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幗
倒不是風烈有多麼的專情,那正妃李清煙,是望國首將之女,性情高傲,哪里容得下其他的女人?
府上十二子,卻只有少數的幾名能得風烈歡心,風破在丞相府的位置算不上好,但也不壞。
只是一個女僕的孩子,能多受人待見?
風無月溫柔婉約,才情非凡,若是有上傾城之容,必然不會是個俗物。
只是美玉有暇,這風無月,早年以文章著稱天下,那平凡的樣貌,卻將她阻擋在了貴族豪紳大門之外。
男人素愛美人,女人有時候顯得就是這麼無奈,那詩好,也總不能天天掛在身上,臥在床邊看不是?」哎呀,那不是祈王府的那軟腳王妃麼?」看風破一出,街上頓時熱鬧非凡。
祈王府的那點事兒,早就成了大街小巷最熱門的八卦。
「哎,瞧這瘦的,簡直就是活寡婦嘛。」一人站在邊上搖首道。
「听說祈王自打進門就沒踫過她呢。」
「切,這女人就會賞花弄月的,祈王是真男兒,哪兒受得了她這一身酸氣。」一女子在旁邊接口道,語中酸氣滔天。
就這等下等的姿色,不是仗著自己那丞相的老爹,怎麼可能嫁給天下女人爭破頭的祈王。
有才情?笑話,這天下有才情的女人多了去了。
「喲,瞧瞧那身板兒,扇個扇子會不會把她給吹走啊?」哄笑聲層層遠播,一群人滿眼諷刺的圍了上來。
眼中無物,耳邊無聲。
本來到不是很在意這些人說什麼,只是吵得她太心煩。
半睜開些眼,慵懶的看著眼前圍堵的人,冷冷丟出一個字︰「滾!!」
其勢之迫人,其音之鏗鏘。
擋她的路?————找死。
那眾人生生一驚,冷汗頓時從頭流到腳。
太可怕了!
方才沒有看清,現在看去,這人、這人竟然眼楮是金色的!!
那是野獸的瞳色,殘暴而肆虐!
僵住了腳步,一行人全被定在了路面上動彈不得。」沒听見?」挑了挑眉,抱胸看著擋在前面的人,風破神情冷酷的掉渣。
風過無聲,一行人,默默的讓開了一條道。
那傳聞中弱不禁風的大小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懾人了?
那一眼的冷酷,直叫人如臨地獄,從心底止不住顫抖。
「你個丑女人,有什麼好了不起的,不過是個女僕的女兒,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方才那冒酸水的女人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不怕死的叫囂。
眾人被這一聲吼,也吼醒了。
他們這是做什麼?
怕她作甚?不過是個沒什麼斤兩的女人。
早些日子,風無月出來踏青,自己這些人也沒給過什麼好臉子,這下未必還怕了她了?
並無言語,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繼續前行。
「你他媽的拽什麼?」前方一大漢不滿的沖上來,一拳揮過。
身子瞬間頓住,頭輕輕的一偏,多過那快如疾風的拳頭。
只見風破滿眼冷酷,一腳踹出,順帶打了個呵欠,金瞳完全曝開,宛如金陽冷月。
那滔天的寒意,只教周圍空氣,陡降了幾個度。
大漢被這淬不及防的一腳,直接踢到五米之外,捂住斷掉的腿骨,倒在地上,不住的慘叫。
「我在拽這個。」抬眼平視著前方,凌烈收回了腳,風破臉上酷的滴水。
拽什麼?拽的是氣勢,是實力。
敢給她臉子,望國人,是不是太小瞧她了?
花香正濃,暖風怡人。
一方人,直直的站在原地,望天一線,那抹孤傲的身影,沒由來的讓人從心底不敢不敬。
「好酷。」眾女瞧著風破離去的風神,直冒星星眼。
這等的姿態,容貌算個屁。
實力,那才是望國人最看得起的。
傾城的容顏,抵不過戰神風采。
巾幗之雄,最是受人敬重。
水光一色,泠泠蕩蕩。
三月尚好風景,望國天下,盛世太平。
卻在這一片太平之中,暗暗涌起一股更大的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