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諾克艱難地喘息,每次呼出的氣體都散發著灼熱的氣息。雖然包裹在密實的保護衣下面,他仍然能夠感覺到全身的皮膚有種脹裂般的痛癢感,這是皮膚開始灼傷的癥狀。
喉嚨干裂到仿佛已經沒有一絲水分,視線中恍惚出現一陣陣的光圈,他知道自己因為身體嚴重月兌水已經開始出現意識障礙,這種情況相當危險,如果不得到及時的處理很可能造成大腦的永久x ng損傷——即使沒有生命危險的話。
更可怕的是那種滲入內心的絕望像恐怖的病毒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每個細胞,令他幾乎喪失了斗志。世界末r 就是這般情景嗎?地球終究如預言的那樣即將毀于一旦?他不相信,他從來都不相信這些所謂的預言。但是此時身體極度虛弱的情況下他的意志開始一點點崩潰
渾身疲乏到提不起一點力氣,最後的希望像是沒入水中的冰塊逐漸消融逝去,無論怎樣也抓捏不住,只有那滲入骨髓的冰冷侵蝕他脆弱的神經,火與冰的交並是一種多麼奇異的感覺,明明身外的世界炎炎似火,內心卻寒涼刺骨,如墜入冰窖無法月兌身。意識中閃現家人和幼女的影像,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無力去保衛心愛的人,無力保衛任何人
天空中的一記悶響把他驚醒,他發覺自己剛剛已將陷入昏迷,忙努力直起身體,不覺有些後怕,現在這種狀況如果昏睡過去,那麼他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醒過來。
「喂,上校,你還好吧?」爵士呼叫著他,汽車人發覺了盟友已經有些時間沒有聲音了。
「嗯還活著」上校從干癟的喉嚨里擠出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聲音。「剛才是什麼聲音?打雷嗎?這個季節怎麼會打雷?」他的意識終于清醒了一點。
「天知道」其實爵士根本不清楚什麼季節才應該打雷,甚至對于打雷閃電這種地球自然現象還有些迷惑。抬頭望天,一道道白亮的電光閃入眼眸,接著又是幾陣轟隆隆的巨響,本已被戰火映紅的天空逐漸變得黑壓壓一片,烏雲翻滾似乎懸在頭頂之上,說不出的壓抑。
幾乎是頃刻之間,密集的雨點嘩啦啦砸了下來,敲在頭頂上 啪作響。作為TF的爵士一向很討厭下雨,這是他最不喜歡的地球自然現象之一,但是此時清涼的水滴落在身上,踫到他的發燙的裝甲之後嗤嗤的蒸騰成水蒸氣,渾身上下頓時清爽舒暢了很多。體內過熱的系統恰好得到冷雨的降溫,連CPU也頓時清醒了。
嗅到雨水中一種礦物質的味道,他才想明白這場雨雖然下的突然,卻並不是沒有來頭,因為強烈的地震造成地幔中能量和氣體的上升運動導致天氣驟變,而暴雨暴雪對這個飽含水分的星球是非常正常的自然現象。在如此強烈的全球x ng地質災害之後,恐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什麼正常的天氣。
這場暴雨的確來的出奇的迅猛,在記憶中自從來到地球從未見過如此的大雨,就像是天上有個巨大的容器傾覆了,水直直地倒下來一般。城市街道很快淪為一片澤國,戰場也突然變的異常安靜起來。爵士匆匆找了個避雨的所在,一手遮住護目鏡仰望著黑如暗夜的天空。這種晝夜顛倒的景象更加深了災難之後的蒼涼感覺。
「爵士,你那兒怎麼樣?敵人好像都不見了?」倫諾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听起來他似乎j ng神了一點,剛才他的語調簡直可以說是奄奄一息。
「看不到敵人,我猜他們比我們更怕水,畢竟水火不相容嘛。」他信口說著,芯中卻忽然靈光一現︰對了,既然這種生物是依賴高溫為生的火焰形態的生命,他們一定很怕水。
「也許現在是我們最佳的反擊時間。」倫諾克和爵士想到了一塊兒。暴雨讓他振作了j ng神,與指揮中心聯系獲得了最新的戰局和敵人的信號分布。爵士也重新部署了汽車人各個小隊,他們都很清楚雖然敵人是一種完全未知的生物,他們與之交戰處于非常不利的狀況,但是眼下處于戰事最前沿的他們除了頑強抵抗沒有別的選擇,他們的身後就是手無寸鐵沒有任何抵御能力的平民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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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負荷的運算和戰場監測任務令千斤頂的系統快要超載了,地球各地如他的預測發生了接二連三的余震和次生災害,頻發的海嘯洗劫了諸多沿海城市,幸好許多重鎮的市民早已經提前疏散。暴風雨雪也席卷了世界各地的主要災區,僥幸的是這反而削弱了那種以熱量為生的外星生物的攻擊力和行進速度,給汽車人和人類部隊一個喘息的機會。
無論是戰場和指揮中心的士官都幾乎沒有休息過,千斤頂揉著酸痛的光鏡一邊忙著計算著地球的受損程度,建立災害模型,一邊隨時監視戰場的每一絲變化,j ng疲力盡的感覺提醒他應該充一會兒電,但是這個時候即使他有空休息也一定沒辦法睡著。再堅持一下吧,計算著地球能量場的變化令他疑竇重生,從表象看百慕大的磁場和全球地震帶的大爆發對地球造成的沖擊的確是空前的,但是他怎麼都覺得這還不至于令地球偏離軌道。是不是還有什麼外力對這顆星球產生影響是他所沒有探測到的?那些奇怪的外星人怎麼會打不死?他們是哪里來的?千斤頂也算是周游過各個星系,見過各種奇形怪狀的生命,但是從沒有哪種記載證明有和這種火焰生命是類似的,而且他們竟然還有帶有TF的生命密碼。
