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歐世隨每隔一r 自己燒水,自己泡藥澡外,除了阿九搬回到原來與秀昕等人一起住的房間外,再除了秀昕與百靈、呈善隨著管事堂六管差一起去尋找失蹤的兜缺之外,接下來的玄宮r 子,好象什麼也沒有改變。
好在歐世隨也不是十分偷懶的人,也好在他也不十分笨,親自作了兩次之後,在灶坑生火,燒水之事也很能做得來了。
歐世隨每次泡了藥澡之後,都得要到眉宮主那里去,听她「說話」,這也沒有什麼變化。
如果說一定有什麼變化,就是歐世隨總感覺眉宮主的房間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氛,常讓人覺得稍許的不安。
歐世隨不知道這種氣氛具體從哪里感覺到的,也許是從眉宮主的眼角眉梢,也許是從她說話的語氣里,也許是從她房間的某個y n影之處。
歐世隨並不敢直接問眉宮主,他並不像當初那個不懂事的阿九,拿著一個「為何叫喚」的問題去理直氣撞的問出來。
隨著兩人「說話」的深入,歐世隨漸入佳境,就能把這種不安的感覺拋到腦後,可是從佳境中漸出之後,這種不安的感覺又重新回到他的腦海里。
歐世隨知道,兩人之間,除了「說話」時可以上下顛倒之外,其他時間,絕不可以亂來的,這叫分寸,兩人之間心照不宣。
還不僅僅如此,這兩天好象剩下的九大弟子之間的關系,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就是以擇宗為首的幾個人,在背後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時候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放肆了。
每當歐世隨提著劍到訓練場中,跟著練劍之際,明明看著這些人在那里說著什麼,但遠遠的看到自己之後,便都埋下頭來專心地練劍。
歐世隨有時想從阿九那里找點端倪,豈知阿九那雙天真無邪的雙眼,看向自己的還是從前那種讓人一眼能看到底的光彩。
這一天早晨歐世隨實在忍不住了,早早來到訓練場,正好看見壞貓平背也早早在那里練劍,便走了過去。
「你好,平背,我想問你……」
歐世隨這時對平背非常客氣起來,豈知平背見了他,手中的長劍舞得更加起勁了,「唰唰唰!」帶起一股劍風。
「什麼也別說,不如不知道,你看,那邊有人來了。」
歐世隨用余光一掃,發現擇宗等人也已經出現在場邊,只好隨手使出自己知之最稔的「君子報仇」來。
「喲,這‘君子報仇’一招,你使的是越來越好了,進步很大!」擇宗走過來,贊嘆道。
自從被關監禁出來之後,擇宗與歐世隨說話的語氣也十分客氣,其原因,兩個人都心照不宣。
因為對于兩人之間發生的一些事情,兩人誰都沒有向外人表露出來,埋得非常深,但兩人之間卻都心如明鏡,知道是怎麼回事。
「哪里哪里,你謬贊啦,我對于這招的使用,總也達不到你說的有來有往,有去有回,覺得還是來而不往,去而未回……」
歐世隨當然不會對擇宗客氣,語藏機鋒。擇宗當然也不示弱,笑道︰
「哈哈哈哈,好說好說,加以時r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事不能急,不急……」
其他人都趕了來,听見二人切磋心得,也不在意,都各自站好方隊,跟著擇宗c o練。歐世隨還是回到最後一排,只是象征x ng地跟著走來走去,心里只是郁悶,不知平背為什麼不讓自己問,還說什麼不如不知道,到底什麼意思?
這一走神,當然也不知道這一天擇宗領著眾人都在練什麼了,歐世隨只好借口肚子疼,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蹲到茅坑里生悶氣。
豈料正在此時,有兩個人從外面走進了歐世隨的房間,一邊小聲說著什麼。歐世隨也沒在意。可是不一會,她們的話就引起了歐世隨的注意。
「喂,你听說了嗎?有人說現在這個眉宮主,不象以前的那個眉宮主。」
「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說?小心,這話傳了出去,要了你的命!」
歐世隨從兩人說話的聲音中就能猜出是經常給自己打掃房間的兩個下人,一個叫芝耶,另一個叫芝聊,是姐倆。她們以為歐世隨出去練劍了,便過來給他收拾房間,順便將一些換下的衣服拿去洗了,好討點歐世隨的賞賜。
「噓~~~~,小聲點,小聲點,你不要命了!」這個是姐姐芝耶,
過了一會,芝耶小聲道︰「這里沒有別人,注意點就行——你沒發現嗎,咱們宮主自從上次去上京回來之後,好象換了一個人。」
「怎麼說?」妹妹芝聊這回開始配合起姐姐來。
「听說,宮主自打從上京回來之後,不象從前那樣愛說話了,就象這次宮里不知為什麼進行的大過堂,她都沒怎麼說話。」
「嗯,這是有點奇怪,如果換了以前,宮主早就砍了幾個人了,哪還用大管家來發號施令?」
「是啊是啊,就是這個意思嘛,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晚上宮主再也不召擇宗上殿了,專找這個藥引子,這不是很奇怪嗎?」
歐世隨蹲在茅坑里听了這話,心下不知什麼滋味,照芝耶的意思向前推,難道那個擇宗真的就是眉宮主的床上嘉賓了?
