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一男一女,兩人都身著白衣,男的背負長劍,女的背著大刀,迎著風雪,衣發飄飄。
楊堯一見這兩人,很開心的道︰「念弦師叔,翁師伯!你們怎麼來了。」沒錯,來的這兩個人正是念弦和翁不凡。
自從上次在恩洲分別後,兩人便是一路向西,去了雲南大理,拜訪觀音門昔r 的朋友後便改道準備去雪峰山天淵谷。才知道楊堯等人早就去了華山,于是趕到華山,得知他們都去雪山采千年靈芝,兩人又從華山來到雪山。
司徒血卻是認識這兩人,便笑了笑道︰「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們兩位朋友。」翁不凡道︰「朋友別叫這麼大聲,跟你不熟。」司徒血道︰「哎呀,司徒血能有今天,還得感謝你二人,叫聲朋友是應該的。」他又向楊堯道︰「小子,當年出賣你們觀音門,導致你全家慘死的就是這兩位。我司徒血做一次好人,幫你把內ji n揪出來。」
司徒血知道,這世間上懂蓮花**經的就剩這兩人了,楊堯學得只是其中的內功部份,不足為患。而以自己的功力卻不能同時對抗兩人,況且因為不是思靜親授,蓮花**經他只學到第四層「**采蓮手」,要是他們聯手,那自己就很被動,要是將第五層的「萬縷千絲步」學會,那再多十個翁不凡,十個念弦也不是自己的對手,無奈其中的武功太深奧,自己又急于求成,未能深悟下去。
要是挑拔他們與楊堯之間的矛盾,那互相殘殺起來必有一傷,自己就可以不武而勝。
楊堯心里在笑,他卻不知自己和翁不凡之間的誤會早就解開了。于是將計就計的,他指著翁不凡怒道︰「什麼,你竟出賣觀音門,害得我爹娘都慘死!」翁不凡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會意,接道︰「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如果我不那麼做,我自己就得死。出賣他們,我就能保住x ng命,而且蓮花**經的謫傳門人只有我,他司徒血資質再好也比不上我得的真傳,一舉兩得,何樂不為。」楊堯道︰「你這個叛徒,我要殺了你替觀音門慘死的人報仇。」
說完忍住傷痛站起來,調息了一下,突然舉劍向翁不凡砍去。翁不凡抽了長劍還招︰「那就把你也殺了,以絕後患!」兩人劍來劍往的真的斗起來,每一劍都想要對方的x ng命。念弦便充當和解的,舉刀在旁邊挑拔他們的劍︰「堯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們不要打了!」楊堯道︰「血海深仇,不可不報!」翁不凡道︰「此人不除,我們永無安寧r 子。」
斗了數十回合,三人離司徒血越來越近,楊堯與翁不凡身上都被劍劃傷,冷風從厚皮衣破了的口子鑽進身體,兩人都感到全身冷得似沒了知覺一樣。
這一招,楊堯一劍刺向翁不凡,翁不凡也挺劍回刺,被念弦從中間一拔,三件兵器突然去勢一轉,刺向旁邊的司徒血。司徒血本來津津有味的看著三人打斗,都是真招真式的拼命,以為他們都是在內斗,卻有想到他們會突然變招,如此巧妙的將兵器刺轉向自己。這樣一來,他面臨三敵。雖然情急之下向後退避念弦的刀和翁不凡的劍,但也讓楊堯一劍刺中右臂,斷魂劍鋒利無比,頓時傷及筋骨,鮮血直流。
