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七章,綁架之後又釋放,迷霧一團難猜透。
1939年9月20日晚上,兩個身穿日本憲兵制服的男人押著河野少尉和春梅離開「東洋旅社」後,由另一個早已等候在旅社門口的日本憲兵駕車飛速駛出龍山城西,車在一處沒有人煙的荒郊野外突然停了下來,三個日本憲兵跳下車後,馬上喝令春梅和河野也下車;此刻的河野少尉和春梅內心感到萬分緊張和極度恐懼,兩人都認為遭到了***綁架……
春梅哆哆嗦嗦地問一個日本憲兵︰「請——問長官,原——本說好要——去憲兵隊的,怎——麼把我們帶到城外了?」
一向口齒伶俐的春梅因高度緊張說話竟然變得口吃起來……
河野少尉壯了壯膽後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的干活?」
說完後,河野朝另一個剛才駕車的日本憲兵掃了一眼,盡管是黑夜,視力很好的河野少尉還是看得清楚那個駕車的日本憲兵戴著一副圓圓深色眼鏡;那個駕車的憲兵剛才在駕車途中始終沒吭過一聲,這回一看河野少尉在注視他,那個戴眼鏡的憲兵總算開口了,只听他用嫻熟的漢語命令另外兩個憲兵說︰「你們倆趕快把那個男的綁起來!」
那個戴眼鏡的人話音剛落,另外兩個押送人員馬上三下兩下把河野少尉綁得嚴嚴實實;河野少尉急忙問道︰「你們到底什麼人的干活?」
那個戴眼鏡的憲兵突然說︰「我們什麼人的干活?實話告訴你吧,我們中國人的干活!」
此刻,河野和春梅都感到他倆原先的猜測沒錯,這三個綁架他倆的不速之客果然是**;這下可好,河野和春梅都覺得死神已經降臨……
就當春梅絕望時,那個戴眼鏡的人突然改換親切和藹的語氣對春梅說︰「春梅同志,我們是新四軍獨立團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未婚夫張德彪同志已經勝利完成刺殺山口的任務順利歸隊,我們是奉肖團長之命來專程到龍山接你回‘仙女山’和張德彪團聚的!」
春梅一听新四軍喊她「同志」還要接她回「仙女山」和什麼「未婚夫」張德彪團聚真是大吃一驚,她心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德彪殺山口純粹是個巧合,怎麼突然間變成‘完成任務’已經回‘仙女山’了呢?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春梅越想越覺得今晚這三個不速之客決非等閑之輩,她稍有不慎就會遭殺身之禍;此時,突然有一席冷風刮來,春梅被這股涼風吹後清醒地意識到︰「我是漢奸朱光耀的姨太太,新四軍叛徒張德彪的搭檔兼情人,日軍少尉河野的姘婦;難道辦事一向謹慎的新四軍突然間會變得糊涂喊起我‘同志’?這簡直不可思議!」
想到這兒,春梅說︰「謝謝這位新四軍大哥的好意,我和張德彪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談不上是什麼‘未婚夫’關系;人各有志不能強勉,既然張德彪有了歸宿,我還是繼續留在龍山吧!」
那個戴眼鏡的「新四軍」一听春梅不願去「仙女山」立即勃然大怒地說︰「我們冒著那麼大的風險進龍山城來接你回‘仙女山’,你不願跟我們回去,我們怎麼向肖團長、張德彪交待?難道你想繼續背著狗漢奸的罵名?」
春梅說︰「我春梅再次謝謝你這位大哥的好意,‘仙女山’不是我立足之地,我懇求這位大哥不要勉強好嗎?」
那個戴眼鏡的「新四軍」又對春梅說︰「我再喊你一聲春梅同志,張德彪和你有那麼一層關系,難道他一點兒沒向你表露他真實身份嗎?難道張德彪在殺死山口之前一點兒也沒向你吐露過什麼嗎?我看張德彪可沒你那麼絕情;否則的話,他在‘仙女山’上怎麼會對你一直念念不忘呢?春梅同志,希望你三思!」
河野少尉見那個戴眼鏡一直纏著春梅不放,便有些著急地說︰「長官,人家春梅‘仙女山’的不回,你的勉強的不要!」
那個戴眼鏡的「新四軍」罵河野少尉︰「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女人的事關你屁事?你再嗦的話,當心我一槍斃了你!」
河野少尉說︰「我現在是戰俘,根據《日內瓦戰俘公約》有關規定,交戰雙方的任何一方槍殺戰俘的不可以!」
那個戴眼鏡的「新四軍」說︰「噢,你這家伙當了俘虜還嘴硬,居然用什麼《日內瓦戰俘公約》來壓我?這荒郊野外地方槍斃你一個小小少尉鬼才知道!」
春梅心想︰「新四軍哪有這種閑情逸致來管男女私情?還特地派三個人冒著風險來接我,那個戴眼鏡問那麼多有關張德彪的話分明在套我的話;這種伎倆我在‘梅機關’審訊被抓抗日分子時見多了,我才不是三歲小孩那麼好上當!」
想到這兒,春梅索性對那個戴眼鏡的「新四軍」說︰「勞駕這位大哥,你如果有機會遇到張德彪的話,請對他說我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希望他自己好好過死了那條心吧!」
那個戴眼鏡的「新四軍」一听春梅那麼固執就說︰「春梅,既然你把話說得那麼絕,那我就不勉強你了;這河野我帶走了,你自己一個人回龍山好自為之吧!」
