離析的世界將再度歸為整合。
夕陽西下,山丘上陳洛的黑s 盔甲被夕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橘紅s 。從這里望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已經變成殘垣斷壁的城堡。
擋在帝國前進路上的城堡,像一根刺一樣扎在帝國的咽喉長達1年之久。擅長打防守戰的城主就是這樣拖延著帝國的軍事進程。而陳洛,只用了短短半天的時間,就將扎在帝國咽喉里那根刺拔除,同時還在人們心中種下了名為恐懼的種子。
那座城堡如今只剩下瓦礫和碎片。里面已經沒有人了。不管是城主,貴族,還是商人,或者是平民,什麼也沒有了……就連之前燃燒著的戰火也熄滅了。現在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淒涼的死寂……
也許,那里再也不會有人去居住。也許百年之後,這里會以全新的面貌出現在世人面前,還會有新的定居者……也許還會……
那些事情,陳洛並不清楚。看著被夕陽染的通紅的雙手。
只有一點很清楚。
殺死那些人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真可笑。‘英雄王’是什麼?改變世界又需要什麼?」
淡淡的笑起來的陳洛,將記載著‘英雄王’傳說的卷宗扔進了面前的火堆里。火堆後面都是十字架樣的簡易墓碑。許許多多的十字架,一直延續到山丘的邊緣。墓碑下埋著帝國的軍人,也有守城的城主,還有城內的平民,埋著在這場戰斗中所有死掉的人。因為死的人太多,無法考證名字,所以墓碑上什麼也沒有記載……
親自掩埋被自己殺死的人,還為他們做了墓碑……陳洛覺得有些可笑。
這樣?能得到他們的原諒嗎?能得到救贖嗎?
怎麼可能啊……
夜晚一定會夢到他們猙獰的面孔吧。
「我呢……果然是要背負著罪孽走下去。救贖什麼的……不屬于我。」
手背上雙劍交叉的紋章閃爍著光,淡淡的黑光。
「陳洛指揮官。要出發了……」
「知道了。這就來。」
轉過身去,一陣風吹來,陳洛稍長的頭發和披風隨風飄起……一同飄起的還有卷宗燃燒的青煙……青煙飄啊飄,一直飄到很高的地方,飄到了蔚藍的天頂,最終不見了。
「我的路,我會堅持的走下去。即使雙手染血,化身為死神……」
「‘英雄王’是什麼?改變世界需要什麼?」
四肢大展躺在草坪上的楊飛宇嘴巴里叼著柳枝,懶洋洋的望著蔚藍的天空。之前救下來的難民小姑娘撒嬌一樣的躺在他肚子上,正滿臉幸福的晃動著腦袋。
楊飛宇抬起右手,擺在面前,看著什麼也沒有的手背,情不自禁的說出一直在心里旋繞的問題。
「大哥哥你在說什麼?」
難民小姑娘因為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所以連名字也沒有。作為救命恩人的楊飛宇就被大家強迫為小姑娘起名字。這基本是電影劇本的固定橋段了。但突然被委任這樣重的任務,楊飛宇腦袋還是不爭氣的卡殼。也許忽悠賣萌什麼還能輕松做來,就算面對死亡也能冷靜思考,腳底抹油的功夫更是讓自己都佩服,只有為孩子起名字這樣的事卻從沒想過。話說這個是爸爸該干的事吧。爸爸,就是那個爸爸吧。那麼……媽媽是誰?……至于後來自己在迷糊狀態下叫出的名字,楊飛宇打死也不會說是自己暗戀的游戲角s 名。
「吉安娜。我在想問題。」
好丟人,為什麼要用暗戀的游戲角s 名命名?沒有女朋友,寂寞到瘋狂,然後喜歡上游戲中某個強力法師大姐到想結婚的程度,這是早就想忘掉的黑暗歷史。本來說來到異世界終于可以和過去說再見。結果還是不自覺的……
而且這不是養成游戲嗎?還是真人版的。自己難道本質是個變態?
楊飛宇強忍住臉部肌肉的跳動,保持正面形象。對于正在成長的孩子來說,大人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可能影響他們的一生,特備是為她起了這個暗戀的游戲角s 名字的‘爸爸’更是要以身作則。所以楊飛宇在吉安娜面前總是強制自己表現出一副良師益友的正經樣子。格外辛苦……任務任重而道遠啊。
「想有什麼心事的話,哥哥都可以跟我說。因為我是哥哥的好妹妹。」
這樣稚女敕的提問,吉安娜坐起來。
放下手臂,看著天上的流雲,楊飛宇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哎。我竟然要和這樣的小孩子說這樣沉重的問題嗎?」
「吉安娜不小了。已經不會尿褲子了。」
「那根本就是小屁孩……算了。反正別人也不會听。我就跟吉安娜說好了。」
「太好了。哥哥。最喜歡哥哥了。」
吐掉嘴巴里的柳枝,楊飛宇將心里一直想的話說出來。
「‘英雄王’到底是什麼?那個傳說又是什麼?我一直在思考?如果我不是‘英雄王’,為什麼會被卷進這個異世界?難道說我只是我的世界不需要的可燃垃圾,被隨便丟棄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