司徒血忙向後再退兩步避了斷魂劍的鋒芒,不然整個右臂都可能被切斷,他在衣服上撕了塊布包扎傷口,道︰「你們,為什麼,為什麼會並肩作戰,難道翁不凡出賣觀音門不足以讓你恨他入骨?」楊堯道︰「怪就怪你整天躲起來修煉通過卑鄙殘忍手斷得來的蓮花**經,而不知道我們身邊發生過的事。」
司徒血道︰「有什麼事能比得上他使你爹娘被殺。」楊堯道︰「不久前我回去過仙女島,重回舊地,無盡感傷。也遇到翁師伯和念弦師叔,初時的想法和你相的一樣,要把一切都怪罪在翁師伯頭上,可是一想,他也是為救念弦師叔被你給騙了,于是我只能恨你,恨不得現在就將你碎碎尸萬段。」
說完舉劍一招「魂飛魄散」長劍舞作一團劍影,罩向司徒血,勢要將他的魂魄削成千萬塊。司徒血道︰「斷魂劍法對我是不管用的!」便使了分花拂柳掌,從劍招的空隙處切入,擊,打,撞,分,將他的那一招化得無影無蹤。他卸掌變拳,使了一招「飛蓮渡江」雙拳再向堯胸口捶去,念弦從旁邊伸掌來阻攔︰「堯兒,你受了傷,站一邊看我們表演!」楊堯便道︰「師叔師伯,你們小心點。」
司徒血道︰「我們都是旗鼓相當,蓮花**經我就不相信你能練得第五層!」說完揮拳上前,兩道拳影撞向兩人。
三個人影糾纏在一起,六道拳影來回交錯。數十股拳風從打斗的三人拳頭相撞中間迸發出來,激得周圍的雪不住的向外面飛濺,看到眾人驚嘆不已,就邊昆侖子這樣的老前輩也會自嘆不如。
惜空道︰「千手觀音拳只在當年圍剿千毒門一役中看思靜和楊兄使過,相不到今r 再見卻是兩正一邪三個人對打,如果勝不了邪惡,邪惡就會危害江湖。」明空道︰「不過看來念弦與翁不凡的武功與司徒血不相上下。」洛懷簫道︰「只怕司徒血會使詐!」昆侖子道︰「如果是我,面對和自己交過手的敵人,一定會有所防範。」梅凌道︰「你有所防範不也給打趴下了!等于沒說。」昆侖子不和他斗嘴,省點力氣療傷,楊堯忙向兩人喊︰「師叔師伯,小心他使毒!」
翁不凡道︰「又不是和他一次交手,放心好了!」
三人六拳對在一起,這一陣勁風逆出,將站在兩丈外的人群都沖得跌倒在地,無一例外。
而司徒血,思靜與翁不凡都同時彈開,摔了出去,但三人都沒摔倒,在空中穩住身形,瀟灑落地。
三人怒目相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在場的所有高手都知道他們在潛運內力,司徒血原來的得意神s 也頓然消失,翁不凡二人所學的蓮花**經怎麼說也算是真傳,和自己模索出來的差很大的距離,看來要想打倒他們,只能勝人一籌。
雪地上三人身上不住的騰起絲絲白汽,漫天的雪一點也落不到他們身上。突然,翁不凡暴躍而起,空中雙掌齊發,對著司徒血連發三掌,這三掌勁力十足,開山劈石之勢,任憑你千手觀音拳如何,勢要在你發第一拳的時候將你掌骨盡然拍碎。念弦也從旁來犯,雙拳揮舞來助攻,那一道道拳影所發的內力已比剛才與自己對招的時候高幾倍,看來他們正想全力一搏。
但司徒血也不是傻瓜,翁不凡卻也是楊霸天座下得弟子,內力之深厚那是不容忽視,他不會輕敵,于是使出分花拂柳掌將這三掌的勁力全然拂偏,右手伸向他左邊,竟然恰到好處的握住他的手腕,順勢往自己身邊拉過來,千手觀音拳緊接著十余拳的打到,翁不凡手腕被他握住,骨頭似斷了一樣,右半身全麻,中了三四拳。一旁的念弦忙帶了一串拳影來解圍,將司徒血逼退。
司徒血剛才那一下他自己也意外,只是在危急之下隨意使了出來卻是蓮花**經第四層的武功「**采蓮手」,這一層他只是剛開始學到,未成器,所以一直未敢使出來,現在這樣不經意使出,他知道自己已經掌握這一層的j ng要︰隨心所y ,無意勝有意!
