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洛懷簫便被一陣敲門聲吵醒,開門一看竟然是柳絮,柳絮道︰「洛伯伯,百花盛宴要開始了!遲了就沒得吃了。」她把探頭進屋看了看道︰「堯兒醒了嗎?」洛懷簫道︰「還沒有,不過他剛失去了親人,心情很低落,你如果找他玩要多就著他點。」柳絮嘻嘻的道︰「嗯,大家都在山莊門前集合了!」洛懷簫道︰「好,我整理一下便出去,你們不要到處亂跑!」柳絮道︰「哦!」便跑進屋,搖醒楊堯,拉起便跑了出去。洛懷簫喊道︰「等等,堯兒還沒有洗臉!」柳絮遠遠的回道︰「溪邊有水,去那里洗!」洛懷簫又喊道︰「不要走近深澗邊,也不要爬山,很危險的!」柳絮又回了一句,好像是說天淵谷她比你熟之類。
洛懷簫只是無奈的笑了笑,整理衣衫便出門。
雨在昨晚的時候便已經停了,天空半邊被淡淡的烏雲遮掩,站在山莊門口,便能一覽天淵谷的全貌,整個天淵谷都是一片花濤起伏的花海,那條深澗中更是騰起陣陣輕霧,籠罩在樹林中,仿如仙境。對壁上那座鴛鴦崖,直沒雲端,少說也有幾百丈,崖壁上長著不少綠s 藤植,開著五顏六s 的花。
山莊門前這處高台,此時已經擺了數百張桌椅,只留下山莊門前這處空地,空地只有一張桌子,柳意松夫婦,陳炎,曲凌和一男一女兩個小陳炎一輩的天淵弟子夏子,商晴。
柳意松幾人站在空地中,對著眾人以微笑,等候還未來宴的人,人們來到,便圍著桌子依序而坐。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擺宴設席,皆是大張旗鼓,明鏡高堂,遍屋金彩,無不例外。就算這些都沒有,也一定建一座高台,站得比賓客要高,以顯出他們的身份與闊氣,柳意松卻只是這樣普通的一擺,與眾人平起平坐,更顯得一位大俠的氣度。
洛懷簫在邊上一張桌前坐好,望見高台邊上的蘭花,此時開得正盛,蘭香撲鼻。既然坐到一起,洛懷簫便有禮的向其它幾人作自我介紹,眾人也一番互識。坐下不久,便有弟子行過來倒上水酒。
等候了半個時辰,柳意松幾人依然是站在原地。陳炎望望天空道︰「師父,時辰差不多到了!」柳意松點點頭上前一步向在座眾人行個禮道︰「又到一年一度的百花盛宴,感謝在座的每一位每一年都千里迢迢來到我天淵谷作客,柳意松在這敬大家一懷。」便從陳炎手里拿過一杯酒,一飲而盡。
人群一陣激動,齊刷刷站起身來,一同歡呼︰「敬柳大俠!」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一滴不剩,有不會喝酒的,就以茶代之。
柳意松揮揮手,眾人即時靜下,誰也沒多說一句話。柳意松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今天是我天淵谷的百花盛開之r ,大家高高興興,我不該說些沮喪的話,十年前,邪派千毒門犯亂,我領著武林正派將其圍剿,剿滅了千毒門,雖然讓門主司徒血逃去,也算是給那些蠢蠢y 動擾亂我武林安寧的邪魔歪道一個當頭棒喝,苦思自己的過錯。可是我這樣的想法未免有點天真,昨晚收到消息,武林五大正派之一的觀音門在三個月前被滅門,思靜師太,楊霸天老前輩一家被殺,而楊老前輩也因拖著重傷的身體把消息帶來我天淵谷,死在洞庭湖畔!」
眾人一听到這件事,即時一陣心酸,就算是人群中一部份是文人雅士,對江湖之事毫不知情,但听到一個門派幾百人全被殺害,如此令人發指的罪行怎能讓人無動于衷,人們一番議論,深感憤怒與悲痛。
柳意松又道︰「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的正是司徒血,他十年間不但沒有思過,還蓄謀要再將我武林正派盡數消滅!」
