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元錚也把冥池中的七星子母劍全數拿了出來,正式交與了雷冰。
「冰兒,這七劍一但合融,將是超越真武劍的仙器,七劍內縱有某些人的意志,也將被我的‘真言法咒’煉盡,你先融合它們吧。」
雷冰深知太武七星子母劍的典故,但它們分而難合,遠遠不能和真正的仙器並論,有朝一日真能七合一,絕對在品質上全面超越真武離水劍,但這是個夢想。
「我曾听師尊說過,這七星子母劍是與真武離水劍一起獲得于某秘境的奇絕寶貝,而且極有可能同為上古‘真武大帝’的遺世之寶,據《真武殘篇》記載的另一柄仙刃‘真武七星劍’可能指的就是它,七劍合一時會餃生一門無上秘技,名為‘七星連誅’,其威能還在真武離水劍的‘三盤絕鎖’之上。」
二人仍保持相擁互摟的親昵姿式中,甚至雷冰一只雪玉凝成的峰巒還沒有遮起來,只是擠在二人中間不那麼剌眼了。
她倒是想整整裝束,可元錚緊擁她在懷中,令她無從整弄。
此時七劍浮懸,二人同時仰首,望著這七柄靈兵,任何一柄都是當世上第一流的‘靈’級絕品。
「你若用這七柄劍對敵,我相信比真武劍更具威力。」
靈兵的品質與他們的修為更為接近,而不象仙兵那麼遙遠,雷冰大先天初關圓滿的狀態,更能發揮它們的威力,要比在元錚手里有用的多。
即便元錚本身的修為也十分嚇人,但受限于境界,還是與雷冰有相當一段距離。
從瀾州亡命出來,至今不過兩個多月,他已經從一個不諳武事的凡夫變成了小先天強者,這對無數人來說就象做了個夢。諸如雷戈、扎木娜、殷秀人、殷芷這些人,天賦資質也是極罕見的,又經過多年的苦修,至今都沒能踏入小先天之境,元錚絕對是逆天的存在了。
看是和誰比了,他此時去雷冰又或陸謫仙相比,自然有差距,但這二人修練了多少年?
「元錚,我感覺欠了師門好多,真武劍。七星劍,都是師尊不輕易賜下的重寶,卻都被我拿去了,現在又搞成這個樣子,我真是有點愧見師尊。」
「你若覺得過意不去,就把聖煌神拳秘訣傳授給你師尊,算是一種彌補吧?」
「那怎麼行?這聖煌神拳可是你家不傳之秘。」
元錚笑了笑,「什麼呀,這是人家煌太祖賜給元家的獎賞。我也沒有秘珍的意思,這拳法若不附帶我父親的修行經驗,任誰得去也需下幾十年苦功來修練,即便如此也未必能達到我父親那個境界。它的玄奇秘奧真不是一般人的腦瓜子能領悟的。」
「我就不信元家沒有祖制,任你這麼把秘技隨便傳出去?」
「呃,有是有來著,不過叫我給改了。」
「你這膽子。太大了吧?伯母就任由你胡來?」
雷冰想到衛蚩,心下也有些疑念,要說衛蚩太寵縱這個兒子。也不至于這麼沒譜吧?
其實因為種種因緣際遇,衛蚩的心態早已轉換,兒子是新一代元家之主,一切事自應由他主持,何況他鴻運齊天,得了上古仙宗七彩雲天的傳承,得了萬世邪王的魂識,得了生生造化界的真言法咒,這些足以說明元錚具備一家之主的資歷,不早一些鍛練他,要養在溫室中嗎?
