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圖小乾坤界中有方圓數十里的空間,山川、河流、道觀、殿宇,一切都依昔日青冥觀的模樣建成,這是無極圖能量模擬出的實建,和真的一般無二。
背著一柄劍,還穿回以前那件青袍,腰系赤色絛帶,它是代表小先天身份的。
雷戈也一樣,人五人六的跟在元錚身側,青袍、赤帶、負劍。
這兩天青冥觀眾弟子都在議論新的事件,那就是青冥觀終于找到了大靠山。
三五成群的弟子們這一堆、那一撮,都在說這個事。
「據說‘七彩雲天’是上古仙宗一,是操雷控電的祖宗門派,以後我們有的牛逼了,想想都激動的要死,雷啊,師弟們,喀哧一個雷擊出,烤焦你,哈哈。」
「師兄,你就先別做夢了,听長老們說,那是入級仙法門,達不到大先天境是不能修習的,唉……」
那個師兄頓時泄氣了,「是啊,什麼時候才能邁入大先天境啊?」
「也不是很難了,沒听人家說嗎?天道鴻運普降,世界都變了,我們現在都在青冥最牛的仙器無極圖小乾坤界,修行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而仙器又能間接納入‘天外紫氣’,使修行之人不斷受益,丹器堂又大發補給,丹品都象以前那麼珍貴值錢了,這是急著要提升全面實力的大計劃,我們可不能給宗派臉上抹黑。」
「咦……你們看,那個姓元的又回來了?就是衛長老那個外甥。」
「唉……人家現在牛逼了,衛大長老搖身一變成了新的副掌教,可憐丹器堂的殷長老成是俏寡婦,有人喜歡有人愁啊。」
他們所說的殷長老正是殷寶天的夫人殷玨,可不是嘛,她丈夫殷寶天被‘煌’祭了天,她變成孤寡道姑了。
「還有大事你們沒听說嗎?好象是昆頂山也投了七彩雲天。以後我們就和昆頂仙子們是同門了,要尋道侶什麼的,豈不是更方便?哈哈。」
「尋你個蛋啊?人家會看上你?沒听說昆頂仙子們個個眼高于頂,根本看不上世俗男人。」
「什麼呀,我們是俗男嗎?你眼瞎了啊?我們分明是仙風道骨的有道修士,一個個玉樹臨風,倜儻不群的,莫要妄自菲薄好吧?」
噗,剛巧路過的雷戈听到這句話就噴了。
他探過手一拍那個黑帶弟子的肩道︰「你瞎咧咧什麼?就你這付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臊眉耷眼的樣兒,誰眼糊上屎了才會看上你。」
「哈哈……」
「噗噗……」
一堆人笑噴掉。有的噗噗直噴,鼻涕都冒出來。
那弟子回過頭要罵回去時,卻看清人家腰間的過色絛帶,小先天長老,惹不起啊。
他一時間臉紅脖子粗的,不知怎麼弄了。
偏在這時,一聲嬌叱傳來。
「雷戈,你還活著?我以為你死在無漏山了。」
感情是雷戈的小冤家扎木娜來了,這金狼少女沒能跟著族人去投‘煌’朝。卻還私混著青冥觀。
元錚看到她時,心頭一動,這辣妞兒不會是狼邦替‘煌’安插在這邊的一個眼線吧?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想想羅東月可以把自己以心靈神念裹挾送到她妹妹冥月的心靈中去。那麼,扎木娜也可能成為這樣一個媒介,很顯然這是個大的破綻。
在扎木娜的身邊,是久違的秀人公主。只是如今青廷都落魄了,她這個公主的身份也沒那麼金貴了。
但是殷秀人麗質天生,如無暇美玉一般。一雙眸瞳黑白分明,靈秀已極,那清純之姿,似能擰出水來,怎麼看都是惹人心動的禍國尤物。
在她們倆身後還有一個跟屁蟲,殷小八。
自從死淵歷練開始,元錚和雷戈就失去了蹤影,殷小八沒得玩鬧了,只得跟在姐姐後面轉悠。
說起來他與雷戈是‘兄弟’,多少也有些意氣相投,二人都是皇貴出身,有許多相同之處,個性方面也都豁達、真誠,所以相處在一起沒什麼隔閡。
她們也知死淵奪寶十分驚險,但卻無緣經歷,听長輩們說起一些,也不盡詳實,似乎有些內情不想和他們小輩的講。
故此,元錚在死淵大展伸手的事真沒幾個人知曉,青冥觀派去參于奪寶的就是幾大鎮派長老,連衛昆這樣的人物都給排除在外,其它人就不用說了,這是到了後來,青冥觀主要衛昆聯系元錚,才叫他和天靈子、天權子知道了一些詳情,在那之前,衛昆也不清楚死淵魂岩之地發生了什麼。
現在元錚又出現在了小乾坤界,殷秀人她們不認為死淵之行元錚會是大主角。
扎木娜瞅向元錚的目光也是不無一絲鄙夷。
正是她所流露的這一絲鄙夷,叫元錚知曉她暫時還沒有和她的族人聯絡,也就是說,她這顆棋子還沒有被利用,大該‘煌’現在顧不上吧?