人群中站起一位大漢,向柳意松行禮道︰「柳大俠,你說句話,我孫慎願追隨柳大俠,再將千毒門滅一次!」又有一人站起身,怒道︰「千毒門如此器張,殺人如麻,我們就應該將它斬草除根,為滅邪派,我也願听柳大俠差遣!」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紛紛起身願意跟隨柳意松再剿千毒門。
洛懷簫心中一陣熱血激涌,江湖正道就應這般團結,讓那些邪惡小人無孔可入,那他們還如何生存下去。
柳意松道︰「謝謝大家對柳意松的抬愛和信任,只是這段江湖恩怨本是我一個人引起,當年是我號召其他門派一起圍剿千毒門,所以該曲我柳某去結束它,觀音門被滅,司徒血從南海歸來,下一個目標必然是天淵派,所以請大家用完膳後陸續離開天淵谷,避免不必要的
死傷。」他轉身向曲凌道︰「曲管家,你快去讓狄兄弟上菜。」曲凌便去了。
片刻,飯菜端上,柳意松便道︰「大家就不要客氣,粗茶談飯,招呼不周。都動筷子。」說完便與柳夫人,陳炎在桌前坐下,眾人這才起筷吃起來。柳意松卻沒有吃飯,他的目光不住的在天淵谷各個角落掃視,陳炎便問︰「師父,要不我領幾個弟子去巡視一番?」柳意松道︰「不必,要來的遲早要來。」曲凌從莊里行出來,來到桌邊道︰「老爺,沒什麼不妥!」柳意松道︰「曲管家,我待你如何?」曲凌不解︰「老爺為何這樣問,老爺夫人都待我很好,將我當作親兄弟一樣,從未虧薄。」柳意松點點頭道︰「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絮兒!我。已經聞到邪惡的味道,你快去後山,絮兒應該在哪里和堯兒玩,我們這一代的恩怨不能牽扯到孩子身上,幫我看住他們,快去!」曲凌道︰「好,我這就去。」轉身離開。
柳意松又向柳夫人道︰「夫人,去泡些牡丹花茶!」柳夫人道︰「松哥,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難道是仇家找上門來,你故意支開我自己面對?」柳意松道︰「不是,只是一幫舊朋友,所以才讓你泡咱們天淵谷的名茶出來招待他們。」柳夫人不信,看到洛懷簫,便行到他面前問︰「洛公子,咋晚你與松哥在屋里商議的真是老朋友來聚?」
洛懷簫想柳意松不肯將實情告知她,是不想讓她也插手這些恩怨,作為大俠,柳意松可以用一生j ng力去維護世間正義,誅盡邪惡。作為丈夫,他可以用生命去守護她,不讓她受半點的傷害,更不讓她為自己的事業c o半點心。他向柳夫人行禮道︰「正是,昨晚與柳大俠所談,都是關于今r 朋友遠道而來,如何招待。」柳夫人便點點頭,深情的望著柳意松,轉身入莊。
柳意松向洛懷簫點點頭,又向陳炎道︰「炎兒,照顧好你師娘。」陳炎道︰「師父小心。」柳意松點點頭,陳炎起身隨柳夫人入莊。
這時人們都差不多吃飽,柳意松便舉過一杯酒,一飲而盡,大聲道︰「千毒門的朋友,我知道你們賞柳意松這臉,遠道而來參加我的百花盛宴,我柳意松也沒失禮數,酒菜備齊,現在吃飽喝足,該是現身的時候了吧。」
聞此言,人群一陣驚慌,議論不休,又有人現出兵器,壞視四周。
就在此時,洛懷簫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破風利響,一回頭,只見頭頂上一道寒光「嗖」一聲飛過,直sh 石台上的柳意松,洛懷簫喊道︰「柳大俠小心!」柳意松已然覺察到,他從容不迫的將夏子和商晴推到自己背後,一甩袖袍,雙掌往身前一合,「啪」夾住來物,是一柄長劍,但竟然不到它的後勁如此巨大,柳意松微微往後退了退。這時高台上,花叢中,花道中的天淵派弟子都已拔劍出梢,j ng惕四處,卻不見一個人,不知道那把劍從何而來。