CPU運轉過度的的科學家頭昏腦脹,不停地打著呵欠,是應該休息一下了,他想,系統即將進入自我保護關閉局部的功能。就在這個時候他收到了一個信號令他頓時睡意全無。
那是來自擎天柱的波頻,千斤頂幾乎跳了起來。
謝天謝地,他芯里說。
(62)
領袖的語調似乎有些疲乏,但是仍然充滿著力量令科學家內芯一下子踏實了許多,因過度運轉造成的勞累幾乎一瞬間一掃而空。
「我已經在檢測地球所受到的傷害人類在有序地撤離,那些外星生物很難對付,不過我想爵士他們應該還能撐得住大哥,你還好吧?」听到領袖的問詢千斤頂一氣不停地回答道。
「這些資料你看一下」擎天柱發過來一份信息給科學家,「我應該是在哪里見到過這些信息,只是這是不為人知的機密材料而且塵封已久,我一時記不起來了」
擺在千斤頂面前的是一份基因數據,科學家懷著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那些代碼。「這是大哥,你怎麼得到這些數據的?」
「是感知器,這些密碼很奇怪,是嗎」
「實在是太奇怪了,宇宙中還會有這種生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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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暴雨竟無形中幫了大忙,倫諾克從即將熱昏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重新集結了陸空力量和汽車人一起搜尋著忽然沉寂了的外星侵略者。他們同時調動了更多的液氮武器和和冷凝劑噴sh 器以及直升飛機。
一邊與爵士保持著聯系一邊分頭探索著外星人的生命信號,靠近一處塌陷的地鐵車站附近,破損的空調系統嗤嗤發出聲響,令人擔心隨時有爆炸的危險。探測器顯示他正在接近一組目標,扯掉了令他憋悶的幾乎窒息的防毒面具,倫諾克駕駛著戰車逐漸逼近屏幕上顯示的敵人所在。
「上校,我總是覺得你應該離開前線,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爵士在通訊器那頭兒喋喋不休地說著。
「噓——我發現目標了」上校的聲音傳來。
「真的嗎?我這兒一個鬼影子都沒了,等著,我馬上來支援你」爵士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頭兒響起了一陣激烈的槍炮聲和上校嘶啞的叫喊。「上校,你沒事吧?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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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諾克發瘋般的向著目標掃sh ,看著眼前那些生物被炮火打成殘缺的肢體倒下去,但是很快他們又迅速變形組合成一個新的形態再次撲上來。
媽的,這他媽是什麼怪物?上校在心底咒罵,他的神經事實上已經被無法言喻的驚恐麻木了,只剩下無意識的瘋狂sh 擊。迅速趕來支援的直升機噴sh 著冷凝劑,但是只能令這種東西行動變得滯緩。而且這次的敵人是出奇的多,之前他們所遭遇的都是單兵作戰,這種生物看起來並不像有很高的智慧和組織x ng,然而現在,倫諾克和他的戰友的裝甲車很快被帶著逼人熱量的生物包圍。
听著爵士混亂的聲音在對講機中呼叫,倫諾克卻已經無法做出回答,所有的j ng力都集中在c o控武器的機械運動的手指上
令人窒息的熱量迅速籠罩全身,身體表面像被炙烤的土地開始干裂,他發出絕望的呼喊。
眼前忽然閃現一道明亮的白光,視線出現一長段的空白,但是難受的灼熱感卻消失了,在逐漸恢復視力後他看到一個高大的約有十來米高的金屬巨人。
「Optimus」倫諾克發出一聲如釋重負般的嘆息,看著紅藍s 的巨人手中發出的白熱光芒將外星人擊得粉碎。那些生物雖然看上去並不怎麼聰明,但是在汽車人領袖的強力攻勢下還是知道趨利避害,很快望風而逃。
倫諾克無力地癱軟在駕駛室的座椅上,看著熟悉的戰友的金屬面孔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上校,你不應該留守在這里。」擎天柱俯伸出藍s 的大手讓渾身破敗不堪的上校從他發黑變形的裝甲車里順著他的手爬出來。
「見到你真高興!」倫諾克仰望著他的老朋友虛弱地說到,「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所以我也不會離開」
「不過你看上去也不怎麼好。」他看的出對方身上的裝甲布滿了裂紋,看似也曾經歷了一場異常慘烈的惡斗。
擎天柱微微搖搖頭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狀況,這時爵士和他的小隊也紛紛趕到。
「大哥,你終于來了,太好了。」所有的人類和汽車人士氣都因為領袖的到來高漲起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因為一些事情耽誤,我希望戰友們沒有什麼遭到太大的折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