另因丈夫瀾州候的逝去,衛蚩心中深以為念,俗世中的一切除了兒子,對她來說都似浮雲一般。
哀大莫過于心死,神傷莫過于念灰;
若不是放不下兒子,她早就追隨丈夫于地下了。
「老媽不會管我的,我如今是一家之主,她總要維護我的家主之威儀嘛,另說,老媽淡泊一切事,心中唯念亡父,當我這個兒子能撐起一片天時,她必然要去追隨父親大人……」
元錚看出了母親的心態,心下也泛起一絲悲戚。
伸手揪了揪雷冰胸前衣裳,幫她掩上一片雪酥,「冰兒會否想母親愛我父親那般愛我?」
雷冰俏臉一紅,心中卻是一片溫情漫散,更緊的摟著他頸項。
「都被你欺負成這個樣子,人家還愛誰去?」
「嗯,那日後就過被我欺負的好日子吧。」
雷冰翻了白眼,賴在他懷中不依了。
真武劍再一次升騰起來,綻放出剌眼的銀芒。
在師尊羅東月的協助下,陸心言收拾情懷,重築道心,堪堪將這次神融完成,但不代表她已有了破綻的道心就彌合無縫了。
不過那一絲破綻也僅是留給元錚的,至于其它人休想討得好去。
唯一的憂慮是這絲破綻的存在,直接影響了陸謫仙的道基,也致使她的《天仙下凡》境界不再完美無漏。
「師尊,徒兒有個請求。」
「你說!」
「徒兒的《天仙下凡》有了破綻,雖經師尊無上秘法修補,但在那可恨的人面前,只怕仍無作用,更影響到了境界的精進,雖領悟了‘水劍餃雷’秘奧,但徒兒覺得不但沒有精進,反而退步了,這完全是道心破綻造成的結果,看來唯有舍棄《天仙下凡》另覓修行捷徑了。」
「言兒你不必灰心,有件事為師一直沒和你說過,那就是《天仙下凡》雖可令你我的境界達到一個鬼神莫測的高度,但想憑它突破第九階的極致而晉登最後一階也不可能,道宗提倡‘煉精煉氣煉神合虛’,終是要舍卻肉身皮囊的,皮囊的積澱是了‘煉神’而積蓄,它只是個儲蓄能量的皮囊,道侶雙修是為了陰陽平順發展,不違背天地至理,更暗合虛空宇宙之法則,獨長一極的修法,始終是修行的弊端,修神不修體亦是一大錯漏,歷代掌教經驗積澱下來。都有提到這個問題,為師認為,到最後別說是你,只怕為師都要走陰陽合順一途,但不試過也不甘心,也許鴻運降世,會有其它秘徑可尋,誰又知曉呢?總之,你不要以為是走錯了路,一啄一飲。是宿命的安排,這種命運若降臨到為師頭上,我這昆頂玉仙亦會選擇重新去走,拋開一切,隨心而為吧,紅塵歷練,也是心的歷練,情的煉淬,我等即便成仙得道。也不過是仙魂一縷,自欺欺人罷了,千變萬化的也不過是能量,失去的肉軀將永遠失去。他答應傳你聖煌神拳,此秘技為肉身成聖至高法門,言兒你不妨一試。」
陸心言不由點頭,又經師尊這番開導。她心里的包袱也就真正放開了,以前師尊就有過類似陰陽合順修法的論調,只是不象這次說的這般透徹。
但今日能听到師尊的肺腑之言。她也就心安了。
「那聖煌神拳也非一蹶而就的秘技,只怕徒兒要費些功夫去修練。」
「不然,若附帶元候經驗的話,等同元候幫你修練了數十年,一朝之間,你就變成‘道武雙修’的強者,雷冰就是個例子。」
想那雷冰晉登大先天才多久?居然能倚仗真武劍與陸謫仙硬撼一場,甚至炸碎她一身衣衫,這就是實力。
如果雷冰沒有強悍的體質做後盾,怎麼也不可能叫陸心言出丑,畢竟兩個人之間相差的境界是一條不可跨越的天塹。
而元錚也說了,會附帶元候的經驗,那對陸心言來說,就是一種很完美的造就了。
「對了,師尊,他想憑借真武劍撕開洪荒玉鼎能量封罩月兌困,你說有無可能?」
「出去做什麼?不若暫留在這里待機而動,不然你要面對太武宮主的追截,他隱隱感到了為師出手驅逐了他的意志,正好來找我們的麻煩,反倒是躲來這里,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陸心言蹙了蹙眉,「以他的修為若不能查知是師尊你所為,我倒要奇怪了,听說當年他要把《寒冰真罡》授給師尊你?」
「有這事,你以為他安的什麼好心?他想達成至道,非得與寒冰真罡的大成者合體同修不可,這就是《太武冰炎秘》的最後一個修行階段,它成就的不是什麼‘證道虛仙’,而是純正的‘真武半神’至境,其法之秘、之異、甚至還在聖煌神拳之上,不論陰體又或陽軀,將一齊受益,雙雙晉升。」
「啊,如此說來,也算是舉世罕見的入仙級秘技了,師尊真的沒動心?」
「你這丫頭,竟敢打趣起為師了?」
羅東月微微一笑,又道︰「每個人都擁有不同的思想,不是誰都能為達成目的而舍充一切的,比如瀾州候,他只是為了修成‘胎藏武王’又或更深一階的‘真武半神’,只要拋開一切,我相信以他的智慧絕對能成為兩千年來第二個神一樣的存在,但他沒有那麼做,為什麼?因為他放不下人間那屬于他的至愛,道侶雙修不是那麼簡單的修行,首先要從情感上接受對方,從這方面來說我們女人有先天上的弱點,那就是我們無法接受非情而融的交集,要說那太武宮主也算是天下間罕見的偉男子了,但為師對他沒半點感覺,又談什麼合體雙修?純為了貪歡,也要找個合自己心意的吧?」
噗,陸心言噴了,不想師尊如此開明在自己面前說這些。
「師尊,徒兒以為你早將私欲煉盡,如今看來還沒有?」
「別傻了,痴兒,是人就沒有擺月兌六欲紅塵的,只是為師把自己的私欲藏的更深吧,所以為師度劫時,將要遭遇比你強烈百倍的凶險,身死道消都不是沒可能。」
「師尊,徒兒不叫你走。」
師徒二人情同母女,听羅東月說這些話,陸心言都心肝打顫。
「不談這些吧,你出去勸勸元錚,勿要一時沖動,且靜伺良機,為師會在外圍接應你們。」
「嗯,徒兒明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