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金杯大面包,蘇子離估計絕對已經過了報廢的期限,歪歪扭扭的前保險杠上的傷痕觸目驚心,看得他眼楮直抽抽,你說就算玩低調,有必要搞得這麼絕麼?
看看前邊那拉風的大切,丟人啊!尤其是,那美女司機自見面後就時不時的偷偷瞄一眼蘇子離,很明顯,連美女都看不過去了。
楊守拙上了車就閉目養神,身邊是蘇子離見過的冷峻中年談先生,蘇子離坐在最後排,左邊是滿臉不自在的水少佛,右邊是把劍抱在懷里的瞎子張頜,至于司機,自然就是再次自告奮勇的水小妮。
這妮子的車技那是沒的說,金杯硬是超過了大切,只不過乘客就悲劇了,反正蘇子離是一直全神貫注,隨時準備跳窗。
「別那麼緊張,你是傻子麼?知不知道什麼是改裝車?我們坐的這輛金杯,能買三十輛大切,排在路上,想排S就S,想排B就排成B!」水少佛的鄙夷讓蘇子離大怒,他冷哼道︰「怎麼?要不再比劃比劃?」
「我怕你麼?」水少佛嘴里不饒人,卻始終不見行動,顯然知道不知蘇子離的對手。
其它的乘客全都在閉目養神,似乎沒人听到兩只小公雞的爭斗聲!
「聶姐,您認識那個小子?」大切的副駕駛位置坐著的一個女孩有些奇怪的問著聶楨嵐,女孩長發大眼,身材極好,j ng服幾乎包裹不住那噴薄y 出的豐胸。
被金杯甩在身後,幾次試圖超車均告失敗的聶楨嵐听到身旁女孩的問話,沮喪的停止了徒勞的掙扎,認識,當然認識!要不是這個家伙,自己怎麼會被調出X市刑j ng隊,到了省廳當這個經濟犯罪調查科的文員?
蘇子離!那個殺人犯!竟然就這麼搖身一變成了蘇同志,還是以她的身份都不許隨便打听的特殊部門的代表,更讓人無奈的是,聶楨嵐還要替他們打掩護,說他們是文物專家!
什麼樣的文物專家?估計是專門把活人變成文物的專家吧?
暗自月復誹,但是深知紀律的聶楨嵐還是只能隨口哈哈道︰「那小子長得不錯,我看和芊芊挺般配的!」
「聶姐!」沒等童芊芊發話,一直在追求這位美女j ng花的另一個年輕j ng察急了︰「你不能棒打鴛鴦啊!」
「呸!金子,誰和你是鴛鴦了?再說,難道你不知道鴛鴦其實最花心麼?聶姐這麼一說,姐還真發現那小子不錯,文物專家啊!肯定挺有錢的!」童芊芊是經濟犯罪調查科的開心果,人有些天然呆,很受大家的喜愛。
「必須的,這年頭一個馬槽都能賣幾萬,文物專家啊,年輕有為,芊芊你要抓住機會!」男j ng察身邊的同時開始起哄。
外號叫金子的j ng察頓時急道︰「芊芊,小白臉都沒好心眼!」
童芊芊卻鄙夷的道︰「誰說的?現在小黑臉也靠不住,你們這種滿臉陽光的,其實內心最y n暗,當姐不知道麼?」
說說笑笑中,大家有意無意的忽略了那輛古怪的能壓的大切無法超車的金杯。
這是川省向北的國道,聶楨嵐一邊開車,一邊思考自己這一次的任務,她是剛調到省廳經濟犯罪調查科的,按說不應該立即帶隊出任務,但是這是她父親的意思,也就是說,這趟任務的功勞不會小。
尤其是,還有那幾個奇奇怪怪的人。
但是不就是調查盜墓賊麼?而且這應該是GS省公安的事,自己這邊派人等于是撈過界了,可是有公安部的文件,又說明GS省公安會全力配合,怎麼想,這任務都透著古怪。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忽然發現後視鏡上出現了一輛速度很快的灰s 奔馳跑車,吸引她注意力的是,跑車的天窗打開了,一個幾乎半果的少女露出上半身,似乎在扭動著身體。
這些有錢人,真變態!