念弦驚道︰「‘**采蓮手’!這怎麼可能,為什麼你能練到這一層!而我這個嫡傳的徒孫卻做不到?」司徒血道︰「那只是你們師父收了一些人頭豬腦的徒弟,沒有練蓮花**經的料!只有擁有無盡野心的人才能練,而你們,只配被我永遠踩在腳底下,我是武林霸主,江湖至尊,從此之後誰還敢與我為敵。」
翁不凡道︰「讓你練到第四層就這麼得瑟,那讓你將剩下三層學了,你不是連三界主宰都不放在眼內!」司徒血語氣變高傲︰「三界主
宰算個球,我要天地間所有生靈都尊我為主!」梅凌在一邊搭嘴︰「你幾歲了,小孩子時候听過的童話故事你也信,你比我還白痴。這世間那有神佛,要是有,你這樣的人渣就不會活到今天。」惜空道︰「佛有佛道,仙有仙規,我們人間的事只能自己解決。」昆侖子道︰「梅老怪這話我也不支持,我也略懂佔卜星相,喜揣模天地間的異象,盤古開天劈地後,宇宙茫茫,可不只存在三界眾生。這些年我夜觀星象,推算到一千年之後,三界必有大災。」梅凌駁道︰「胡扯,誰能活到一千年後阿,這些騙小孩子的話沒人信你。難不成你想修成仙修成佛,那咋不把頭發剃了,跟這兩個大和尚出家去。」昆侖子道︰「昆侖子只信道,不信佛。在場的每個人都記往我剛才的話,告訴你們的子孫,千年之後大禍頭之時,來到昆侖山風月山莊我的棺材邊,把我喚醒,或許我可以將此劫化去。」梅凌哈哈大笑道︰「大敵當前,只有你昆侖子還有心思開國際玩笑。那時候你早變成一堆骨頭了,你再從棺材跳出來不把你嚇死麼!」
司徒血怒道︰「夠了,你們到時下到y n曹地府再商量千年之後抬個仙胎救世吧!」
說完進步攻向念弦,幾道拳影向著她拍過去,翁不凡道︰「師妹小心!」念弦正要伸拳還擊,卻見他的手突然從那幾道拳影中伸出,分開她的拳,一掌拍在她胸口,念弦不防這一招,被拍了個正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翁不凡大驚失s ,慌忙過去扶她,只見她嘴角不住的流出血來,翁不凡用手去擦,血仍不止,念弦說不上一句話,只是雙眼流下眼淚,向他眨了幾下眼,終于斷氣,離開了人世。任翁不凡大叫她的名字,念弦始終未曾醒來。
翁不凡怒視司徒血︰「還我念弦命來。」發了瘋一樣揮劍上前,只見他的劍化作成萬道劍影,劍風不斷的割在雪地,劃出道道深坑,司徒血為之一驚,這一路劍法卻是如此熟悉,司徒血眼前刺到的,卻不止一把劍,而有千萬把,他忙側身躲避,以為這是虛劍,但後面的劍刺中他胸前,劍劍到肉,忙滑著雪往後退,翁不凡的劍跟著追來。
昆侖子道︰「是鴛鴦斷情劍,這一路劍法是蓮花**經中最j ng要的劍法,傳言一定要在萬分悲痛中才能練就,翁兄弟因為看過蓮花**經的心法,所以能在痛失念弦的那一瞬間越過四五六層,直接領悟到最後一層,不愧是楊霸天的高徒。」
司徒血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練得鴛鴦斷情劍!」便伸手去拔那些劍,那些劍此時卻像無形的一樣,他招招落空,眼看他就要退到崖邊,就在那一絲毫要錯足摔下崖之時,翁不凡卻忽然停住腳,所有的劍全部煙消雲散。卻看到他雙眼血紅,手中的劍顫抖了幾下,掉到地上,他臉s 頓然彎紫,轟然倒地。
司徒血y n笑一下道︰「武功再高也怕被毒!」
眾人都呆在原地,卻沒有看到他何時下的毒,他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念弦和翁不凡身上,轉眼間,他們相繼死去,那麼,誰還能與司徒血抗衡?難道武林正道的氣數就到此為此!