柳意松扔掉手中的劍,那把劍掉到地上立即碎作三截,他往人群中掃了一眼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然來到,請現身相見!」他的話不斷的在谷中回蕩,天淵谷各個角落都能听得見,看得出他的內力非常渾厚。
立即有把女人聲狂笑幾聲︰「喲,柳大俠不用太粗暴,小女子會害羞的,我都不敢出來了!」這把聲音不住的在山谷中跳出跳去,變換迅速,看得她她正以極靈巧的輕功在谷中穿插,以擾亂人們的听覺。
武功平平之輩自然難以辯認,但柳意松師徒卻早已看到一個人影在花叢間攝來攝去,夏子道︰「師父,讓我們教訓教訓她!」柳意松道︰「小心一點,她並非等閑之輩!」夏子點點頭,與商晴抽身躍去,在崖邊跳下,輕飄飄落到花叢,又踩著花樹而行,足尖踫到那些盛開的花,如用手撫模一樣,花朵絲毫未損。望見一人影從左邊掠去,兩人在花道上夾起兩塊石頭,像蜻蜓點水一般又回到花上,照著人影前後踢去。
那個人影見異物飛來,前後被堵,便止住身形,身體微微一沉,卻也未壓壞花朵。是一個二十六七的女子,長得貌美如花,身著一身妖艷藍衣,正沖著相貌略有幾分帥氣的夏子拋媚眼︰「喲,天淵谷最利害的就你兩個阿,要是我把你們殺了,那天淵派豈不是後繼無人咯。」夏子怒道︰「哪來的妖女子,敢在我天淵谷撒野!」那女子嗲了一聲道︰「好說,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葉紫蕾,南海四惡排老四。」
夏子道︰「管你老三還是老四,敢對我師父不敬,看招!」便長劍一舞,一招「花落無意」作了一番劍式,意以紛亂的劍影擾亂對手的注意,劍式盡處突然一劍從劍影中破出,直刺葉紫蕾咽喉,商晴揮劍從旁助攻。這一招快,狠,準,瞬間刺到葉紫蕾喉邊,看來也是天淵派劍法的j ng要招式。葉紫蕾左右逢敵,遲一點便會立刻喪命,她將上身微微一擺,夏子的劍從她毛發邊擦過去,幾條青絲被削去,葉紫蕾左手食、中二指夾住他的劍往她懷中一拉,右手一抖,舉出一支三尺短矛y ny n笑道︰「帥哥,到我懷里來!」
夏子不由自主被她拉向矛尖,若不松開長劍,定要死在她矛上,若松了劍,武器就算丟了,在場這麼多人看著,傳出去這天淵派的顏面往哪擱。
幸好這時,商晴在一側揮劍來到,使了劈,敲,刺三式,劍劈葉紫蕾左臂,敲偏她的短矛,點刺她的手腕,葉紫蕾被逼松開左手夾住的劍避她劍劈,右手短矛一收,逼開她的敲,刺,夏子劍沒了束縛,使持劍進招,使了一招「來情去意」三劍連刺她肩,頸,心三處部位。葉紫蕾雙臂一張,飄然後退,再避夏子三劍連刺,這一次她故意用腳尖挑拔花朵。花朵破碎,花瓣揚起,隨著她身體劃動的風飄起,在夏子和商晴面前築成一道花牆。
葉紫蕾此時後退之勢已盡,夏子和商晴對望一眼,相互點點頭,夏子一劍掃開花牆,一劍朝花牆後面葉紫蕾的身影刺去。商晴縱身跳起,在空中使招「快意當前」,倒轉身,劍朝下照著葉紫蕾頭頂直插而降。葉紫蕾道聲︰「喲,雙劍合壁阿!」突然急退一步,商晴的劍直好落到她眼前,她左手二指一伸,點了她的穴道,飛起腳暴踢她的劍,她的身體便不由自主跟著劍旋轉,長劍由下而上對著近身的夏子右臂劃去,即時卸去夏子一條右臂,鮮血噴到他們身下的花中,將一叢白玉蘭染成紅s ,葉紫蕾起掌將他拍倒在花叢中,夏子再沒動過。
葉紫蕾一手將商晴拉到身邊道︰「你的師弟看都不看我一眼,怕是喜歡你這女子!看我毀了你容,讓你在y n曹地府也無法勾引他。」左手五指正要向商晴臉上抓去,忽然有人道︰「蕾兒,別聞了!」話音剛落,三個人影從頭頂掠過,其中一人一腳踩在商晴頭上,商楮即時斃命,那三人踩過花樹,縱身跳到崖上夢蝶山莊門前那片高台,落到意松面前。葉紫蕾丟開商晴尸體道︰「又跟老娘搶飯碗!」便也縱身跳到崖上高台。