聶楨嵐忽視了自己也是‘二代’的身份,鄙夷的想著,卻發現前邊的金杯猛的一剎車。
她立即跟著踩下剎車,差一點就撞到了前邊的金杯。
不帶這樣的,聶楨嵐強行壓住幾y 噴發的怒氣,對驚魂未定的同事道︰「你們沒事吧??」
大切諾基中,蘇子離本來已經昏昏y 睡,水柔裳的一腳剎車讓他身體前傾,撞在前排水柔裳的座位上,他還來不及坐直身體,奔馳跑車已經接近了金杯準備超車,蘇子離還有些搞不清楚情況,就听到身邊有人低聲道︰「小心!」
在奔馳跑車馳過的瞬間,蘇子離听到一聲極其怪異的冷笑,那笑聲古怪已極,蘇子離明明沒有听到任何聲音,那笑聲卻仿佛就在他腦中響起,同時,他的眼角余光捕捉到從那擦身而過的奔馳跑車中噴出的一股黑霧。
奔馳跑車超車時距離金杯不到一米,黑霧幾乎是瞬間便要噴在水柔裳的身上,蘇子離左邊的水少佛大吼一聲,聲音嘶啞,幾乎帶上了哭腔,右邊的瞎子張頜卻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將懷中的劍遞了過去,正好撞破水柔裳左邊的車窗。
那黑霧已經罩在了車窗上,幾乎要透窗而進,被那把和越王勾踐自作用劍極為相似的青銅古劍一刺,竟然碎裂成無數團殘煙,沒等蘇子離出一口氣,殘煙瞬間又再次凝聚,化作一顆綠s 的珠子般的光團再次沖向水柔裳的胸膛。
蘇子離前傾的身體還沒來得及向後靠,此時他的頭就在水柔裳的座椅邊上,鼻中甚至能聞見水柔裳發間的香味,慌亂中為了平衡身體,左手正好抓在座椅上,那殘煙凝聚成光團畢竟遲緩了大約一秒的時間,蘇子離鬼使神差一般,一伸手,抓住了那光團。
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抓,自然隨即收了回來,身體也隨之向後一靠,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這情形看上去倒像是那奔馳車上的人故意扔給他一般。
車內的人當然知道蘇子離不可能和對方有這樣的默契,而且在座的大概都知道那黑霧凝聚的綠s 光珠是什麼,水少佛的身體猛地向左一靠緊緊貼在車窗上,見到鬼一般看著蘇子離道︰「你抓住了?」
蘇子離感到左手內有個奇怪的東西,有些冰涼又似乎無形無質,就好像握住了一小塊冰,冰在手心瞬間融化,說是什麼都沒抓住,手心卻實實在在的一涼。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抓住了,道︰「好像是抓住了!」
然後他微微張開握緊的左手,手心間,一顆小小的蠶豆大小的綠s 頭顱不斷旋轉掙扎,頭顱的面部栩栩如生,竟似一個小嬰兒,但此時表情扭曲痛苦,還好像十分的害怕。
這是什麼?蘇子離手一抖,差點就扔了出去,那感覺就像一把抓住了一只毛茸茸的大蜘蛛,要不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勤練武術,有了一些異于常人的定力,恐怕已經開始甩手了。
「阿離,千萬不要動!」
楊守拙也是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肆無忌憚,更沒想到蘇子離竟然就那麼一把抓住了那東西,驚訝讓他遲疑了一下,沒來的及阻止蘇子離張開左手。
但幸好,他及時制止了蘇子離想甩手的下意識的行為。
左手虛握,那小小的頭顱仍在不住掙扎,蘇子離感到右腿忽然發熱,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難忍的燥熱和厭惡,好像右腿內那股‘內力’被左手中的東西刺激到了,竟然沿著月復部、胸口進入蘇子離的左臂,蘇子離感到左手一疼,忍不住狠狠一抓。
「啪!」
就好像一顆葡萄被抓碎的感覺。
那綠s 的頭顱竟然就這麼破碎成一小團粘液,粘在蘇子離的左手手心。
真惡心!蘇子離道︰「誰有紙巾!」
