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應天瑾松了口氣。
海珞吟眼神緊緊地盯著眼前被應天瑾稱為臨武王的男人,心中不禁大為驚訝。這男人怎麼就變成臨武王了?
不解地蹙起眉頭,海珞吟抿著嘴,半響才下定決心地開口,問著眼前長得十分熟悉的男人︰「臨武王?你不是說自己是牛比麼?怎麼突然就變成臨武王了?你到底是誰?」
事情都過了快兩星期了,應天瑾要是不提,海珞吟都快忘了。好奇地注視著應天瑾,海珞吟臉上滿是急切地想要知道消息的神情。
說完,不等應天瑾和海珞吟給出反應,臨武王便十分識相地離開兩人的所在處,回到專門為他準備的座位上坐下,靜靜地喝著茶,不時與身邊的大臣聊聊天。
臨武王看著一臉訝異的海珞吟,不禁輕笑出聲,不羈地回答︰「呵呵,你終于認出本王了啊!本王長得有那麼普通,至于讓皇後娘娘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才記起本王麼?」
海珞吟一雙黑眸緊緊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明明記得他對自己說,他叫做牛比。可為何幾日不見,他就變成臨武王了?
身穿著粉色長袖舞衣的女子們默契地跳著緩慢、優雅的舞蹈,人與人之間互相配合,使得這支舞蹈變得十分壯觀。
海珞吟不屑地看著一臉輕佻的臨武王,不禁在心中諷刺著他。哼,說什麼不廢話,到頭來還不是說了這麼多廢話?要是不懂得何為廢話,那他干脆別說算了。因為,他每一句話在她耳里都是廢話。
應天瑾斜睨了一旁蹙著眉的海珞吟,抿了抿唇,不發一語。
「回去替朕傳口諭,就說讓太後娘娘好好休息。」應天瑾收回目光,淡漠地命令著身旁的丫鬟。
應天瑾溫柔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起,海珞吟怔怔地看著難得會如此溫柔的應天瑾,心中開始有了小小的觸動。听著他的話語,海珞吟疑惑地問出聲︰「好吧,也只能這樣了。對了,玉佩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還沒找到盜賊麼?」
「 ——」
隨著臨武王的離開,應天瑾和海珞吟卻絲毫不受影響。
應天瑾威風凜凜地坐在龍椅上,一雙黑眸注視著眼前仿佛與自己‘心有靈犀一點通’的人們皆看向自己,清了清嗓子,壓迫感十足地出聲︰「今日,朕舉辦這場宴會,是為了歡迎遠從安如國而來的臨武王。不知臨武王有何感言要說的麼?」
伴隨著眾人熱烈的掌聲和動听的音樂聲,忽地自大門兩側冒出十來個身穿著粉色舞衣的蒙面女子。女子們揚著翩翩袖子,有如花仙子般跳著輕盈的步伐,優雅地走到旺竹殿中央。
耳邊傳來優雅中透著那麼一丁點感傷的音樂,海珞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隨著翩翩起舞的女子轉動。
眾人不敢喘氣地看著女子精湛的舞技,心中不禁為女子的才能感到佩服。這精湛的舞技,就算練上十來年,也不一定能跳出能將舞蹈中的情緒都散發出來。
一雙黑眸直直地凝視著坐在椅子上,笑得邪魅無比的臨武王,客套地問著。怎料,臨武王卻站了起來,打量了旺竹殿里的人們一眼後,咳了咳,感謝地致詞︰「能來到扶桑國,本王十分開心。在這里,本王看見了許多與安如國不同的文化、風俗。這一切的一切,都令本王大為贊嘆。客套話就不多說了,本王要在此感謝皇上為本王舉辦了這一場歡迎宴。就這樣吧。」
要知道,自己雖然志氣高、膽子大,可平生最害怕的就是站在別人面前,讓別人看著自己表演。每當自己被強迫站在別人面前時,自己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全身顫抖,甚至是腳抖到不停往前挪動。而這現象也讓別人為自己取了個外號,叫做‘會抖動的旱鴨子’。
女子不理會眾人的目光,直徑地朝應天瑾走去。海珞吟愣愣地看著漸漸接近兩人的女子,再看了眼一旁面無表情的應天瑾,眉頭不由地蹙起。
海珞吟看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女子們,觀賞著她們的舞技,這才明白為何有人出來跳舞。原來,這支舞蹈就像是現代的迎賓舞一樣,在宴會里起到了歡迎來賓的作用。
海珞吟疑惑地看著獨自一人站在中央的女子,心中不禁在揣測她為何不退下。驀地,一陣音樂聲再次響起,海珞吟這才明白了為何女子還停留在原地的原因。她想要獨舞!雙眸緊緊地鎖在眼前看不見樣貌的女子,海珞吟不禁贊嘆著她的勇氣。