可是這不可能,因為他親眼證實的,眉宮主是個如假包換的處女,有擇宗這樣的床上嘉賓,而還能保持處女之身,這絕對不可能。
要麼擇宗有毛病,是個太監!一想到此節,歐世隨大暢其情,擇宗是個不男不女的太監,豈不很讓他落爽?
「有人說,這個眉宮主,很可能是假的!」
豈知這話剛一出口,立刻就有人大吼一聲,「住口!你們兩個小蹄子,竟敢如此放肆!」
歐世隨大吃一驚,因為說話如此硬氣的,眼下整個玄宮上下,只有一個人——葉濃!
歐世隨馬上就意識到,這兩個可憐的小女孩,在背地里議論宮主,恰巧被葉濃听見了,小命不保!完了,可惜了兩個小姑娘,禍從口出。
葉濃遇到了這種事,當然不肯輕易放過,當即一手一個,將兩個可憐的小女孩提起來,向玄宮大殿走去。
歐世隨此時心念電轉,想到連r 來擇宗等人在自己背後指指點點,難道說的是這件事?
難怪人們不敢在自己面前說這事,就是怕經過他的嘴,傳到眉宮主的耳朵里去,引來殺身之禍。
看來早晨的時候,平背拒絕和他說話的態度,現在看來完全是個明智的選擇,只給他一個暗示,卻什麼也沒說。
在這樣一個危急四伏的玄宮里,多出一只耳朵不要緊,就怕你多出一張嘴。
一個人多出一張嘴,並不見得就比別人多吃飯,但卻比別人多說一倍的話,面臨的危險也就比別人多出一倍!
「當~~當~~當~~」正在此時,歐世隨耳朵里突然又響起了讓人聞之喪膽落魂的鐘聲。
這肯定是葉濃又在召集全宮的人到大殿前集合——玄宮正當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歐世隨急急向大殿前走去,一路上看見全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向大殿趕去,一個個神s 恐慌,不知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次卻見眉宮主走出大殿,對眾人大聲大喝︰
「各部頭領,將本部人數報上來!」
各部頭領依言將玄宮上下一百零一人全部點齊上報,只是獨獨不見洗衣部的十三人。
卻見眉宮主點了點頭,大聲命令道︰「管事房的六大管事,先進入大殿,擇宗領著九大弟子在外面j ng戒,不許一個人離開這里!」
擇宗喊了一聲「是」後,立即拔出劍來,領著九大弟子j ng戒,管事堂的六管差交出劍走進大殿,好長時間後,一個個又都走了出來。
眉宮主這時又走出來,喝道︰「擇宗,領著管事堂的六管差在外邊j ng戒,九大弟子先進殿!」
又過了好長時間,卻听里邊眉宮主喝道︰「九大弟子听令,即刻從大殿後門出去,包圍洗衣部!」
「是!」歐世隨听見紛亂的腳步聲向大殿深處移去,這時眉宮主走出殿來,向擇宗遙遙一招手,道︰「擇宗,你先過來一下。」
歐世隨回頭望去,擇宗將長劍插回鞘里,對身邊管事堂的管差微微一點頭,便大步向大殿走了過去。
擇宗到了大殿門口,眉宮主向旁一閃,示意他先進殿,然後向廣場上的眾人喊道︰「今天你們就準備各個過堂吧——管事堂的管差們!」
六個管差並沒有回答,而是從原來站立之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齊齊搶到大殿之前,歐世隨尚未弄清怎麼回事,卻見六大管事繞過眉宮主急急向大殿里奔了過去。
也就在這個同時,卻听見大殿里邊葉濃一聲大喊︰「拿下!」
「不許動!」眾人齊聲喝道,听聲音那里不僅僅是剛才進去的管事堂的管差,還有九大弟子的聲音。卻听不到擇宗的聲音。
歐世隨在外邊,不知里邊的事情,也不知里邊拿下的是什麼人,但電光石火之間,想到那個擇宗,很可能被眾弟子突然之間拿下了。