這三人之中,中間一人身著一身紫紅s 錦袍,滿頭白發,面容蒼老,看似五六十歲,呼吸細微,看得出內功不弱,其它人不認識他,但他化成灰柳意松也認得,他便是千毒門門主司徒血,十年不見,他只是白了頭發,老了許多。左邊一人披頭散發,長得濃眉大眼,一臉粗獷,看起來也有四五十歲,右手提著一個南瓜大的銅錘。右邊那位卻是個少年,十來歲,背負一把拖到地的長劍。
這幾人往高台一站,那群來參加百花盛宴的人中立即有五六十人奔出,站到司徒血身邊,柳意松早已猜到千毒門一定會混在人群中進來。而此時,天淵派弟子也已從谷中各處聚集過來,護在柳意松左右。
司徒血與柳意松對望了一陣,便哈哈大笑道︰「柳大俠,我們十年沒有見面,你會不會十分想念著我,這一次我給你帶了四位朋友,在南海相識的天地風雷四煞!現在是我的四位愛徒。」他便將身邊三人一一介紹,披頭散發的是老大程逆天,那位少年是老三倪竹風,只有老四葉紫蕾是女子,卻不見老二,天地風雷中的「地」
柳意松道︰「你我之間的恩怨,請讓這些無辜的人離開!」司徒血擺擺手道︰「走吧!我只會滅了天淵派。每一個人!其它毫不相關的,我懶得動手。」柳意松向眾人行個禮道︰「柳某自己的恩怨自當讓我一人承擔,。」
眾人卻遲遲不表離去,高呼︰「與柳大俠同生死共患難!」
「誰敢動柳大俠一根汗毛,我跟他拼命!」
程逆天道︰「看來是有人不識好歹!姓柳的,那你就不能怪我們。」柳意松知道這些人都是血x ng之人,危難之時自不會袖手旁觀,也不辜負他為武林所做的一切。他突然從身邊一弟子腰間拔出長劍,橫在脖子上道︰「各位有這份俠心,柳某很欣慰,就算死也值了,但是如果你們死了,邪惡的勢力必然吞並武林,有更多的人受害,況且我天淵谷創派十年,能成為武林五大正派之一,自然不是一個口出狂言的邪魔歪道所能屈服得了。你們在這里,只會讓我有所顧忌,所有柳意松求你們,馬上離開天淵谷。」
眾人看到柳意松這般堅持,便向柳意松道別,陸續離去,只剩下洛懷簫,他已握劍指地,狠狠盯住程逆天幾人。柳意松道︰「洛公子你也走吧,堯兒,在水煙山莊!」洛懷簫道︰「我豈能讓柳大俠一人抗敵!」柳意松長劍微用力,劍刃劃破皮膚,血滲了出來,他叱道︰「走阿!」洛懷簫一狠心,收劍下崖。
柳意松劍鋒一轉,指向司徒血道︰「十年前未做完的事,現在把它做完!」葉紫蕾道︰「師父,讓我對付他行了,用不著勞你大駕!」司徒血道︰「他不是你能對付的,天淵派的意劍劍法你剛才也領略過,兩個小徒弟都差點讓你束手無策,你們去山莊里面喝杯茶,歇會。」
程逆天三人便轉身要進山莊,柳意松揮劍去攔,司徒血搶步過來,橫在他身前,右手一伸,一掌拍來。柳意松止步,長劍一招「ch n風得意」長劍一輪狂舞,血肉之拳何以跟利器相抵,司徒血便收拳躲避。那些天淵派弟子,分成三隊,二十人追向程逆天,五六十人與千毒門弟子戰在一起,還有三十余人在司血身邊走動,不時有幾個近前,被司徒血分拳打中,倒地不起。
山莊里,也傳出打斗聲,看似程逆天與山莊里的天淵弟子交上手。
高台上的打斗自是激烈,兩群人又跳到谷中花叢里,百花盡殘。本來,十年前與千毒門一戰,天淵派弟子都與千毒門弟子交過手,知道他們善用毒,定有提防。況且經過十年的修行,天淵派弟子的武功應在他們之上,但兩個派別的人一交戰,天淵派弟子便接連倒地,不堪一擊。鮮血早已將花染成紅s ,慘不忍睹。
高台之中,打斗的兩人身邊劍光與拳掌之影來回閃動,不時對上一掌,迸出勁疾之風,那些桌椅也在利劍與拳掌激踫下或破或碎,零落了一地。