說完,那個戴眼鏡的「新四軍」向春梅說了一聲「再見」之後就扔下春梅一人叫隨行人員押著河野少尉上吉普車一溜煙開走了,剛才那個戴眼鏡的人凶巴巴地說話時,停在樹上的幾只烏鴉受到驚嚇後嚇得叫都不敢叫一聲,現在一看只剩下春梅孤身一人又開始「烏呀!烏呀!」地亂叫,望著四周亂墳堆一閃一閃的「鬼火」,春梅嚇得喪魂落魄慌忙朝龍山城方向奔去。春梅在荒無人煙的郊外跑著、跑著,不知跑了多少時候,前方突然亮起了一道耀眼的燈光,春梅見到燈光後趕緊走到公路中央前去攔車,只听到「嘎!」的一聲,一輛軍用卡車突然春梅前面緊急剎車,一個坐在副駕駛室上的日軍從車窗伸出頭來罵了一聲︰「八嘎!你的找死!」
春梅趕緊說︰「太君,救命;剛才有冒充憲兵綁架我!」
那個罵人的日軍像是個領隊,只見他跳下車來問春梅︰「你的叫什麼名字?什麼的干活?」
一听領隊日軍問話,數十個日軍紛紛跳下車來;借著車燈,那些日軍發現春梅是個年輕漂亮女人,便圍著春梅色眯眯地婬笑著說︰「哈哈!原來是個花姑娘!」
春梅發現那麼多日軍都是日本憲兵並且一個個不懷好意的樣子,為了防止這些日本憲兵非禮,春梅便打算從自己小挎包里掏「梅機關」證件給他們看;一個警覺的日憲兵以為春梅是在掏槍,一把奪過春梅的挎包並警告春梅說︰「你的別動,我的搜查的干活!」
這個日本憲兵說完後便開始翻春梅的挎包,當發現春梅是「梅機關」特工時,這個日本憲兵馬上對那個領隊的日本憲兵嘰里呱啦地不知說了些什麼?那個領隊的日本憲兵馬上客氣地將證件還給春梅說︰「對不起,原來你就是春梅小姐;我們正在找你,那河野少尉呢?」
春梅說︰「太君,河野少尉被三個身穿日本憲兵制服的人綁架了!」
那個領隊的日本憲兵有點疑惑地問春梅︰「據我們所知,河野少尉和你一起被人綁架的,他們單獨放你一人?他們是什麼人的干活?」
春梅心想︰「如果我說綁架人是新四軍的話,日本憲兵一定會生疑;我還是假裝糊涂為妙!」
想到這兒,春梅便說︰「太君,這三個人都身穿太君的制服,小女子怎麼敢問他們真實身份?」
那個領隊的日本憲兵听後不再問話而是請春梅上車,春梅上車後那個日本憲兵說︰「對不起,春梅小姐;這副駕駛室有點擠,你的委屈一下,先隨我們回城再說!」
春梅上了軍用卡車後心想︰「今晚的事情真有些戲劇性變化,剛才來了三個假日本憲兵綁架自己和河野少尉,現在又來了一大幫真的日本憲兵來救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兒,春梅好奇地問那個領隊的日本憲兵︰「太君,你怎麼知道我和河野少尉一起被人幫架的?」
那個領隊的日本憲兵听後便道出事情原委,說來也有段故事……
原來就在春梅和河野剛被人押出「東洋旅社」不到半個小時,龍山城的日本憲兵隊、警備隊、「特高課」就奉新任日軍師團長川島少將之命,傾巢出動在全城各個酒樓、妓院、茶室、旅社進行大規模突擊檢查;日軍之所以采取這一突擊行動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搜查地下抵抗組織,企圖抓捕**;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整肅日軍內部的紀律,把那些違背紀律擅自在外過夜的官兵抓回兵營。當那車日本憲兵趕到「東洋旅社」進行突擊檢查時,服務台一位女性日籍領班驚奇地說︰「長官,你們憲兵隊今晚好辛苦,怎麼接連來了兩次?」
那個領隊的憲兵一听困惑地問那個日籍女領班︰「剛才你說什麼我們憲兵隊有人來過?你這旅社歸我檢查,其他人不可能來的!」
這日籍女領班說︰「長官,怎麼不可能?我當時就在現場,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們憲兵隊的人把我旅社206客房常包房的春梅小姐和河野少尉押走的!如果你不信的話可問我服務台其他小姐?」
當那個領隊的憲兵向其他服務員核情況後,他又問這日籍女領班︰「小姐,那個春梅是什麼人?她會不會和綁架者是一伙的?」
這日籍女領班悄悄地咬著那個領隊的憲兵耳朵說︰「長官,據我所知,那個春梅是‘梅機關’的女特工!」
說完後,那個領隊的憲兵馬上拿起服務台電話打給憲兵隊去核實;在獲悉沒有此事時,他又打電話到守衛城南、北、東、西四個哨所的警備隊核實情況,終于獲悉在大約四十分鐘前有一輛憲兵隊的吉普車好像載著五個人離開了城西……
那個領隊的憲兵一听頓時緊張起來,他馬上對其手下說︰「壞事了,有人冒充我們憲兵隊綁架了帝**官和‘梅機關’特工;我們快去城西!」
于是就發生了前面在城西郊外遇到春梅的那一幕……
當晚,春梅被送回「東洋旅社」206客房後一直為剛才那驚魂一幕久久未能入睡;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睡疲憊不堪春梅被叫到「梅機關」說是新任機關長福田大佐要召見她,春梅來到機關長辦公室後,只見辦公桌後有一位身穿日軍制服的男人正背對著她在欣賞一把掛在太陽旗下方的東洋武士刀……
春梅低著頭緊張地問道︰「機關長閣下,屬下春梅求見!」
只听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說︰「春梅,你來了!」
那個人慢慢地轉過身來,春梅一看又嚇了一大跳……
真是︰「綁架之後又釋放,迷霧一團難猜透。新任長官要召見,春梅見後嚇一跳。」
要知春梅為什麼又嚇一跳?請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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