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珞吟看著自己的求情仍然無法打動容嬤嬤,只好蹙著眉,好奇地問出聲︰「請問母後想怎麼做?」
「很簡單。知自知彼,百戰不殆。」容嬤嬤突然一副頗有學問地說起道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勢。而李妃的弱勢,便是後位。皇後這一位子,李妃已覬覦多時。要讓她收斂,那就只好攻其弱點。哀家的辦法就是,讓皇兒立後!只要皇兒立了後,李妃就不會這麼囂張了。畢竟,後宮將會由皇後一手打理。而立後之後,哀家也甭需擔心未來無法向咱們皇家先祖交代了。這可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啊!」
說著說著,容嬤嬤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佩服,不自覺地笑出聲來。海珞吟凝視著幾乎沒有太後樣子,反倒像是小巷里的三姑六婆的容嬤嬤,不禁一陣疙瘩,支支吾吾地提問︰「太後的意思是立後。可眼前沒有皇後,怎麼可能立後?」
「有個人挺適合的。」容嬤嬤突然露出滑稽的殲笑,雙眸斜睨地瞟了滿臉疑問的海珞吟一眼,「你啊!」
容嬤嬤自信地投給海珞吟一抹‘加油’的笑容,可海珞吟瞬間只感到世界真心要崩了。天啊,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一旦有事情發生,她往往是沖前鋒的擋箭牌?現在好了,因為應涵紫的一句話,本來只是個謊言的‘皇後身份’就快要變成事實了……她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嫁給別的男人,她要與真正愛著自己的男人結婚啊!
堅定地這麼想著,海珞吟慌亂地說著話,試圖拒絕容嬤嬤︰「太後娘娘,我只是個沒身份的丫頭,這皇後一位,恕我無法勝任。太後娘娘還是找別人吧!皇後是一國之母,太後娘娘還請慎重。況且,我已經是最受寵的‘妃子’了,這要是突然變成皇後,其他妃子一定會發現這是個謊!」
容嬤嬤听見海珞吟堅定的拒絕,臉色一沉,沒好氣地吐著話︰「怎麼,哀家救了你一命,你連這點回報都做不到?哀家沒讓你做牛做馬,反而讓你當皇後,悠哉悠哉地坐在宮里,享受著閑暇的日子。怎麼,你就這麼不願意?」
容嬤嬤冷聲冷氣地問著海珞吟,臉上盡是與往日不同的嚴肅。直到這時,海珞吟才發現原來容嬤嬤不僅只有小孩兒的一面,反而還有穩重、威嚴的一面。冷汗不停地冒出,海珞吟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拒絕,對容嬤嬤救了自己與張月玟的性命又過不去;不拒絕,卻又是對自己殘忍……
應涵紫自始自終都無法理解兩人的對話,只隱約地听見容嬤嬤說救了海珞吟一命。而霧里看花的她總算是按捺不住好奇的心,直直地問出口︰「救了皇嫂一命是什麼意思?難道皇嫂本來就不是妃子麼?」
滿是疑問地盯著眼前的三人,應涵紫完全不明白容嬤嬤與海珞吟的交談是什麼意思。
海珞吟不安地咬著唇,不知該如何回答,但卻擔心容嬤嬤回答應涵紫的問題。要是容嬤嬤因為自己的遲疑而選擇將海珞吟其實是個連太醫都不如的小嘍嘍告訴應涵紫的話,那應涵紫該怎麼看她?一個虛偽的卑鄙小人,還是一個私闖宮中禁地的小人麼?
容嬤嬤望著海珞吟略顯慌張的神情,心中明知她亦是猶豫不決,于是為了助她一臂之力,便諂笑著開口,作勢要將海珞吟的身份抖出來︰「其實你皇嫂並不如表面上看上去如此簡單。母後老實說吧,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