柳意松那一路意劍,有意無意,一招緊接一招,完美無暇,令司徒血手忙腳亂,十年前,他與柳意松交過手,當時柳意松的意劍還沒有現在這麼j ng妙,敗于他手。想不到十年後,他將這路劍法招式深入研究,做到每一招都毫無瑕疵,不留給對手破解的余地。在場的天淵派弟子都認為這一戰掌門必勝的時候,柳意松突然與司徒血再對一掌,柳意松卻被拍飛,重重摔在地上。
眾弟子見掌門受傷,便一涌而上,揮劍刺向司徒血,留下兩個去扶柳意松。兩弟子焦急的詢問,柳意松卻是捂住胸口,神情痛苦,答不上說話來。
這三十余天淵弟子里一重外一重將司徒血圍住,司徒血狂笑幾聲︰「柳意松,當年我眼睜睜看著我的弟子一個個死在眼前,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今天就讓你好好感受!」他拳掌落處,那些天淵弟子毫無抵擋之力,一個個倒下,高台上躺滿了尸體。柳意松身邊兩弟子道︰「掌門,來生,我們還做你的弟子!」便揮劍刺向向這邊走來的司徒血。柳意松喊道︰「停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那兩人被一拉一帶,撞在一起,內髒盡裂,倒在地上。柳意松痛楚問道︰「你是如何在我的酒菜里下毒!」
這時,程逆天等從山莊跳出,他們原來是三人進去,卻是六人出來,多出的這一個竟然是狄遠澤和那一男一女兩個小孩,他們卻毫發無損。便知道他就是潛伏在自己身邊,司徒血四個愛徒的老二,天地風雷中的「地」,酒里的毒是他所為,自己才會在催動內力之時毒發,被司徒血一掌所傷。真是應了那句俗話,r 防夜防家賊難防,陳炎與夫人想必已遭不測。
在場的所有人都喝了毒酒,那麼剛才離開的人!司徒血又怎會如此好心放眾人離谷,自己應該早就想到。
柳意松心如刀絞,痛心的道︰「我連累了你們,是我連累了你們!」司徒血仰天狂笑道︰「什麼大俠,連自己的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身邊的人甚至無辜的人都因你而死,你這位大俠怕是當錯了。我司徒血也重英雄,只要你歸順我千毒門,我立刻解去你身上的毒,並把你任為千毒門副門主!」柳意松道︰「就算我死,也不會背棄正義。你別痴心妄想,動手吧!」司徒血可惜的道︰「你為正義付出了那麼多,正義又為你做了什麼?」柳意松道︰「只要你沒死,正義也不會死,殺了一個柳意松,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柳意松起來,滅了一個觀音門,天淵派,還會有更多的觀音門,天淵派崛起,必然將你等送入地獄!」司徒血大聲道︰「好,我等著,起來一個我就滅一個,起來一雙我就滅一雙!誰敢和我千毒門為敵,我必然將他鏟除。」
他一揚袖袍,飛身遠去,程逆天等緊跟其後,狄遠澤回頭望了一眼柳意松,又回到他身邊將他扶起,慢慢行入山莊,前院也躺了一地人,在回廊前,柳夫人躺在地上,身邊便是陳炎,兩人都已經斷氣,看得出最後一刻,他也不忘護主。狄遠澤將他輕輕放在柳夫人身邊道︰「幾年來,你待我不薄,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柳意松將夫人輕摟于懷中,眼淚如泉,終于哭出聲來。
狄遠澤領著兩個孩子轉身離開,柳意松道︰「你身不由已,我不怨你,如果讓兩個孩子也墜入邪道,你就是千古罪人!」狄遠澤停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終于離開他的視線,柳意松毒再發作,痛苦了一陣,終于氣絕身亡,他的手卻始終緊牽著夫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