他抬起頭,才發現大家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楊守拙看向談先生,後者點了點頭,一貫冷峻的表情早已消失,眼中的驚駭,甚至比水少佛更深。
「阿離,你有沒有感到身體不舒服?」楊守拙從後排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蘇子離右手手腕,竟然開始號脈。
蘇子離哭笑不得的道︰「我很好,就是有點惡心,誰能給我點紙,要是有水就更好了!」
「我有!」
出乎蘇子離的預料,遞給他濕巾的,竟然是水少佛,少年原本高傲別扭的臉上此時滿是敬畏,隱隱竟然還有一些感激。
「沒事就好!」楊守拙的號脈沒發現什麼問題,他松了口氣,旋即忽然冷笑道︰「這叫什麼?天作孽猶可追,自作孽不可活!也不知是酆都哪一位到了,這一下,估計他至少得靜修三個月才能恢復!」
「不止,這可不是普通的嬰鬼,青天白r 凝聚成形,恐怕是只y n脈靈!」
「你是說,那車上坐的是索姒?」
楊守拙的臉上,竟然閃過一抹驚慌之s ,蘇子離擦干淨手,隱隱還是感到說不出的惡心,听到楊守拙和談先生的交談,忍不住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在襲擊我們?這是什麼東西?」
「說來話長!」
一直辦啞巴的張頜忽然開口,嚇了蘇子離一跳,楊守拙道︰「張頜!」
張頜木頭般的臉s 不變,道︰「他既然碎了索姒的y n脈靈,難道還想抽身事外麼?不告訴他,對他更危險!」
楊守拙嘆息一聲,不再答話。
酆都半城鬼,
蓬萊盡是仙。
天上阿房宮,
乘風一萬年。
「這就是目前中國修真界最強大的三個勢力,原本守拙不想告訴你酆都城的事,但是沒想到竟然被你遇到了,這一下,你以後再想平靜的生活,恐怕不可能了!」
「酆都半城鬼,蓬萊盡是仙。天上阿房宮,乘風一萬年!」蘇子離默默念了幾遍,忽然道︰「听這意思,好像還沒說完吧?」
楊守拙微微苦笑道︰「是還沒完,這是以前流傳下來的,後半段是‘昆侖玉皇頂,瑤池泛金蓮。大荒十萬里,媧皇補青天!」
「這是古修真界六大聖地,也有說是八大聖地的名字,目前剩下的,只有酆都鬼城、阿房宮和蓬萊山,其中,阿房宮和蓬萊山雖然自行其是,但總體來說行為偏向善良光明,至于酆都城,這麼說吧,湘西趕尸、苗疆巫蠱,都是酆都鬼城的傳承,他們行事歹毒,手段殘忍,極難招惹!」楊守拙幽幽一嘆,接著道︰「阿離,回去就把你母親接到澄湖,以後行事千萬要小心!」
「靠,難道國家不管?」蘇子離無法想象,自己怎麼說也是國家公務員,難道連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證?這樣的黑惡勢力,竟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存在?
「沒辦法,酆都鬼城縱有千般不好,但他們總是中國人,他們和東南亞各國的能力者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國家在某些地方要借重他們!」楊守拙的聲音恢復了平靜,道︰「柔裳,讓少佛開車吧,你到後邊來休息一下!」
水柔裳一直沒有說話,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她坐到了蘇子離身邊,良久,當蘇子離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才低低的啜泣起來,並用極低的聲音道︰「謝謝你!阿離,不然,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蘇子離心下駭然,竟然能將水柔裳嚇成這樣,酆都鬼城,到底是什麼?隱隱的,他感到大家對酆都城的忌憚,並不完全是因為對方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