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並沒有忘記昨晚酒桌上對石明飛許下的承諾,第二天一直苦思冥想著解決方案。偷偷跑出去買藥,這明顯不行,被發現了罪名可不小;叫衛生隊的衛生員給自己弄,也不行,衛生員弄藥也要通過上面的軍醫,被軍醫知道這事還了得;思前想後,最後沒轍,只能用這個狠招了。上午進行叢林戰術訓練時,王冰拿出一早準備好的長釘子,在分散戰術陣營時,獨自偷偷躲到一棵灌木旁邊,撥開地上惺忪的枯葉,將釘帽插入地面,釘頭朝上;弄好之後,內心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斗爭,最後終于鼓起勇氣,閉著眼楮狠狠一腳跺在釘子上,銳利的釘頭一下子刺穿鞋底,插入王冰的腳掌心,頓時一股強烈的疼痛感從腳心傳遍整個身軀,王冰本能的放下槍支,用雙手抓住右腿,咆哮著發出聲聲慘叫。附近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這邊,孫小東看到這種情景,心里隱隱感覺出了事故,一路狂奔著跑向王冰,其他人也跟著圍了過來,王冰左腿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右腿微微抬起,盡量不接觸地面,心怕遭受二次傷害。孫小東跑到王冰身邊,立即從左側攙扶著王冰,看到他腳上泉涌般往地上滴的鮮血,惶恐的詢問出了什麼狀況,這時其他人也都跑到了王冰跟前,李文新搶先從右側攙扶著王冰,看到臉s 蒼白、嘴唇發紫的他,急的額頭真冒汗,王冰雙手一左一右分別搭在孫小東和李文新肩膀上,咬住牙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回答道︰「踩、踩、踩到釘子了,好像刺穿了我的腳掌,好痛啊。」說完繼續發出著聲聲痛苦的申吟,听完王冰的回答,孫小東立即對著圍攏的人群大吼道︰「快去叫衛生員過來。」孫小東話音未落,石明飛箭一般的跑開了,不一會兒便拉著衛生員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衛生員蹲子,拿著王冰的右腳左右觀察了一下,沒有底氣的對孫小東說道︰「連長,這個以我的能力沒法處理,要不我先幫他包扎一下,你們找個車送他去最近的醫院看看。」孫小東也明白,部隊的衛生員培訓時間也就半年,除了會一些基本的注sh 、選藥技能之外,嚴重一點的傷病他們是真處理不了,于是點頭急促的說道︰「那你趕緊給他包扎一下,快快快」衛生員立即打開身旁的藥箱,取出一大卷紗布,開始小心翼翼的包扎起來,雖然動作比較慢,但包扎的十分細致,也很緊,這樣對止血有一定的幫助,但並不能完全抑制住血液外流,繃緊的紗布上很快便滲出了一片血跡,而且血跡沾污的面積也在慢慢增大。就在衛生員包扎傷口這片刻,孫小東掏出褲兜里的手機,與跟隊督促訓練的營長張初志報告了這起事故,並申請動用車輛,營長張初志也十分重視,立即叫營部司機開著自己野外駐訓專配的「勇士」車狂奔著朝四連訓練區域駛去,很快勇士車便到了事發地點,這時孫小東已叫值班排長疏散了圍觀的戰士,事發地就他跟李文新、衛生員三人陪著受傷的王冰,營部司機停穩車後,立即下車幫忙攙扶著王冰上車,費了很大周折王冰才坐入車內,勇士車還算寬敞,孫小東坐在副駕駛位置,李文新跟衛生員陪著王冰坐在雙排座的後車廂,一路顛簸著朝醫院開去。王冰坐在後車廂內,腦袋斜靠在車窗上,一臉的痛苦表情,申吟聲比之前少了很多,或許已經習慣了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大概過了將近二十分鐘,車子終于停了下來,車廂內的三人受慣x ng影響,身體微微的向前斜傾了一下。李文新望著車窗外,隨即轉過頭對王冰說︰「到醫院了,忍著點,馬上就好了。」連長孫小東回過頭來對著李文新和衛生員急促的說道︰「趕緊扶他下來。」說完打開車門,徑直走到車尾,拉開車廂門,等在車門外。李文新跟衛生員攙扶著王冰慢悠悠的往車廂外挪動,挪到車門時,李文新跳下車廂,跟孫小東一起托著王冰的腋窩,王冰借助他們兩人的托舉,微微用力跳躍著用左腳落在地面上,在連長和李文新的攙扶下單腿跳躍著往醫院大門走去,衛生員跟司機緊緊跟在後面,有心卻使不上力。因為傷情比較嚴重,加之又是軍人的緣故,不用掛號直接被護士引領到了醫院的急診科。大夫拆開繃帶,觀察了一下傷情,決定采取拔除手術,進了急診室,經過將近半小時的手術,才順利拔除鐵釘,消毒護理過後,這才包扎好送出了手術室。醫生囑咐必須要留院觀察一到兩天,防止傷口感染破傷風,在這期間還得每天定量注sh 點滴。確定沒有太大問題後,孫小東長長噓了一口氣,心里一直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安頓好王冰後,已是午飯時間,孫小東讓李文新留下照顧王冰,交代幾句後帶著衛生員和司機回到了野外訓練場。連長走後,李文新去到醫院樓下的小賣部買了一些水果,又去附近的餐飲店買了兩份盒飯,提著手里的東西回到了病房,邊放東西邊笑著對王冰說︰「這下好了,你小子又可以舒服幾天啦!」王冰牽強的笑了笑,隨後一本正經的對李文新說︰「」有個東西托你帶回去交給石明飛。」說完從枕頭下面掏出一盒狂犬病疫苗注sh 液,舉在半空中遞給李文新,李文新看著王冰手上的包裝盒楞在那里半天說不出話來,緩過神之後滿臉詫異的反問道︰「你就是為了弄這個東西,才故意搞傷自己的?」王冰面無表情的回答道︰「不然還能怎樣,總不能坐視不理吧?這事是我引起的,我必須得負責,何況我這點小傷根本沒多大個事。」李文新被王冰這話堵得不知說什麼好,斜視著他半響才裂開嘴笑著罵道︰「真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