想想狼主投了‘煌’,必然想盡一切辦法獲取‘煌’的信任,遲早要把這個鐵山郡王的女兒扎木娜給利用起來的。
眼下既無異樣,也就沒必要打草驚蛇了,到時候誰算計誰還不好說呢。
雷戈與扎木娜似是天生的對頭冤家,一見了面就要爭執。
「你這小騷娘,又來惹你家大爺做啥?」
雷戈一慣就是大咧咧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如今形勢大變,這青冥觀已經不是昔日的青冥觀,更不怕給觀規拘束,所以他的口氣更‘沖’了起來。
「你是哪家的大爺?唉哎,我好怕怕呀,听說蠻邦給煌廷掃的連渣都不剩了,你還活著呀?」
「廢話,大爺我自然還活著,蠻廷再怎麼著也比你們狼邦強呀,那龜兒子狼主死不要臉,居然舉國投降,去捧‘煌’的臭腳,蠻廷寧死不屈。你們比得了嗎?」
扎木娜臉一紅,瞪著眼道︰「你懂個屁,那只是權宜之計,狼帝國遲早有一天要復國的。」
「指望狼主和你那個鐵山郡王的爹是復不了國的,要不你給大爺做小妾吧,將來我繼承了蠻統,封你個貴妃什麼的。」
「你這種粗野卑種,配嗎?怎麼不去死呀?」
噌,扎木娜火冒三丈,把腰後360斤的兩只短狼牙棒給揪了出來。看意思要拼命。
元錚身形一閃,便到了殷秀人身左,快的有如鬼魅,嚇了殷秀人一跳。
「他們打生打死與咱們沒關系,秀人公主,不若我們去找個地方勾通私人情感,小八,你說是不是?」
殷小八就在姐姐身側,听元錚這麼說。忙點頭應諾。
「是哩,老大,我好想你們啊,你們這陣子去哪了?」
「呃。我們啊,當然是去死淵奪寶了,嘿嘿……」
「吹,用勁吹……」
殷秀人白了元錚一眼。自上次‘菊花事件’之後,她就對元錚產生了一些看法,雖說這個少年確曾撬動自己死寂的心湖。但心目中沒多少他的好印象。
可是即便如此,也會老想起他,後來一琢磨,這麼多年來,除了他還沒有第二個少年給自己留下更深的印象呢。
關于‘太陽’‘月亮’‘星星’這幾個無聊的問題一直困擾著她,也因此老是想到這個‘菊花惡人’。
在殷秀人純潔的世界里,只有修行與功法,沒有殺戮和罪惡,她生活的環境不同與一般人,在她身邊從來沒有危機,直到現在,青廷沒落的一塌糊涂,隨時都可能面臨滅亡的命運,但她的世界觀還是那麼純潔,她始終沒有接觸到血腥而殘酷的現實。
能從她靈靜的美眸中看到她內在世界的純真、純潔;她一塵不染,家族皇室的那些勾心斗角,她從不參與,甚至感到惡心。
她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與道侶駕著雲彩遨游仙天,無憂無慮的逍遙世間。
突然,殷秀人抬手指著元錚的鼻子嗔道︰「你是個壞種。」
噗,元錚翻了個白眼,秀人公主的縴縴玉指堪堪點到他鼻尖上,可他沒有一絲一毫要動怒或生氣的念頭。
殷秀人的氣質與雷冰陸心言截然不同,但是這一刻元錚發現,她的清純靈靜,是雷陸二女都無法比擬的,也許她們各有特征,各佔擅場,很難分出孰優孰劣。
「壞種在哪邊。」
元錚攥拳,大拇指豎起來,朝雷戈和扎木娜的方向捅了捅,又笑道︰「我告訴那幾個問題的準確答案,你會和我走嗎?」
他一邊說,一邊朝殷秀人擠眉弄眼。
那神情好象在勾搭良家婦女。
殷秀人俏臉一紅,嗔眸瞪他,身側的殷小八卻開口了。
「老大,你的問題好深奧啊,前日我和姐姐一起去問了父皇,他說這是個非常玄奧的問題,還讓我們多向你請教呢,姐,我們跟老大去吧?別管娜表姐和雷老二了。」
這時,雷戈已經和扎木娜動上手了。
估模著執法弟子們很快就到了,這倆人的下一站就是去執法堂吵架。
殷秀人猶豫了一下,問了一句奇怪的話。
「元錚,你是不是向我父皇賄賂了什麼好處?不然他怎麼會叫我和你接近?」
元錚差點拌一跤,一臉黑線的想,服了你啦,秀人公主,你好聰明啊。
「老大,你沒事嗎?」
殷小八伸手扶了一把元錚。
殷秀人得意的一笑,看到元錚的狼狽模樣,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舒爽快意。
這種感覺很奇怪,都不知是為什麼,難道是嫉妒嗎?就因為他比自己修為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