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
說者無意,听著有心,況且君天涯還說的這麼理所當然,這鄰座的人若是沒听見看見,倒是傻子了。
也難怪這男子身旁跟了這麼一大堆貌勝潘安的男子,原來人家本來就好這口。
「你,你說是不是真的?」羅香魂只覺得血色上涌,立刻指向了風破要個說法。
「此話不假。」沒有君天涯臆想的狂怒,風破一語丟出,身後的三將下巴即刻落地。
這、這麼好說話?
以前君王多次出言調戲,那次不是被打成重傷,今日怎麼~~~~
「只是夫君實在有難言之隱,不便覓得佳偶,才叫我等濫竽充數。」風破朝君天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然後嘆氣出聲。
咚咚咚~~~~~~
身後傳來三聲整齊的倒地聲。
三將無語至極,風將,這也太狠了!
簡直是揮一揮衣袖,便毀掉了君王作為男人所有的面子。
眾人一听,算是明白了。
對于一個男人,難言之隱還能有什麼嘛。
頓時鄙夷的,幸災樂禍的,同情的眼光從四面八方射來,集中在了那個笑意不減卻臉色微僵的絕世男子身上。
羅香魂臉色那也是一變再變,最後只好無限遺憾的看了君天涯一眼,然後回到座位陷入無限的沉默。
「哈哈,哈哈哈~~~~~~~~~」三人忍了再忍,終于還是爆笑出聲。
什麼時候見過君王吃癟,風將真乃神人,拿君王開涮的功夫真不是蓋得。
這世上,怕也只有風將這樣的女人敢這麼說君王了。
君天涯面上卻也不十分在意,只是盯著手中的玉杯看了半晌,最後 的一聲將其捏成碎渣。
身後頓時安靜~~~~~••
看著風破那眼中難掩的笑意,君天涯也不再多做追究,她在他面前,是很少這樣笑的。
「風,別人怎麼想我無所謂,只是風,要是你不知道真相的話,就很嚴重了。」君天涯鳳眼一挑,好似那勾魂的妖精,抬眸之間,便是朗月瓊花,光彩奪目。
「干我何事。」斂去眸中笑意,風破執酒半壺,神色淡漠道。
「我到底是否有難言之隱,你親自驗證如何?」君天涯笑意直通眼底,反手一轉,玉杯朝風破撲面射去。
如此下流的話,從此人口中說去,卻也似那秋月高懸,只有魅惑和風流,卻叫人生不出半分厭煩。
「你話太多了。」夾起一大塊牛肉以同種手法朝君天涯揮去。
「客氣。」君天涯何人也,當下雙筷一伸,插入牛肉半分,移到嘴邊大嚼一口,大呼︰「好味道。」
眾人看罷也只嘆這二人身手不凡,卻不知,若是沒有足夠的功力,那一杯酒和一塊肉可能便有破石之力。
「呵呵,看來我也看錯了。」羅昆高坐于上,從風破幾人進來之時便一直密切的觀察。
這幾人看上去雖然風采獨絕,但是那種風姿是一種致命的東西。
不為別的,就憑借他多年看人的眼光,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這些少年郎到底是深是淺。
他更相信這些人不是善類。
不為別的,就為方才那銀衫少年一擊擊落自家家僕的手法,即便是自己,能力也未必可及,其他人尚不知深淺,他可不能輕視。
「爺爺,我不甘心嘛。」羅香魂靠在羅昆的身上撒嬌道。
她又怎麼不知道那位公子也不過是一句玩笑,只是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拉下臉來。
就這麼放走那個世間無雙的男人,自己的確是心有不甘。
「香魂,你稍安勿躁,那幾個人,爺爺需要再觀察一番再說,你切莫沖動。」慈愛的拍了拍羅香魂的手背,羅昆笑道。
「家主,香魂早就與我有了婚約,怎麼您~~~~~~~~」羅明急忙上前道。
前日在城中遇見那個小子,沒想到倒也真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脅了。
果然,還是~~~~~~~•
「哼,你這個廢物,不思進取,你叫我怎麼把心愛的孫女交給你。」羅昆臉色一冷說道。
「可是家主,自小~~~~~~~~~~」羅明急道。
「你自不必說,若是你能在這大會上取得好成績,我自二話不說把香魂嫁給你,但是若是你依然無絲毫的進步,那婚約也只能作笑談,你尚不是不知香魂對你無意,也不要過多強求。」羅昆不急不緩道,一番話說得半點不偏私。
善見族人內部通婚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畢竟是需要維持血統的純正。
只是今次的斗武會,也是善見城鞏固自己勢力,拉攏各方龍頭的一個契機。
這第二脈的子孫雖然有了正位的資格,卻沒有正位的能力。
自己又何必糾纏于這兒戲般的孩童婚姻。
「呵呵,羅昆這個老家伙還真是冷酷無情。」風破靠著椅背,慵懶的說道。
「我看君兄此次怕是難逃一劫。」轉頭朝君天涯不懷好意的一笑,風破一腳直接放在了被自己清理干淨的桌面上,毫不顧忌周遭的目光。
「哈哈,風兒,我此生最大的劫數就是你,其他的,我君天涯自有攬月之信。」酒盡半杯,黃昏之景,如沙漠狂潮,將天地染成金黃,昭顯著盛世祥光,這個人只是背著那光那麼一坐,便籠括了天地,席卷了天地,所謂天人之姿,也不過如此。
善見宮內,白玉為牆,月成霜。
明淨的夜,卻在寧靜之中醞釀著風暴。
「君天涯,你最好立刻給我滾出去。」風破頭疼的看著趴在自己房間內神情坦蕩無比的君天涯。
「風,我可沒有辦法,善見族人當你為男兒,就分我們二人一間房,我看你還是將就便是了。」君天涯斜躺著,紫色長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胸口放肆的敞開,露出象牙白的胸膛,真真是活色生香。
一頭烏雲長發,就那麼隨性散開,搭落在臉龐,肩膀,胸膛,一絲絲,如純黑墨線,勾勒出無與倫比的誘惑輪廓。
酒色眸,紫晶香,琉璃玉,霓衣裳,非女性之妖媚,而是男性之醇厚的魅力,霸氣有余,明媚千里。
這個禍害!
暗嘆了一聲,風破無奈的拿起被子鋪在了座塌上。
她也終于明白,為什麼只要有女人參與兩國政治,那麼沙國必贏的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