此話一出,旺竹殿里的人們忽地紛紛鼓掌,而由鑼鼓、笛子、古箏組成的音樂聲也隨即在旺竹殿里響起。海珞吟莫名其妙地看著突然鼓起掌來的人們,心中不禁感到疑惑。而很快的,她心中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女子柔軟的長臂隨著音樂有節奏地擺動著;長長的絲質舞衣穿在那苗條的身上,隨著女子的舞姿而起伏,飄在半空中,為女子的舞蹈添加了些許的夢幻感;女子那雙沒被絲紗遮蓋住的雙眼透著一丁點兒的憂郁感,讓整支舞蹈添上了憂傷的情緒。
女子走到應天瑾和海珞吟所在處的台階下方,便不再前進。恭敬地單膝跪下,女子扯去臉上那用來制造神秘感的女乃色絲紗,低著頭,令人出乎意料地請安︰「臣妾參見皇上,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而此時坐在一旁听著自傲蕭宮派來的丫鬟稟報事情的應天瑾表面上在听著丫鬟的話,可眼神卻不停地往海珞吟和臨武王那兒飄去。
海珞吟坐在一旁,耳邊傳來應天瑾的說話聲,听見‘太後娘娘’四字後不禁起了疑心。將身子湊近應天瑾,好奇地問著他︰「怎麼了麼?對了,母後在哪兒?怎麼這麼久了卻還不見母後人影?」zVXC。
海珞吟驚訝地看著眼前自稱本王的牛比,心中對他的印象不僅沒因為他的身份而變好,反而扣了不少分。訝得分就。
應天瑾不說,她這個沒記性的人還真是差點忘了。一向最喜歡熱鬧的容嬤嬤沒道理會這麼晚都還沒到場。而現在容嬤嬤沒出現,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吧?想到這兒,海珞吟臉上一失色,著急地看著應天瑾,急急地想要听到他的回答。
臨武王看著在外人眼中如膠似漆的兩人,嘴角浮起一抹苦澀。望著兩人,出聲打斷了兩人的‘你儂我儂’︰「本王就先回座了。期待待會兒的宴會。」
「。」丫鬟應了一聲後,便行了個禮,之後就離開旺竹殿回到傲蕭宮去了。
應天瑾望了眼海珞吟,不想潑她冷水,可無奈宴會不得不開始,只好威嚴地開口︰「這兒人多,不宜多談。此事回宮再議。現在先開始宴會吧。」
漸漸地,一只舞蹈就在眾人的掌聲里完成了。而此時,前後左右的女子們紛紛退下,只留下一個用女乃色絲紗蒙著樣貌的女子站在海珞吟和應天瑾的正前方,身體還保持著方才的舞姿。
海珞吟見應天瑾不說話,知道女子這麼跪著也不行,只好代替他,以自己身為皇後的身份,溫柔地出聲︰「平身吧。」
這女人到底想要干什麼?
女子隱藏在絲紗下的嘴角掛出一抹得意的笑意,緩緩地走上前,女子的舉動瞬間令眾人懵了。這女人為何走向應天瑾?她難道不知道,跳完舞就該認命地退下了麼?
海珞吟听著應天瑾的話語,心中雖然急迫地想要知道最新的情況,可無奈應天瑾說的也有理,只好將好奇再次吞回肚里,讓應天瑾開始此次的宴會。
應天瑾看著因為容嬤嬤而變得焦急不安的海珞吟,心中一動,握著她的大手輕輕地一用力,似乎在安慰著她,別擔心。而這一握緊,卻也神奇地讓海珞吟安定了下來。
咦,等等!她和應天瑾成親那日,有個人突然到場。當時因為頭上蓋著蓋頭,海珞吟沒辦法去一睹來者何人。可她記得,那日應天瑾似乎有喊出一句‘臨武王’。莫非,眼前的男人就是在兩人成親那日差點打斷婚禮的男人?
隨著一聲鑼聲,這支帶著微微傷感的優美舞蹈終于落下了句點。女子有禮地一鞠躬,海珞吟連同妃子、大臣們不禁都奮力地鼓掌,為女子的舞蹈叫好。
應天瑾斂下眼簾,再次抬起頭後,沉穩地宣布著宴會的開始︰「既然沒什麼好說的了,那麼朕就此宣布,今日的宴會,正式開始!」
一聲清脆的‘臣妾’在偌大且安靜的旺竹殿響起,眾人姐大為吃驚。目光緊緊地鎖定著眼前自稱為‘臣妾’的女子,忍不住想要一睹她究竟為何人。
握著海珞吟柔女敕的小手,應天瑾降下音量,輕柔地出聲︰「母後有些不舒服,今日的宴會就不來參加了。母後估計是因為玉佩的事情而憂郁寡歡,你就別太擔心。待會兒散會後,朕陪你去傲蕭宮一趟。」
冷冷地將視線移開,海珞吟不想再與臨武王談話。即使,他是貴賓,那也一樣。
「謝皇後姐姐。」
女子道了聲謝後,緩緩地自地上站起,可臉蛋還是朝下。眾人不敢眨眼,也不轉移視線地直盯著眼前神秘的女子,想要知道她究竟是那個妃子。
當女子緩緩地將頭部抬起時,就在女子正前方的海珞吟在瞥看清女子的樣貌的那一瞬間,不禁驚訝出聲︰「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