就在這時,眾人听到背後一人大聲喝道︰「我要你為師叔師伯償命!」便回過頭來,卻見楊堯右手握著那把墓劍,踏著飛雪向這邊沖過來,他道︰「明空大師,我要泰山壓頂之勢,助我一臂之力!」明空先是一愣,但看到他那把墓劍便似乎明白,與惜空邁開大步趕在楊堯前面,向徒血那邊沖去。
司徒血大喊道︰「手下敗將,還想作垂死掙扎,那只是白費力氣,自尋死路,他們就是你們的下場。」楊堯道︰「自古邪不勝正,就算楊堯死,也必把你拉著墊棺材底!」只見惜空和明空身體嘎然而止,就地作起泰山勢,而楊堯,在雪地上拔身而起,跳向惜空和明空兩人搭在一起的手,兩人大喝一聲︰「起!」手臂一運力,雙足陷入雪中兩尺,將楊堯拋起七丈之高,楊堯已經跳到司徒血頭頂七丈處,雙手握著墓劍,在漫天狂風暴雪中大喊一聲︰「殘天一劍!」似隕星墜地之勢一樣以墓劍向司徒血拍下來。
這一劍,楊堯使足十成內力,司徒血只覺一陣勁烈的劍風從頭頂撲下,瞬時將他壓得雙足沉入雪中一尺,他想躲避,但被劍風束縛,無法抬步動身,唯有道︰「我司徒血怎麼可能這樣死在你的墓劍下!」他大喝道︰「我不能死!」使出分花拂柳掌中的「蓮蓬托天」舉起雙掌迎接空中之劍。
楊堯這一招殘天一劍,帶著江湖正道的希望,帶著對念弦與翁不凡的悲憤,江湖數百年來新的奇跡向司徒血砸下,如果他有神仙的力量,這一劍足可毀天滅地,劍與司徒血雙掌撞在一起。洛懷簫大喊道︰「穩定,小心被劍風刮出去!」只見一股狂暴的風從他們之間逆出,像波紋一樣向四周沖擊,天上的風雪也被硬擠開,這片孤崖上兩尺厚的雪有一尺被狂風刮起,好在洛懷簫提醒,眾人作了金鼎勢穩住身形,手拉著手才不被刮走。
那一邊的,司徒血被墓劍砸下,那一股勁勢好比十座泰山壓頂,即時吐了一大口氣,支持不住,雙足轟然跪倒在雪地,一陣斷骨之響,怕是司徒血的手臂骨或腿骨折斷,像爛泥一樣倒在雪中。楊堯落地,墓劍指天,迎著風雪,無盡瀟灑。
卻在這時,梅凌大喊道︰「小師妹呢,小師妹呢?」楊堯一愣,與眾人一同望向梅凌這邊,y n風四處找了找道︰「不會給刮走了吧!」梅凌道︰「怎麼可能,劍風未起之時我就想拉她,卻找不到。」楊堯似乎想到什麼,回頭望望剛才司徒血倒下的地方,司徒血卻不見蹤影,雪地上一行腳印伸向繩索那邊。楊堯道︰「能在我們眼皮底下將人帶走,想必是南海四惡的葉紫蕾。」
眾人來到繩索處一看,那條繩索早被人解去,只留下剛才楊堯換下墓劍時,系住繩索的斷魂劍。楊堯道︰「我先過去對邊看看,看能不能追上。」他正想用墓劍飛回去對崖,卻體力不支,連墓劍也拿不起,洛懷簫︰「你剛才用殘天一劍,內力大耗,就算拿得起墓劍也飛不回去對崖。」楊堯道︰「但是絮兒在他們手中。」洛懷簫道︰「急不起來,只有听天由命。」
眾人此時都是元氣大傷,武功資質差一點的劉紫衣與江涵此時躺在一邊,能撿回條命不死,這得感謝楊堯這一劍將司徒血拍倒,大恩不言謝,r 後再報答。眾人在崖上等了三天三夜,此期間將念弦和翁不凡合葬在石頭旁邊,沒有墓碑,就在石頭上刻字作碑。等楊堯恢復了內力,這才離開雪山之巔,楊堯急著要救柳絮,告別眾人便離開,洛懷簫隨段仙飛回去雲城,從長計議。
而這一役中,百合門,紫衣門等元氣大傷,不少武林高手都在對崖上被凍死或被後援的南海四惡偷襲,死傷不少,他們的尸體也被埋葬在崖頂上,山壁上都刻著他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