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河龍王化身成凡人,行走在這片山水之間,體會著凡人的快樂,微風迎面吹來,心中因為之前想到尉炫的悲傷仿佛也淡去了許多。
漸漸地,走入了凡人出沒的地方,一條山間小道上,幾個柴夫匆匆忙忙的收起斧頭準備回家。涇河龍王尉天抬頭望了望還明媚的陽光,甚是不解,幾步上前攔住一人問道︰「大叔,這麼好的天氣,你們干嘛那麼急著回去呢!」
「要下雨了,這里晚上就要下雨了!」
那人說完就想繼續走,但是被尉天伸手一攔,「你怎麼知道?這可是天機啊!」
那人不耐煩的拿出懷中的一本書,道︰「是通書說的,今天是初五,有谷雨!」
尉天接過通書翻開,越看越心驚,不死心的拿出風雨冊︰「怎麼回事?和我的風雨冊寫的一模一樣。何時霜降?大雪小雪,全都算的這麼準。」
風雨冊,身為龍族傳承至寶,一分為五,秉承天道意志,分別記載著秦月大陸五大區域的興雲布雨。
「國師是出了名的神機妙算,全靠他編訂的二十四節氣,否則這兩年也不會大豐收了。」柴夫看著尉天拿著通書愣了半天,眼中充滿著對于那個國師的感激說道。
尉天氣憤的轉身,隨手把通書甩在朝服身上,「豈有此理,四時節氣豈是人定的。那龍王還用混嗎?」指著柴夫道,「還有啊,你們之所以豐收全靠龍王的布雲施雨,跟國師有什麼關系!」
尉天越听越生氣,自己辛辛苦苦的四處施雲布雨,結果功勞還沒有那個什麼國師大,難怪最近總感覺施雲布雨時的功德越來越少原來是這麼回事!隨即怒臉一變笑呵呵的問道︰「他在哪兒,我要會一會他。看看他有多神氣。」
「國師已經辭官了,正在紫竹林里隱居呢!」
咻
等柴夫說完話再看時,眼前的英武男子已經消失了,「真是個怪人!」
紫竹林,林如其名,紫竹傲然挺立,紫意盎然,整個紫竹林像是仙界聖地一般,靈氣繚繞。
其間一戶莊園,茅屋兩三間,奴僕三四人。
「竹子開花了,難得一見啊!」一個小書童清掃院子時看著院外抽芽開花的紫竹對著亭中正在繡著花的美婦道。
美婦放下手中的刺繡,挺著大肚子走到院外,捏著一朵紫竹花,輕輕的嗅了嗅,柔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的欣喜,隨即只听耳邊,「嘰嘰——嘰嘰」
「還有喜鵲報紅,好預兆。」
這時,屋中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蹙眉走出,看著年紀不大,卻有著一縷長長的雪白胡子,雙鬢蒼白。
「老爺!」
「相公!」男子幾步走來,連忙扶著美婦,擔憂道︰「你剛染風寒,身子虛弱,怎麼能吹風呢?」臉上盡是心疼。
「我看陽光明媚,所以我就……」美婦抬頭看著外面絢麗的陽光笑著道。
「天有不測風雲,你還是回房休息吧!」
美婦盯著男子看了半天,隨即一聲笑道︰「是,相公!」心中甚是甜蜜,誰會知道當朝國師竟也會這樣可愛的一面。美婦听著男子的話走進了房中。
男子,哦不對,應該是國師看著美婦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房屋中,面露憂愁,道︰「阿福!」
「是,老爺!」小書童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到男子身邊道。
「給我沏一壺上好的碧螺ch n!」
阿福愣了愣,回想國師以前的教導,道︰「此茶乃奉客之用,莫非老爺算到今天會有貴人到訪?」
國師微微搖了搖頭,「來的並不是貴人,是找麻煩的人,鐵樹開花才是好預兆,竹樹開花,反為預報不祥。」停了停,看向那個尚在牆頭的喜鵲道,「喜鵲專吃腐肉,它不肯飛走恐怕會帶來血光之災。阿福?」
正在阿福疑惑的時候,國師一叫,立馬回神,「是!」
「你沏了茶之後,先回避一下!」
「遵命!」
就在國師剛剛安排好事情後,院外朗聲傳來︰「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這果然是一個清雅的地方。」
一個英武不凡的男子隨聲踏來,正是尋來的涇河龍王尉天,微一揖手︰「我在這兒路過,想借用一杯茶。」
「請進來用茶!」兩人四目相對,眼中不斷有火花迸sh ,比拼已經開始。
「這茶剛剛沏好!」尉天提起茶壺微微一晃,隨即往國師身前的杯子中倒去,「莫非先生你算到我會來借茶?」
隨著尉天的倒茶,國師輕聲叩著茶幾,咚咚咚……
「r 常佔卜,並非難事。」
「真有本事,那你能不能算出我是誰?」尉天心中的傲氣被激起,你能算出我的風雨冊,就看你是不是真本事可以算出我的身份來。
呵呵一笑,國師起身,提筆在門板上寫下四四方方的一個「口」字。
「門字加個口字是問字,我問你,你還問我?」尉天疑惑道。
「你看清楚了,我只在左門加個口字,是個君字,我看你有君王之相,並非凡夫俗子。」
啪啪啪
尉天听完雙手鼓掌道︰「好,果然是玄機妙算,你既然知道我有君王之相為什麼不趕緊跪拜迎接呢?」調笑的看著國師。
抿嘴一笑道,「當你奉茶之時,我以食指敲桌,以示跪拜之禮,只是你目中無人,不懂禮教罷了。」
被國師說的尉天臉上一紅,隨即咳了咳聲道︰「大人不拘小禮,我不和你計較。」轉身屋內,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圍棋,轉移話題道,「奇怪,為什麼這盤棋,只有黑子沒有白子呢?」
國師也不難為尉天隨著尉天來到棋旁,听著他的問題道︰「因為我拿白子,讓黑子先走十八子。」
「讓了這麼多還用下嗎?對手是誰呀?」
國師轉身,話語間充滿了自信,「天下間我已無對手,所以我現在左右手相比。」說到這里,國師的腦中忽然覺得劃過一道變數,心中微微一震,難道天機始亂?
「喂,你听見我跟你說的話了嗎?」國師回神之間,只見尉天一臉氣憤的樣子,淡定的道︰「你再說一遍?」
「我說,這麼神氣?那我跟你下下吧!」尉天看著國師那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一股子的脾氣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樣,特別的憋屈。
而這時的千里之外,涇河龍宮迎來了他們今天的第一位客人,「你是誰?來龍宮有什麼事?」
一張古樸的木制輪椅,一襲勝如白雪的衣衫,一頭如墨般的長發,一個略微顫抖的背影,孤寂中帶著絲絲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